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蔷薇:大小周后传-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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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去楼空
次日,窅娘奏请,与齐妃一道出宫。
“齐妃,本宫来送送你!”此时,周薇撇了随从,独自来到了昭雪殿。“国主不忍这种分离的场面,所以才不来了,你别伤心!”
“伤心?”面对周薇,齐妃一扫悲痛欲绝的表情,看着她冷笑了道:“国主对我有情有义,为了不让我惨遭你这毒妇的迫害,才无奈允了我的奏请,我为何要伤心?”
见齐妃冷言相对,周薇也收起了客气。
在屋里的卧塌上坐了,笑道:“你犯的本是死罪,本宫以为你会感激本宫不追究的恩德,可是你。。。。。。”
“闭嘴!”齐妃愤怒了,上前一步指着她,斥道:“毒妇,苍天有眼,我的孩儿在天有灵,是绝不会放过你的!”
“唉!”哪知,周薇长叹一声,语气竟变得恳切起来:“齐妃,请你原谅本宫容不下那个孩子,你是宋国公主,又长着一双昭惠后的眼睛,不仅国后疼惜你,就连黄保仪等人也视你为姐妹。”
“可是本宫呢,自去年冬本宫的娘亲去逝后,本宫就一无所有了;你知道吗,本宫比任何一个人都爱国主,为了他,我可以拿命去换!”
“我忌妒你,为何那孩子不是长在本宫的肚子里?为什么,他应该长在本宫的肚子里的,他怎会到了你的肚子里。。。。。。”
“无耻!”齐妃听不下去了,没想到,竟真是周薇加害了自己的孩子。齐妃咬牙切齿地痛斥:“毒妇,你不得好死!”
面对着这个蛇蝎一样的女人,她真恨不得甩她几巴掌,好打醒她那颗疯狂的心。
周薇像没听到一般,竟然又过来,不顾她的反对,强抓了她的手,求道:“齐妃,你信我,我没打算害你的,我。。。。。。”
“滚!”已对她恨进了骨子里的齐妃,岂能信她?“周薇,你听着,你会受到报应的,一定会!”吼罢,齐妃将她强推出了殿外。
窅娘走了,庆奴也走了!
整个皇宫仿佛清静了。
怀念谁的小脚
李煜还如一往的宠着周薇,他对她的爱并未少半分。
只是,每个午夜梦回,望着枕边周薇熟睡的娇美面容,他总觉得缺少了些什么。可究竟是什么,却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眼光一路望下去,李煜突然定在了周薇露出薄被外的双足。
他的心没来由地一颤,竟过去将之抱在了怀里,细细地抚摸起来。
月光下,周薇的双足泛着白晰的光芒,滑而柔嫩。是那种让人一碰触便会热血沸腾的纤纤玉足。
可是李煜却想起了窅娘,想起了窅娘那被她自己强行裹成了三寸金莲的小脚。
他想:窅娘,你是在怎样的一种坚定下,才能对自己那么残忍?虽然你说这是在为艺术献身。
可是这般痴傻的你,朕又如何舍得?又如何忘了你?
还有庆奴,此刻,这样的月色下,你们可有入眠?又在何处入眠?
李煜陷入了深深的怀念当中。他的眼前被窅娘的巧笑倩兮与齐妃的清辙眼眸所占据,那种深切的怀念,让他觉得酸楚难耐。
而周薇,依旧紧闭了双眼一动不动地躺着,看似熟睡,实则早已醒来。
她能感觉到李煜现在的心思。
任他捧了自己的双足,周薇几乎痛彻心扉。说到底,李煜的爱终究是薄幸的。
她知道他在怀念窅娘,更加怀念窅娘的小脚!
可是,她又能如何呢?
次日,周薇向工部下达了旨意,令工匠尽快在移风殿建造一座花房。
移风殿是她与李煜多次幽会的地方,要将他的心思牢牢地系在自己身上,她必须得花些心思了。
而且,她早已打定了主意,要与李煜患难与共,忧他所忧,喜他所喜。眼下国难之际,她唯以自己身上独有的柔情与妩媚来宽慰被国事烦得食不下咽的李煜。
秋的妩媚与丰实悄然而至。
这时,李煜已被宋国逼得山穷水尽、苦不堪言。无计可施的他,时时感觉到有一个恶魔不断地向他逼近。
锦洞缠绵
“国主,你来,臣妾带你去一个地方!”晌午,见李煜想午睡却又睡不着,周薇便兴冲冲地进来,拉了他往外走。
移风殿的花房,大大小小的精美瓷盆内栽种着种色名贵的花卉。此瓷盆自有一番讲究,它乃出自素有‘夺得千峰翠色’的,专为宫廷特供的‘秘色窑’。
放眼到处,青翠欲滴,花香袭人,一片锦绣。
当中花亭小巧,置身其中只觉天地万物的烦事刹那间全数消尽,剩下的只有心旷神怡,只有激情荡漾。
“薇儿,这是你布置的?”李煜一扫忧愁,满面惊喜。
周薇点了点头,偎进李煜的怀抱,说:“臣妾将这里命名‘锦洞天’,只希望国主踏进这里便忘却一切世间烦事,亦希望国主永不要忘记,我俩曾在这里的幸福光阴!”
