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舞九天-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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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奈对方的力气不小,任是罗沙用尽了全身之力也无法拖动他分毫,而且脸上还挂着让人恨得牙痒痒的笑容,象在游戏一般,装腔作势地叫着:“在下是落难之人,公子怎么能忍心将我赶下车去?我若有个三长两短的,公子姑且不论,二位姑娘定会良心不安的,天长日久的,若因内疚而积出心病来,那可如何是好?”
“你……你无赖啊?我们又不认识你,你平白无故地跑到人家的马车里,是何居心?”天啊,罗沙自认力气不小,可这半天都白忙活了,对方非但没动坦,这下干脆象赖皮狗似地躺了下来,手把着马车窗缘,一脸无辜地望着罗沙笑着。
看着这情景,弄月与青儿早就懵了,除了被动静超大的两个人碰到时发出一声声尖叫外,根本说不出一句话来。而罗沙更是气极了,咬牙切齿地猛地一用力“你TM的给我滚出去!”
“嘶~”随着一阵布帛破裂的声音,罗沙因惯性而一屁股坐倒在地,愣愣地看着手上的布料,再看看对方也有些呆愣的表情,顿时,尴尬的气氛在空气中蔓延开来。而四周顿时鸦雀无声。
片刻后,只见一只颤巍巍的手,轻轻地掀开车帘,李大那惊魂未定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哆嗦着声音道:“公子,小姐……”他还来不及出口讯问,一声惊天动地的“非礼啊!”吓得他立刻缩回了手,倒退几步后,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几乎快崩溃地望着那一阵阵翻动的车帘。
而一句句让人很难理解的“对话”,也隔着布帘阵阵传出。
“谁非礼你啊!混蛋,滚一边去!”
“你手上不是正拿着撕破在下衣服的证物吗?”
“你这无赖,你是不是男人啊?啊!姐姐,你没事吧,我不是想踢你的……”
“小姐,青儿护着你……”
“正因为在下身为男子,居然被同性轻薄……”
“你是不是想死啊?那你去死吧!”
“又不是女子,在下干吗要寻死?”
片刻的安静……
“混蛋,照你这么说,那女子遇到这种事就该去死罗?你这头沙猪,我踹死你……啊,青儿,对不起,我不是要踢你的!王八蛋,你有种别躲……”
“意义不明”(只有李大听不懂吧?)的对话,终于在青儿那一声“别吵了,姑娘昏过去了!”的河东狮吼之后,静了下来。在片刻的安静后,只见罗沙铁青着一张脸,一掀帘子,向早已吓傻了的李大道:“李大叔,麻烦您继续赶路。”一场闹剧才终于结束,马车又开始了它的旅途……
(尾声……)
别紧张,随便写写,故事才开始呢。
十六、结伴
在罗沙看来,弄月的心肠也太好了,这个自称木三的人一听名字就知道是假名了,没事用假名,就算对方不是坏人,那也一定代表是个麻烦,而以她们现在的处境,实在是不适合再去惹麻烦。偏偏弄月听他说了一大堆一听就是胡编乱造的假话后,居然滥用同情心,答应他同行。
什么有贼人看上他的家产,所以逼他娶对方的女儿啦,什么那女子无才无貌还凶悍狠毒啦,他父母让他连夜逃跑,偏偏对方还派人追杀啦!总之,在罗沙看来全都是狗屁,狗血电视剧都没他编得烂,偏偏就是有人信,还真是让她无语问苍天啊!有没有搞错啊?她们也是在逃难耶,就算慕容变态不会追来,但至少风月楼绝对不会放过私逃的花魁的,自己都顾不上自己了,谁还有空去管闲人啊?
