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香.-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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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涵呆了呆。他没想到舒绿会说这些,可又被她脸上迷离的表情抓住了心神,忍不住紧紧盯着她,聆听她的心声。
他爱慕她的时间不短了。从江城初识起,她嬉笑俏皮的模样、她灵气十足的调香、她机敏睿智的性情……无一不让他深深倾倒。
于是他才会出格地为她写情诗,大胆地邀约她到家里来品香·甚至为了她拒绝了一门在世人看来极为完美的亲事。
尽管拒绝这亲事后,他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政治回报,可当时他的出发点却只是为了她。
然而,他一步步努力朝她靠近,她却反而有些畏惧的样子,很少对他敞开自己的心扉。
他见过她在牧若飞面前顾盼自若,神采飞扬的开朗表情。他更知道在她的心目中,粗莽不文的牧若飞其实更加亲切。
但他却从未因此而改变自己的心意。正如他之前所说的那样·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无论得失,他起码全心全意地·爱着她。
这就够了。
难得这次,她愿意对他说说心事,而不是一直戴着客套有礼的面具,机会确实难得。
舒绿的目光依然注视着远处峰顶上的积雪。
“这个世上,女子可以走的路是那样的狭窄,我们所能看到的天空……”她仲出一个手掌,摊开。夏涵低头注视着那只骨肉均匀、白里透红的丰润玉手,上头有着或深或浅的粉色纹路。
“我们所能看到的天空不会比这巴掌大多少。”
她抬头对上了夏涵的眼睛。这是一双怎样的眸子啊,黑亮得像幽远的夜空,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微光。
舒绿自顾自说下去。
“无论是何等身份的女子·所有的生活不过就是在一个‘院子,里打转。小户人家就是一间小小的宅子,世家大族也不过是几进的大宅门……总之,看到的都是那些人,那些事。”
“我一直很用心的想适应这种生活,似乎也适应得很好。但是这不是我想要的……”
她只不过是尽自己的全力,在这个不属于自己的时空中好好活下去罢了。
“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夏涵情不自禁提高了音量,略显激动地看着舒绿。
他想知道,他真的想知道!
“我想要什么啊……”
舒绿自嘲地笑笑,抬手将鬓边被风吹散的发丝掠至耳后。她并不清楚自己这细小的动作是如何的迷人。
“其实我并没有多大的野心……我只是不想被困在一个宅门里,每天和妯娌、亲戚、丈夫的小妾勾心斗角,争来争去也不过是在蜗牛角上吵闹而已。”
“我的愿望,不过是有个温馨的小家……更大的愿望,则是希望能游遍名山大川,看看大千世界。还有一个愿望——”
她回头看着夏涵,觉得他或许也不能明白自己为何有这些莫名其妙-、离经叛道的想法吧。但是既然开了口,也不妨说下去。
“我想搜集这世上所有的香料、草药、香方、药方······分别写两本书。一本是《香典》,另一本则是《药典》。”
看到夏涵瞠目结舌的震惊表情,舒绿摇头叹息一声,说:“你就当我在说梦话吧。
“……不。”夏涵突然笑了。
他是不常笑的人,这一笑,却如冬雪初融,碧空朗朗,舒绿不免看得一怔。夏涵真是玉一般俊美的郎君啊…···
“你的愿望,我会帮你实现的。”
三百二十一
321
纵使心中揣着不可告人的秘奉,展眉和舒绿的日子也还是要继续过下去的。
舒绿一如既往地关注着牧若飞的伤情,而从仲药王那边传来的消息也让人很是欣慰。
“手术算是成功,不过复健是关键。”
仲秋满实事求是地把牧若飞的病情转告舒绿。关于医学问题,接受过类似教育的两人很容易沟通。
这里并不是仲秋满在京城租住的那间小院,而是小春山附近的一座田庄。原先,这田庄是牧家的产业。后来游王妃得知仲秋满想在京城近郊买些田地,就索性将这田庄当做医资送给了仲秋满。
仲秋满收得很坦然,侥和牧家又没有任何交情,替人看病收受医资再正常不过了。
不过仲秋满颇有些劫富济贫的爱好,对于穷苦的病人,他非但不收医费还会附送草药。像牧家这种不差钱的权贵,他没下手大宰,算是很给面子了。但很多人捧着金山银山求他看病,他还不一定肯看呢。
舒绿曾笑他说,你还真有此世外高人的范儿,以前没少看金庸粱羽生吧。没想到仲秋满很认真的说,我迷的是温瑞安……他想在京城附近置产,也不是为了当地主收租子,而是要种药。
说到种药,他在西南就有一座极大的药园,万里曾跟着他在那儿学医十年。这回到京城来,他原本是没有种药计划的。
是因为舒绿的出现,促使他有了这个想法。
舒绿曾对展眉说,她大学里那个中药园是她帮着导师从无到有弄起来的,这话可没掺假。在与舒绿探讨过种药的很多问题后,仲秋满万分激动地要向她拜师一一这种神转折连见惯世面的舒绿都没能抗住!
