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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501-番外1-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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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会儿跑到母亲膝上坐着的端慧郡主很是认真的道:“长一岁不好,祖父长一岁,白胡子更多了,祖母也会添几根头发的。”大家的笑声中,很是得意的端慧郡主道:“雪慧告诉我的,为什么母亲明天不接雪慧来?”

    沈玉妙在女儿脸上狠狠亲上一口道:“母亲有你就行了。你明天不在家,只想着你就行了。”

    玩了一会儿老侯爷把孩子们都带出去放炮仗去了,太夫人和妙姐儿才笑着说说家事。“世子房里的丫头,我正要对你说,可以换一换。过了几岁年纪再大了,再换上一换也使得。眼看着你就要吃我那个时候的苦头了,你表哥那个时候,可是招人厌的狠呢。”

    太夫人开始痛说家史,沈玉妙心想,我儿子不会也象表哥那样子吧,外面弄进来两个姨娘,事实上,自从犹怜赶出去以后,就开始想起来儿子大了房里要放人,抱孙子当然是好事,可是房里的姨娘,自己房里都没有,儿子房里先放两个,这件事情,貌似不太合理。

    看出来妙姐儿想法的太夫人笑道:“你现在算的好也没有用,三个小王爷都是俊秀孩子,长大保不齐有一个跟你表哥一样的。”

    沈玉妙也配合地叹上一口气,说的也是

正文 第五百二十章,纷乱(二十)

    第五百二十章,纷乱(二十)

    京里的冬天从来是大雪封门的较多,但对于富贵人家来说,却只是生活中取乐的必不可少的一条。

    站在书房廊下的朱宣,负手看着院子里雪地中,几个小厮在摔跤玩,朱寿跟在旁边看着笑中指点,既强身健体又以此取乐。

    院门外匆匆走进来一个门上的人,朱宣和朱寿都有目光放在他身上,看着他踩着雪中扫干净的石子路在廊下行礼:“宫里的公公在门上候着,宣王爷进宫。”

    觉得昨天放我清闲一天的朱宣很是认命地嗯上一声,朱寿和当值的小厮都快步进去房里取王爷的衣冠。

    大雪寒天里,朱宣就站在廊下解衣换好衣服,眼睛看着一旁侍候的朱寿道:“你还是留在家里跟着王妃,她今天是看着贴福字、门对,还有诸般事情,你帮着看一看。”

    朱寿在雪地里目送王爷走出院门,朱禄去跟王妃,朱福在封地上,朱喜近半年来经常在军中,有信来要明天三十才能到家,书房里跟着王爷最久,朱宣最信任的就只有朱寿一个人,余下的小厮们都巴结他。

    “寿哥,你是不是以后也要去当王妃的管事?”小厮们对于王爷最后一句话都不理解,当王爷的小厮当然比当王妃管事要出息的多。

    另一个小厮甚是机灵地说上一句:“禄哥都过去好几年了,看来寿哥迟早也要过去的。”朱寿不能不联想一下,当王妃的管事也好,当王爷的小厮也好,都可以。问题是自己满府里招惹丫头,我就是想去沈王妃也不见得待见我。

    朱寿止住小厮们的纷纷议论,越说朱寿心里越心慌,如果沈王妃待见一下当然是好的多,这样一想,道:“你们在这里继续练,我要去王妃那里侍候去。”抬腿也走出院门,往沈王妃的议事厅上走去。

    脚刚踏上二门的青石台阶,“寿哥,”后面就有人喊住朱寿,朱寿回身一看,却是门房上的人,一路小跑来到朱寿面前,俯耳低声说了几声话。朱寿忍住笑,学着朱宣一样板着脸教训她:“这样的事情都不会办,还要我去。”只能转身跟着门房上的人往外来。

    门口站着两个人一看到朱寿就眉开眼笑,却是秋夫人和昨天她的那个丫头。明儿除夕,后儿初一,王爷是订好一出十五就走,该知道的人也知道的差不多。上一次回来是几年前,过完十五这一走,再回来不知道是哪一年。

    也许明年,也许后年,风流趁早浪荡及时的这些夫人们当然是等不及。朱寿嘻嘻笑着往这边来,这几天里传过不少的信给王爷,王爷自从秋夫人家里被王妃堵上一回,不知道是惊心也好,还是担心沈王妃趁着大过年再去堵一回,反正王爷是没有再出门。

    朱寿想想王爷都很同情朱宣的心思也能明白,大过年的沈王妃再去堵上一回,总不能年不过了夫妻两个人开始生气,那王府里就不会有人能安生过上这个年。要想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让步的就只能是朱宣一个人,在家里别出去。

    再说为盐铁,朱寿都能明白这几天里又要乱上一回,王爷抓住这样的机会在教沈王妃识民生,正是一个好机会,只怕今天就能出来一堆活生生的教材。

    “这大过年的,夫人不在家里办年,想来家里年都已办齐。”朱寿嘿嘿对着站在门口的秋夫人行上一个礼,看一看秋夫人身后的丫头,今天很是懂事,在门房里等着,没有自己吹风再让我也站在那里去吹风。

