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尔赛的穿越玫瑰-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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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的法语发音,而居尔松先生则负责加强玛丽的歌唱水平。
玛丽默然的接受了她的这两位新老师,伊莎贝拉专程过来与德·古尔特先生进行了交谈,然后告诉玛丽,这位先生的法语发音“很美很标准”,这就足够了,至少这位老师能帮玛丽解决眼前最迫切的法语发音问题了。
跟随德·古尔特先生上了几堂课之后,玛丽逐渐高兴起来,她的法语口音和古尔特先生的口音的差别,远没有普通话和广东话的差距大。而且最幸运的是,玛丽也并没有学会很多这种南方口音,仅就她现有的法语发音来说,通过小心翼翼而又刻意的操练,要纠正过来并不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
事实上,直到几年之后,当玛丽亲自来到普罗旺斯地区听到当地人的法语之后,她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幸运。让…特列那所说的法语,无论是构词或是语法,还是和凡尔赛所用的差不多的,他只是口音中带上了南方口音而已。而真正的普罗旺斯方言,除了文字是拉丁文外,其他的与法语基本是两码事。玛丽不敢想象,假如当初让…特列那拿这种普罗旺斯方言当作法语来教她,将会给她带来多么可怕的噩梦。
过了几天,又来了一位老师,他是一位名人——舞蹈大师诺维尔。玛丽也是穿越以后才发现,在这个时代,虽然已经有了芭蕾舞,但就像早一些的莎士比亚戏剧一样,所有的演员都是男性,因此,玛丽不得不接受由一位男教师来教导她宫廷舞步,并负责塑造她的体态和举止。
在玛丽之前,哈布斯堡…洛林王室的女大公们,都接受过诺维尔先生的教导,而这位优雅的舞蹈大师,在第一次见面时,就向玛丽保证,他已经根据玛丽天生的娇小身材,为她创造了一种特别优雅而轻盈的“如精灵般”的步伐,而玛丽所要做的,就是跟随他好好练习。
无论是舞蹈、形体练习或是步伐练习,无非是对特定动作的反复重复和纠正。玛丽上辈子身材偏胖,而她的母亲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在女儿小的时候送她去学舞蹈和形体,以至于她长大之后,难入美女之列,迟迟也嫁不出去。到了穿越的这辈子,玛丽免不得要在练习时想起母亲的这个愿望,她可怜的前任母亲一定想不到,她的素愿居然是以这样一种方式来实现的。
现在的玛丽,正在逐渐被打造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美女,而且,还是位贵族美女。
正在玛丽同她的几位新老师相处融洽,所有的学习都按部就班的开展之时,很出乎她意料的,从凡尔赛,居然传来了愤怒的指责,这指责是针对德·古尔特先生的:一位未来的法兰西王后所需的教师,决不能由蹩脚的演员来担任!
玛丽从伊莎贝拉那里听说这件事时,毫不客气的表达了自己对未来婆家的嘲讽,凡尔赛方面迟迟不肯就玛丽和王储的婚事最后决定,却在教师这种细枝末节上纠缠不休,真是有够无聊的。
然而,伊莎贝拉表达了不同的意见,伊莎贝拉的母亲不喜欢帕尔玛的小宫廷,于是,伊莎贝拉几乎在母亲的娘家,也就是凡尔赛宫中渡过了整个童年。伊莎贝拉很严肃的告诉玛丽,凡尔赛的宫廷,完全不同于女王在霍夫堡宫和美泉宫给儿女们营造的家庭氛围,在那里,人们不是在生活,而是在表演,基本上一举一动,都有所谓的“宫规”要遵循,而且,在凡尔赛,就有着很多大臣,以监督王室成员是否符合“宫规”为己任。由此推断,向给未来的王后找教师这种“大事”,是很值得礼规卫道士们大做文章的。
果然,没过几天,伊莎贝拉就给玛丽带来了新的消息,凡尔赛认为它不能对这位未来王后的教育问题漠然视之,但维也纳宫廷显然不能让外人轻易插手女大公的教育问题,于是,新一轮的外交谈判立刻展开,两国的使节们,现在正在为玛丽的教育问题唇枪舌剑。
玛丽觉得非常好笑,虽然此时整个奥地利宫廷都在抱怨法国人的破“礼规”,但玛丽知道,从某些程度上,奥地利的“礼规”也毫不逊色,她母亲玛丽娅·特蕾莎女王显然不会为了这么个小问题来得罪法国人,女王之所以要开展这种无聊的外交谈判,不过就是要表现的维护了奥地利宫廷的面子么?
