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1-番外1-第3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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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来道:“以后有事情,记得早些找我。”哄好父母亲的胖倌儿在春风中离去,身后是有些看傻了眼的端慧郡主。
端慧郡主只是不信:“他哄好的,他能哄好?”朱闵只是忍笑:“我抱着福慧玩一会儿去。”也走开了。
这一件事情小郡主调停有方,只是一点儿功劳也没有居成,全被胖倌儿揽了去。父母亲好了,气呼呼的人变成端慧郡主。想不明白这和胖倌儿有什么关系。
朱闵抱着福慧郡主在外面只站了一时,看到自己的小厮就过来两次,两次都是有人请,一次是同榜高中的一位陈措,一位是太子的门客魏举。“我一会儿回去再说吧,”朱闵只是淡淡,带着福慧又转了一会儿才把她送回房中,问一声父亲从刚才就一直在,朱闵不觉得端慧大惊小怪,听到这话不过是觉得暂时无事罢了。
这事情要不要写信给哥哥们,兄弟之间也互通声气。朱闵随即就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现在是我在京里不是吗?大哥在军中威名愈重,让朱闵很是羡慕,可是京里也如战场上一样,这话朱宣说过,朱闵也越来越发觉是这样。
世事练达即学问,人情往来即战场,朱闵决定修书一封,这信还是要写的,主意还是要讨的,兄弟相帮这是应该的,不过此时在京里担承起一切的,只能是自己。想到这里,闵将军有些骄傲,我要做点儿事情出来,等哥哥们回来,让他们也翘一下拇指。
房中几张贴子,天天都有。同榜中的人,京里的世交,新贵权贵们,闵将军决定今天去两处,先去陈措那里再去太子门客处。如果是以前可能是不会这样赶,可是今天就不一样,闵将军命人取衣服来换,不仅今天不一样,以后也不一样。
换过衣服的朱闵从小花厅上经过,再去安慰妹妹端慧。一身新衣服的朱闵飘然上了台阶,看着妹妹在黄昏将暮中若有所思,朱闵也有些心疼,觉得自己是到该明白的时候了。
端慧的心思不用说朱闵完全明白,父亲对端慧是宠爱多多,这是建立在父母亲恩爱的情况下。亲戚之间世交之间,庶子女争斗的事情家家都有,只有自己家里没有,兄弟姐妹之间也争宠争东西来着,可总是自己的手足。
“端慧,与我同榜的陈措请了我几次,我今天应邀,你不用担心,我今天回来的晚,再去魏大夫那里坐一坐。”朱闵对着妹妹格外爱怜,不过是因为他更明白心事。
端慧郡主也能想起来:“那个陈进士的姐姐小陈夫人是和江阴侯夫人常在一起的那一个,长公主宴请的时候,她还往父亲身边去过。”朱闵含笑:“我知道。”
暮色中的这一对兄妹彼此明白心事,都是互相笑看一眼,端慧郡主道:“你去吧,少吃酒,父亲才让人来说过晚上备酒,要和母亲小酌,却不要我们去。”说到这里就扁扁嘴。朱闵笑容满面道:“那你应该高兴才是,你要人陪,陪胖倌儿去吧。”
这样交待过,朱闵才往门外出来,从小厮手中带上马,从正门前过的时候再看一眼“南平王府”这四个大字,夕阳中闵将军含笑,不是还有我,妖精神鬼的,要先过了我这一关才是。
妙姐儿和朱宣重提夫妻旧事,引起来孩子们的一场新的担忧,当事人自己这一会儿晚风中小酌,是全然不会想到。
几天后晚风中,星辰上夜空,武昌侯世子齐文昊才从宫中出来,在宫中上马,先遇到家里母亲派来的一个人:“长公主请世子爷接郡主一起回来。”
微皱眉的齐文昊问出来:“康宁今天又在哪里?”听到又在安宁公主处,齐文昊更是不悦,一带马道:“走。”
