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舞九天-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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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和他的外表一般冷。
听了男子的回答,秦皓这才转头望向罗沙笑道:“敢问罗姑娘何时能够启程?”
“我回房拿了背包就行了!”她原本就没有什么东西可带的,吃穿用度全是凤西楼的。仔细想想,她这算不算是过河拆桥啊?不过,眼下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她要让他知道女人也会任性,也会闹别扭的!
八十六、逆鳞
“这是怎么回事?”凤西楼冷若冰霜的目光直直地望向坐在园中凉亭边的黑衣人,声音冷得让站在他身边的玄英和青岚一阵阵地发颤。他早上才应邀去了韩昱府中一趟,晚上回来时却已是人去楼空。
“就如属下所言,我已将秦皓带来了,然后他又走了。”黑衣人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来,眼中却闪过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
“我是说过只需将秦皓带来,之后去留随他,但我并未说过他可以带走这里的人!”好一个云起,好一个秦皓,他原以为这两人一个只是想会会罗沙,另一个只是觉得有趣,却不想竟然敢一齐触及他的逆鳞。
“可凤主也未下令,说要属下盯着这里的人,不许明王带走啊!”云起的嘴角轻扬起一道弧度,右手五指微动,眼中的利光隐隐闪烁。
望着云起片刻,凤西楼如寒冰的面容突然化开了,淡淡地笑道:“红菱呢?”
听到凤西楼的问话,云起愣了愣,之后抿了抿唇,右手五指放松了下来,道:“她说要一路保护罗姑娘,跟着一起走了。”
跑了?青岚与玄英对视了一眼,一个咬牙切齿,一个面露鄙视。这个没义气的丫头,居然把他们俩留下来面对凤主的怒气。
“哦——”凤西楼微微点了点头,突的目光微闪,下一刻,只见一道白色的光影直取十步开外的云起。那云起只呆了一呆,身形立即呈九十度向后微仰,才躲过攻击,右手移向腰间,一道青光微闪,他腰间的软剑只抽出一半,如龙呤般的清啸声还在空中微微回荡,他的身形便已被定住了。
凤西楼转过身笑望着呈直角“站立”着的云起,轻声道:“你不是想我以全力与你交手一回吗?这次我便是用了全力了!不过,你的功力似乎没什么进步啊!”
“凤西楼!”被“折”在原地的云起,冷着脸,咬牙叫着他的名字道:“你别得意,总有一天我会打败你的!”刚才若不是他放松了警惕,怎会轻易让他得手?虽然他从未在凤西楼手下接过五招以上,但一招便被制住却是第一次,看来这回凤主真的很在意那个叫罗沙的女人。想到这里,虽然他此刻输得狼狈,脸上却浮起一抹笑意。
云起出生在官宦之家,却是个武痴,虽然天分不高,但却比别人更努力十倍。他十四岁起便离家出走,到处找人挑战,有打赢的,也有被打的很惨的时候。八年前,他十六岁时,便直接找上了凤西楼。睡大街,啃干粮,甚至几天几夜不吃不睡,足足跟了凤西楼一个月,终于得到了一次挑战的机会。那次他输得很惨,虽然凤西楼没杀他,但也让他躺了一个月才能下床。下床的第一件事,他又去找了凤西楼,结果还是一样。五年前,不知他是第几次挑战失败后,凤西楼突然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想打赢我,就留在我身边吧,你若愿意帮我杀人,我便给你挑战我的机会。”于是,他便入了九天十地,虽然他武功不是最好的,但却胜在够执着、够狠!于是,专事暗杀与处置叛徒的流云宫便交给的他来管理。刚入九天十地时,曾有人问他,这辈子最大的心愿是什么?他回答“打败凤西楼!”三年前,当再有人问他这个问题时,他的答案却是“能让他难受就够了!”他原以为自己退而求其次的愿望也不会实现呢,结果还真让他等到这一天了。
看着云起嘴角的那抹笑容,凤西楼冷着目光,淡淡地笑道:“十二个时辰后,穴道就能解开了,在这之前,你就站在这里好好地反省一下吧。”
“哼!”云起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这点苦对他而言不算什么。
