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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鱼跃龙门-第32部分

小说: 鱼跃龙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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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枫……”
  胸腔里的声音沉着而辽远,一下又一下,敲打着她的心坎,激起了共鸣。她不承认自己心软易受感染,然而这一刻,她确实是想化入他的血流中,变成他的部分、附庸,从此再也难以割舍、分散。
  这就是人性脆弱的体现吧?一根稻草都有可能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我说过,你是我的女人,我是你的夫,你的天。我不管你以前是怎样的,但是以后、要学着相信我、依靠我,好不好?有什么难处或是解决不了的,告诉为夫,好不好?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保护你是我的本分与责任,这也是男人的体面。你要替我考虑一下,好么?只有两个人的时候,随你怎么折腾。但是人前,你还是要替为夫撑起门面来,嗯?”舞枫循循善诱外加诚心劝降。
  鱼非鱼抽噎着,很想反驳说:你不是我的夫,你是天阙的太子,是民的天、女人们的主人。可是,她觉得这话太残酷无情,不说他能够接受,单说她自己,从心理上也不想直面这份冰冷的打击。女人惯会麻醉自己,喜欢“安乐死”。就让她当一回真正的小女人也无妨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不是说“车到山前必有路”么?
  她没有吱声,却朝那热源拱了拱。
  
  