结果仲秋满非常虔诚地表达了自己想要改良种药方法、提高药物疗效的迫切愿望。
“你别看外头的人叫我药王,我自认医术也算不错,但在种药炼药这一点上,始终难有大成。”
仲秋满还真不是谦虚。他的老本行是外科,二世为人后虽说从头学医,将内外科、中西医融为一体创出了自己独到的医道,可是对于各种药物他还是不太满意。
当然,他所制出的药物已是远远领先当世。然而在仲秋满看来,只要舒绿和他合作,他可以做出更多好药来。
这是真正泽被苍生的事业,舒绿也被仲秋满打动,答应帮忙。
“仲先生,你就自个开垦这么多药田?”
站在田埂上,舒绿望着这百来亩药田,不能想象仲秋满一个人可以搞定这么多农活。他怎么看也不是个干活的材料啊。
“当然不会了。再过些日子吧,我的弟子们就从长白山赶过来了。”
仲秋满轻笑道。
“长白山啊…………”舒绿想起去年牧若飞在西南受伤时,没法请到仲秋满来治伤,就是因为仲秋满带着弟子们上长白山去了。“你在长白山也有药园?”
“没有。我上次去,是要去采摘一种少见的灵芝……”
仲秋满说到一半,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像是想起了什么心事。
嗯哼?
又是这种怅然寂寞的表情……莫非又想起了长公主殿下?
关于仲秋满和长公主之间的事情,舒绿还真是追问过仲秋满一次,结果自然是没有结果。
仲秋满居然也不否认,一句,‘这是隐私’,就把她的八卦追问给堵死了。好吧,隐私……这种遣词用句让人不想歪是不可能的好吗!
大哥求求你满足我的好奇心吧……舒绿很想继续磨他,但也明白仲秋满这么说就是1,闲人止步”的意思了。
他倒也光棍,不扯谎不编造不搪塞,反而让舒绿没法再问下去。
大大的狡猾!看来这家伙肚子里也满是坏水啊。
她只好把心思又转回牧若飞的脚伤上。
正如她以前判断的一样,牧若飞的左脚关节是软组织挫伤,某些筋络出了问题。好在及时开刀治疗,估计痊愈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现在,就得靠他自己了。”
仲秋满手里捧着一摞医案,脸上竟有些佩服的神色。
这是舒绿为牧若飞制定的复健方案。不仅有详细的锻炼方法、流程,连配图都画得极其详尽。复健从来都是一件很艰苦的事情,不过舒绿相信牧若飞应该有足够的毅力坚持下去。
他必须重新站起来,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整个家族。
这份医案,舒绿拖仲秋满以他的名义送过去。她尽可能的不暴露自己的能耐,如果可以,她恨不得时光洌流,回到踏入京城的那一刻。
若真县如此,她必然会好好隐藏自只的真实性情,装得比傻大妞坏傻~那样,皇帝也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兴趣了吧?
皇城,御书房中。
兴耀帝俯首于书案之上,紧紧拧着眉头批阅奏折,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不耐烦。
“这些人,除了互相推诿还会什么?”
皇帝突然把面前的恭折都推到一边,拍案怒骂道。
德进与众内侍忙惶恐趋前,心中暗暗叫苦。这些日子以来,皇上的脾气越来越暴燥了。也难怪,在新春拜贺上丢了那么大的脸,兴耀帝能高兴得起来才有鬼呢。
如今查案又像是陷入了僵局,各衙门查来查去,嫌疑犯查出了一堆,但是大光明教的人除了那奸细之外一个也没抓到。这让皇帝如何满意?
