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好眉弯-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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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人饮水。”袁霂语气平淡,目光放得更柔和。
袁震见他如此,终于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背道,“之前一直怀疑,现在总算确定帮你是对了。”
为了袁霂的婚事,他可是没少跟端王妃作对,甚至因为这个,他还顺从了端王妃娶了郑娴,如今能看到袁霂和秦浅果然过的不错,总也算是值得了。
袁霂转身,对袁震正色道,“谢谢。”
虽说道谢,他心里并不觉得愧疚,袁震本就是这样的人,他与端王太过相似,婚姻对于他,只是生活中再小不过的事情,再者,若真的有将来可言,袁震也必定不会只有郑娴一个,而他,则会尽力帮袁震得到他想要的。
袁震却不爱听他这么说,伸手便重重地捶了他一记,“再说这话揍你。”
沙场历练过的袁震,气力果然不同凡响,袁霂被打得倒退了两步,终于露出一丝笑意,低声道,“大恩不言谢?”
“等着你将来做牛做马报答我。”袁震恨恨地道。
袁霭在旁边瞅着他们,忍不住也插口进去调侃,三个人许久没见,又说了一阵才散了。
向来萧瑟处 第一百五十九章 家宴
因为不是在王府,佣人又不够多,家宴的规格显然让王妃并不能满意,但这并不妨碍她的好心情,毕竟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家里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正式的在一起吃饭了。
家宴却没有让端王妃一路笑到底,一切从简说起来轻松,摆在眼前的就显得简陋且寒酸,端王妃虽然心里也知道不会像在王府一般,却还是没想到会是眼前这样。
且不说厅堂不够宽敞,桌椅都已老旧,就连餐具都只不过是个齐全,别说特别,就连花纹都能让人看出有大有小,端王妃生气的喊来苏果询问,得到的大难却是厨房里好不容易才凑齐了餐具,想要花样一致却是不可能了。
家宴才摆上,还没动筷子,端王妃的脸就已经黑了一半。
菜色就更不用说,鸭脯味道不够地道,让人难以下咽,连切出来的黄瓜片都厚得能比上铜钱,唯一让人觉得心里安慰的就是酒是端王带来的,总算让她不至于太过没脸,可又因为不够多,让人无法开怀畅饮。
说是家宴,其实也来了许多旁人,男人们在另一边的大厅里,并不和女眷在一起,秦浅看到华帧被王妃安排在郑娴的身边坐下,一向和蔼可亲的郑娴却在看到华帧的时候脸色不大好看,华帧还是淡淡的笑着,也不和郑娴说话,她似乎很能自得其乐,一直都唇角带笑,优雅从容。
秦浅想知道他们离开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来之前换衣服的时候,她抓紧时间问了苏果一些问题,总算知道了些关于敬王的,但却没来得及问其他,自然也无法知道郑娴究竟和华帧有什么芥蒂。
苏果说,敬王自从进宫便一直下落不明,那天之后便没有人再见过他,也没有传出一点消息。而敬王妃一到这里就病倒了,甚至差点因为没有大夫医治而病逝,总算他们又找到了余寄傲,救回了敬王妃,她却在好了之后就开始茹素礼佛,甚至连自己从前喜欢的首饰也不带,衣服也只捡素净的穿,照苏果的说法就是,只差一步就要出家了,众人为此劝了她徐菊,却都没有什么作用。
秦浅却能了解敬王妃的举动,所有人几乎都已经绝望的时候,一串佛珠和一卷经文似乎更能让人平静,二老太太说过,自己当年就是这样过来的,即便在哪之前她很少涉猎佛降,即便她多数时间都是攥着佛珠发呆,但握住佛珠和经文的那一刻,似乎真的能让她的心得到安宁。
酒过三巡,女眷本就少,大多不胜酒力,相互之间也并不是无话不谈,端王妃的脸色并不好,郑娴几次想挑话题都被她冷冷的眼神冻住,让下面坐着的几个人都心里惴惴的,酒席也因此显得倍加冷清。
直到华帧起身,狸猫周到地向她们告别,敬王妃也因为不喝酒水而早早带着袁霜离席,端王妃原本就不好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耸拉着脸说自己吃了酒,要去后面歇着,消散消散,郑娴和秦浅便也跟着起身,过去伺候,看着她歇下才又回来。
这么一来,女眷这边几乎是散了场,郑娴和秦浅相视一眼,发现对方也并没有希望和自己攀谈的意图,便决定各自回屋休息。
虽然并不算很投缘,两人还是决定结伴离开,就见苏果从门口走了过来,对秦浅低声道,“姑爷在门外,让您过去一趟。”
郑娴一脸会意的笑了,调侃了秦浅几句,自行走了。
秦浅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打趣过,一时有些懵了,直到郑娴走远了才反应过来,脸热辣辣的烧了起来,慌忙对苏果点点头,跟着她来到门外。
袁霂正站在院里,月光下整个人都罩上一层白霜,更显得清冷淡漠,他站得很直,平视前方,像是在想什么,并没有注意到秦浅出来。
秦浅走近了细瞧,就见他脸上显得红润,显然喝了不少,总算听见秦浅的动静,回头看过来,秦浅只觉得他的眼似乎比平时明亮许多,或许是因为月色撩人?秦浅不知道,只觉得看着这样的眸子,自己的酒意也在不断的上涌,脑袋开始晕眩,甚至脚步都开始虚浮。
“王妃喝了酒,刚歇了。”秦浅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略带了丝沙哑,忙清了清喉咙,又问道,“我听苏果说,你找我?”
