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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501-番外1-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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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六个书生起五更早就走了去赶路,荣俊和方裕生一心要认识朱宣,一直等到天蒙蒙亮,再也不能等了。两个人虽然有书僮,也是用脚走路的。

    朱寿只是含笑,王爷当然早就起来了,有人一路快马传送紧急信件,正在房里看信。王妃和小王爷昨天晚上又是看灯,又是逛街,这一会儿天才蒙蒙亮,当然是起不来,话说王妃就是起早念书,也不是这个时辰起床。

    两个人怏怏地带着书僮走出客店的门,忍不住回头再看一眼,如果不是要赶考,真的是在这里多等一会儿 ,好好结交一下这个人。

    别的书生都是起五更走路,就是早到了地方,也是住下来好好攻书。这两个顽皮人仗着有书僮挑担子,而且是算着日子起程,时间足够,今天起来的比平时要晚,中午在官道旁的小店里要了两斤面饼主仆吃了,再上路时,官道上人已经是不多。

    今天有日头,官道两旁都是行道树,一派好日头照着,两个人中午歇了一会儿,走路走得身上暖洋洋,觉得清风明月虽好,不如这一会儿眼前景致和日头。

    身后传来几声笑声,然后才是马蹄声,回头看时,两个人都赞了一声妙,一匹好白马上骑着一个蒙着面纱,红色披风的身影。北方女人也有白日在官道上骑马,这里不南不北,也是见过不**人骑马。

    只是眼前这一位马上的身影,在日头绿树中象是格外的动人,她急跑了过来,这才看到前面有人。赶快勒住马,身后又跟来两骑,一个是黑脸的丫头,一个是昨天见过的奴才朱禄。荣俊和方裕生眼睛一亮,看来那位朱爷就在后面。

    妙姐儿住了马,看着路边两个书生也不走了,昨天她在房里,并没有看到来分租的书生,所以不认识,见两个人站在路边只是看着自己,还以为是遇到躁皮的人,赶快拔马回去。心里还想,我这是救了你们,要是表哥看到你们呆呆的对着我看,不知道会怎么样发脾气。

    荣俊和方裕生又等上一会儿,才看到一辆马车赶过来,刚才那几匹马都在马车前后,马车上赶车的居然是那位朱爷。真是弄不明白这么多奴才,他为什么还要一个人赶车。荣俊和方裕生只是苦笑,有钱就是好。自己赶一大早赶路才走到这里,他不慌不忙赶着马车就追上来了。

    看着马车渐近,两个人路边上站着行礼:“真是有缘。”朱宣看到是他们,也住了马车,坐在马车上拱拱手就算还礼,然后走下马车来,就在荣俊和方裕生以为他是郑重下马车来攀谈时,却看到这位“朱爷”走到白马前,把自己的妻子如婴儿一样抱下来,送入马车内。象是不愿意自己妻子被别人多看到一分。

    沈玉妙在马车里气到胃痛,本来多好的一个下午,自己说动了表哥可以在官道上骑骑马,只要不离开表哥的视线就行。没有想到遇到这两个书生,一听就知道是昨天分租房子的人。气乎乎的沈玉妙听到外面两个书生和表哥在寒暄,说什么“真是幸会,原来是同路。”一片结交之心。

    气鼓鼓的沈王妃只能消消气,与在车里的毅将军玩起来,过了一会儿,马车才重新走动进来,母子两个人一起从马车里探出头来。朱宣的身影堵在车帘前,听到响动,不回头道:“不要出来了,就在马车里睡一会儿吧,晚上有精神好出去玩。”

    荣俊和方裕生则在后面催促书僮:“快些走。”再是再怎么快,走路的也追不上最慢的马车,只能扼腕看着朱宣的马车慢慢走远。

    至此一下午,毅将军还能出去表哥身边坐一坐,妙姐儿只能呆在车里和那几个莫名的书生在生闷气。又走了一会儿,听到路边又有人道谢,这是昨天住在另一间厢房里的几个书生,朱宣没有停车,只有马车上颔首回应,继续不紧不慢的赶着马车往前走。

    沈玉妙百无聊赖之际,睡在马车里,把头站着车帘,手里拍着进来睡的毅将军,一面同朱宣慢慢在说话。不一会儿把毅将军拍睡了,才有几分可怜的对朱宣道:“这样子出来玩吗?天天都是闷在马车里。”

    朱宣又挥了一鞭子道:“急什么,正月里天冷,这路上赶考的人又多,弄得路上人比平时要多。等到三月份天暖和了,我们好好找几座名山名水玩一玩。”听得妙姐儿立即就高兴了,朱宣又锦上添花的来上一句:“妙姐儿,生日要在外面过了,你要怎么过,不得出马车的时候就好好想这个。”

    就象朱宣告诉世子朱睿,父母亲不在京里,王府里世子是大人,要孝敬祖父母,和二叔三叔一起把家管好,朱睿当然不会再有与父母离别的伤心与难过,反而觉得自己是大人。

    沈玉妙听完朱宣的话,也就不再想着今天下午要困在马车里,反而与朱宣一句搭一句的说话:“带我去那座有名的山上走一走吧。”或者是:“带我去那座有名的湖上泛江舟上,表哥,我不能喝酒,却可以陪你几杯。”