“天一亮,飞雪就会过来,到时,我会让人带她来看你的。”凤西楼淡淡地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去,不再理会原本没什么表情,而闻言后顿时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懊悔得几乎要撞墙的云起,由得他在那里独自反省。他怎可能忘了韩昱是云起的姑父?想不让他好过?那他也有办法让别人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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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沙不知自己是否做错了,凤西楼是耍性子,几天都对她避而不见,但归根结底错还是在她。吃了几回闭门羹,她也耍起了性子,不告而别时,她心中是有几分痛快,可如今冷静细想,如果他不追来,自己岂不更气?若是他追来,以他的性格,自己怕也有得受了。
可事到如今,她人都已经在秦皓的马车上了,与其后悔,不如想想接下来该如何应对可能会发生的情形。
说起秦皓还真是不简单!原本她以为人是凤西楼叫人绑来的,结果,绑倒确实是绑来的,但人家的侍卫全都在后面跟着呢,他们这里才走出山庄的范围,他那两个罗沙曾见过的贴身护卫便带了一群身着便衣的手下,黑压压的跪了一片,害得罗沙当时就有点心虚,生怕那群护主心切的来个秋后算帐。还好秦皓对她一向还算客气,非但喝止了差点与红菱大打出手的下属,还“好心”的与她们二人同乘一辆马车。
不过,罗沙也知道秦皓并不是那么好心的人。果然,才一上车,红菱便被人制住了,然后被人扔上了另一辆车,与大批人马扬长而去,而她与秦皓还有那两名侍卫则与大部队分道而行,不知往哪里晃悠过去呢。她这不知道算不算是上了贼船了?也不知道秦皓那句“以防万一”指的是什么。
不过,总的来说,行了两天的路,秦皓对她还是很客气的,也非常认真地与她讨论有关宪章的细节,对于现代的一些事情也非常的好奇,常常问东问西的。而闲着无聊,正好想找点事分散那些烦心事的罗沙也乐得与他讨论。
这不,罗沙才与秦皓大肆争论了一通关于男女平等的问题,气得她差点激动地要揪住对方的衣领,拖下车去单挑了,他那里却话锋一转,笑笑地直接问道:“罗姑娘与凤公子之间到底因何事不和?”便把罗沙的火气给压下了。
“和你无关!”虽然口气还不太好,但气焰却是没了。
“怎会无关?”秦皓那张永远貌似无害的笑脸上多了一份好奇“本王今次将罗姑娘带走,对姑娘而言可算是帮了你的忙了,但对在下而言,怕是已然得罪了凤公子,他日若九天十地找本王算帐,那本王也得有些说辞能将他们挡回去啊!至少也别稀里糊涂的被姑娘利用了一番。”
“谁利用你了?”罗沙有些心虚地拿起茶喝了一口。
“利不利用也不必在此刻争论了。可本王带着姑娘在身边,凡事也想图个清楚明白。”
是想听八卦吧?罗沙在心里偷偷鄙视了秦皓一下,之后又皱着眉道:“你们这里一般男女几岁可以成亲?”
“男子至弱冠之年,女子及笄便可论及婚嫁。若因守丧或是国丧错过婚嫁之期,男子至多三十,而女子不得过二十三,均得嫁娶,不然将有官府出面强制婚配。不过,这只是对一般百姓而言,对江湖中人则管不了那许多。”
“国丧?”罗沙呆了呆。对了,古代中国凡是君主或是什么太后之类的重要人物死了,似乎百姓在一年之内都不得嫁娶。但……“涟国的皇帝不是才去世吗?那位什么泰和公主怎么这么快就嫁来浚国了?”
“涟帝驾崩之前留有遗召,令泰和公主不得耽误嫁期。”秦皓目光微动,突然问道:“莫非凤公子推阻婚事,罗姑娘才生气?”
“什么推阻啊?他要真的推阻倒好了!”罗沙一听就有气,喃喃地低声咒道:“什么老八股啊?谁知道他以前和多少女人上过床,他怎么没娶回家?”
呃?!虽然罗沙说的小声,但秦皓还是听见了,神情微愣地望着罗沙。
“看什么看?”自知失言的罗沙,脸色微微一红,但不示弱地瞪了回去,无所谓地挑了挑眉道:“是我不想嫁,这回满足你的好奇心了吧?”
秦皓笑而不答,却不住地打量着罗沙,直看得她心里发毛,忍不住道:“你又看什么?”
取过茶啜了一口后,秦皓才优雅地放下杯子,笑道:“初见罗姑娘时就觉得姑娘英姿飒爽、器宇不凡,行事作风丝毫不逊于男儿。”
“你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罗沙没好气地朝秦皓翻了个白眼。
“自然是夸姑娘了!”
“那多谢了!”这狐狸会夸她才怪呢。
“而此次再见姑娘,虽然英姿不减,但……”
“但什么?”
秦皓微笑着凝神着罗沙的脸,轻声道:“但却多了几分妩媚、风情,想必是凤公子‘□’有方,连本王都忍不住要对姑娘动心了。”
“你神经病!”罗沙没好气地瞪着秦皓,脸却忍不住又微微一红。听人说女人与少女确实会有不同的地方,连红菱这阵子都说她越发美了,明明是一样的人,却又感觉哪里不同了。这秦皓人精一个,一定看出了端倪,这会儿居然取笑她。
“神经病?”秦皓眨了眨眼,之后又展眉笑道:“姑娘可是在骂本王是疯子?”
“我哪敢?”罗沙对他露出个假笑。
“不是就好!上回有人骂本王是疯子,可是被灭了九族啊!”