安宁公主订下来亲事,新赏了一处院子,齐文昊还是第一次去,只是知道一个地点,这就让家人找着过去。
长街上人多处带马慢行,齐文昊想想刚才宫中面见皇上,他对自己道:“你领一道密旨,在八皇子以前,先往粮道上看看去。”这样一想,齐文昊就觉得热血沸腾,自己从小到大,只是随着父亲往南边儿去看过端慧,再就没有出京过。
舅兄们都在军中,每每一回来说起话来,见闻愈加广博,让齐文昊有些艳羡,可是父母在,不远游,这是一个先贤的道理,这位世子当然是说不出来往外面去的话,再说端慧还在京中,今年就要成亲。
皇帝在宫中满面微笑:“你可轻身前往,速去速回,不妨碍你成亲事。”一想到就在成亲,齐文昊还是高兴的,等我回来,差使也办妥,亲事也可以成。眼前人流这就少了许多,家人回身看一眼小侯爷,正在想心事的齐文昊也没有耽误这一会儿,这就道:“咱们快些。”
主仆打马往安宁公主的房子而去。在院外下马,已经是深夜,天上繁星点点星光即是灯光,照亮脚下路径,一个仆从打一盏灯笼引着齐文昊往后面走:“公主和郡主在后面赏月呢。”
齐文昊不喜欢安宁公主,是看出来她喜欢三舅兄以后的事情。想想八皇子奉命出巡,自己领密旨走在他前面,这里面的干系就是说不得。自小儿生长在这样的家庭中,谨慎是最重要的。
此时往后院里去的齐文昊听到后院中却是悄无声息,有些奇怪地道:“郡主真的是在后面吗?”康宁在的地方这么安静,要知道康宁郡主和安宁公主在哪里,都是飞鸟走兽都不能安生。
后院门是一个月洞门,守着两个大些的丫头,却是安宁公主的丫头,认识小侯爷的人。齐文昊这就问出来:“在后面做什么?”到了这里,里面还是鸦雀无声,透着古怪。
丫头们双双行礼,却说不出来什么,只是悄声道:“公主交待到此噤声。”齐文昊有些火上来了,两个会捣蛋的人,紧闭后院门在这里,不知道在作什么。
“让开,我进去看看。”小侯爷这就有脾气了,丫头们不敢说什么,打开门放齐文昊进去。里面却是一个不小的院子,亭台阁榭间隔玲珑,走到后院墙处,才看到水榭上坐着掩口窃笑的康宁郡主和安宁公主。
院墙下面却是人不少,一个人面对着院墙,声音曼妙在和墙外面说话,这人的声音真是动听,可是齐文昊却把这个人认了出来,这是京里有名的优伶,素以声音曼妙而闻名。看到康宁笑成这个样子,墙外面是谁也就可以猜得出来。
没有看到哥哥来的康宁郡主小声嘻笑着,命院墙下面的丫头们:“再送些香气过去。”一个丫头手里高捧着香粉,两个丫头一起用扇子把这香气送过墙去。齐文昊鼻子快气歪了,看着安宁公主笑盈盈注目这一切,小侯爷这就要来脾气,真真的是胡闹。
齐文昊还没有过去,先听到几声惊呼,院墙上跳上来一个人,青衣飘飘在月下有如仙人,正是临风一株玉树朱闵。
康宁郡主和安宁公主算计好闵将军从这里过的时候,弄的这香气和曼妙女声在这里作弄他。为毅将军狠狠捉弄过一回的朱闵是不会再上这个当,院墙虽然为高,站在马上这就能上来。此时站在院墙上的朱闵看着惊慌失措的康宁郡主,倒没有动怒,只是微微一笑对着那慌乱调侃道:“康宁儿,你说话比他要中听的多,何必要别人来说。”
“哇呀,”康宁郡主这才从惊呆中明白过来,先就是一句:“快跑。”转身看看哥哥,一溜小跑没有形象地跑到齐文昊身后,从哥哥后面露出头来:“他又要打人了。”
朱闵是没有想起来,只觉得康宁逗我,我也吓吓她,指着院墙高是不是,一样能跳上来。看到康宁吓到这个样子,朱闵从墙头上一跃而下,缓步走过来对着齐文昊道:“妹夫还是让开些。”
“哥哥,让他回家去,他欺负我,我就让太后抓他宫里去。”康宁郡主紧紧躲在哥哥身后,作弄是一回事情,跳进院子里就不好玩了。
觉得头疼的齐文昊从身后把妹妹拎出来,看也不看安宁公主,只是教训自己妹妹:“这馊主意是谁出的,你如何有这样坏主意,让人教的歪主意多多,今儿这又是为什么?”
