小妾当然不如妻-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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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氛正沉闷着,只听一个男子爽朗的笑声传来:“哈哈哈,洪老弟啊!我们可让两位夫人久等咯!”
姗姗来迟的,可不正是那天在马车上远远见到的刘知府么?
细看此人圆脸长须,肚子微腆,一副官相。那日他和含秋黏黏糊糊,想必已经答应了易家的请求,今日又和老洪来此,想必是“家宴”二字打动了他。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美人之间也!
我心里暗哼一声:今天你要敢非礼我,改天我必杀了你这反复无常的老淫魔!然后,深呼吸一次,露出妩媚的笑容,弯腰行礼:“妾身见过刘大人!”
宝带也慌忙过来行礼。
刘知府大笑:“客气!客气!没有外人,二位夫人免礼入座!”
我款款起身,盈盈立在黑色的桌畔,柔声道:“请刘大人先入席!”
一见到我,两个男人的眼睛都直了。
老洪眼睛放光,带着惊诧和惊艳,上上下下打量我,每一道目光都抹上了强力502胶,一沾上我,就无法移开视线。
刘知府面露傻笑,失仪地杵在那里不动,嘴角挂着一滴若隐若现的口水。
我略略提高声音道:” 请刘大人先入席!”
他猛然惊醒,伸出右手示意道:“洪夫人你请!”
他傲然入座,然后一直紧紧盯着我。老洪忙不迭催小二上菜。
“这环境,刘大人可还满意?”我被他盯得难受,只好大方寒暄。
“不错!不错!”他笑眯眯地继续盯着我,继而长叹道:“果然是全城最美的姑娘!非尘老弟好福气啊!”
我笑道:“哪里啊!妾身蒲柳之姿,老爷新纳的宝带妹妹才是可人儿呢!”
刘大人抚掌道:“哎呀!夫人你真是过谦了!”
他直直望着我,吟道:“蛾眉带秀;杏眼含情;腰如弱柳迎风;面似娇花拂水。体态轻盈;汉家飞燕同称;性格风流;吴国西施并美。真正是蕊宫仙子谪人间;月殿嫦娥临下界啊!”转头对老洪道:“非尘老弟好艳福!”
老洪入座,也痴痴凝望着我,待刘大人吟诗作赋完毕,点到他的大名,他方才收回视线,恭声对刘知府道:“大人谬赞!非尘汗颜!”然后又痴痴望着我,就像从来没发现我也可以这样光彩照人。
宝带见没人奉承她,撅着红嘟嘟的嘴,有些不满。她悄悄伸出手去摸老洪的大腿,老洪一惊,扭头皱眉看向她。
宝带更气,把手边的茶水一饮而尽。
我悠悠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赞道:“茶汤清亮,茶香清远,好茶啊!妹妹可要慢慢地品,才能品出滋味!”
宝带一愣,瞬间,两朵红云顽强地突破了层层白色香粉的封锁,执着地爬上了她的小马脸。
说话间,小二已上了八道冷菜。老洪率先举杯:“在下对大人的赏光万分感激!先干为敬!”
他豪迈地一仰头,“咕嘟”一声把酒灌下了肚。
刘知府“哈哈”大笑,也一饮而尽。
一杯酒下肚,气氛好像宽松了些。刘知府眯着眼道:“久闻洪夫人不仅貌美,还是个才女,本官上任两年,却无缘得见。今日一见之下,果然艳如桃李,凛如霜雪,不知这才气又是否和城中人传说的一样呢?”
我一惊。才女是朱晚词,可不是我容若若,叫我背诵或分析古诗文没问题,以前就做这个工作的,要是叫我即兴吟诗作赋,我可没那本事!”
我抑住心虚,微笑道:“世人谬赞,岂能当真?说到才气,当然非大人您莫属了!您是正牌科举出身,满腹经纶,小女子万分敬仰呢!”
