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香.-第2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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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妣凌老王爷指示家里人,有事没事就和欧阳家多多来往,反正两家是“姻亲”不是?
尤其在凌展眉与欧阳婉正式定亲的消息传回江城,欧阳家开始筹备嫁妆的时候起,凌老太爷就开始在暗地里谋划着搭上欧阳家送嫁妆的“顺风船”,到京城来“探亲”了。
“不丬得不说,真是一招好棋啊。”
舒绿双手托腮坐在展眉面前,不住唉声叹气。
她可以想象,有了凌家那群极品亲戚来参加展眉的婚礼,气氛一定会更加的“热烈”。
可是有什么办法阻止人家?毕竟展眉姓凌不姓梁,就算信安王府再富贵·老王爷和展眉是实打实的血亲,在世俗观念里,由凌家人来主持这场婚礼才是正确的做法。
凌家这一招真是太妙-了,借着展眉的婚礼·一下子就能和京城的权贵们同坐一堂。在一起吃过饭,那就有了继续交往的由头。凌家估计带了大笔财物进京,要落力勾搭京师地界上的世家,就算一时得不到什么实质上的好处,也能给家里多留一条路啊。
“他们已经抵京了······生米都做成了熟饭,我们能怎么办。”
展眉很无奈地一摊手,他真想假装不认识这些人。
可是在当时的礼法风俗下·他若是无缘无故和本家翻脸,基本上就无法在士林立足了。别说是这时代,就是后世,和家族翻脸的人也往往要遭人诟病的。
“我看这些人应该也是会做人的……咱们就等着被人奉承巴结好了。”
舒绿也想不出任何阻止凌家人掺和到婚礼里的方法,唯有消极接受了。
凌家人和欧阳家送嫁的队伍是同时抵达京城的。
凌老太爷不辞劳苦,亲自带队上京,几乎把嫡系的男丁们都带过来了,还有几个儿媳妇也在队伍里头。他们的理由相当充分·凌展眉父母双亡,本家来替他主持、打理婚事,那真是太应该了!
虽然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吃果果的巴结·但是凌家也不怕——他们本来就是商贾,巴结王府有什么奇怪?商人要什么清高名声?
因妣,展眉兄妹不得不在他的新居里,接待了组团来访的凌家人。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的凌家人看待这两兄妹,可得用仰视的眼光了。
看看这两位,哪里还有当年寄居在凌家大杂院里那寒酸的样子?
其实当年的展眉和舒绿和如今气质也相去不远,只不过穿得破烂点,在别人眼里自然就很寒酸。
现在两人鲜衣靓装,身边又有丫鬟下人簇拥着·自然而然透露一股富贵气度。
舒绿出面招待凌家的女眷们,态度虽说也不算亲切,但也绝对是得体有礼的。
大夫人看舒绿莲步款款朝她们走来,心下便不由得感叹了一声,果真是居移气、养移体。这丫头过去虽然也很懂事,可看她如今的举止·分明是受过极好的教养训练,寻常的千金小姐都赶不上她这风度。
大到行礼问安,小到裙摆摇动的幅度,处处都会体现出一位名门闺秀的修养。识货的人,一眼就能看得出门道来。
二夫人却是个夯货,眼里只看到舒绿浑身的打扮何等贵气,脸上的谄笑多得都快装不下了。
众人分宾主坐下,寒暄了一阵,大夫人便很亲热地说:“舒绿,听说你已和夏家的三公子定了亲,不知婚期定在何时?”
舒绿也不假装羞涩,只是淡然一笑,说:“这个,可得问我哥哥。”
她这么应对可没错,一般人家的待嫁女儿,按理是不能在人前表现出对自己亲事的关心的——虽然没有一个准新娘会照做就是了。
二夫人还是满脸讨好的笑容,浑然忘记了她女儿舒华和舒绿之间的绝大梁子,一心只想和舒绿拉近关系。
“夏家的三公子,据说是在皇上跟前做事的?哎呀,真是不得了!”
大夫人听二夫人说话粗鄙,微微皱起了眉头。舒绿却早知道二夫人是什么样的性情,毫不在意,低头喝了一口杯子的热茶。
“是了,二伯母,我听人说,舒华姐姐去年嫁了齐家的大公子,真是好姻缘!不知舒华姐姐可曾添丁?”