本来昨夜在五牛镇补齐要用的东西,在初步商议后,罗沙与弄月、小青皆同意前往感觉上最安全的飞云城去。而当时,罗沙是想甩了那块膏药的,怎奈那人猴精的,居然猜到她们想骗他去住客栈后开溜,居然死皮赖脸地连马车都不下,还说要睡在车上,害得她们只能带着他一起走。至于赶车的李大,罗沙在离开五牛镇时以重金买下了他的马车,另外还给了他不少的酬劳,让他回去了。一是怕连累他,二也是为了以防万一,所以根本没有告诉他自己会走哪条路。昨日跟李大学赶车时,罗沙就是打的这个主意。
虽说算是学过了,但真的自己赶车还是有一定难度的,还好那个木三这会儿倒是派了点用场,看他赶车赶得还挺顺的,罗沙这才不再板着一张脸。套萧潇的一句话“物尽其用!当要利用某人时,千万要把对方的缺点也看成优点,反正总有利用完的时候,要一脚踢开时,就算你把对方的优点指证为缺点,也不会有损失了。但前提是一定要利用得彻底,用到用无可用为止。”真不愧是吃人不吐骨的政治世家,这种没人性的话随便说说就能有一大筐。
也正因为如此,罗沙这才不再致力于将那个木三赶走。于是由木三驾车,罗沙为“副驾驶”,四人加一辆马车便向飞云城驶去。
乘着月色,马车整整颠簸了一夜,弄月与青儿皆是弱女子,半夜时就已经支撑不下去,在车里睡着了。罗沙虽然一向身体不错,但兴许因为前一天实在是太“刺激”了,再加上一晚上都在外面“监视”着那个木三,精神高度紧张,所以也就“见光死”了。在强撑了半天后,终于在天蒙蒙亮时也开始眼皮打架了。
看着罗沙在一旁“小鸡啄米”,木惊云不由得失笑。这小子还真是挺逗的,一晚上象防贼似的瞪着他,允许他提问,但除了告诉自己他叫罗沙外,却不回答任何问题,被他问烦了,就一句“你再不闭嘴,我就炒你鱿鱼”。木惊云不懂“炒鱿鱼”是什么意思,但当罗沙一脸神秘地对他说“炒鱿鱼”是一种很可怕的诅咒后,木惊云就决定交罗沙这个朋友了。因为骗人时还能保持目光清澈,并且一脸“我在骗你,你相信的话就是笨蛋”的表情,这样的人应该不会很坏,而且一定会是个很有趣的朋友。想起将自己引上马车的那首歌,木惊云不由得又歪着头打量了一眼将头埋在膝盖里梦周公的罗沙,不知这个有趣的小子是不是除了有趣之外,也象那歌词唱得那般洒脱、精彩?
车轮压过一片碎石,一个颠簸将正打磕睡的罗沙给震醒了。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哈欠后,罗沙揉着眼睛,一边打量着四周的景色,一边哑着嗓子向自称木三的木惊云问道:“拖油瓶,这是到哪儿了?”
拖……拖油瓶?!木惊云一个没坐稳,险些从马车上摔下来,转头又好气又好笑地望着罗沙道:“罗老板(罗沙要求他这么叫的,不然就赶他下马车),不知您说的拖油瓶可是指区区在下?”
又打了一个哈欠后,罗沙给了对方一个凉凉的眼神,撇着嘴道:“您老觉得,这里除了你之外,还有谁是死乞掰咧,死皮赖脸的矗着,连赶都赶不走的外人?”
听了罗沙的话,木惊云既不羞,也不怒,反而“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喂,我是在寒碜你呢,你还笑得出来?”虽然昨天因事出突然而一时有些接受不了“逃难组”突然多出一个外人来,但以罗沙的大大咧咧的性子,这会儿早就已经消气了,而且经过一夜“同路逃难”,就算不至于立即产生什么“革命情感”,但也算是消除了最初的敌意。
而且这个木三看上去也不象是个坏人,所以,不管他是为何原因而赖上她们,也不管他是不是用了假名,罗沙决定暂时跟他和平共处。况且,就目前看来,她们也甩不掉他。
“寒碜就寒碜吧,谁让您是老板,谁又让我寄人篱下呢。”木惊云状似可怜地叹了口气道。
“切~一个大男人装什么可怜啊!”罗沙无聊地朝天翻了个白眼后,语带警告地望着木惊云道:“我告诉你,我可不象姐姐那么好唬弄。姐姐是心地善良,所以就算觉得你的话不可信,她也愿意当作是真的来相信。而我是一点都不相信你说的话。”
“那何以见得在下说的是假话?”木惊云毫不否认罗沙的话,只是笑笑地望着她。
“别的我是不知道,但首先,木三那种老土的名字和你的衣着、气质完全不配。无事用假名就已经是十分可疑了,不过这个可能是你们行走江湖的一种自我保护方式,反正我也没兴趣知道你的真名,这个可以先不计较。”
“哦?那在下还真要感谢罗老板的宽宏大量了。”
“你用不着拿话来酸我,你平白无故地赖上我们,难道我还要表现得感恩戴德,欢天喜地吗?而且你编的故事也太烂了,我们那里随便一个三流编剧,就能编他几百个这种狗血剧情。就算你把我打傻了,我也说服不了自己相信你啊!”
“三流编剧?狗血……”
“听不懂对吧?没关系,反正我原本也不对你的智商抱有希望。不过,看在我们现在同路的份上,老大我再提醒你一点。”
木惊云忍着笑意,尽量表现出一付诚恳受教的样子道“请赐教。”
罗沙故意忽略对方眼中的调侃,反正她也是闲着没事太无聊了,找人瞎掰而已,性质跟在花舟上戏弄西官那回差不多,不过这次这个对象比较有反应。“这点是最重要的了,我说我还没见过哪个被追杀的人还能逃得这么兴高采烈、红光满面的呢。你就差在脸上写上‘我很开心’这四个大字了,”不理会木惊云那掩饰笑意的咳嗽声,罗沙继续道“我拜托你专业一点行不行,你说你被人追杀,那就请你有点职业道德,表现得更担惊受怕、形容憔悴、九死一生、凄惨悲凉一点嘛!你懂我的意思吗?”