刘大人哈哈大笑:“好一张伶俐的嘴儿,本官出一题考考你!”
他要来纸笔,挥毫写下一首词:“阳春艳曲;丽锦夸文。伤情织怨;长路怀君。惜别同心;膺填思悄。碧凤香残;青鸾梦晓。可知这词妙在何处?”
我蹙眉,用词俗丽,不见妙处啊!
默念几遍,忽地福至心灵,想起这些酸儒爱玩文字游戏,我遂朗声吟道:“晓梦鸾青,残香凤碧。悄思填膺,心同别惜。君怀路长,怨织情伤。文夸锦丽,曲艳春阳。这是回文词,词作者心思精巧,让人击节赞叹哪!”
“哈哈哈!应对如流,果然兰心蕙质啊!”刘知府抚着长须,大笑着举起酒杯,“来!本官敬才女一杯!”
酒杯伸到我面前,我不得不举起自己的小杯子,在刘知府无限期盼的目光中,我鼓起勇气,把酒一饮而尽。”
好辣!我连忙夹了一筷子小二刚送来的热菜,驱赶那满口的辣意。
老洪感激地看着我,满眼都是怜惜。咦,怜惜?我没眼花吧?
“宝带,你也去敬敬酒!”又吃一口菜,忽听老洪对妖女发布命令。
被迫沉寂多时的妖女立马起身,扭动蛇腰,扭到刘知府身前:“老爷!奴家不善饮酒,第一次和老爷喝酒,您要多担待哟!这杯酒,奴家祝老爷身体安康!”
刘知府呵呵笑着,不多说什么,也是一饮而尽。
宝带有点觉得被冷落,不甘心地回到座位上,继续对我放毒箭。
老洪和宝带都敬过酒了,下面岂非又轮到我敬了?
NND!谁有那酒量陪这淫魔啊!我连忙拿起备好的小酒壶,悄悄把半丸药放进去。然后起身端着酒壶给刘知府斟酒。
“大人,您来这里一定不要拘谨,就要喝个宾主尽欢、一醉方休才好啊!来,妾身敬大人!”我端起自己的酒杯。
刘知府眉开眼笑,又是一口干了。
菜上的很快,桌子都堆满了。洪非尘给刘知府布菜后又开始敬酒。
紧接着宝带又去敬酒。
等再轮到我时,刘知府已经趴在桌上昏睡了。
宝带大笑:“哎哟,这位老爷酒量可不大行啊!”
我嘱咐老洪把刘知府搬到东边的榻上,又命小二去翠晴楼找了两个姑娘来伺候他。
“好了,我们在隔壁等刘知府醒来送他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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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知府这一睡,就是两个时辰。傍晚时分,听到隔壁传来诡异动静,男子的喘气声夹杂着女子的吟哦之声,一派淫靡之音。
我早料那老淫魔对我不怀好意,动了心思,专门安排两个美艳的姑娘以备他不时之需。wωw奇Qìsuu書còm网
果然,淫魔睡醒了就开始发泄淫火了。
宝带捂着嘴“吃吃”笑个不停,老洪拧着眉道:“嘘!小声点!”
宝带“哼”一声,背过身不理他。老洪也不去哄,只把目光射向怡然立在一侧的我。我只做不知,专心听隔壁的动静。
直到一切彻底安静下来,我才说话:“可以过去了。”
推开天字包间的门,两个姑娘衣衫不整,满面潮红,正帮刘知府系上衣服带子。见到我们,二女有些不好意思。老洪把两锭银子放桌上,眼尖的姑娘立刻拿了消失了。
刘知府脸色涨红,我忙笑着柔柔说道:“大人可还满意?都是自家人,没什么避忌的!大人累了半天,不如用过晚饭再让非尘送回去吧!”
老洪帮腔道:“是啊!大人!晚上我又叫他们加了时鲜的菜!”
我端过茶水给刘知府:“大人,您请入座吧!”
