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诈皇帝富商后(云落木)-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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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原来她在。慕容离落欣喜的环顾着四周,只是刹那间目光闪烁,仿佛是受了重大的打击,看着睡在床上的她、看着衣衫半遮面的她,心瞬间的窒息,原来他们已经——顿时又在心底自己骂了自己一声,不然呢,难道你还在希望她为你守身吗?哈哈,怎么可能,在你伤她这么重之后,你凭什么?原来,你已经很幸福了吗?
嘤咛着转醒的洛潇揉搓着自己的肚子,唔,好饿——好饿——终于败给了自己肚子的她不甘的睁开了双眼,“嗬”迷迷糊糊的下床往前走的她突然看见了坐在自己面前的两个男人,两个一开始在大眼瞪小眼的男人看见已经起来的她顿时站了起来,“你们怎么在这?”
某个已经饿得晕头转向的女人也懒得去纠结他们怎么在这儿的问题,两眼放绿光的看着桌上的糕点,也不怕脏手,就那样拿着往嘴里送。
“哦”程泽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啊、看着这个压根就形象全无的女人,刚准备上前,就看见抢先一步的慕容离落已经在温柔的在整理她的衣衫,只是眼神在一瞬间过后又暗淡无光,眼前的这个女人就像完全没有看到他一样,还是自顾自的吃着,没有恨、没有爱,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莫离皇上来是有什么事吗?”程泽咳了一声,终于还是决定出声打破这个沉默。
“是为了借兵的事,朕此行已经耽误良久,而前方已经告急,所以希望你可以尽快兑现承诺。”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
“这个——”程泽故作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像是终于下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莫离皇上,对于此次出征我们昭正可以说是义不容辞,可是,朕总要给臣民一个交代,毕竟战争是要死人的,这一仗完了之后不知道有多少家庭会妻离子散家破人亡,那些战士也是人夫、人子,也是嗷嗷待哺的孩子的父亲,所以——”
程泽说到这儿就停下来了,直勾勾的看着慕容离落,语气虽然是哀痛万分,但是眼神可是滴溜溜的转的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显得好生委屈。
慕容离落沉默了,毕竟对方说的话句句在理,可是——
“啪”手掌心跟桌子亲吻的声音顿时在两个人耳边响起,洛潇满脸怒容的看着眼前假惺惺的程泽,“你知不知道你在这儿说着这些不知所谓的假话的时候那些当兵的是怎么想的?你根本就不能体会他们的心情,鲜血与生命堆积出来的战争在你们看来就是你们的功绩,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就算他们为国战死,他们的子孙后代又得到了什么?难道是男人不在的辱骂和屈辱吗?”
“你又能不能理解那些稚儿的心情,没有了父亲,而在这个时代,一个寡妇撑起一个家你知道有多少辛酸吗?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她是怎么去养活自己的孩子,她甚至可以为了一口饭就去出卖自己,人前笑人后哭的惨景你知道吗?你根本就不可能知道,那些人只是你权利的附庸品和交易谈判桌上的筹码。”
像是发泄一样将心里所有的话都一股脑子倒出来之后整个人就感觉已经虚脱了一样,没有去看那两个人的神情就冲出了大门,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洛潇不禁嗤笑了一声,自己在急什么、在怒什么?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突然想起了以前同学开过的一句玩笑,“你想想在古代多好啊,那时候天还是蓝的,草还是绿的,鸡还是没有禽流感的——”
也许一个时代注定有它的命运和它的走向,她的言语又能改变什么呢?
追出来的程泽和慕容离落静静的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的若有所思、看着她的笑、看着她笑中的泪——
“潇儿,你愿意作为这次昭正国远征军的将军吗?”慕容离落出其不意的话打的旁边的两个人措手不及。
“本宫已经是昭正国的皇后了,请慕容皇上可以放尊重一点。至于将军,”洛潇转头,看着他脸上的一本正经,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这不就是她要的吗?“不,本宫不适合,我只会死一个妇道人家,更加不会行军打仗,让本宫去做将军,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本宫?皇后?是啊,她已经嫁人了,不再是他的潇儿了,哈哈,身子不经意之间了一下,随即状似悠闲的站好,只是黑夜掩盖了他眼眸中的痛,“皇后娘娘对于那些正统的兵书可能不是完全领悟,但是,却也有您独特的见解,那些诡异的战法却也可以打一个出其不意。更何况,娘娘难道就不希望少死一个人吗?难道刚才那些话都只是空口说白话吗?”
