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舞九天-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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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来这里之前的十几年,我身边一直就有一个和你一样爱捉弄人的朋友,我也不介意娱乐你一下。但我现在真的没有心情让你开玩笑,我只想知道西官到底怎么样了,而我在这里唯一能问的人就只有你了。”
看着罗沙那严肃的表情,绿儿终于收起了玩笑的神情,沉思了片刻后,神情中带了几分疑惑地道:“你为何那般关心西官?”
“我喜欢他啊!”罗沙想也不想地就喊了出来,丝毫不介意声音是否传出了门外。
“既然喜欢,那何必去管别人的死活?你去看他不就成了?”
“你……”罗沙不可思议地望着对方,半天才说出话来:“绿儿姑娘,我不知道你生活的环境是怎样的,但我生活的地方和我所受的教育都告诉我,所有的生命都是珍贵的,都是必须尊重的,哪怕是与我毫不相关的人,我也没有权利去为自己的利益而牺牲别人。绿儿姑娘,我希望你也能明白这一点!”
听了罗沙的话,绿儿又愣了愣,半响后才道:“那如果小侯爷是用奴家的命来威胁你,你也一样不会出门吗?”
“无论是谁的命,我都不会出门的。”
闻言后,绿儿又沉默了半响,之后才闷闷地道:“凤公子好得很,他自然会有人悉心照料的。”
“太好了!”罗沙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未必是好事吧?”绿儿又笑了起来,但眼中却毫无笑意。
“什么意思?”
“你何必这般为别人着想?你这脾气,早晚会害了你的!”说完后突然又将饭菜收回了食盒内。
“这……”罗沙看着对方莫明其妙的举动,不由得搔了搔头道:“你这菜不是给我吃的吗?”知道西官平安后,她总算有了点食欲并觉得饿了。
“奴家突然不愿意给你吃了!反正以罗姑娘的性格脾气早晚会吃苦头的,不如现在先从挨饿习惯起来吧!”
“你……”望着那拎着食盒,飘然而出的身影,罗沙又郁闷了!她又哪里不对了?这女人在气什么啊?
四十一、危局
屋里有人!
罗沙猛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警觉地望着漆黑一团的屋子。
因为是陌生的环境,自己现在的身份又特殊,所以罗沙这些日子都睡觉得很浅。而此刻空气中那种强烈的存在感,所产生的不寻常的波动,充满了令人无法忽视的侵略气息,所以很自然地就将她惊醒了。
还未完全适应黑暗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屋内的某一点,虽然还看不清,但直觉告诉她,那里一定有人。
屋里很安静,安静得她只能听见自己小心翼翼的呼吸声,除此之外便再无别的声响。她忽然想起曾经看过的武侠小说,说是武功极高的人,连呼吸声都能隐藏,那此刻她所面对的是否就是这样一名高手?
这一想法,让她的神经越发地紧张起来,悄悄握紧的手掌内布满了冷汗。但同时,罗沙又忍不住猜测屋中之人的身份……该死,这王府内,除了慕容清晖之外,她实在是想不出还有谁是武林高手,又还有谁会这么变态,半夜三更地出现在别人的卧房中。
如果是慕容清晖的话,那他此刻来此又意欲何为?若不是他,那又会是谁?总不见得是闹鬼……呃,不会真闹鬼吧?
双手悄悄地在床上摸索着,不过好象除了枕头外,就没有别的武器了。不过,用枕头当武器,还不如直接用拳头呢。放弃这一想法,罗沙双手握拳提至胸前,才做好防御的姿势,终于有些适应黑影的眼睛,借着窗外照进来的微弱的月光,隐约可见之前她所凝视之处一道黑影一闪。随即,那股存在的气息如闪电般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罗沙想也不想的,右拳便向对方挥出,而脚下也没闲着,横扫踢去。但对方并非等闲之辈,一抬腿挡开罗沙横踢过来的功势,膝盖一屈,便将她的腿压在了膝下。而她的拳头也被对方握住。
就在她想再祭出左拳之际,对方忽地在她身上点了几下,瞬间她便动弹不得了——她又被点穴了!
屋内又安静了下来,对方点了罗沙的穴道之后,并无进一步的举动,但这种安静却令罗沙没来由的恐慌起来,即使之前被那个该死的月老踹下悬崖,以为自己要死时,她也不曾这么不安过。
她很想开口询问对方的身份,但这种情况下,她怕自己任何一个细微的反应都会刺激到对方,目前她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身边的黑影似乎动了一下,床铺的略微下沉预示那人坐在了她的身边,而下一刻,一只略显冰冷的手掌轻轻地抚上了她的脸颊,那种轻微的碰触令她忍不住微微颤抖了一下,罗沙只能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出声。虽然她出声的话,可能惊动外面的侍卫,但她必须考虑到两种可能性——第一,既然此人能轻易地进到屋内,那也许外面的人早就已经被他摆平了;而第二,如果对方就是慕容清晖的话,那她叫不叫人也没有区别了。罗沙虽还不知对方身份和目的,但略懂心理学的她深知,这种情况下如果示弱的话,只会让情形变得更遭,而她完全没有把握自己开口的话,声音会不颤抖。
那只手轻柔地抚过她的面部轮廓,之后又轻移至罗沙紧抿的双唇上,轻轻地勾勒着她的唇形,这种暧昧而挑逗的举动,让罗沙的心一阵阵地往下沉,她可没忘记自己毕竟是女生,不管她举止有多男性化,也不可能神经粗到对这种举动毫无所觉啊。她不会倒霉地遇到采花贼了吧?