想到有个这么麻烦的邪教在自己身畔虎视眈眈,说不定什么时候又捅自己一刀,皇帝的心情就更坏了。
“皇上请息怒。”
夏涵捧着几本奏折从旁边的耳房缓步而入,内侍们看着他的眼光就像看救世主一样。
别看这位夏大人年纪轻,面相嫩,却真是个有本事的人。近日来,别人到御前见驾总免不得吃一顿挂落,就只有夏大人还能得皇上几分好脸。
果然兴耀帝见了夏涵,虽然脸色也没多少好转,但却并未对他多加斥责。对于君威极重的兴耀帝来说,这已是十分荣宠的表现。
当日大象暴起,如果不是夏涵灵机一动让众人集中战力砍断了那大象的鼻子,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事后兴耀帝虽然没有加封或赏赐夏涵,可对他的态度却比以前更亲切了。
所谓“简在帝心,“就是这么回事。
夏涵递上手中的那几本奏折,禀报了一些日常公务后,话锋一转说起大光明教的事情来。
他将自己整理出的大光明教十年来的传教、活动情况送呈至兴耀帝面前,然后才提出了一个大胆的看法。
“你说,大光明教的人……渗透进朝廷来了?”兴耀帝目光凛然如冰雪,紧紧盯着夏涵。
“微臣是如此认为的。”
夏涵早已习惯了兴耀帝的威严气场,有条不紊地将自己的见解一条条陈述出来。他认为,兴耀帝继位后这几次大的动乱,都不是孤立存在的,而是大光明教一环扣一环的缜密计划。
从火药库爆炸、三皇爷谋逆、西南蛮族反叛、中秋宫乱到新春朝贺大象袭击皇帝,大光明教计划一次比一次更毒辣,也一次比一次更接近皇帝。
中秋宫乱时,他们还只是派了护教圣女进宫打算魅惑君上,这回却企图直接以大象的恐怖冲击力量来谋杀兴耀帝…………“皇上,微臣以为,大光明教这般作为,似乎正像俚语中‘狗急跳墙,的表现。这表明他们很着急扰乱江山社稷,已经失去了耐心。这和他们一贯的作风并不相符。”
“那卿家的意思是”兴耀帝也有些明白过来了。
也就是说,以前大光明教还有耐性慢慢抢夺他的江山,现在却着急起来,这证明兴耀帝近期的某些行动,快要将大光明教逼入绝境了。
而兴耀帝近期最大的举措,就是动了于家!
难道真和于家有关……夏涵眼中精芒一闪而过,来到兴耀帝身畔,悄声禀报几句。
没有人注意到,一向极为镇定的小夏大人,藏在袖中的手心出了许多细汗。这可是一月里,寒雪都未曾融化,他却紧张得背心都湿了。
他不得不紧张。设计一个大大的套子,将皇帝、于家等等都装进去,万一稍有差池,就是万劫不复的结果…………如果可以选择,他不会掺和到这些敏感的事情里去,好好当自己的小秘书就行了。
然而为了舒绿,他不得不给皇帝下套,不得不倾尽智谋拼命算计。
希望事情能够朝着自己设想的方向发展吧……(夏涵是腹黑,真的……还有人怀疑么?)(这回真不是蔷薇故意晚点,小区的宽带突然断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雷劈了……,幸亏这会儿还恢复了,不然蔷薇大概只能用手机上网来上传了…………那个流量之贵世界人民都知道啊嘤嘤嘤。好一阵子没呼吁大神之光了,亲们!还没领大神之光的亲们求赶紧去领吧,星星眼跪求
第三百二十二章:春祭(一)——立春祭祀
初七日大朝会时,皇帝突然提出要在立春日往京郊春祭亲耕祈雨,让文武百官顿感措手不及。
不是吧?您还嫌大年初一那一出大事不够热闹,想再来一次?
明知道有邪教奸人等着刺杀您呢,求求您消停点好不好!
这一回,百官的意见空前的统一。不管以前是不是政敌,更不管是否在朝堂上吵过架、下朝后阴过人、私下里形如水火······全都意志坚定地纷纷上书要求皇上收回旨意,大有皇帝坚持要春祭,他们就停工罢朝的架势。
没法子,谁也怕惹事啊!
这都是第几回了?
火药库事件时被追究了一批官员,中秋宫乱时又被解决了一批,然后是最近的大象暴动······虽说这回皇上没什么下死手处置官员,但记上一过总是有的。
大家都是辛辛苦苦熬了半辈子才当上官的,说丢官就丢官,说处置就处置,大家压力都很大啊!
所皿在明知道皇帝最近出行极度危险的情况下,谁也不敢冒险让皇帝到京祭天去。
兴耀帝的理由却也很充分。他认为自己继位后朝中颇多动荡,如今钦天监又上报说今年的气候估计不太好,所以他要反省、检讨自己的问题,承担天子应有的责任——也就是“天子罪己”。
皇帝也不是那么好当的。权力虽大,责任却更重大。而封建社会的皇帝,不仅得对朝政民生负责,还得对气候收成什么的负责·……有些非人为造成的灾难,也得由皇帝来负起责任来。
比如什么洪水、蝗灾、干旱、地震……一旦发生这些天灾,皇帝是必须下“罪己诏”,也就是皇帝的检讨书,来向天下人检讨自己的过错的。小到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