刘知府正了正衣冠,坐到席上笑道:“时间不早,我也不胜酒力,晚上就以茶代酒罢了!”
老洪喜不自禁,遂开口提起绣品的事来。
刘大人沉吟道:“但易家的制品更有奇趣啊!”
我悠然道:“大人,这贡品自是要大气端庄。苏绣有两大无人可及之处:一是历史悠久,早在二千多年前的春秋时期,吴国已将刺绣用于服饰。到了我朝,江南已成为丝织手工业的中心。以唐寅、沈周为代表的吴门画派,推动了刺绣的发展。刺绣艺人结合绘画作品进行再制作,所绣佳作栩栩如生,笔墨韵味琳漓尽致,有‘以针作画”’‘巧夺天工’之称。苏绣在针法、色彩图案诸方面已形成独自的风格,吐芳挺秀,媲美争艳。”
刘知府挑眉,动容道:“那第二呢?”
我继续道:“二是情丝缠绵,刺绣是江南女孩一生中最美丽的情结。那些绣花用的绷布、绷架、苏针、花线,它们依恋的目光永远不会离开水灵如草清澈如花的江南女孩,苏绣女红之巧,十指春风啊!绣娘都是用心在绣,把自己的灵秀之气都注入其中,寓意隽永,情深意长!”
刘知府点点头,沉默不语。
我又道:“易家绣品胜在新奇,而底蕴不够,毕竟,难登大雅之堂啊!”
刘知府面色肃然,凝望着我久久无语。
“洪记,历经几十年艰辛的努力,终于网罗了江南一带最负盛名的绣娘,洪记绣品,除了技艺巧夺天工,更蕴含了祖辈、父辈多少年来的心血,购买洪记绣品,已然是江浙一带身份地位的象征!妾身诚盼大人三思!”
刘知府继续沉默。
老洪焦急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决定。
半晌,刘知府哈哈一笑:“今日叨扰你们两顿饭,还喝醉了,实在不好意思啊!”他拍拍洪非尘的肩膀:“老弟!你有位这样的夫人,羡煞旁人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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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知府吃了饭喝了酒玩了女人最后又拿了礼物,终于写下了一纸授权文书,绣品风波宣告结束。
临别,他抚着长须,当着我和宝带的面,对老洪语重心长地说道:“此番,我可是看在你夫人的面上,才堵了易家的财路哟!如此才貌双全、大方识体的佳人,老弟你可要好好珍惜,否则,本官头一个不答应!以后不可再偏宠着妾室了,传出去也不好听!”
老洪连忙弯腰诺诺答应,宝带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满脸愤愤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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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宝带立刻气哼哼地咒骂着那刘知府:“看着人模狗样的,又贪又色!气死我了!”
她一把拉住洪非尘:“老爷~~!那刘老头眼里都没有宝儿,宝儿今天好生气!待会儿,老爷可得好生安慰安慰宝儿哦!”
老洪哄道:“你先进房去吧!我还有事和夫人谈。”
宝带撅嘴不满道:“不嘛!都谈了半天了,好早点歇着了!”
老洪有丝不耐,不由提高了声音:“叫你先进去就先进去!”
宝带哀怨地瞪了他一眼,一跺脚闪到后边去了。
小禾来给我送茶,见到我和老洪独处,便机灵地退下。
老洪在客厅正中的椅子上坐下,示意我坐在他斜对面。
晕黄的烛光下,他紧绷的面部线条变得很柔和。我依言落座,静静看着他,暗暗猜测他的用意。手,情不自禁地摸向袖中藏着的药丸。
“呵呵,”老洪上下打量着我,讪讪地笑着,“晚词,今天多亏你了……真没想到啊……总之谢谢你!”
“应该的。”我柔声回应。
他凝视着我,眼中闪烁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炽热:“你今日与平时真是不同,艳光四射、美若天仙,看得刘知府眼睛都直了!要不是顾忌生意,我真恨不能挖下他的眼珠子!”