就在她几乎忍不住要尖叫出声之际,对方突然发出一声轻笑,而那透着寒意的笑声,令罗沙不由得睁大了眼睛。这种变态的笑声,除了慕容清晖外,再不作他人想。
而下一刻,那令罗沙心底泛起寒意的声音,轻柔地在她耳畔响起,而轻抚着她嘴唇的手指也加重了力度:“怎么不说话?舌头叫猫叼走了?”
“慕容清晖!”罗沙几乎是咬着牙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还会说话啊?本侯还以为西官亲你时,连你的舌头一起咬去了呢!”
“你这变态!你到底想要怎样?”听着他的话,令罗沙的心中一阵恶寒!难道他是为了西官来报复自己的吗?
“我想怎样?”黑暗中,罗沙完全看不清慕容清晖的表情,但她几乎能想象中他目光必定与他的声音一般冰寒。猛地捏住罗沙的脸颊,冷冷地道:“本侯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有什么地方吸引了西官。”
“你疯了!”罗沙的声音忍不住微微颤抖着,她无法想象慕容清晖会做出什么举动,也不敢去想象。这种情形下,她宁可被他揍一顿。
“你早就说过本侯是疯子了,不必一再提醒。”
“你是为了西官才来找我晦气的?”冷静,一定要冷静!不管怎么样,目前情形对她不利,应该先转移对方的注意力才行。
“西官?”慕容清晖冷笑了一声,总算松了手道:“算是吧!”
“那你找我的晦气也没用啊!” 东拉西扯了再说。
“哦?此话怎讲?”
“不管你对西官存有怎样的感情,但你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
“西官的感受?”
“是啊!毕竟你们两个都是男的……当然,不是说两个男的不可以,毕竟感情有时候是很难说清楚的,但至少应该要两情相悦才行啊!就算你喜欢他,可他不一定喜欢你啊!”
“哦?听罗‘公子’的话,似乎你并不介意断袖分桃?”
“毕竟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嘛,有时候爱情来了,挡也挡不住啦!”晕,这镜月神洲也有断袖分桃之说吗?他们的历史到底是怎样的啊?不过自己此刻这样乱扯好象很没骨气的说。不过眼下这种情形,她的骨头也硬不起来啊!“不过,你也不能光考虑自己啊!如果真的喜欢对方的话,那应该多为对方着想才对!”
“那怎样才算为对方着想?”
“这……比如说,真的喜欢对方的话,就不应该光想要回报,不能只想着自己,而应该想能为对方付出多少,要怎样才能让对方最快乐,最幸福!喜欢他,就是希望他能开心。”这都是废话,慕容清晖能听懂也不一定能做到,能做到他就不是变态了。
“喜欢他,就是希望他开心?”
“对啊!这种爱才伟大嘛!”罗沙有些心虚地说。晕了,她自己都未必能做到这么伟大。
“那怎么样才能让西官开心呢?”
“那还不简单!你不应该再把他困在府里了,也不能强迫他喜欢你,毕竟你和他一样是男的,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这种感情的。你应该体谅他的感受。”
“我和他都是男的?”慕容清晖轻笑一声道:“罗‘公子’不是男的吗?”
“我……”罗沙顿时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绿儿都看出她是女生了,如果慕容清晖不知道她的性别,那就真是笑话了。不过此时此景,自己解不解释都好象不是时机。
“罗‘公子’怎么不说话了?”
虽然处境不妙,但被对方这样一看就是故意地的耍弄,罗沙还是忍不住板下脸来,冷冷地道:“无论如何,我与西官是两情相悦的。这与是男是女毫无关系!”她怎么忘了,他们应该算是情敌才对啊!
“与是男是女无关吗?”
