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尔赛的穿越玫瑰-第3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玛丽正想着如何开口,冷不防的,居然是王储先说话了,他依然是支吾着,“玛丽,昨天晚上我先去吃饭了,没有等你……”
玛丽只能笑笑,“没事的,殿下,其实我也不喜欢跳舞,昨天晚上殿下离开镜厅的时候,要是能带上我就好了。”
这到不是玛丽故意要讨好她这位王储丈夫,事实上,她确实也并不喜欢昨晚上这场舞会,这舞会虽然名义上是为他们夫妻俩举办的,但看起来,似乎没有任何人真正把他俩当回事儿。
“哦?”路易·奥古斯特显然有些惊讶,“你不喜欢跳舞?”
“是啊,”玛丽点点头,“我更喜欢看书。”
“真的?”王储的脸上,似乎显出一点开心,“那么,你平常都看什么书?”
“什么书都看,德语的,法语的,反正只要我感兴趣的,就都拿来看。”玛丽想了想,又补充道,“我正在看一本关于贞德小姐的书,就是诺阿伊伯爵夫人拿给我的。”
王储显得很感兴趣,“这本书的作者是谁?”
玛丽皱了皱眉,她仍然掌握不了那些法国人名的发音,“我想,那个名字,应该是叫亨特拉尔·沃曼。”
“是亨特拉尔·沃尔曼吧,”路易。奥古斯特很难得的笑了笑,说话也显得有力了,“这本书我看过,他写得并不好,如果你想看关于贞德小姐的书,等吃过午饭,去我那里拿一些。”
玛丽想了想,在她所得到的关于这位法兰西王储的信息里,爱好方面似乎只有打猎,但现在看来,他似乎也很喜欢读书,那么,作为一个努力想要同他好好相处的妻子,他们双方,似乎还是有很多交集的。
由于不是正式的宴席,这顿午饭要简单许多,而且,玛丽观察到,大概似乎因为进餐时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王储的吃饭速度有了明显的加快,因而,有个很好的现象,吃的也相对减少了一些。
饭后,玛丽还想留下来陪路易斯姑姑再说会儿话,然而,王储却急着要走,玛丽看看时间,也已经两点了,便跟着王储来到了他的套房。
玛丽还是第一次来她丈夫的套房,这房间要比玛丽那套大上许多,路易·奥古斯特直接把她领进了书房,果然,书房里有好几架书,都堆得满满的。
王储叫了他的那个专门管理书房的男仆来替他找书,可怜的男仆在主人的指使下,在几个书架之间来回穿梭了好几次,才找到王储要的那本书。
路易·奥古斯特把书递给玛丽,“这书的作者是弗朗索瓦一世时代的一个贵族,我觉得,他写的历史更加可信,你可以光看其中写贞德的部分。”
玛丽才看清书名,那是一本厚厚的《百年战争史》,她赶忙笑了笑,回答说,“谢谢您,殿下,我也正想多了解了解百年战争时期的历史呢。”
“战争非常残酷……”路易·奥古斯特低低的咕哝了一句,玛丽不知怎么回答他,想了想,决定转移话题,她问道,“殿下,以后我可以常来您的书房看书么?您知道,我的套房里是没有书房的。”
法兰西王储的脸上,并没有玛丽预想中的某种惊喜,他只是歪着头想了想,才点了点头,“你什么时候想来的话,让你的侍女先过来说一下。”
玛丽只能点头答应,屋子里出现了短暂的冷场,玛丽正想着怎样打开沉闷,王储已经问道,“那位要来觐见的梅尔西伯爵,已经到了吗?”
一直等在一边的男仆立刻去看了看,很快回来报告说,这位伯爵已经到了候见室。
“玛丽,我们去客厅吧。”王储说完,便站起身走出了书房,玛丽赶忙跟了上去。
在王储的客厅里,玛丽第一眼便看到了墙上挂的巨大雄鹿头,这使她想起了出嫁前那天与斐迪南的聊天,玛丽到目前为止都没有收到斐迪南的信,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王储已经坐在了正面的沙发椅上,玛丽便走到侧面,正要坐下,没想到,王储立刻叫住她,指着自己的身边,“玛丽,坐到这里来。”
玛丽愣了一下,很快露出笑颜,“好的,殿下。”
等玛丽坐好,一直站在门口的王储的寝宫总管便回身去打开门,提高了声音,“奥地利驻法兰西大使梅尔西伯爵先生觐见王储和王储妃殿下。”
玛丽的注意力并不在门口,因为她突然用眼角发现,自己的那位王储丈夫,几乎是下意识的挺直了身体,眼睛直视着正前方。
在门口,那位新任的奥地利驻法大使已经出现了,相对于外交官这一身份,玛丽觉得他看起来像一位学者。玛丽仔细搜索着自己的记忆,她不记得曾经在维也纳见过此人,但她知道,这又是一个在历史上,贯穿那位断头艳后在整个王后生涯始终的人,甚至,当玛丽王后身陷囹圄即将被问斩之时,这位玛丽亚·特蕾莎女王的忠实臣子,仍在努力对王后进行营救。
梅尔西伯爵在距离门口不远处就停住了脚步,玛丽突然想起,她并不知道这种外交觐见,是否也需要身份高的人先说话,不过,伯爵始终没有开口,玛丽的丈夫,到是慢慢悠悠的开口了。
“这么说,您就是尊贵的匈牙利和波西米亚女王给我们新派来的大使了?”