于是,连玛丽都能预测到这谈判的结果了,她唯一的好奇,就是法兰西宫廷即将给她派来的老师,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理论上,这人应该是存在于历史上的,然而,玛丽也确实记不得了。
玛丽期待的法国老师于1768年6月的一个凉爽的下午到达霍夫堡宫。在当天的上午,伊莎贝拉专门拜访了玛丽,告诉她一些有关这位新老师的情况。这位名叫维尔蒙的神甫,有一大堆的头衔,他是巴黎大学的博士,前图卢兹地区大主教的副手,四国神学院图书馆馆长,在来奥地利之前,他是巴黎一家修道院的院长。
伊莎贝拉希望玛丽不要因为维尔蒙神甫是宗教界人士而反感他,因为他确实“学识渊博”,这一点,也同样引起了玛丽的兴趣。而且,伊莎贝拉还强调,法国方面希望这位神甫能陪伴玛丽渡过她在娘家的最后几年,并陪同她前往法国,因此,对于玛丽来说,很有必要与他保持长期而良好的关系。
于是,玛丽对她的这位新老师非常好奇,然而维尔蒙神甫到达维也纳的第一天,完全被他用来拜访各方面的重要人物了,从女王、皇帝到考尼茨和法国驻维也纳大使,玛丽一直等到第二天下午才见到其人。
这位维尔蒙神甫,穿着黑色教士服,戴着白色的假方领,拎着大大的旅行皮箱,胸前挂着耶稣受难像,可玛丽觉得,他看起来更向一位学者,特别是当他打开书本戴上夹鼻眼镜的时候,玛丽的潜意识里,完全没有把他当成宗教界人士。
玛丽和维尔蒙神甫的初次交谈进行的很顺利,玛丽先主动向神甫介绍了她的学习情况,作为回答,维尔蒙也告诉玛丽他的一些教学计划。
然而,玛丽想说的事情并不仅仅是学习,所有人都知道,这位法王路易十五亲自委派的神甫,所担负的一个重要职责便是将这位未来王后的真实情况,一五一十的详细报给凡尔赛,也许,整个法兰西宫廷都在等着神甫的报告,来决定这位奥地利公主,是否真的适合成为这个国家未来的女主人。
于是,在短暂的冷场之后,玛丽开口了,“尊敬的神甫,您是我能够与之交谈的人中,第一位来自法兰西宫廷的,所以,我想您一定能告诉我一些,凡尔赛的人们对我的评价。”
“殿下,”神甫在椅子上欠了欠上身,“路易十五陛下,以及整个凡尔赛,包括我本人,都对于您的美貌有着及其深刻的印象。”
玛丽在心里笑了笑,这就是神职人员的好处啊,这位神甫,一看就是没说过谎的,说的确实都是大实话,于是她装模作样的眨了眨眼,笑道,“我是不是可以期望王太子殿下也如您所说的那样,能记住我大概的模样吧?”
“殿下,”神甫也笑了,“我听说,国王陛下收到的每一幅您的画像,都给王储殿下看过,来到您这里之前,我同国王交谈过,陛下有一句话我仍记忆犹新,他说,‘所有的公主都如花似玉’”。
玛丽也就陪着笑,“原来是这样,看来凡尔赛对我的了解,还仅限于那些画像啊,那么,他们一定在等着您给他们带去更多的有关我的信息吧?”
然而,维尔蒙神甫的回答十分出乎玛丽的意料,只见他非常一本正经的微笑了一下,“殿下,我是受路易十五陛下的委派来成为您的老师的,所以,希望殿下不要介意,我的职责中包括向陛下汇报您的教学情况。”
天知道你汇报的是教学情况还是别的什么,玛丽腹诽着。但表面上,还得笑嘻嘻的回答神甫,“您对我有什么评价,一定要告诉我,这样,我才好改正嘛。”
“殿下,”神甫还是不慌不忙的答道,“请殿下放心,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于是,玛丽不得不把谈话又转移到了学习上,玛丽便没话找话的表示了对法国王太子的关心和好奇,询问这位储君的读书和学习情况,神甫都一一作了回答。
“和历史上的那位没什么太大区别啊,”玛丽在心里,悄悄的盘算着。
当天的晚宴之后,玛丽拦住了约瑟夫,“有没有办法得到维尔蒙神甫给凡尔赛的报告,关于我的情况的?”