娘娘?洛潇没有看见他身躯的、没有看见他的痛苦?但是她听到了他脱嘴而出的尊称。眼中的恨意越来越浓烈,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毁了她所有的幸福,是他——木然的站立了一会儿,一滴露水悄然的滴到了脸上,伸手悄悄的抹去,是啊,是滴露而已。
“好。”恍惚之间仿佛听到了程泽的答应声,“既然慕容皇上看重了潇潇的能力,但是自古女子出战当将军是无先例可循的,今,听朕爱妃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战士的生命也是命,所以,朕决定于爱妃一起出征。不过,慕容皇上,您此次来口口声声为的是您国家的利益,那么我们昭正的利益又是谁来庇佑呢?”
一起?扶着树的手轻微的动了一下,看着站在那儿还在仰头看树叶的洛潇,不禁从喉咙间溢出一声低沉的笑,“既然程泽皇帝这么说的话,好,朕可以代表莫离减少贵国十年的进贡,不要说不够,”出口堵住了对方欲出口的辩驳,“别说太少,朕想十年的进贡应该是这场战场的十倍消耗吧,最重要的是,贵国是替莫离打仗,那么粮草莫离会自备。”
“好。”思索良久之后的程泽终于还是同意,伸手揽过站在一旁的洛潇,“朕只有一个请求,那就是朕的皇后只在后方出谋划策,我不希望她出任何事,”低头在她的额头上深深的印下一吻,就好像没有看到她的僵硬,“我不会像之前,我,只会好好的保护属于我的潇潇。”
我的潇潇?终于,慕容离落还是点下了头,转身远去的身影逐渐的消失在夜色之中,苍茫的夜色足以掩盖一切,伤心、痛苦、怨怼还有恨,漆黑的晚上夜风飘飞,头上的梨花像纷飞的雨花在天空飞旋——旋转——
折磨,是我赐予你最后的——惩罚——和你给我的——暮色——和最终的黑夜。
第三卷 求和篇。我爱你 第六章 沙场秋点兵
转瞬即逝的夜晚在飞花中点点飘落。
站在皇宫在高处的洛潇俯览着宫外的景色,十月底的气候照理说应该已经是满天落叶飒飒,可是这里的天气还是有如江南三月一样。
西湖美景照三月,溪水无声。
卷袖底藏春,翻手露悲秋。
无话问春色浓哀,只余千年孤魂绕异世于梦。
一声叹息问来世今生,只缘那三生石上的一线牵。
“在想什么?”程泽轻轻的将披风搭在她的肩头,从后面紧紧的抱住她,双手交握到前方,在她的小腹处,层层叠叠。
洛潇的手搭在他的手上,“别,就让我这么抱你一会儿就好。”准备掰开他双手的动作戛然停止,“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将脸埋入她的颈窝处,厮磨着。
“呵呵,好痒。”
“潇潇,我是你的谁?你把我当做你的谁?”
“嗯?弟弟啊,不然的话,我会让你这么抱着我吗?”
“弟弟啊?可是,我明明比你还要大啊。”不满的在她颈窝处咬了一口。
“呵呵。”傻笑,期盼蒙混过关。
“潇潇,”许久之后,久到洛潇怀疑他是不是已经睡着了之后,“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同意和你一起去莫离?”
“你说的啊,要用这一场战争去跟莫离谈条件,再加上,我也要要一个理由去莫离啊。”
“你去莫离究竟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报复慕容离落?可是,你为什么又要我娶你?”
“有报复的成分,再有,我要为煦泽找解药,钰涵的师父根本就不知道他中的是什么毒,所以,我必须去找。至于,为什么嫁给你,我从昏迷中醒来时看到的是师父愤怒且哀伤的脸,那是可以灼烧一切的愤怒,还有他的心痛,我不知道他是带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来医治我和煦泽,但是当我准备回来再一次要和慕容离落有交集时,他对我唯一的要求就是,我要以有夫之妇的身份出现,我同意了,”洛潇笑了,只是,眼神却是无声的哀恸,“我欠他的,我害死了他最爱的也是唯一的徒弟,或者说是儿子。”
“儿子?”程泽傻愣住了。
“是,儿子。”好像又回到了边塞,又看到了那个在钰涵的冰棺前失声痛哭的老人、那个一夜之间白发的父亲、那个一脸恨意看着她的师父,“可是,他还是原谅了我,在听到飘渺宫的暗卫诉说的种种后,他还是选择了原谅,将钰涵的毒术倾其所有的教给了我,对我唯一的要求就是救回煦泽,不惜一切的代价救回他,其实,就算他不要求,我也会去做的——也会——”
“他和煦泽是?”