    就是朱宣也听得怦然心动,一边赶着马车,一边算着行程道:“听起来都不错,妙姐儿再想想,多想几个,选一个好的。”

正文 第五百二十五章,纷乱(二十五)

    第五百二十五章,纷乱(二十五)

    沈玉妙坐在房里听着外间的说话声,真是哭笑不得。晚间歇在一个集镇上,这里依然是赶考的书生多多,当然朱宣一行有人打前站订房子,是会有地方住的。

    一行人从来是在日落西山前赶到客店,这一路行程都是算好落脚在哪里,几时起身,走得快还是走得慢。

    住进房里没有多久,那两个书生就不约而至。朱寿刚捧着一小坛子酒进来给朱宣看:“王爷,这是这家店里的珍藏,自己土酿的,掌柜的说比一切酒都好,要价高上几倍,奴才尝过象是不错。”

    正在说这酒,外面就传来两个书生的笑声,而且有几分得意:“朱大哥,我们又找到你了,今天晚上又要沾你的光,真是不好意思。”

    难怪沈玉妙气乎乎的,自从那一夜分租房子给他们,第二天晚上就开始偶遇他们,跑来借房子,一看又是朱宣,而且惊喜:“我们想着也许又是你,别人也没有这样的气派,一包就是一个院子。”

    第三天晚上这两个书生找来时,更为得意了,约了朱宣出去喝酒去。这里不是自己的封地上,朱宣不肯丢下妙姐儿在房里,就要了酒菜在房里吃,妙姐儿在里间吃饭听着外面两个书生喝上几杯酒就开始自我吹嘘:

    “我们想着,找房子不如找你,果然只要找最大的客店,再问一声有没有一位朱爷包一个院子,这又来扰你了。只要找到你就有房子住。”两个书生已经摸到窍门,而且猜出来,这个自己赶着一辆普通的马车,夫妻一家三人却带着四个奴才的人,他有人打前站,而且出的银子不低。不然人人都挤着睡,他这宽敞的跨院是从哪里来的。

    沈玉妙虽然知道朱宣出门最喜欢和这些人聊天,可是她听完这些话,实在是不高兴,现在就是扮小子也不行了,这两个人知道表哥只带了女眷。而且表哥这一次铁了心,问他要小子衣服,朱宣就实话实说:“表哥已经玉石小楼藏娇了,能少让人看妙姐儿一眼就少看一眼。”

    不是没有衣服,就是表哥被淮王这件事情刺激到凡事很是注意,沈玉妙只能去理解朱宣的心情,然后在心里再把淮王埋怨两句。

    而可怜的淮王,是过年前离京的,临行前也没有再见到南平王妃一眼,朱宣对这件事情很是来火,一听就不高兴。

    这一会儿哭笑不得的沈玉妙听到外面又出现两个书生的声音,心里叹一口气,今天晚上我又要一个人坐在房里吃饭了,毅将军有时候在房里陪一下母亲,有时候却是跑出去让朱禄早早带着出去玩去。

    朱宣看到两个书生又找来了,心中有几分高兴。他们晚晚找来,有一间空房就是为他们留着。而两位书生,不管是朱宣的富贵作派也好,还是他的仪表风度,都让人想要亲近他,当然南平王板着脸的时候例外。

    话刚说出来,人就进到房里来,而且很是开心:“朱大哥,这一路上跟着你,可是太方便了。”这样的好话朱宣听着只是一晒,房里的妙姐儿听到就只能一气。

    晚饭果然是在房里吃的,朱宣回请这两位书生:“昨天那一醉,象是两位都未尽兴,今天有好酒,我回请两位。”妙姐儿坐在房里抿着嘴儿笑,男人象是一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会把老婆抛到脑后。

    而朱宣则是有几分欢喜,回到封地上去,当然是不可能遇到这样的人,而且这样大家谈心,说话以前不先在心里转几转,不属于对王爷的奏对。朱宣一向出来,就乐于这样与人结交说话谈心。

    先唤了朱寿进来,交待他:“去办酒菜来,我们晚上不出去了,毅将军要出去,让朱禄带他出去玩吧。”

    在床上倚着母亲坐着,正在和母亲商议晚上玩的毅将军听到父亲说话就出来:“母亲不去吗?”朱宣看着儿子的小脸,同时象是听到房里传来轻轻一声叹气,略为提高声音对毅将军道:“母亲在房里吃饭,你要出去,让朱禄带你去。”

    眼前坐着的两位书生对房中娇宠更为好奇了,认识这几天觉得可以问出来:“朱大哥是赶考呢,还是带家人游玩?”如果是赶考带上女眷太可笑,此人也是风流中人;如果是游玩,赶着马车,带着一个不能抛头露面的妻子,这玩的也无趣。