约瑟夫歪着头想了想,“我们在法国的大使应该有办法完成这个任务,”然后他又反问道,“你就这么看重这个报告?维尔蒙没办法左右你的婚事的。”
“这我知道,”玛丽有些烦约瑟夫啰嗦,“毕竟将有一段时间,法国人心目中的我,就是维尔蒙神甫所描述的那个样子的,我想,我有必要知道。”
“那好吧,”约瑟夫点点头,突然笑了一下,“母亲应该已经委派大使去弄那份报告了,等到手了,我会通知你。”
约瑟夫一阵风样的走了,留下玛丽一个人发愣。
024 镜中的玛丽
维也纳宫廷收到施塔海姆贝格大使传回的维尔蒙院长给凡尔赛的那份关于玛丽的报告,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而作为报告对象的玛丽,还又过了两天,才收到伊莎贝拉送来的一份抄件。
送走了伊莎贝拉,拿着这份抄件,玛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个下午,她在……思考。
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但客观的说,人类假如不思考,上帝可能想哭都来不及了。所以,对于穿越了快十三个年头的玛丽来说,必要的时候,还是好好思考一下吧。
先看看她手上的那份抄件吧,玛丽自穿越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细密而客观的对自己的评价呢。
维尔蒙神甫的报告是这样写的:
我在到达维也纳之后的第二天,与玛丽·安托瓦内特女大公进行了约一个半小时的交谈……她容貌秀丽,仪态端庄,再过几年定会出落的更加妩媚,不负众人对一个王后所怀抱的希望。此外,她的性情和心地都无可挑剔。
神甫自然明白,凡尔赛期待的不仅仅是这样大略的评价,于是,他笔锋一转,进行了更加详细的叙述这位殿下的谈吐,要比她的实际年龄要成熟许多,不仅如此,她在待人处事上,也有着超越年龄的严谨。她学习勤奋,各方面成绩都很优秀,但就像人们长期以来所认为的那样,我感觉到她并未具有超越常人的聪明才智。总的来说,她天资平平,所取得的成绩多半是依靠个人的努力,当然,这种努力能够使我的教学变得较为容易。另外,我注意到她具有异乎寻常的勇敢,我曾多次听说过她对于宗教的淡漠,但我宁愿相信,与其说是忽视宗教,不如说这位女大公,是更相信自己。
玛丽觉得挺好笑,维尔蒙神甫在写出上面的这些文字的时候,恐怕他的内心,也是充满矛盾的吧。玛丽,乃至整个法国和维也纳宫廷,都清楚的了解这位神甫的处境,他现在是“未来王后的教师”,而他的政治未来,显然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玛丽是否能够最终成为法兰西王后,如果玛丽最终带上法兰西的王冠——按照规矩,王后是不能带任何来自奥地利的随从的,而维尔蒙神甫则能跟随王后回到法国,到时候,神甫就必然成为这位少女身边唯一的“熟人”,那也就意味着信赖和重用;反之,假如奥地利和法国的联姻失败,那么这位神甫的处境就将十分尴尬了,可以想象,他即使回到法国,政治生命也会大受影响吧。
于是,玛丽几乎可以推论,除了玛丽娅·特蕾莎女王和两国的一些大臣们之外,维尔蒙神甫,可能也是一位衷心的希望她能嫁到法兰西去的人吧。显然,这种思想,或者说是愿望吧,会影响神甫对玛丽的评价的客观程度,估计他写出每一句话之前,都会反复斟酌凡尔赛对此的反应,即使他有对玛丽的负面评价,想必也不会写给凡尔赛看吧。
然而,玛丽不得不承认,这位神甫还是很大程度上保有了神职人员的那种诚信——这也正是玛丽之所以重视这封信的主要原因了,她也需要知道,别人怎么评价自己。
人生如同一场戏,主演就是你自己,而对于玛丽这个穿越者来说,她的这场戏有了更加非同寻常的意义——她,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中国的女白领,要演出的是玛丽·安托瓦内特这位断头艳后的人生。
她小心翼翼,她如履薄冰,从出生到十三岁,她已经演了十三年了,作为一个演员,她希望知道自己的演技究竟如何。
她是谁?她是穿越者,那个二十一世纪中国的女白领张惠惠,早已变成了某块墓地中小小的骨灰盒里的一抔骨灰,现在的她,就是玛丽·安托瓦内特,奥地利的女大公,法兰西王储妃的最热门候选人。
玛丽把侍女们都支走了,一个人站在屋子里的穿衣镜面前,镜中的,是美丽如仙子般的白人贵族少女。她有着碧蓝而清澈的眼睛,挺直的鼻子,茂密的金发由浅入深,她是瓜子脸,皮肤细若凝脂,两片嘴唇则带有哈布斯堡家族的明显特征——虽然小巧,却微微有些外翻。这张青春少女的面庞尚未发育完全,就如同她的身体一样,纤细,柔弱,却还有些圆润,包裹在层层叠叠的蕾丝和缎面长裙中。
她在镜前轻巧的转了个圈,如同夏日里轻盈的蜻蜓一般。镜中的那白人贵族少女,也转圈,也停止。玛丽知道,镜子是从不说谎的,所以,镜中的人,就是她。
她是玛丽·安托瓦内特,可她再也不是那个历史上的赤字夫人,断头艳后。就如同镜中那少女的眼神一般,那眼神是平静的、深沉的,甚至带有一些冷淡,这样的眼神,在玛丽所知道的关于那位法兰西最后一位王后的历史中,从未属于过她。
这就是穿越了,玛丽是穿到了一段历史中,可展现在她眼前的,不是历史画卷,而是现实。
因为是现实,所以,玛丽,你不会知道明天会怎么样,不会知道未来会怎么样。
现实是什么?现实就是维尔蒙神甫的评价报告。
玛丽还记得,在那段历史中,在茨威格的笔下,这份神甫的评价报告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