二夫人的笑容顿时讪讪的,干笑着说:“啊,快了快了。”
舒绿很是“诚恳”地对二夫人说:“那就太好了。待得二伯母回去的时候,替我给舒华姐姐捎点礼物吧,说我也挺想念她的。”
“呃,好……”
从二夫人的反应,舒绿猜测舒华和齐英成亲以后的小日子一定过得很“不错”。添丁?哼哼,齐英当年吃了自己配的猛药,一个晚上纵情过度,人都废掉了。
幸好他娶的是舒华,倒也没祸害别家的好姑娘。
舒绿是个很记仇的人,她一点也没忘记舒华为了小事而将她推到水里,又故意想给她下药害她过敏的事情。好久没想起舒华了,如今从侧面知道她过得“很好”,舒绿也就“放心”了。
才送走了烦人的凌家女眷,舒绿刚想启程回王府去,却被展眉给拉住了。
“仲药王来了!”
“呃?他不是在城外种菜……唔,种药么。”
“不知道,看他似乎很着急的样子,还叫我把你叫出来。”
对于伸秋满这位挺好相处的“老乡”,兄妹俩都挺有好感。舒绿怕仲秋满有什么急事,也不多问,匆匆忙忙就往厅上赶。
“仲先生,怎么啦?”
他们有时会叫他药王,有时会叫他仲先生,有时也会直呼其名。
仲秋满看舒绿出来,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急道:“舒绿丫头,你有法子带我到长公主府里去吗?”
“……啊?”
舒绿被他这么一嚷给吓傻了。
长公主府?他说的肯定是明德长公主府吧?
“明德长公主怎么了?你干嘛要我带你去······不对,我也没资格贸贸然去拜访人家啊。”
“她病倒了!”
仲秋满像只没头苍蝇似的在厅上转来转去,喃喃自语:“我知道她这病肯定是快发作了,可是没想到会提前了这么多,唉······”
“等等,长公主殿下病了,你早就预料到了?我说仲先生,您能从头说起嘛,很混乱啊!”
舒獯看往日很镇定的仲药王和热锅上的蚂蚁也差不多,赶紧请他先冷静下来。
“先请坐吧。”
展眉看大家老站着也不是个事,赶紧先拉仲秋满坐下来,给他喝杯热茶。
果然仲秋满喝了茶以后,情绪总算平静了一些。他看了看舒绿,又看了看展眉,叹气说:“我现在也没空解释太多。”
两人看着他,不出声,等待他的下文。
“这么说吧,长公主她·……她有一种慢性病。我十多年前就已经给她诊断出来了,也一直在研究能根治的药物,但是没法子······我只能每年让人给她送缓解的药物,她大概也有吃,这些年来病情也控制得不错……”
“去年年末,我打听到长白山的某种灵芝对她的病有效,就带着弟子们去长白山采药了。”
舒绿追问道:“那,真的有效吗?”
仲秋满苦笑了一下,说:“应该是有的。我进京后见过她一次,看她气色越来越不好,心想得抓紧时间研究那药物了,谁知道····…今天早晨,我才辗转听说,她从前日起就开始昏迷,太医院的人去她府上施救也没好消息……”
舒绿回忆起长公主那张清瘦得过分的面容,恍然大悟,原来她有慢性疾病啊,怪不得瘦得那样厉害。
“好吧,我该怎样帮你?”
第三百三十四章:“最后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
舒绿有些弄不懂,以仲秋满的身份,京城中好些个权贵人家他都能出入自如,找个比自己靠谱的贵人带他去长公主府不是挺容易的事?甚至他还可以向长公主府毛遂自荐嘛……
“你这丫头,平时看起来精明得吓人,怎么这会儿却糊涂起来。”仲秋满苦笑道:“我怎么去和人家说,说我想替长公主治病?”
“呃……我考虑不周,抱歉。”
舒绿这才反应过来。
的确,凡事讲究个动机。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仲秋满巴巴的送上门去要替长公主治病,谁敢贸贸然给他引荐啊?
他也只有找舒绿了。起码舒绿对他知根知底,也知道他和长公主之间有些“不能说的秘密”。
舒绿叹气道:“仲先生您也太看得起我了。我是什么身份?要是长公主殿下还清醒着,我送帖子过去,说不得殿下会愿意接见我。如今殿下病倒,那府上管事的人焉敢随便让我带个人去治病?”
仲秋满突然板起脸说:“那我不管,我这忙你可得帮。”
他和展眉兄妹俩说话一贯直来直去,现在心急如焚,更是不会和她客气。舒绿苦着脸看了哥哥一眼,展眉也是无奈:“别看我,我比你还没门路。难不成让我直接去和皇帝说?”