    朱宣淡淡回答:“游玩。”沈玉妙在房里听着不能不闹别扭,这叫游玩,白天坐在马车里,晚上呆在房里,如音笑看着王妃赌气坐到床上,抱着一个枕头促起双膝嘟高了嘴。

    “呵,”两位书生一起笑起来,取笑朱宣道:“游玩带上妻子可是不方便。”两个人又要开始打趣了,小声道:“至少秦楼楚馆是不能去的。”

    朱宣微微一笑,看着面前两个放肆的书生,秦楼楚馆以前没有少去,而这两个蠢才也许当女眷都是不明白,妙姐儿在房里呢,就这么说话。

    一时酒菜来了,一式两份,朱宣看一看点点头:“先送到房里去,”另一份摆在桌子上,一时酒烫好了,荣俊猴急尝一口道:“果然是好酒。”滋味醇厚。

    朱宣也呷上一点儿,再交待朱寿:“房里送一杯进去。”外间朱宣和两个初生牛犊的书生高谈阔论,房里妙姐儿一个人生着闷气吃饭,看着朱宣送进来的那杯酒更是生气,多给我一点儿,我就全喝了,让表哥晚上服侍醉猫去。

    “朱大哥,你这样的人品谈吐,迥异与常人。”酒下去一坛子,方裕生开始胡说八道,醉眼看着那酒道:“有心同你畅谈一夜,只怕你内室里美人在卷珠帘。”

    房里的沈玉妙悄声笑骂:“这个烂了舌头根的书生。”外面荣俊也带醉高吟道:“美人卷珠帘,但坐促蛾眉,但见泪痕深,不知心恨谁。。。。。。”

    房里的妙姐儿只能掩耳了,又听朱宣的劝酒声,可怜这两个书生,今夜表哥不会放过他们。朱宣看着这两只醉猫,灌两碗酒就不知道东南西北,命站在一旁咧嘴的朱寿:“倒酒来,我与两位痛饮几杯。”

    荣俊又喝了几杯,嘴里翻来覆去地念着:“不知心恨谁。。。。。。”听到房里又是一声低低的娇音:“备醒酒汤去,劝着爷少喝一杯吧。”声音虽低,有酒的人却偏偏听到了。

    先是“哈”地一声大笑,然后方裕生拉住朱宣道:“朱大哥,你带着家眷一车一骑四处游玩,小弟一定要结交你这样的雅人,敢问你内室中美人相待,今夜带你出去玩你敢去吗?”那娇音实在让人绮思。

    房中的妙姐儿更是要气结了,听着外间朱宣也笑了一声道:“拿大碗来,我们痛喝几碗这就出去,是听曲儿去还是去赌几把都由得你。”朱寿一旁嘿嘿笑,这两个找死的奴才,王爷要收拾他们了。

    荣俊接过酒碗来未喝先笑道:“朱大哥说去哪里咱们就去哪里。”朱宣也来了兴致道:“好,外面昨天那几个人今天又赌上了,咱们出去玩一玩去。输的让他扛着桌子走。”一时三碗酒喝完,三个人站起来就往外走。

    如音走出来看一看,进来对王妃道:“王爷已经出去了。”沈玉妙只坐在房里生气,听着院子里喧哗,朱宣又回来了,而且身边人更多。

    有一个人笑道:“还是先生这里玩的痛快,昨天我们就邀你,都说你房中有娇宠不肯出来,今天也想来送几文了。”却是在外面店里赌,怕有人来查,一起跑回来了。

    而这个说话的人,年纪却在三十多岁了,看起来比朱宣还要显大,别人一问他年龄,就摇头:“科科难中,又不能不赶,幸好家中尚有薄田,盘缠也有,只能勉强来了。”

    大家一路赶考,都住在一个酒店里,听得几天,就给他起个外号叫:“尚薄田。”还有一位姓莫的秀才,也是年纪看起来不小了,三个人加上荣俊一起坐倒,朱寿和方裕生站在一旁看着,挑灯开始推牌。

    没有几局,荣俊就输得面如土色,好在酒醉心不迷,功名还是要紧,数数口袋里的银子,站起来道:“小弟实在是不能再奉陪了。”朱宣双眸如电,看着方裕生道:“你来。”他微微露威,已经不是一派淡漠的那个人,方裕生不由自主就坐下来,再说看着荣俊输得不服气,醉眼看牌大多如此,方裕生坐下来输了一个精光,看得荣俊都陪着往下掉冷汗珠子。

    拉着方裕生起来,只是不起来,还红着眼睛在身上找东西:“我有一块玉佩,这个值多少?”如音不时探头进来学着他们形态给王妃听,听得妙姐儿只是忍笑不已。

    朱宣看着那一块玉佩,这才劝了一句:“兄弟,功名要紧,读书人第一要修身养性才是。”再输下去,这一科功名真的是误在我身上了。

    方裕生还红着眼睛说:“下一局我必翻本。”看着朱宣往房里的灯火通明看了一眼,吩咐朱寿:“怎么还不睡,我要玩一会儿,不用等。”朱寿赶快就进去,一会儿出来陪笑道:“已经睡下了。”

    朱宣许久没有这样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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