☆、68志向

  他的温暖让人安心。自来这边,她就不曾与任何人有过身体上的主动亲近,桃三娘虽说是她名义上的娘,却也是她戒备的对象。她刻意地疏远桃三娘,为的就是避免给当娘的看出蹊跷来。试想,知女莫若母。她已经不是原来的鱼非鱼了,诸多变化,桃三娘怎么感觉不出来?
  因此,保持相当的距离很重要。
  好在她这个身子有些复杂。在她过来之前,这个身子曾经挨了鱼鹰的一菜刀,那个九岁的娃娃就这么死掉了,等到睁开眼,这个躯体里装着的就是一缕游魂了。
  根据众人的说辞,醒来后,她就性情大变了。却没有人怀疑什么,一致的认定她的转变跟鱼鹰的残暴有关。
  所以,自此她不但冷落鱼鹰,连带着连桃三娘都疏远了。平时说话都隔着一段距离,又怎么肯让桃三娘触摸她的身体?
  从心理上说,她是个缺少温暖的人。舞枫的怀抱,正好填补了她心理上的这个空洞。
  舞枫从她的拥抱中感受到了她的依赖,他的心如饴糖般软化了,两手交叉抚摸着她的手臂。入手虽隔了几层衣裳,却依然感受得到那细弱的楚楚可怜的骨架。
  这让他想起之前吃过的山鸡了。同样细小的骨架,难以逃脱狩猎者的捕杀。她这个样子,若不好生呵护,还真不像是个能长命的呢!
  这么一想,思绪便有些游离了,竟然想到了那不可预知的某年某月某一天:她尚青春正好,却不得不屈从于死神的召唤。昨日的青丝如云、笑靥如花,悉数变成一梦苍凉、一枕荒唐。本来鲜活温热的一个人,却从未了记忆中渐行渐远渐淡漠的一个背影朦胧,想想便令人恍惚怅惘啊!
  想到再也不会有人在他受伤时,细心地煎药服侍;再也不会有那么软乎乎的一双小手小心地抚慰他的伤口;再也没有一张阴沉沉的脸在眼前晃悠,嘴里无所顾忌地讲着粗俗而大雅的话;再也不会有人一边奋力攀爬高山,一边咒骂连连;再也不会有人故作无所谓却神情凄然眼光闪烁叫人费解了;……
  刹那即永恒。这是她曾经说过的话,矛盾,而又蕴含着极深的道理。
  眼下,他相信自己明白了这个道理。她不是他生命的开始,也许也不会是终点,却是他生命中刹那的芳华,不可重复、无法取代、更不能抹杀。
  男子的心,固若金汤。然,只要有一隙存在,便是攻城掠池的突破口。
  舞枫明白,他心软了、心动了。他想要怀里的这小人儿,不想让她游离于他的生命之外。
  “天为证,地可表,青山为盟,绿水为誓。我、舞枫,会一生一世保护你,不会再让你像刚才那样伤心了。丫头,你在听么?听到了,回答我。”垂下头,下巴摩挲着她的顶发,他低沉的声音犹如春醪般醉人。
  怀里的人没有动静。
  舞枫挑起了一边眉,又问了一遍:“丫头?丫头?”
  似乎她若是不答应,他会就这样一声接一声地唤下去。
  鱼非鱼暗中叹息着。推开他,实非她所愿。可是答应他,前景又实在难卜。
  很怕他再次生气走开,那样的经历只要一次就够了,她不想再试第二次。
  于是,闭着眼,顺着刹那的心意,她鼻息浓浓地嘟囔了一声:“知道了……”
  话音里依稀含着几分不甚痛快的赌气的意思,但毕竟还是一句承诺。这也算是小有成就不是?
  别忘了,这丫头比一座大山还难以撼动呢!
  舞枫的唇角自然而然地沁出一朵灿烂的向阳花。
  篝火噼啪作响,脆亮如心情。烈火驱散了山洞里的阴湿,照亮了无垠的黑暗。
  无意之中,舞枫瞥见了石壁上两个人的身影,却只有他自己一个,怀里的她,仿佛融入了他的身体里。
  这一幕着实有些意思。她并没有消失,她好好的躲在他的怀抱里、在他的荫护下、在他的身体里。
  这份拥有似乎比拥有了广袤的山河更加地真切、实在,也更加的叫人放心。
  良久——
  “丫头,睡了么?”
  “呜……”
  “不许想些有的没的,听到了么?”
  “呜……”
  “丫头,蜂蜜疗伤是从哪里学来的?又是什么杂书么?”
  “嗯。”
  “丫头读书,起初想的是什么呢?还有你这一身打扮,从来就没有人非议过么?”喜欢上了一个人,就不由自主地关心起她的方方面面。
  女子读书是件令人侧目非议的事情。莫非是为了挡住这些流言蜚语,所以才装扮成这部男不女的模样?
  舞枫的猜测不是没有道理的。男女生理不同,服饰式样也有差别。自古以来,男女有别。这男女的服装也绝对要分开,不得掺杂、逾越,否则将要遭到谴责。三国时,以清谈著名的何晏“好服妇人之衣”,就曾被当时的另一位大家傅玄指斥为穿“妖服”。而女子穿的男装,也被视为妖服,会被整个社会加以贬责的。
  男女装混穿,在正统的观念里是严重的政治问题,而不是生活小事,更不是个人兴趣的事情。古人有言:“夫衣裳之制,所以定上下,殊内外也。”男子主于外,女子主于内,故而才有男女的服饰制度,使男女各守本分,不得僭越。若女子男装,会出现牝鸡司晨的事,是家庭的不幸,国家的不幸。比方说夏桀因宠末喜戴男子冠亡国,而何晏本身则也遭到了杀身之祸,而且三族皆被夷灭。
  男女服制的不同,是男尊女卑的反映,是绝对不被允许扰乱、悖逆的。
  这个道理鱼非鱼怎会不知?但是,她并不想当着舞枫的面搏击时势。事实上,她很清楚自己的言行思想与这个时代是多么的格格不入,没有被当作异物杀死已经算她的大造化了,又怎么会为一时意气而逞口舌之利?那简直就是“蚍蜉撼大树”!
  因此,她闷声道:“我想着假扮男子捞取个功名利禄呢,你信不?”
  舞枫笑了:“信。”
  鱼非鱼暗中翻个白眼,道:“你就糊弄我吧。没有知识好歹我也是有常识的。”
  火凤朝施行的是门阀制度。门阀制度又称士族门阀制度。士族或世族,是指高门大族。
  约在东汉后期,士大夫中就出现了一些世家大族,他们累世公卿,在入仕上,其子弟比一般人更容易获得政治上权利。汉末以后,他们成为一个独立性很强的社会力量。世族的力量在汉末曾一度受到打击与削弱,但到曹丕实行“九品中正制”后,由于中正官为士族所把持,从而又形成了“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的局面。至东晋时,由于门阀势力的强盛,一些门阀士族控制了中央政权而形成了政权由士族与皇权的共治局面,所谓“王与马,共天下”,即是这种现象的反映。
  放眼火凤朝开国六百余年来,“九品中正制”始终贯穿其中。具体做法是:任用“贤有识鉴”的官员,担任本籍州郡的大小“中正”,由他们区分上上、上中、上下、中上,中中、中下、下上、下中、下下九品来评定人才等级,然后由小中正上报大中正核实,大中正上报司徒核实,再交尚书吏部选用。
  朝廷选举人才“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势族”。台阁选举,徒塞耳目,九品访人,唯问中正。故据上品者,非公侯之子孙,则当涂之昆弟也。出身社会下层的正直之士,备受压制,几乎没有进取机会;侥幸进入仕途的寒士,纵有俊才,但仍免不了为时豪所抑的命运。
  所以,火凤朝表面上看起来宁静祥和,其实政治上已经出现了“朝廷宽驰,豪右放恣,交私请托,朝野溷淆”的局面。
  一场改天换地的风暴正在酝酿之中,指不定哪天,这天就要翻了呢!
  而这些,鱼非鱼自然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她所能作出的解释无非就是——
  “像我这等秀外慧中的好女子,如果不加以遮掩,还不早给抢到山上作压寨夫人了?为了自身的安全,不得不这样啊!”
  “往后,你可以不必担心了。”看习惯了,觉得她这个样子也没什么不好。终究还是个孩子,怎么作怪都情有可原。真要换回女装,扭扭捏捏的,一天走不到三里,那模样想想就憋屈人。
  鱼非鱼也没想过要换回女装:“入仕,是傻子才做的事情。我的志向是:不向长安路上行,却教山寺厌逢迎。味无味处求吾乐,材不材间过此生。宁作我,岂其卿,人间走遍却归耕。一松一竹真朋友,山鸟山花好弟兄。就这一身青衫风袖,有生之年,读书破万卷,足下行万里,不是很美的事情么?”
  