“薇儿。。。。。。”李煜大为感动,双手捧住她的脸,用深情脉脉地眸子望着她,柔声道:“薇儿,朕知道,朕前些日子让你伤心了,朕。。。。。。”
“嘘!”没容他说完,周薇已伸手遮住了他的唇,笑颜如花:“国主,让我们忘了那些不快吧,薇儿只想好好爱你,只想与你一生一世、生生世世。。。。。。”
声音越发的小了下去,周薇闭上了迷离的眸子,缓缓地凑近了李煜的唇。
“薇儿。。。。。。”李煜哪受得了此般引诱?身子一颤,即一把将她抱了,置于弥漫着花香与酒香的小天地里。
两具光裸的躯体撕磨着、纠缠着。
呻吟声,喘气声回荡在‘锦洞天’里一路随风飘散。。。。。。
在这里,他们忘却了一切家国烦事。他们放浪形骸、激情澎湃地放肆着、发泄着无穷无尽地欲望。。。。。。
那种快乐,周薇至今都忘不了。
“那么多的事,明明就在眼前,可为何回首竟已是两个天地了呢?”从漫长回忆中清醒过来的周薇,绝望了。
泪水顺着她依旧娇好的面容缓缓淌下,身体里传来的阵阵痛楚,让她恨不能就此死去。
故人来
可是她不能死,国主,国主还在等着她,等着她给他勇气活下去。
“国主。。。。。。”想到李煜,周薇只觉眼前一亮,她伸手将泪抹尽,强迫自己挂上笑容。要见到他了,终于能见到他了。
“夫人,郡公府到了!”软轿落地,轿夫揭开轿帘,对周薇说道。可是他的眼神却色眯眯地停留在她胸前的饱满处。
那种眼神,似恨不能立刻扑上去,将她压于身下尽情玩弄。
“多谢!”周薇感觉到了,可是她不敢喝斥。哪怕对方只是一个卑微的轿夫,哪怕对方对她存有不轨之心,她却依旧要道谢。
这就是亡国的悲哀,这就是做阶下囚的悲哀。
周薇谢过,匆匆下轿,迫不及待地奔向小楼。
此时,小楼内,李煜迎来了一位久违的故人——庆奴。
“庆奴,你怎么。。。。。。你怎么会进得来的?”面对庆奴的突然出现,李煜手足无措。昔日帝王,今日阶下囚。
这种天壤地别的遭遇,令他百般惭愧,万般抬不起头来。
可见到庆奴,他还是高兴。
因为终于有人来看他了,而且对方还是一直怀念的人。降宋以来,李煜不能私自外出,不能见客,他整日里蜗居在这小楼里,哪怕有个风吹草动,都要将他吓得面色铁青。
“国主。。。。。。”庆奴未语先泣:“庆奴终于见到您了,这些年来,庆奴从来没有忘记过您,您受苦了!”
“庆奴!”李煜也悲从中来,见庆奴哭,便也抱了一起哭。
“国主,我。。。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啊。。。。。。”庆奴越哭越伤心,如果让李煜知道她如今的身份,他会作何想法?
会给他添新伤吗?
李煜听她说‘对不起’,不知其故,只一味摇头悲伤;半响才止了哭,问:“庆奴,这些年你是如何过来的?”
终究是要说的!庆奴也止了泪,心中叹息一声,闭上了眼,答:“国主,庆奴如今是。。。。。。是大宋皇帝的。。。嫔妃!”
庆奴成了庆贵仪
“什么?”李煜似触到了一个烫手山芋般,一下放开了庆奴,直退了好几步,才不敢置信地望着她,问:“你是大宋皇帝的嫔妃?你。。。。。。这是怎么回事?”
李煜的反应在预想当中,庆奴并没有与他计较。
而是在屋里坐了下来,徐徐说起了自离宫后的遭遇——
原来,当日窅娘陪着庆奴一路出了金陵,正打算回到窅娘的住处时,宋国晋王,也就是现在的宋天子已得到了庆奴出宫的消息。
遂派人在半路上接到了她。
庆奴本想邀窅娘一起,但窅娘说她生性孤僻,喜四海为家。俩人因此分道扬镳。
而赵光义也不知怎么着,竟收了庆奴做妾。
他做了皇帝后,庆奴便册封成了庆贵仪。
“这么说,窅娘如今人在哪里,你也不得知了?”听完庆奴的讲述,李煜感慨万端,又为没有窅娘的消息而失落。
庆奴点了点头,答:“一无所知!”