“我不知道,但是,在看到煦泽的那一刹那间他明显的很震惊。”
“为什么他要你嫁人之后才能去见慕容离落?”看着因陷入回忆的她而伤心欲绝,但是太多的疑问却还是让话溜出了嘴角。
“也许是为了报复。他,不能接受为我而死的钰涵仍跟我有牵扯,还有为了我成为一个活死人的煦泽,也许,他私心的认为,只要我嫁人了,只要我离开了,他们两个就不会因为我再次受到伤害。”
“潇潇,你,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为什么你的手上有那么多深浅不一的伤痕?”
洛潇愣了一下,往后更深的挤进了他的怀里,就像是在汲取那一丝的温暖,发生了什么?呵呵,双手无意识的着,那些伤痕似乎隔着衣袖就可以触摸到。
“不。”洛潇无力的躺在床上,凄厉的喊叫着,泪水无意识的奔流着,望着眼前那个哀恸过后再没有丝毫表情的老人,不甘的再次挪动着身子,却一次次的倒在床上。
“别试了。”老人冰冷的道,“你在怎么尝试都没有用,毒物入侵的结果就是你全身的经脉被毁,在怎么尝试也是废人一个。”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洛潇反反复复的低喃着,却一次次的尝试、一次次的失败,最终的结果就是,老人说对了,“哈哈——”陷入半疯狂的洛潇哈哈的大笑着,“那我还活着干什么——还活着干什么——”散乱的头发在被泪水浸湿之后冰冷的贴着她的脸颊,双眼紧紧的闭上,连同生命的气息也在那一刹那间闭上——
“也不是完全的没有办法,但是那个过程及其的痛苦,更重要的是,我要你在痊愈之后想尽一切办法救回煦泽。”终于,像是欣赏够了她的痛苦,老人这才不紧不慢的说话。
洛潇看着下面的风景,杨柳絮纷飞,有几片甚至调皮的粘上了她的脸,随手将它们抓住,又摊开手,任由它们纷飞,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像是有些不确定一样再次动动,还好,不是她眼花,是真的能动了。
“好,”闭起双眼的她在下一刻活了过来,“不过,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去救煦泽。”
她以为这就是痛苦的开始了,可是,为了身边的人,她告诉自己,一定要撑下去——一定要——
“啊”痛苦的全身蜷缩在床上的她不停的翻滚着,四肢无力的她只能一次次重重的撞在墙上,身上的经脉狰狞着凸起,却又被在一旁观看的老人按了下去,又强行的将一碗草药灌了进去,经脉终于不是凸起了,却像有成千上百的虫子在她的身体里蠕动着,老人像是没有看见一样,拿起刀一刀刀的割在她的皮肤上。
黑色的血液放肆的奔腾而出,和着一颗一颗的红的卵虫,黑红的泾渭分明让那卵虫显得格外的耀眼,“不,”那些出来的卵虫却又想藤蔓一样再次的钻进她的皮肤里,而浑身无力的她却只能任由这一切在她的眼前发生,终于,那些卵虫在吸食了足够的营养之后,一点点的长大了,游走在皮肤中的它们可以在外面清晰的砍刀,一个个凸起——然后被老人用刀子一个个的挑了出来——然后是灌药——放虫——放血——卵虫长大——挑出——
当流出的血终于变成红色之后、在她以为这个痛苦终于结束后,才发现她错了,那个才是痛苦的开始——
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双手不由的紧紧抱着自己,身后的人也给不了她所要的温暖,本就没有什么血色的脸更是变得苍白如雪,“潇潇?”站在他身后仍是一无所查的程泽低声道,“不要一个人痛苦着,你不是说把我当成弟弟吗?那就告诉我吧,不要一个人品尝。”
“不,有些事情过去就已经过去了,我们没有必要再去回味,更何况,我已经忘记了。”
回头,笑颜如花的她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走下城楼,离去。
高高的台上,疏远而有致的三个人中只隔着空气站立着,站在中间的洛潇还是一身的白衣,只不过是换成了白色的软甲,底蕴着淡黑色的竹子,平时披散的乌发在此刻高高的束起,简简单单的装束仍是让站在两边一身盔甲的两个男人移不开目光,而地下则是站着黑压压的三军,十万人的场地却没有一丁点的声音发出。
程泽没有说话,只是高举着自己的右手,手上紧握的是一个郁金香花状的军令牌遥望着下面,那一个个铁血似的军人和他们沸腾的心,“这一场战争是为了我们昭正的荣誉,更是为了我们的亲人,站在下面的有老将、有新兵,但是,当莫离王朝受到侵犯之后,宣罗的铁骑即将踏入的就是我们昭正,所以,让我们以生命和尊严起誓:为了我们骨肉相连的同胞和亲人,对于宣罗,虽远必诛——”
最后一句话声音陡然增大,怒号声就像是那一道道的战鼓深深的敲击着战士的胸膛和心脉。
“为了我们骨肉相连的同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