木惊云腾出左手,握成拳抵在唇边一边用力地咳着,一边拼命得点头。天知道,他要是再忍住笑意,只怕非憋出内伤来不可。
“再说昨天那两个找你的人吧……对了,带头的那个人叫什么,你应该清楚的吧?”
“他叫纪峰。”木惊云丝毫没有隐瞒他与纪峰相识的事,反正已经被揭穿了……或者说,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刻意伪装的意思。
“就说那个纪峰吧,他口口声声说要找的人十分重要,如果他真要追杀你,那为何他的眼中满是焦急、关切,却无半点杀意呢?”
“呵呵,你倒观察的仔细。”
“废话,你不知道吗?俗话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一个人的性情、人品如何往往从他的目光里就能反映出来……”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话倒是有些意思。”
“我不知道什么有意思没意思的,我只知道那个叫纪峰的目光很正,很清澈,有那种眼睛的人,我才不信他会是象你所说那种杀人夺财的恶人。”
“哈,纪峰若知道有人这般称赞他,怕是要从头到脚都羞红了。”
“所以说,那个人一定常被你欺负了?”
对于这个问题,木惊云笑而不答,却反问道“那敢问‘罗老板’又何以肯让在下同行,此刻又坦言相对,就不怕在下是歹人吗?”
“因为你看上去也不象是坏人,何况,我们也赶你不走啊!”罗沙没好气的说着。
“在下听着,似乎后面这句才是关键呢。”
“你知道就好!对了,还有一件事,我要先和你说清楚。”
“请说!”
罗沙笑着望向木惊云,但此刻她的目光却已没有了刚才的玩笑与调侃,似警告,但目光并不凌厉,可却有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清冷与绝然“我不管你的本名叫什么,也不管你是因何种目的而赖上我们,但请你千万别把你的麻烦带给我们,我们不喜欢麻烦。”
罗沙的语气如同她的目光一般清冷,甚至是轻柔的。但这番话却让木惊云敛起了笑意,忍不住用一种全新的目光打量起罗沙来。如果说,刚才的罗沙令他感觉是个有趣甚至是有点率直的少年的话,那此刻他的目光与语气中所隐隐透出的,那种虽还未完全成形,但隐含着的压力与不怒而威的气势,都不容小视。
罗沙的言行举止虽然有些不拘小节,但却没有给人丝毫粗俗无礼的感觉。相反的,他的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与优雅,而且从他的衣着,以及那虽谈不上细嫩,但干净整洁的手来看,就算他不是出生在大富人家,至少也有不错的家境,因为他显然没有干过粗活,略显凸出的指关节,更象是打架打出来的。望着那虽然带着几分稚气,但却神情飞扬并充满自信的脸,木惊云突然很好奇,他脸上的自信是来自于良好家境所造成的优越感与贵气,还是来自于他对自身能力的肯定?而他更想知道,若这少年投身于江湖或是效力于朝野的话,不知几年后会是何种光景。
想到这里,木惊云突然道:“不知罗老板与车里的那位姑娘是何关系?”
闻言后,罗沙的目光一凛,但随即又恢复了自若的神情,道:“你没听我叫她姐姐吗?自然是姐弟了!”
“姐弟吗?”木惊云紧了紧缰绳,放缓了马车的速度后,漫不经心地道:“你们主仆三人可是从邺城出来的?”
罗沙目光闪动了一下,不由得双拳悄悄握紧,身子则戒备地紧绷着,但表面上则依然不露声色地道:“怎么?我们还没嫌你来路不明,你道要对我们调查起身家来了?”
“罗老板万不要误会,只是在下一向听闻邺城风月楼中的弄月姑娘才貌出众、举世无双。而在下曾有幸在前年一睹芳容。当时虽然隔得远,但弄月姑娘的风采让我至今仍难以忘怀。昨日见到令姐,不知是否是在下的错觉,竟然觉得令姐的样貌举止竟与那弄月姑娘几乎一模一样。虽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天底下长的相象的人也不乏少数。若说令姐与那弄月姑娘不是一个人的话,可长得这般相似却也难免令人觉得蹊跷;或若说是同一人吧……在下昨日途经邺城时却不曾听说弄月已然赎身从良,也不曾听说她有个象你这般大的兄弟。哎呀,在下真的是对此事十分好奇啊!”
“你好奇,那自己回邺城打听好了。”罗沙皮笑肉不笑地道。
“回邺城,那岂不麻烦?罗老板不想在下为你等添麻烦,又何忍给在下添麻烦。”
“你不想麻烦也行啊!”罗沙笑笑地道:“那这一路上咱们各自处理各自的麻烦,谁也别给对方添麻烦可好?”
“罗老板是要在下一个承诺吗?”
“如果你同意的话,那我就暂时收容你,直到你要离开为止,不然的话,请你现在就下马车。”
“好!罗老板果然是直爽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