这回罗沙真是懒得搭理他了。
“但本侯还是很好奇,你究竟有什么地方能吸引西官。”还有他。
“你想知道的话,就去问西官啊!”说了这么多,她的耐性真的快用完了。
“问他?这就不必了。也许本侯只需感受一下西官的感受就能知道了。”
“感受什么?”罗沙愣了愣。黑暗中她看不清慕容清晖的表情,却突然觉得一阵脊背发凉。
“感受……”
“?”罗沙正对慕容清晖的话有些不解,而下一秒,她只觉得整个人被一扯,便跌入了对方的怀抱,而她的惊呼还来不及出口,声音便被那覆下的唇给吞没了。
“唔!”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侵犯,罗沙想也不想地便向对方的嘴唇重重地咬了下去。而口中所泛出的血腥味却丝毫未能阻止对方的攻势,反而让慕容清晖加深了这个吻,而禁锢着她的双臂则收得更紧了。
虽然不至于因为一个吻而呼天抢地,要死要活的,但被侵犯的屈辱掺杂着一丝惊慌令罗沙胸中愤怒到了极点。可恨她的穴道被制,半点都无法反抗。这慕容清晖是她所见过的最没品、最下三滥的变态。
她这里几乎快要暴发了,而身体突然间不再麻痹了。在片刻的怔愣后,罗沙立刻一拳击向慕容清晖的下颚,总算挣脱了他的吻与禁锢她的双臂,向床内侧闪去,拼命地擦拭着嘴唇,因愤怒而发亮的眼睛恨恨地瞪着他。
黑暗中,她看不见慕容清晖表情,却听见他轻笑了声道:“果然是很特别的感觉!”
“你、去、死、吧!”罗沙一字一句地用力地说着。她几乎将嘴唇都擦破了,但却依然抹不去慕容清晖所留下的气息,这令她直想吐。
“本侯若要死,也要你来陪葬!”
“你……”罗沙停下了擦拭嘴唇的动作,愣愣地望着那黑暗中模糊的轮廓。那淡淡的语气竟让她心底微微地颤抖了一下,之后咬牙道:“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就算你杀了我,西官也不会喜欢你的!”
听着罗沙的话,慕容清晖突然大笑了起来,之后寒着声音道:“西官有一点还真说对了,你真的很傻!”
“再傻也不关你这变态的事!”
“不关我的事?”慕容清晖阴沉沉地说完这句后,突然一把又将罗沙拉了过来道:“若本侯此刻强要了你,你说还关不关我的事?”
“你……”心底冒出的寒意竟让罗沙连挣扎都忘了,但天性中的倔强与不服输反倒让罗沙冷静了一些。她直直地瞪着那模糊的脸庞,咬着牙冷冷地道:“你想当疯狗的话,我就当被疯狗咬了一口好了!”无论如何她也不会认输、低头的。
“你……”慕容清晖似乎被激怒了,但下一刻突然松开了罗沙,一转身闪开了身形。
黑暗中,罗沙不知发生了什么,却听对方突然冷笑了一声道:“今日本侯就暂且放过你,但下一次……”话未说完,罗沙只觉得眼前的人影似乎闪了一下,便没了动静。
直到确定对方真的离开了,她才抱紧了自己,缩入了床角微微颤抖着。心中的委屈、恐惧与愤怒在瞬间暴发开,这让罗沙的鼻子有些发酸。但随即她用力地摇了摇头,睁大眼睛,将头高高地仰起,咬紧了牙,就象当初父母失踪时她所做的那样,一遍遍地道:“不可以哭,哭了就是认输了!罗沙,你是好样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哭了就是孬种!不许哭……”她绝不认输,绝不会向慕容清晖低头!可是她此刻真的希望能有个肩膀借她哭一下!她毕竟还是个女生啊!
四十二、思局
洛旭神色凝重地将那支从罗沙胸口取出的箭头放置在桌上,向端坐在桌前的凤西楼道:“启禀凤主,这支箭的来历属下已然查过了。”
凤西楼神色不变地微微挑着眉道:“说!”
“此箭为夷州东莱县陈记铁铺所制。”
“那买箭的人呢?”
“据姐姐的手下调查,那陈记铁铺的老板亲口说,这箭是一月前有人向他所订,据说是名头戴纱笠的女子。因此属兵器,一般的铁铺不得打造,而且对方只订了一支箭,那陈平原本不想接手,但那女子却下了一锭金子,因此他才会偷偷接下,并且印象深刻。”
“女子?你可有查出那女子的身份?”
“这……”
“怎么?”
“没有凭据,洛旭不敢乱言!”
“你但讲无妨。”顿了顿后,凤西楼又轻笑了一声道:“看看你说的是不是我所想之人!”
“是!”洛旭略低了低头道:“虽然那女子戴了纱笠掩住容貌,但据我设在夷州堂口的手下所言,那段时日曾有人见过身形极似孟宫主的女子。”
“叠霜吗?”凤西楼微微一笑,但目光却沉了下去,轻柔着声音道:“她果然是去了夷州。”
“洛旭也亲自派人核实过,一月前,孟宫主确实曾离开过叠霜宫。”
“那叠霜现在人在何处?”
“五日前便失去了踪影。而我派去监视孟宫主的两名手下,两天前邺城城外树林中发现了他们的尸首,看伤口是死在了孟宫主的冰刃之下。”
“是吗?”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