“你问他,”康宁郡主很是有理地对着朱闵瞪一眼,在接触朱闵眼光以后赶快转开来,对着齐文昊放声大哭:“他不好,他欺负我,他天天欺负我。”
落一个天天欺负名儿的朱闵这几天是没有做什么,父母亲无端又来上一出,做儿子的忙于家事还来不及,还有心情欺负康宁,再说一直是康宁不好。对着哭哭啼啼的康宁,朱闵似笑非笑走过来,一伸手就把康宁从齐文昊手里抓过来,拎着她往树后面走。
“哥哥,哇,哥哥,”康宁郡主的大哭声中,安宁公主看着齐文昊和朱闵动上了手,齐文昊当然是不敌。朱闵于是继续拎着康宁郡主往树后走。两个人转到树后,就传来康宁郡主的哇哇大哭声:“不要,你是坏人,你是坏蛋,让太后把你抓到宫里去。”
揉着自己被弄痛的手腕,齐文昊吐一口长气看着树后面重新走出来两个人,朱闵施施然悠闲状拎着哭成泪人儿的康宁郡主出来,把她交到齐文昊的手上,而且笑容可掬:“我赶着回家去,请妹夫回去代我转呈岳父母,明天我再登门向岳父母赔罪去。”
“你,”齐文昊把康宁重新塞到朱闵手里:“你自己打的,自己回去对我父母亲说去。还有,”小侯爷竖起一根手指在朱闵的胸前点几点:“我是你大哥,这不是在岳父母面前,我就是你大哥,不是你妹夫。”说完以后,齐文昊皱眉揉着手:“我的手痛死了,我去找岳母去。”转身就往外面走,不想再收拾眼前这个摊子。
小侯爷真生气了,康宁也有跟的人,胡闹以后自己担着去。这大半夜里我不得休息,就在这里看这样小孩子事情。他走出门来上了马,身后朱闵拎着康宁也出来,把康宁拎到马车里,朱闵也上马跟在齐文昊身后,一心一意地讨好一下。
“妹夫,哦,大哥,”收到齐文昊瞪视的眼光以后,朱闵赶快改口,自己先笑起来:“拗口的不行。文昊,今天这事情你看的清楚,又是康宁在胡闹不是,”闵将军在马上殷勤地伸出手来:“弄伤了你那里,让我看看。”不领情的齐文昊一甩手,转身怒声道:“那你也不能总打她吧。”随着这一声,马车里的康宁郡主哇啦哇啦地哭的就更凶了。
“那你教教我怎么办?”朱闵颇为无辜的对着齐文昊虚心请教一下,然后小声地提醒道:“这几天我有事情,可不能在宫里呆着。”
忍不住又要笑的齐文昊一只手带着马缰,另一只手揉着自己的手,想想又要来气:“你不是中的那么高,有文才,怎么一个康宁你弄不好。”
“中得高的人管不了老婆的多的是。”朱闵刚要引经据典,就被齐文昊打断了:“你少找例子,人家是人家,你是你,你以后就不能打她。”马车里的康宁这就往车外面大声说一句:“我要进宫,我要见太后,把他抓起来。”
齐文昊再吼妹妹一句:“你以后天天把他抓起来好了。”康宁郡主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马车里重新是抽泣声传出来,康宁郡主委委屈屈地说一句:“哥哥怎么不问问他,天天跟着一帮子下流女人在一起。”
马上的两个人一起回头,这种话是谁教出来的。朱闵看着齐文昊,齐文昊看着朱闵,都憋着一肚子的气。闷闷走了一会儿,齐文昊冷冷对朱闵道:“你得跟我回家去,晚了在我房里睡吧,你得对母亲说一声才行。”
朱闵哼了一声,为了自己明天不在宫里呆着,今天晚上见岳母倒是不错。这就打马跟着齐文昊往高阳公主府上去。
已经睡下来的高阳公主和武昌侯又被弄了起来,康宁郡主哭着扑在母亲怀里,口口声声只是告状:“他打人,哥哥看到的。”
武昌侯和高阳公主看着跪在面前的朱闵,两个人俱都是无奈地来问:“又怎么了,你又打她作什么,有什么话你来对我们说。”
朱闵把事情说了一遍,朱闵说一句,康宁郡主辨一句,等到朱闵说完,高阳公主也弄明白是什么事情,和武昌侯一起对着朱闵拉着脸:“说你相与混帐女人,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灯下的高阳公主和武昌侯看着自己的好女婿,京里边人人都说许的好,性子多傲气,从不兜搭混帐女人,今天听康宁郡主说出来,朱闵居然全都承认下来。
这就动了怒的长公主是一家人都不高兴了,康宁郡主自以为有理,赖在母亲怀里得意地还在告状:“那些下流婢子们,安宁表姐说原来是去找朱伯父的,闵将军全拦了下来。”
“康宁,”跪着的朱闵一听康宁这样说话,当着岳父母的面就要瞪眼睛,同时举起自己的手来晃两下。康宁郡主抱着母亲的脖子,又开始哇哇大叫:“母亲看他有多凶。”
武昌侯是没有忍住这就一笑,高阳公主狠狠地瞪了一眼,一眼没有瞪完,自己也笑了起来。就是齐文昊也觉得这事情太滑稽,低下头来也是忍笑。
“探花郎,”高阳公主笑着叹一口气,说出来和儿子一样的话:“你是有文才的人,管自己妻子只会打她吗?”朱闵是从容不迫地回答道:“如果岳父母与太后不护短,小婿也不用非常手段。”
武昌侯放声大笑,对着公主道:“他在这里等着你呢,你倒送一句话给他。”长公主也笑着埋怨武昌侯:“你是岳父,你不管女婿,我来管教他,就你话多。”
“一向是公主在当家,”武昌侯轻轻松松地就是一句话,一提起来就往窗外看看,月光下还可以看的清楚那葫芦竹架,武昌侯只是嘀咕:“胖倌儿的长了多少,我的这个叶子是多些还是少些?”
一提到家里谁当家,武昌侯就是这么一句,然后就要避开。齐文昊及时提醒父母亲:“眼前在说妹夫呢,这不是还没有说完。”
朱闵对着舅兄看一看,齐文昊也看一看他。朱闵心想,今天是在你家里,我明天就对着端慧也告状去。这事情可以结了,变成还没有说完。
高阳公主边笑边叹气,武昌侯叹气过再笑,许的这是个好亲家。看外面星升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