    秋夫人是刻意打扮过后来的,至于她问什么要来就比较复杂也不太好理解,朱宣月下为自己的妻子抚琴,引来一顿无名醋,约不出来朱宣,夫人们就开始又上门借口年礼或是过年的事情要说,第一个来的就是秋夫人。

    脆生生的秋夫人对朱寿笑道:“我来看王妃,家里新做的过年的菜,给王妃送一些来,听说她管家,怕她也能用到。不想我进不去,想想我并没有得罪王妃,为什么不让我进去。想是我背后有冲撞沈王妃的地方,所以请你出来问上一问。”

    这样蹩脚的理由朱寿听着只能更是嘻笑,对着秋夫人直言相告道:“不瞒夫人说,王妃只怕是不知道这件事情。是王爷交待下来,王妃今年第一回管家务,一切外务都少理为好。所以王爷交待,这几天里王妃不见外客,只见自家的亲戚。”

    愕然的秋夫人看着眼前这个腰板儿硬直的奴才,再看看南平王府的这道角门,自己竟然成为“一切外务”。

    以前是不愿意上门来找王爷,怕丢自己身份,只让丫头们传话;再后来朱宣成亲,心里别扭当然不肯来;然后就是来给沈王妃请安,沈王妃一向待人和气,走出门还觉得自己是座上客。今天一下子降到冰点。

    “我,不相信。”难以相信说这话的是王爷,应该是沈王妃才是,眼前这个奴才只怕也被沈王妃给收拾服帖,才这样胡说八道去。

    朱寿知道她不会相信,这一切都有赖于王妃待人和气,话说她一直就是这样,对自己满府里招惹丫头再不满,也不过是丫头们哭到王妃面前,才把自己喊过去埋怨几声,然后就是问成亲:“挑一个好的,成了家你就不会这样胡闹。”就跟逼朱禄一样。

    看着眼前越想越是花容失色的秋夫人,朱寿只是笑道:“夫人想一想也应该知道这是王爷的话,王妃不会有这样的话出来。夫人只怕不知道的是,王爷对王妃一向管教甚严,昨天还亲自看着问理家务,功课上的事情,做的不好王爷从来不会客气。所以夫人,您先请回吧。”歪打正着的朱寿一下子就蒙对了,沈王妃今天早上刚听过一顿教训。

    想想朱宣平时的个性,不能不相信的秋夫人更是黯然,眼睛看着王府里气象一新,跟自己上一次来是大不一样,就是盆景也几个是新鲜多姿的。再看看朱寿一脸的嘻笑,觉得自己这一次人丢大了的秋夫人只能扶着丫头转身走开。

    坐在马车上不服气,一向管教甚严,为什么那天晚上堵在房外不教训她,这几天没有来秋夫人是一心的心虚,想想王爷回去一定会教训沈王妃,沈王妃再看到自己一定不会客气,哪里想到前天月下王爷抚琴,当着众人分分怜惜,让夫人们大跌眼睛。

    因为这种捉奸事,以前夫人们之间做过的,朱宣立即就从房内衣着不整的走出来 ,最后难过的是捉奸的人。

    在马车上越想越觉得不对的秋夫人心里象打入万年冰窑之中,不时绞住丝帕,最后只能恨恨想着,王爷难道怕老婆吗?“去韩国夫人府上。”秋夫人这样吩咐马车夫。

    马车在韩国夫人府上停下来,秋夫人也是熟客,径直走进去。韩国夫人迎出来看到秋夫人倒很高兴,笑道:“你来的正好,说你最会准备年菜,快点指点一下。”

    秋夫人撇撇嘴,总是有人会欢迎我的,谁不知道我最会收拾菜,笑道:“过年咱们最是冷清,我来约你一起过年,你是去我那里还是我去你这里。”

    韩国夫人请她坐下来道:“都可以,不过我十五前要往来的有亲戚。。。。。。”两个人闲话一堆,秋夫人帮着韩国夫人府上指点完年菜,坐在韩国夫的秋香色锦榻上,看着玉兽香炉上的一点儿红迹,才问出来:“你觉得王爷今年回来象是变得更多。”问一问这位国夫人总是不错,至少她有身份。

    “不是也出来吗?”韩国夫人觉不出来,再说她心里留上一个警惕心,一提到王爷,夫人们争风吃醋也是有的。

    两个人正对着互相打量,房外的丫头回一声:“花夫人来了。”一阵风似的花夫人进来,怒气冲冲地进来就发脾气:“真是气死人,南平王妃那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我好心去看她,竟然不见我,而且还说是王爷的意思。”

    秋夫人心里一阵喜欢,看来有同伴了。韩国夫人用手抚着怀里的一只猫,秋夫人手里把玩着韩国夫人的一个玉摆件,听着花夫人大发脾气:“下一次我约出来王爷,一定通个消息让她知道知道。”