“……快算了吧,没来由惹上麻烦。”
想到兴耀帝那多疑又冷酷的性子,舒绿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仲秋满也说:“不妥。”
往日他总是笑容满面,今儿实在没心情,连话都说得少了。
“唉……我想想法子吧。”
舒绿的法子也很笨,还是得走贵妇路线。能够得上长公主的贵妇也不多,但游王妃绝对是其中之一。
“仲先生啊仲先生·为了你,我可是牺牲重大。”
坐在前往临川王府的马车上,舒绿一路心情忐忑不已。她能感觉到游王妃很希望让自己和牧若飞在一起,如今自己却辜负了她老人家的好意。想起从江城那时起·游王妃就对自己这“故人之女”爱护有加,自己却让她失望,舒绿委实过意不去。
游王妃对舒绿的态度却是一如既往,依然十分慈爱和气,并没有提到她和夏涵的亲事,看起来似乎和以前没什么不同。
实际上,游王妃也确实对舒绿没什么意见。在游王妃看来′定亲这样的事,哪里到舒绿一个女儿家做主。怪只怪那日出了意外,唉……有什么法子呢?夏涵那样做,也是为了顾全舒绿的名节啊。
再说,牧若飞的腿伤能治好,还不是多亏了舒绿让他振作,再找来了仲药王替他开刀?再往前数,如果没有舒绿兄妹相助·自己和儿子肯定都被那恶毒的关侧妃害死了呢!
游王妃对舒绿既是怜爱又有感激,并不曾想过要从此与她生分疏
“娘娘,听说明德长公主殿下病倒了?”
寒暄过后·舒绿轻轻点出了她今天来访的主题。游王妃点头道:“是呀,长公主殿下身子素来有些病弱,但这回好似特别严重些,太医院里的老太医们几乎都在长公主府里听吩咐呢。”
她之所以清楚老太医们的动向,是因为她家里也有病人——牧若飞的父亲牧王爷,常年需要太医来诊脉开药。所以游王妃才能对太医院里的情况这般清楚。
牧王爷的消渴症(糖尿病),连药王仲秋满也无法妙-手回春。仲秋满不是武侠小说里那种神乎其神的医仙,他只是个融会贯通了古今、中外医术的高明大夫。而严重的消渴症,即使在后世也是疑难病症。
“长公主殿下待人极好,一定会吉人天相的。”舒绿轻声道。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要不,请仲药王替长公主断断症,说不定也能帮得上一点忙?”
“这样啊……”
游王妃有些犹豫。
仲秋满治好了她的宝贝儿子,她当然知道仲秋满的医术有多高明。但替长公主推荐大夫,万一出了点什么岔子,临川王府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谁不知道·明德长公主是皇上最尊敬的亲姊。惹怒了皇上,可不是说笑的呀。
这些问题,舒绿当然也早就考虑过了。不过她同样想好了应对之策,便说:“娘娘,舒绿也明白向贵人推荐大夫应当审慎。可是,仲先生的名气,可谓举世皆知。
这些日子里,多少人家想求仲先生看病?幸好仲先生避到郊外去了,不然真是一天清净日子也别想过。”
游王妃微微颔首。伸秋满的名气,确实相当响亮。
“咱们可不是随便推荐个名不经传的江湖郎中,这一点上,谁也挑不出错处来。”
“再有,娘娘也懂得,就算仲先生获准替长公主诊病,他最终开方用药,也得经过太医局的老太医们集体讨论,才能得以通过不是?”
这也是贵人们看病才会有的特殊程序。哪能让贵人随随便便用什么偏方?毒死了算谁的?所有的药方,都要经过太医局的权威们审查。
不过反过来,如果伸秋满开的药出了问题,也不是他一个人的事,太医局的人也得替他担着。
从这个角度来说,却是“风险分摊”,将出事的可能性降低了许多。
“还有就是······娘娘,若是咱们推荐的大夫治好了长公主殿下,那可是大功一件。长公主殿下对陛下的影响力,娘娘您也是知道的。虽说殿下性情淡泊,不理朝政,可是在关键时候······”
舒绿点到为止,游王妃却已经听明白了。
若能因此与长公主建立什么私交,对牧家绝对是有好处的。尤其是在牧王爷病重,随时可能撒手西去的这紧要关头,更是重要。
大梁的王爷们若果去世,并非由生前立下的世子即刻继承爵位。在长达数月的葬礼结束后,这位世子才能向宗正寺提出继承爵位的要求。然后由宗正寺递交皇上批复,皇帝如果有心要敲打敲打这王府,压一压这派系的势力,有时往往把折子扣下不批。
不是不准,而是不批。皇上嘛,政务繁忙嘛,批阅奏折哪有个定数的?又不是什么加急军情,拖上你几个月,你还不能催。据说还有个别倒霉蛋,被一拖就是数年,愣是继承不了老子的爵位。
这里头学问可就大了。继承不了爵位,你就不是王爷,还是个世子。王府里就没有一位名正言顺的主人,那么这王府内外,就会生出多少是非来。家里闹腾是一方面,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