李煜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遂又问:“可是赵光义又怎会派人来接你的?”
庆奴感伤,悠悠地道:“庆奴深深明白,国主怜惜庆奴,大部分是因了昭惠娘娘的缘故,可我并没有感到失望,反而感到庆幸。庆奴有幸能沾到昭惠后的光,已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了。”
“可是令我没想到的是,晋王收我为妾,竟也因庆奴与他所爱的一个女子相像。。。。。。国主,您说,庆奴这一生,是不是注定了要依附别人的影子而活?”说完,庆奴的泪水再次淌下,如断线的珠子。
李煜也深觉命运弄人,叹息连连。
沉默了片刻后,也说道:“庆奴,我何其不也是与你一样的矛盾?亡国前,我做梦都想赵匡胤突然驾崩,这样唐国就能喘一口气了;可是来到宋国后,见到了赵光义,我才真正的体会到什么叫恐惧,我时时在佛祖面前祈求,祈求赵匡胤活久一点,活久一点,至少要命比我长。”
江南剩得李花开
“为什么?”如此一来,倒教庆奴不解了。
李煜便苦笑了,说:“今日光景还不能解释原因吗?赵匡胤,他灭了我的国家,封我做‘违命侯’,虽在表面上辱了我,可是与他接触过几次后,才发现他深明大义、爱才有道;可是赵光义。。。。。。他就是个暴君!”
庆奴懂了!
可是她又有什么法子?
他可能还不知道,赵光义不仅仅是个暴君。
他还是个肆虐狂,犹以蹂躏女人为乐。‘江南剩得李花开,也被君王强折来’。
真不知周薇如今已被折磨成怎样了。庆奴不敢往下想。
见庆奴不说话,李煜遂试探着问:“庆奴,你。。。。。。你可知道赵匡胤,他是。。。。。。如何死的?他怎会突然死了呢?”
“唉!”听他这么问,庆奴更是重重地叹了一声。
然后环视了一下四面,然后凑近李煜,小声地说道:“此事匪夷所思之极,宫里有人悄悄传,赵匡胤是遭其弟赵光义暗算,当时天降大雪,又是深夜里,当值侍卫只从窗纸上看到赵匡胤手拿玉斧走来走去,与赵光义争执得激烈,后又停了下来,随后赵光义出屋,直至五更,便传出了皇上驾崩的消息。”
李煜大觉意外,小声道:“可是堂堂皇帝死得如此蹊跷,就没有人提出验尸的吗?”
一听,庆奴更是吓白了脸,声音压得只有李煜才听得到。
她说:“国主有所不知,哪会没有人提出异议啊,只是更怪的事发生了,那金棺内竟空无一物,皇上的龙身不见了!”
“不见了?”李煜震惊,实没想到赵光义的即位,竟是这般诡异。
庆奴想必是感觉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
当下赶紧提出告辞:“国主,庆奴来得有些久了,为避耳目,庆奴必须要离开了!”
听言,李煜黯然神伤,看着她深情地道:“庆奴,你来看我,我着实感动,只是此一别,以后恐再无见面的机会了,你要保重自己!”
黄罗扇题诗
“不,不会的!”庆奴鼻子一酸,又掉下泪来:“国主,您也要保重自己,庆奴还会来看您的,一定会!”
看她落泪,李煜更加舍不得。
此时转身从案上执了自己的黄罗扇,在案上展开,提笔——
风情渐老见春羞,到处消魂感旧游。
多谢长条似相识,强垂烟态拂人头。
写罢,将之拿在手里,轻轻吹开墨迹,然后交到庆奴手中,勉强挤出笑容,说:“庆奴,这扇,你留下做纪念吧。”
“国主。。。。。。”庆奴接扇,又哭出声音来。
扇面上绘着的垂柳随着她颤动的身子,也一下下的摆动。
“走吧!”李煜的声音遥远犹如天际所发,他背过了身子去,竟是那般的苍桑与孤独。
庆奴更是伤心断肠,将扇子紧紧拿在手里,转身哭着奔出小楼。。。。。。
听着庆奴离去的脚步声,李煜的泪水夺眶而出。
好不容易有一个人来看看自己,可是却是如此之快。
她又走了,他又是一个人了。。。。。。
此时的李煜,满身心里被后悔所占据。
他后悔当日只一味沉溺佛理,中了赵匡胤的毒计,以致于他对‘小长老’这个人深信不疑,并斥资大量钱财来修建佛身,加速了国家的灭亡。
他更后悔不听当日林仁肇所奏请,以至于让赵匡胤洞悉了林仁肇的将军之才。
为了使自己上当,赵匡胤不惜以画像诱之,致使被留在宋当人质的从善错信林仁肇要降宋。
他就这样冤枉了林仁肇,将他毒杀。
只是,他错杀的又岂止林仁肇?还有潘佑、李平、廖居素。。。。。。
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