(玛丽亚·特蕾莎的头衔是匈牙利和波西米亚女王以及奥地利大公爵,故而也有人直接称她的两个女王头衔而略去大公爵的头衔)
“是的,”梅尔西伯爵恭敬的鞠了一躬,“殿下,我很荣幸能得到您的接见。”
“我也很高兴见到您,先生,您请坐吧,”王储不紧不慢的说着,“我想,您会给我们带来有关女王陛下的新的消息,这会使我妻子感到高兴。”
梅尔西又施了一礼,才坐在了侧面,然后答道,“是的,殿下,我离开维也纳的时候,女王陛下对我表示了对您和王储妃殿下的关心和慰问。”
路易·奥古斯特点点头,“请您向我转达我对于女王陛下的感谢和最真诚的问候,我有时间也会写信给她的。”
梅尔西欠了欠身,“遵命,殿下。”
王储想了想,又问道,“女王陛下难道没有什么信件之类,让您带来的么?”
“有的,”梅尔西笑了笑,“但只是给王储妃殿下的。”
“那您现在就可以把信交给我妻子了。”王储显得很客气。
梅尔西站起来,掏出随身携带的信件,走过来呈给玛丽,玛丽对他微微的颔首,“有劳您了,先生。”
王储显得稍微放松了一些,转过身对玛丽笑了笑,“梅尔西先生的法语说得像凡尔赛宫里的人一样流畅,玛丽,你们奥地利人的法语都说的这么好么?”
“当然不是,殿下,”玛丽笑了笑,“我在维也纳除了上法语课之外,从未听人说过法语。”
“这才正常,”王储似乎很满意玛丽的答案,“在凡尔赛,我也从未听人说过德语,不过,”他似笑非笑的,“梅尔西先生的法语比你说的好多了。”
玛丽哭笑不得,进入法国以来,她觉得自己的法语,特别是在口语方面,已经进步的很快了,结果,她的这位丈夫居然当着外人的面揭她的短。
这时候,梅尔西插话了,“殿下,我想解释一下,我出生于奥属尼德兰,因而,法语可以算得上是我的母语。”
“原来如此,”王储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总之,您的法语说的确实很地道。”
“谢谢您的夸奖,”梅尔西依然微笑着。
“玛丽,”王储的脸又转了过来,“你应该有很多问题想问梅尔西先生的吧?现在就问他吧。”
事实上,玛丽并没有太多问题,但是,按常理推断,嫁出去的女儿,特别是像她这种嫁得远到这辈子都可能再也见不到家里人的,新婚之初,一定会非常想家的,大概唯一的列外就是她了,谁叫她是个从小就意识到自己的命运的穿越女呢?
于是,玛丽还是把她的娘家人都问了一遍,从女王最近的身体,到约瑟夫是不是又出去视察了,再到伊莎贝拉肚子里的孩子,还有斐迪南的婚礼是不是开始准备了,她嫁到意大利的那两个姐姐最近有没有写信来之类,全都是王室内部的家长里短,弄得以严谨认真著称的外交官梅尔西伯爵,也开始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
而玛丽的那位王储丈夫,似乎已经昏昏欲睡了。
等玛丽终于问完了,双方才又说了几句客套话,梅尔西伯爵就告退了,等他一出去,出乎玛丽的意料,她丈夫竟然又精神起来了。
“这位大使先生回去的第一件事,一定是把今天觐见的情况写成报告送给你的母亲。”路易·奥古斯特盯着关上的客厅门,喃喃的说道。
玛丽轻松的往沙发背上一靠,“坦白说,殿下,我也这么认为。”
路易·奥古斯特转过脸来,略带惊讶的看了看玛丽,“我想,我还是尽快给你母亲写一封信吧,说起来,她写给我的那封信使我觉得挺感动的,虽然,她对我这么好完全是因为你。”
“不过,我还是要感谢她给我送来一个这么好的妻子”路易·奥古斯特站了起来,“在这之前,玛丽,你能不能再给我谈谈你的母亲,我对她了解并不多。”
似乎知道玛丽必然会答应似的,路易·奥古斯特已然径直走向了书房,玛丽便老老实实的跟了过去。
020
婚礼后第三天的感恩弥撒乏善可陈,玛丽只不过是中规中矩的跟随着她的四个姑姑和丈夫,在圣路易小教堂又耗去了一个上午。
这样的仪式,尊贵如兰斯大主教当然无需出场,所有的工作都是由宫廷牧师们负责完成的。玛丽发现,这些布道牧师和神甫们,对于新婚的王储夫妇,是足够热情了。事实上,他们如果把这种热情移交给上帝,一定会是最称职的神职人员。
