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难从命(云霓)-第2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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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太太脸色铁青,伸手就要去抓薛明霭,“你父亲打你,每次不是我拦着,护着你倒护出这样的罪孽,早知道就让你父亲拿了棍子将我们一起打死了干净。”说着掩面大哭起来。
薛明霭听着二太太的哭声,好不容易提起的勇气,顿时卸了个干干净净,可是想到九妹妹差点惨死,他却怎么也不能再顺着母亲的意思,只得腿一软跪下来。
钱氏换了衣服和任静初从房里过来看二太太,进了屋便听得二太太如丧考妣的哭声,两个人撩开帘子进内室,任静初一眼看到薛明霭跪在地上求饶,二太太又打又捶,任静初压了几日的委屈,顿时得到了伸张。
二太太恨铁不成钢地道:“你这蒙了猪肉的混账东西。”
任静初也冷哼出声,那夜她说的没错,亦娟又不是死了,犯得着这样大动干戈?如今二太太也哭成这个样子,真像是给家里人哭丧,本是一件小事,就这样揪住不放,俗话说的好,天作天有雨,人作人有祸。夏家这么好的婚事,薛明霭不是疑心这个就是疑心那个,现在好了,果然被薛明霭盼出了事,若是一开始就欢欢喜喜地将亦娟嫁过去,说不定也就没有了今天的事。
还是她房里的婆子说的对,说不得是薛亦娟和夏家大爷的八字不合,论倒霉,夏家还不是更加倒霉。薛明霭在他面前耀武扬威,今天还不是要被二太太训斥。二太太在她面前维护儿子,现在还不是被儿子气成这个模样。任静初几乎忍不住笑,今日笑别人,明日被人笑。
钱氏拉扯任静初的袖子,“三弟妹快去劝劝。”
任静初不愿意上前,只在旁边冷眼看着。
钱氏拉了任静初两次,任静初这才慢慢走过去,眼见二太太空哭喊没有眼泪的模样,任静初只想要笑,压抑住笑容还没有开口,只听得有人快步进屋,任静初转头看是杜鹃。
杜鹃见到屋子里的情形,吓得一怔,恐怕二太太的怒火烧到她身上,急忙利落地上前禀告,“二太太,老爷让人捎信回来说,”说着看一眼任静初,“朝廷要亲家老爷去西北领兵。”
二太太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任静初也看向杜鹃,只见杜鹃目光闪躲,任静初心头如被重重压了一块石头,嘴角本来憋着的笑意跑的无影无踪,“你……你说什么?”
杜鹃硬着头皮又说了一遍,“外面的消息说,亲家老爷要去西北领兵。”
任静初一点侥幸跑的无影无踪,脸色霎时巨变,“是说我父亲?我父亲要去西北?”
杜鹃点了点头。
任静初不可置信地看向杜鹃,“不可能,我父亲哪里会打仗,怎么会突然要去领兵……我父亲怎么会领这种差事,一定是打听错了。”说着去向二太太。
二太太也惊住了,半晌才道:“是谁传来的消息?”
杜鹃道:“老爷身边的小厮。”
既然是老爷的小厮回来传话,这件事八成就是真的了。
怎么这时候派了亲家老爷去西北。
二太太道:“还有没有别的消息?”
杜鹃道:“只有这些。”
任静初听到这里再也按捺不住,“我要回去问问清楚,怎么就让我父亲,”战场上刀枪无眼,只要想想就让人胆寒,父亲怎么能受得了,任静初越想越难过,眼泪也流下来,“我要回去,我要回去问清楚。”再也顾不得别的,转身就向外走去。
二太太忙起身,吩咐任妈妈,“快让人拉住三奶奶,快……”
容华睁开眼睛芮青和锦秀在旁边做针线。
芮青看到容华醒了,放下东西走上前,“少夫人是渴了吧,”说着去端了一杯水过来。
容华喝了水问芮青,“夫人和四太太走了吗?”
芮青点点头,“少夫人再歇一会儿吧!”