“你……”
“本王开玩笑的。”看着罗沙那目瞪口呆的样子,秦皓不由开心地笑了起来。凤西楼看中的女人果然有趣的很啊!怪不得影儿警告他离罗沙远一点呢!碍于凤西楼,他是该离这女子远一点,可是,除了有趣之外——秦皓望了一眼身边的那份“宪章”,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她身上还有其他的地方吸引他呢,他怎么能忍得住不接近?
八十七、论势
罗沙从马车上一跃而下,那名叫李勤的侍卫立刻撑着伞替她挡着雨。飞溅起的水花在她的衣摆处染上了些许污泥,这让罗沙不由得微皱了下眉,但随即不再理会,抬头望向面前的这家名为“闲云”的客栈。这家客栈甚是气派,绝非一般的荒村野店可比,即使正值浚国战乱,客栈前依然停了不少豪华的马车,进进出出的人均衣着鲜亮,器宇不凡,绝非是一般小门小户人家,但毕竟战况紧急,神情终是有些不得意。
不过,看到那个“闲”字,罗沙立即条件反射地想起了无闲山庄,忍不住望了眼在她身后的秦皓。这一路上行了十来天,他们几乎都是餐风宿露,不定时赶路。说得好听是匆忙,说的难听就是狼狈。至于原因,罗沙也大约也能猜出来一些,应是为了躲避凤西楼吧?想他秦皓是鸿国堂堂的明王,而鸿国未立太子,说不定他将来就是皇位继承人,凤西楼都能叫人把他绑来,可见那个男人有多张狂了,这种情况下,秦皓都有胆带着她跑路,可见他还真是有够唯恐天下不乱的了——同行这阵子以来,如果说罗沙开始几天还会认为秦皓带走她,多少有些受到自己的连累,那之后看他躲得不亦乐乎的样子,她连最后的那些内疚都烟消云散了,他根本就是乐在其中。
而且据罗沙的观察,他们这一路似乎并非是在往鸿国赶,鸿应在浚国东南方向,而他们却向西北而行,倒是更深入浚国的腹地。听说这阵子以来,慕容父子势如破竹,锐不可当,一个多月来又连取数座重城,如今被挡在了邺城之外。想那楚睿倒真算是个人才,以十万兵众硬生生地将那三十万大军挡了下来,也幸好他没跟着亲戚一起叛变。朝中虽然四处征兵,但一则是新兵还需训练,要上战场还需时日,二则浚国总共也才凑了十万新兵,真上了战场,这些菜鸟三五个也未必能挡下一名老兵。原本国中大部份的兵力便掌握在慕容璞的手中,东南边防、西南海防均需有人驻守,浚国的皇帝从两处总共抽调了十万兵马,五万支援邺城,还有五万则派往风州,若邺城失守,则风州便是京都禹泽的最后重要防线了,除了以防万一,更要防慕容璞出奇兵偷袭。
如此多事之秋,这秦皓不回鸿国老老实实地待着,却深入浚国意欲何为?而且今天居然这么高调地住进客栈,难道他不怕被九天十地查到了吗?还是查不查到都无所谓了?
洗去了一身的风尘,换上了干净衣服的罗沙被另一名叫李敬的侍卫带往了客栈二楼的一间雅座,秦皓早已坐在了那里,李勤则恭恭敬敬地站在他身后。罗沙随意地坐下,却发现桌上却摆了三副碗筷,看来他此次前来果然还有其他打算,就不知他等的是谁。
见罗沙进来,秦皓又亮出了他的招牌笑容,道:“罗姑娘请坐!”
“你等人吗?”罗沙随意地坐下,直截了当地问着。相处了这些时日,罗沙早已了解了秦皓的脾气,对这种皮厚又腹黑的人,用不着客气,也用不着拐弯抹角。
“罗姑娘好聪明,这都看出来了?”秦皓夸张地拍了拍手。
看着他那一脸白痴样,罗沙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原本以为秦皓是只狡猾阴险的狐狸,没想到他的娱乐精神居然和芙蓉姐姐有得一拼。懒得理他!“你等谁啊?”罗沙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
“姑娘以为我会在等谁?”秦皓收起了玩笑的神情,淡淡地望着罗沙。
这人怎么永远改不了这毛病?要不是他答应自己愿意帮忙推动各国的联盟之事,她早就找机会溜了,和这种狐狸呆在一起,脑细胞真是严重消耗。“我们不是在回鸿国的途中吧?”偏偏这人你还不能不理他,不然绝对会用一个问题烦到你神经衰弱为止。
“不错!”秦皓笑眯眯地看着罗沙,那神情活象在看一件有趣的玩具。
“浚国正在内战,你这时候跑来人家的地盘……”这家伙不会想趁火打劫吧?
“如何?”
“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请你别忘了你曾答应我的事情!”罗沙一脸严肃地望着秦皓。对于他的目的,罗沙没有置喙的余地,但她也有自己的目标与立场。她不懂政治,但却绝对不喜欢看到战争,看到死亡。秦皓这时候来浚国,必定有其政治目的,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