于是,整个弥撒过程中,玛丽就在研究这种反常的热情,直到弥撒结束,教士们开始同四位姑姑寒暄起来,玛丽才大概替他们想出了一个理由——这些挂着宫廷名号的神职人员们,大概是被国王冷落太久了吧。
虽然对宗教上的东西不太了解,玛丽也知道,她那位婆家祖父在过去近二十年中的种种行为,从基督教义的角度来看,基本上是天理不容的。而国王本人,似乎铁定了心思要把这种罪恶继续下去,他不但没有悔改的表示,甚至,连忏悔神甫也不再见了。
因而,宫廷神职人员们,显然要在凡尔赛未来的主人们身上,找回他们失落已久的宠幸,玛丽知道她自己也不是主角,于是便关心起她丈夫的表现来。
然而,法兰西王储在对待宗教的态度上,似乎与他妻子更加的相似,整个弥撒从头至尾,玛丽都没看到他丈夫曾经表示出哪怕一丁点儿的热情。相反的,他甚至有几次差点儿睡着了。
午饭是在阿德莱德夫人的套房里吃的,玛丽非常庆幸这时代的贵族礼仪中,吃饭时是不能滔滔不绝的交谈的。因而,看起来三位姑姑确实很想再对玛丽耳提面命些什么,但最终,玛丽还是迅速吃完了一顿清静的午饭。
玛丽高兴的似乎有点早了,她过低的估计了三位姑姑“教养”她的决心。饭后,当王储和路易斯夫人都各自回去了之后,玛丽被她的三位姑姑毫不客气的留下了,她们先是对她前天晚上在舞会上的“表演”表示了满意,然后,便又向她灌输了许多杜巴莉夫人的坏话,顺便还说了说新介绍给玛丽认识的那些贵夫人们的趣闻轶事。
一直到三点钟,玛丽才被放回自己房间,下午剩余的时间里她都在写信,给伊莎贝拉和斐迪南各写了一封。
在过去的几个晚上,玛丽每天晚上都乖乖的回新房去就寝,这听起来很奇怪,因为她的王储丈夫,还是没有做出任何的亲密举动。但玛丽还是看到了一点点的进步——路易·奥古斯特,开始在就寝前对她说上几句话了。
就比如今天晚上,她丈夫的兴致似乎高了一点儿,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告诉她,为她专门挑选的几匹驯良的小马已经准备就绪了,因而,明天午饭后,他们俩人将乘着下午阳光正好的时候,去花园里骑骑马,顺便参观一下这个最著名的宫廷行乐场所。
说完话之后,两人各自就寝,玛丽很快就听到她丈夫那边传来轻微的鼾声——这就是小男孩的好处啦,即使过早的发胖了,打鼾的力度,还是停留在可以让人接受的地步。
确实,玛丽的这位丈夫,现在,从各方面来说,都还是个地地道道的小男孩,但事实上,玛丽也只是在见到他本人之后,对这一点才有了切实的认识。现在的路易·奥古斯特,还不是那个若干年后那个优柔寡断、在革命者面前唯唯诺诺的路易十六,他只是一个过早了失去了父母,没有人管教和帮助,却又将承担着整个王朝的命运的孩子。
玛丽终于决定,在她的穿越故事里,加入“养成”的成分了,这个想法或许正来自于三位姑姑对她孜孜不倦的“教诲”。十四年前,当她穿越的时候,她确信自己的奋斗目标,还仅仅是不要死在断头台上而已。现在,她认识到,死在断头台上的,不仅仅有她,还有她旁边睡着的那个人——他们俩的命运,从结婚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再也不可分割了。
玛丽决定好好帮助这个叫路易·奥古斯特的人了,作为王储妃或是王后,她永远都是置身于她丈夫的身后。因而,假如这个做了她丈夫的人,能够比历史上表演的稍微好一些的话,或者,一切都会有所改变吧。
玛丽想来想去,这也似乎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了。
其实,她现在最应该去做的,是抓紧时间睡觉。
第二天,王储的精神看起来不错,上午他们俩还是各干各的事情,中午的午饭设在维克托尔姑姑那里,吃饭之前聊天的时候,王储甚至专门和玛丽说了一句,“快点儿吃午饭。”
不管怎样,玛丽都会比王储吃得快,一点半,他们两人就吃完了,然后,又飞快的返回自己房间去换骑马装。
玛丽还在换衣服的时候,王储的男仆总管就来敲门了——不仅仅是为了催促她,而是告诉她,王储已经先去马厩那边照看他的爱马了,于是,只能由这位总管来领玛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