    再次花容失色的秋夫人脱口而出道:“让她知道你也不占上风,王爷在房里又不敢出来。”花夫人与韩国夫人一阵笑声:“他不敢出来,真可笑。。。。。。”然后两个人突然奇怪,同时向秋夫人发问:“你怎么知道不敢出来,难道你这样做过?”。。。。。。

    无端被压上一个“怕老婆”名声的朱宣刚走进御书房,给皇上行过礼起来,环视书房里有不少人,六部的尚书几乎都在,还有晋王,北平王,靖海王,淮王,小蜀王及几位大臣,还一位皇子是皇后所出六皇子。

    这架势一看,就象是要赤膊打架一样,当然是舌战。皇上只是沉声嗯上一声,说上一句:“起来吧。”再没有说话,一会儿又来到两位大臣。总算是人到齐了。

    “你们自己听一听吧。”皇上拿起一个奏折命一旁的太监大声念出来,是晋王昨天上的折子,说盐铁利弊,自古有之。纵观这几年里,朝廷在盐铁上所花的银子,和各地盐铁上税金,总是不能让皇上满意,臣弟愿为分劳,督促此项政务。。。。。。下面一堆废话,举例说明如果这些事情分归于各处封地上,有什么不好只要跟各处封地之主来说话就行了,不象现在这么辛苦花银子往下派盐官等职位。

    另外,架空盐官等的罪名,实是协调上面的问题。。。。。。

    “你们应该都是在一起议过的吧?”坐在书案后的皇帝看着垂下头的诸位臣子,一个一个都是狼,这都是俸禄不低的臣子,拿着钱不办事,架空我派去的人不说,还很有理。这是一件长期久远的矛盾,私盐与官盐的冲突并不是此朝此代才开始,只是大过年的来添堵,皇帝觉得不舒服。

    事情由晋王而起,但是各家臣子一起拥护,把这矛盾直接摆在君臣面前。六部里户部掌全国疆土﹑田地﹑户籍﹑赋税﹑俸饷及一切财政事宜,当然是大力反对,第一个站起来就是户部尚书:“自汉以后,才有腹诽二字,而今臣子,面上多顺从,而心里多腹诽,这样的主意分明就是把私盐私铁私酒变成合法。”这是一项矛盾。

    再就是:“私铸铜器,融铜钱化为铜器,可以百倍利之,朝廷屡禁不止,都是各处辑拿不得力的缘故。”

    几位有封地的王爷一起都黑了脸,一下子把这件事情摆在他们面前。朱宣有铜矿,北平王有铜矿,靖海王有铜矿,这三位异姓王封地上都有大型的铜矿。

    淮王处,小蜀王,晋王处,今年不在京里的郡王申扬王,梁王、楚王处也是年年会抓到私融铜钱化为铜器的人。

    户部年年一口闷气郁结在心里,今年总算是说出来一个痛快。他还没有说完,工部尚书开始陈述近几年的大灾,雪灾压倒民房,压倒建筑物,有一处官衙也被压塌,可见银子都被贪污中饱私囊,一切建筑水利木工应该归于工部,可是实际归于工部所管不过此许。

    水灾源于河道郁结,梁王前年水灾问朝廷要了一大笔救灾银子,后来有消息说这堵塞的河道是有意所为,工部尚书再一次重点明确,每一年各处水灾,工部人都没日没夜往下去,今年又被大水卷走两个。

    大家一起目视户部尚书,你不给钱,我们怎么疏通。朱宣想起来妙姐儿上殿去,官员们吓唬她,说水中隐然有长蛇之妖物,垂了头微微笑了一下。我们这一位没有被吓趴下。可是别的地方县官一听说大水中有东西,吓倒的还不是一个两个。

    最最让三位异姓王头疼的就是兵部,兵部尚书也缓步走出,开始陈词:“年年有战事,想当年汉武皇帝,越沙漠而击匈奴,以致于晚年国力空虚。南平王越草原而击吐蕃,北平王战事也远及,靖海王处追击倭寇也太远。。。。。。”总而言之,兵部所花的银子都是这三位异姓王花的,理当他们要分担才是,而且他们隐瞒战利品从来不肯多交。

    无意中只想把自己的私盐私铁私酒变成合法的晋王引发了朝野之上空前的一场大争论,各部矛盾,各处矛盾都在这过年前的二十九这一天暴发出来。

    眼看着越争越凶,工部因为户部有一笔水利银子还没有给,两位尚书手下两位得力官员挥动老拳,不顾君前失仪,互殴起来。朱宣看看北平王,北平王看看靖海王,三个孔武有力,完全可以拉架的王爷都站着看得津津有味。

    “哎呀,”北平王轻声哎呀一声,看一看朱宣,这一拳险些就中了。朱宣示意北平王再看,这一脚又偏上少许。靖海王手抚胡须,觉得这功夫要是放到军营里,只好去宰鸡。

    一旁冷眼旁观众人态度的皇帝看着大家袖手的袖手,打太平拳的打太平拳这还不算。一旁站着的礼部尚书说刑部弄冤狱,两个人又开始争论起来。

    最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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