这种赤裸裸的热情,也许与晚词初相遇时是有过的,可惜我穿越后,见到的都是他的冷漠。
他见我只是微笑,并不言语,遂起身到我面前,热切地拉起我的手道:“晚词,我,我还是觉得你最好!最近……我疏忽你了……”
我看他一眼,心中充满鄙夷,眼中却是一片娇羞妩媚。他深深地看着我,呼吸声渐渐加重,然后猛地一用力,拉着我往东房方向走去。
我挣脱他的大手:“今日真的累了,我要早些休息了!”
他有些尴尬:“晚词,今天知府大人都说了,要我珍惜你!不可宠着妾室!”
“知府大人说的是醉话,快去宝带那吧!”我急急往前走。
到得西房门口,我扬声道:“宝带,老爷今日乏了,好生伺候着!”然后一转身闪进了房里。
刚关上房门,就听得老洪“咚咚咚”敲门:“晚词!你怎么了?真的很累么?”
宝带尖声道:“老爷今天不要宝儿陪了么?”
老洪也不搭理,径自敲门:“晚词!你干嘛避着我呀!”
我隔着门道:“今天应付刘大人,真的很疲累!我要早些歇着了!妹妹比我强百倍,有她伺候就行啦!”
宝带在旁不停地叫:“老爷!老爷!”好像在和他拉扯。折腾了一会,外面安静了下来。
我长嘘一口气。一边卸妆,一边感慨。
洪非尘,终于开始回心转意了。
风水轮流转呵。在老洪心中早已丢到角落里落灰蒙尘的“朱晚词”,沉寂数月后乍然盛装登场,转瞬间实现了旧人到新人的华丽丽大变身。数月来宠极一时的宝带,却已不复初始的新鲜。
男人,永远是贪新忘旧的。
报复行动,已然胜利在望。接下来,我一要再接再厉冒充天仙,趁热打铁彻底收服老洪;二要提高警惕保护自己,不能一着不慎赔了夫人又折兵;三要赶紧打点行装策划跑路了!
若功成身难退,终身困在洪府,天天对着那张酷似死郑涄的脸,还不郁闷得我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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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西房什么动静也没有。我辗转反侧,很迟才沉沉睡去。没睡多久,洪非尘、洪福、福嫂在天井的谈话声又把我从酣梦中唤醒。听他们的话语,好像洪非尘要动身到几家绣庄督查,会迟些回来,嘱咐福嫂管好家,照顾好两位夫人。
睁开眼,看见窗外的晨光流水般漫进屋里。由于太阳直射点的回归运动,时至初夏,天亮得越来越早,白昼时间越来越长。此刻虽已天光大亮,其实也不过六点多钟,
这个男人,真是个工作狂啊!
待他们走后,我也起身了。小禾本来一直睡在东房小厅的卧榻上,昨晚她不知胡思乱想些什么,躲到天井边上的佣人房去睡了。哼,小丫头大了,思想好复杂!
我好笑地把她喊过来,继续让她给我梳高贵华丽的复杂发式。
好不容易梳妆打扮完毕,我去用早餐,却没看见慕风。
“公子是还没起床呢,还是又出去了?”我装作随意地问阿布。昨天一天,都没见到他呢!心里,有些莫名的惦念。
阿布禀道:“回夫人,公子他昨天中午到现在都一直闷在房里,还没下来过!”
昨天中午啊……不知怎的,心里有些虚。我匆匆喝着红豆粥,没喝出半点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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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里,赶忙把最近几日画的设计图理了理,准备借这个机会上楼去看看慕风。顺便问问他有没有和西泰见过面,很好奇那意大利老帅哥为何总盯着他?
历尽艰辛敲开房门,看他披散着长发,寒着脸堵在门口,似乎谁欠了他八百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