容华摇了摇头,要不是身上太累怕对孩子无益,她也不会这个时候歇下,容华起身靠在迎枕上。
不等容华问起,芮青低声道:“侯爷让高越回府来问过少夫人了,高越还说侯爷那边一切都顺利,让少夫人不要担心。” 容华舒展了眉角,她知道薛明睿一定会让人带消息回来。 芮青话音刚落,春尧进了屋。 春尧走到容华身边,低声道:“二房那边炸开了锅,听说常宁伯被朝廷派去西北了,三奶奶正闹着要回娘家。” 常宁伯去西北……西北边疆不但是苦寒之地,又常年和瓦剌冲突,经常吃败仗,薛明睿提过今年西北战事吃紧,这时候常宁伯去西北不但要去边疆吹风,更落不得什么好处。这样看来,经过樊、夏两家的事,皇上开始动手砍掉庄亲王的势力,任家豪富自然首当其冲。
常宁伯不会轻易就去西北,会尽想办法让皇上改变主意,只是圣心已定,越挣扎下场就会越凄惨。庄亲王定会劝说常宁伯委曲求全。常宁伯一旦离京,整个任家就落在常宁伯世子肩上。
容华想起常宁伯世子那双湿滑的眼睛。 对付常宁伯世子那种行事放浪的人不会很难,更何况常宁伯世子身边还有瑶华这样一个佳人。
瑶华时时刻刻想着要对付她,她每次都轻易将瑶华放过,就是要等这一天。
好吧,先虐谁呢?静妃?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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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五章 才知情深
容华起身换了衣服,走出内室。雁翎带着人已经将侧室临窗的大炕上放了软榻,炕上的矮桌摆了饭食、点心,一会儿李妈妈进屋,带了两道补菜给容华。
容华吃过饭,高越带了消息回府,锦秀几个拉了屏风叫高越进来回话。
高越脸上难掩笑容向容华行了礼,躬身道:“禀少夫人,侯爷奉命接了樊、夏两家的案子,如今正去了衙门安排,大概晚一些回府。”
尘埃落定。夏家的事一出,邱家和毛家都脱不了干系。皇上不可能再将毛家当做股肱之臣。九皇子贵重,更不能选声名有污的人做师傅。
持重的武将,细细算来再没有谁能够和薛明睿争。
皇上从下了早朝没有召见薛明睿之前就已经决定这件案子让薛明睿来办,否则怎么会在静妃宫里问她话。
静妃做了皇上身边的贴心人,自然能察觉皇上的心意,否则也不会想到要赐个贵妾。在皇上面前她用庶女身份为借口一时拒绝了,皇上也只是说:不着急。下一次静妃再寻了机会提起来,说不定皇上就会任由静妃去选适当的人赏给薛明睿。
现在时机正好,华妃薨逝,要放一批女官、宫婢出宫,女官通常是赐给皇族、大臣为妻,静妃要赐给薛明睿妾室也算有个由头,静妃从这些女官中选了家事没落的,或者干脆在内务府选了宫婢,只要妾室身份不算太高,压不过她这个正室,她就不能再说什么。
容华让锦秀拿了五两银子赏给高越,高越出了门,容华看向锦秀,“一会儿你让婆子去趟陶家,将二爷请过来。”
锦秀顿时会意,“二爷从沈家回来,我让婆子去路上等。”这样不必经过陶府。
容华点点头,“再去让人问问陶二老爷,二太太什么时候回京。”陶王氏走了有些时日,也该回来了。
静妃关切她,这才要赐个贵妾帮她的忙,无非是因她娘家和静妃娘娘母家本是姻亲,静妃能利用这一点,她也能利用这个牵制静妃。
静妃娘娘欠了她那么多,现在也该还还债了。
容华交代完锦秀,将芮青叫进屋,“前院大奶奶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
芮青起身将隔扇关上,然后摇摇头,“二太太到南院来闹和大奶奶无关,是因戴姨娘让丫鬟和二太太说了,九小姐身边的丫鬟穗儿来找过少夫人,之后九小姐就上吊自缢了,二太太这才气起来。”
原来是因为这个,怪不得二太太质问她都对亦娟说了些什么,薛亦娟是支开穗儿这才在暖阁里轻生,这件事只要一问便知,二太太来之前肯定都问了清楚,否则怎么会这样轻易就离开南院。二太太是有一分理,就会撒泼到底的人。
戴姨娘是从二太太身边出来的丫鬟,戴姨娘让人传口讯,整件事理所应当。看起来自然和钱氏没有关系,只是戴姨娘如何知晓穗儿来找她?
芮青道:“大奶奶知晓了之后,将戴姨娘骂了一顿,听说戴姨娘不肯服气。”
表面上钱氏怕二太太,戴姨娘又是为二太太做事,钱氏因此训斥她,她自然不肯服气。
钱氏这件事处理的好,第一时间查到戴姨娘那里,第一时间教训了姨娘,不管姨娘受不受教,正室该做的她都做了。
容华目光闪烁,“三奶奶呢?”
芮青道:“三奶奶这两日一直在大奶奶那里歇着。”
钱氏亲自开导任静初,这可是给二太太解决了大麻烦,不止是二太太,老夫人知道了也会夸钱氏贤惠。
钱氏这样精明,二房眼见就要被老夫人厌弃,她不相信这时候钱氏没有半点作为。老夫人对二房失望,终究会放不下薛崇义这一脉,钱氏素来得老夫人欢心,说不定老夫人会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薛明柏身上,钱氏从而就能谋得更大的利益。
容华看向芮青,“润哥怎么样?”