☆、69从属

  话一出口,马上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似乎又把他给撇开了。
  “当然,这只是一个梦想。如果在对的时间遇上了对的人,就此安定下来也不一定。飘蓬的日子毕竟只是看上去很美。定下来,相夫教子,把我的精神传下去,也是一种成就呢,对吧?”
  舞枫的心忽然注入了一股温香,蜂蜜一般。也许她只是在发感慨,但是,那话里的意境却打动了他。定下来也不错。定下来,相夫教子。
  是啊,她总是要长大,总是要嫁人的。嫁人后必定要生养孩子。也许是男孩,也许是女孩。他们长得会像谁呢?他?还是她?
  如果孩子给她教养,能教成个什么模样呢?必定会跟她那样,稀奇古怪的。那可就有点叫人头疼了……
  “让你作先生,教出来的学生必定是与众不同的。”心里怎么想的,嘴上就怎么说出来了。
  鱼非鱼不服气:“我这样怎么了?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锺粟;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男儿若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我别的不用教,就教他们这几句就够了。学而优则仕,有什么不对?我是女子,没办法出仕入仕经纬天下了,我可以把我的思想传承给我的儿子们。一代不成,还有下一代,子子孙孙无穷已也,不信就出不了一个光宗耀祖的!唔……舞枫你轻点儿!”
  长篇大论没能说完,就给他包紧了。
  倔强的丫头,好大心的丫头!自己还是个孩子呢,竟然就敢想到百代千年之后了,而且,还想得这般激情四射、斗志昂扬。
  因为心地宽广,所以才会陪他翻山越岭披星戴月一路蹇蹇而来么?这样的女子,若是困囿于闺阁中,倒真是可惜了呢!
  “天下的人,若是都跟你这样想,可就要乱了。”
  “随行就市不是为政者应该具备的素质么?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你道那个位置好坐么?治国有方,那是本份;治国无方,那就是昏聩。自古英雄多寂寞,高处从来不胜寒呐!所以,才会有孤家寡人之说。可怜、可怜!舞枫,你以后也是一个可怜的人哪!”
  瞳眸一沉,其中涌动着情思感动无量。
  这种话,说是玩笑实则是警言,一语中的,入木三分,发人深省。
  他有那么多的女人,却没有一个人,有这见地。更没有一个人,肯如此的直言不讳。
  她们惧怕他,怕死,怕失去已经得到的富贵荣华。
  因为一个“怕”字,她们悉数输给了她,这个小女子、大孩子。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丫头,你去做说客,必定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他没有说,这两句诗打动了他、细腻了他、伤感了他、柔情了他。
  “好啊。你聘我当幕僚如何?抄写书记之类的我最喜欢了。管吃管住还有银子拿,——做男人真好!”怀里的人貌似有些气愤。
  舞枫心念一动,道:“既然你这么渴望男子的生活,我就勉为其难,允你跟着我,鞍前马后伺候着,如何?”
  一方不想入东宫,一方又不愿撒手,或许,这倒是个折中的法子。既能满足她东奔西跑读书见识的意愿,他这边又能牢牢地看着她,一举两得,岂不好?
  “往后,你就做我身边的校书郎吧。一应用度,都从我这里出。这样你可满意?”
  “舞枫你真好!无价宝易得,有情郎难寻啊!你不要这样子,我会越来越舍不得你的……”这话半真半假,因而便有些欢喜和郁闷。
  舞枫大笑,低下头亲亲她的额头,低声道:“舍得舍不得,我都不会放开你的。”
  “如果哪天……我是说假如啊……如果哪天我跑掉了,舞枫你会怎么样呢?”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先问清楚了没坏处。
  饱满性感的嘴唇朝一边勾出一记满载了杀伐之气的嘲笑:“放心,丫头。我说过的话绝不会食言。我不会伤害你的。但是,无论天涯海角,但你所在处,都将变成我的天下。”
  她这辈子,都甭想脱离开他的疆土。
  听到这样狠绝的话,鱼非鱼不怒反喜。没错,他在乎她。雁过留声,人过留名。人活一世,求的不就是这个么?虽然孤单而来、伶仃而去,但是心里却满含着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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