芮青道:“小少爷身上不自在。”
果然和她想的没有任何出入,钱氏这两日真是辛苦了,里里外外忙的不亦乐乎,到时候就算出些纰漏也不会被责怪。
容华微微一笑,才管家几天,钱氏就能伸开手脚了。
常宁伯去西北在即,任静初人又在钱氏那里,她是想忽略都不行了。容华低声道:“还是让人多留意大奶奶那边。”
芮青点头应了。
安排完这些,容华换了衣服去老夫人屋里,将宫里的事细细向老夫人说了,只是没提静妃要赐妾室一事,这件事话到嘴边却缄口不言,没有半点的犹豫,容华都没发现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这样大的决心。
前车之鉴,她重生在陶八小姐身上,已经下定决心做事更加谨慎,嫁得良人并不表示要像从前和赵宣桓那样,痴心相付。而是要做好一个当家主母,不轻易相信别人,保护好自己,高高在上不再受人欺辱。想要做到这些,除了谨慎言行,自然还要贤良淑德,为夫君开枝散叶,让家族人丁兴旺是重要的一部分,给夫君纳妾那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哪家的男子不是三妻四妾。夫人们在一起,甚至将家里的子嗣做炫耀以示贤良。她曾并不排斥这个话题,她还不是妾室所生的庶女,没有妾室她怎么会来世间走这一遭。
可是现在在老夫人面前,静妃要往薛明睿身边送妾室一事她都不愿意提起。而且这件事并不是家事,也关系到政局。她什么时候又这样不懂得识大体了。
只要和政局有关的事,她从来不会对老夫人隐瞒。老夫人是长公主,从小在深宫长大,尤其对政事敏感,听听老夫人的意见,对她自多裨益,此时此刻,她想的却是海玉。老夫人将海玉遣去了陪都,就是觉得薛明睿会伴驾陪都,这样海玉也就有了机会做通房丫头。静妃赐妾的借口是她身边没有人帮衬,要是薛明睿纳了妾会如何?虽然有针对静妃赐妾的嫌疑,可是为保她正室的名分,也不失是个好主意,虽然有可能静妃依旧会赐妾,却毕竟也是伸手挡了静妃。
这是最简单的法子,她却不愿意用这种方法解决,不是和她庶女的身份有关,而是她不愿意薛明睿纳妾,不愿意有一个女人和她有同一个夫君。不愿意有人帮衬她照顾薛明睿,帮衬她为薛明睿繁衍子嗣。曾几何时,她又有了这样放肆、任性的性子。
薛老夫人点点头,“这样看来,皇太后对我们家顾虑少一些。”
容华放下思绪,“皇太后顾念和老夫人的情谊。”
在皇家妃子之间勾心斗角的争宠,皇太后年纪小又是父皇新宠,遭许多人妒恨,有一次皇太后被人陷害,还是她在父皇面前求情,也就这样结下了缘分。老夫人道:“皇上撤了庄亲王分管兵部之职,又罚他闭门思过。”
毕竟是骨肉亲情,皇上还是希望庄亲王因此醒悟吧!可是面对利益,人难免失了分寸。说不定庄亲王会以为,所谓的闭门思过,不过是让他不插手夏、樊几家的事,对他反而是爱护,就算皇上果然恼怒他,也是小惩大诫。
老夫人道:“庄亲王势力不小,我们也不能小看,”说着顿了顿,“任家的事你听说了吗?”
容华道:“听说了。”
老夫人慈爱的目光看过来,“委屈你了。”
老夫人是说二太太大闹南院的事。
老夫人想怎么处理二房自有分寸,她没必要再多说什么。容华用试种种子将话岔开了,“明日我让庄子上的人将果实送进府给老夫人看看。”
老夫人笑了,“我也看看怎么就能一棵苗结四五个果实。”
容华脸上也有了许笑意,伸手拿起旁边的水喝了些,茶杯上花纹是素染的石榴,容华手指划过茶杯上石榴,抬起头来,“有件事要跟老夫人说。”静妃的事她还是想自己处理,她要想方设法让静妃不能送妾进薛家,不想冒着危险向老夫人求助,容华目光一片沉静,“我想管管娘家的事。”
老夫人想到陶府的现状,叹口气,“可怜你还有个幼弟。”
也就是同意了。
……
容华回到南院,坐下来和锦秀一起打绺子。
春尧在门口挑了几块烧红的银霜炭放进小巧的炭笼拿进屋子给容华暖脚。
锦秀和春尧两个丫头出了宫,人也自在了,坐在容华身边说说笑笑,锦秀道:“以前都羡慕宫中的女官,现在才知道,宫中真是拘束,昨晚我是半梦半醒,怎么也睡不踏实。”
春尧也笑了,“你这样一说,还真是。”
正说着话,雁翎进屋道:“冯妈妈来了。”
冯立昌家的进屋向容华行了礼,雁翎搬来锦杌让冯立昌家的坐了,冯立昌家的看看左右,目光闪烁。
春尧和锦秀两个出了屋子,搬了小杌子在门口做针线。
冯立昌家的这边才开口,“咱们府上去给少夫人买衣料,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