“你要不要瞧瞧大伯和叔叔?”袁霂示意那边大厅,“他们都在那里。”
秦浅心里一阵欣喜,刚想应下,又有些迟疑道,“还是,算了。”
她不想再给袁霂添麻烦,无论是她过去还是叔叔大伯他们过来,都并不方便,她只要知道他们都好就已经够了,大伯和叔叔原也和她也没什么话可说,何必为了瞧上一眼而惹来麻烦?
“真的不见?”袁霂对她的反应并不惊讶,只是又重复了一遍。
“大伯和叔叔现在是否都好?有没有受伤?”秦浅抬头问袁霂。
“都很好。”袁霂伸手拍拍秦浅的脑袋,“秦家不愧是武将出身。”
秦浅松了一口气,而放下心来,对他道,“集市如此,还是不必麻烦,将来总有见面的时候。”想要在这种地方生存,就必须得学会隐忍和克制。
袁霂忽然有些迟疑,半天才道,“只是你大哥……”
“他怎么了?”秦浅忙问,不是就都很好吗。
“他之前受了伤。”袁霂斟酌了一下,低声道,“我听余大人说过,虽然身上并无大碍,可身体却大不如前,今后再不能跟随出征了。”
事实上,余寄傲说的是,今后子嗣困难,可这种话去年木却不好跟秦浅说,只得用了委婉一点的说法告诉秦浅。
秦浅呼了一口气,笑道,“没有伤就是好的,即是已经平了边境战乱,你也说了,这些年应该会太平些。”
“即是如此。”袁霂一本正经地对秦浅道,“那便回屋吧。”
秦浅呆了一呆,才反应过来袁霂说了什么,脸颊绯红的低下脑袋。
袁霂微微一笑,带着秦浅一道往屋里去。
向来萧瑟处 第一百六十章 夜色撩人
从前面的大厅到后面的卧房的路似乎特别长,苏果因为还有善后,一路上只有两个人,袁霂在前面慢慢的走,秦浅在后面低头跟随。
屋子里是一片黑暗,没有灯火,没有丫头和婆子暧昧的笑着等在屋里,也没人帮他恩铺好床被,秦浅却觉得舒了一口气,回头对袁霂笑笑,进屋点上灯。
屋子并不大,小小的一团灯火便足以照亮整间屋子,也让两个面面相觑的人显得有些尴尬,好在苏果体贴的在他们回来之前就把热茶和水送了过来,这会儿正不烫口。
喝过了茶,又洗漱过后,秦浅开始挑选合适的话题,还是先说说话比较安全。
“我瞧见华家姑娘也来了,许久不见她,差点都认不出。”秦浅有些好奇,问袁霂道,“她是社呢吗时候过来的?”
不是说这里是隐秘的地方,怎的连华家姑娘都被带来了,太不寻常,而且端王妃甚至还安排她坐在了郑娴身边,这样的座位安排,更是让秦浅觉得有些不对。
“秦怀现在是大哥得力的助手,他相当能干,”钦慕微笑道,“他家里人丁凋零,不放心把妹妹留在家里,王妃便让华姑娘一起来这边,也是更安全些。”
“这不合理,”秦浅摇头,她心在和袁霂熟悉了,说话也直率了些,“王爷和大哥有那么多幕僚和属下,怎会单单要华家一个姑娘住进来?若是为了安全,合该先将家里年纪大的的长辈带来才是。”
袁霂没答话,只是看着秦浅,伸手将她拉进怀里。
秦浅不自在地挪了挪,咬着唇,看着他。
袁霂有些苦恼,看着这样的目光,让他似乎没办法再瞒着她,可有些话说了之后怕是又得费半天口舌,天知道他早就不想再和自己秀色可餐的妻子在昏暗的内室里聊别人家的无聊事情。
秦浅看他皱眉,伸手将他眉头推开,低声道,“若是不便,就不用说了。”
她并不是想为难袁霂社呢吗才开口问,只是不希望他瞒着她,这种感觉并不好,似乎从来到这里开始,秦浅就觉得自己好像和袁霂有了些隔阂,也许是端王妃刻意安排,也许是这里的气氛,也许是更多别的原因,但是她还是希望回到之前两人心意相通,并且全身心的信赖彼此的时候。
换做是别的事情,或许秦浅不会太过介意,但见过了雪瑶的含情脉脉,秦浅一下子变得敏感了起来,华帧突兀的出现,让她打心眼里感到不安,并且压根都不敢去想究竟是为了什么,若说雪瑶只是一个丫头,那华家,就算现在没落了,毕竟是和林家有交情,在世家吃得开的,曾经的世家。
她忽然想到袁霂曾经说过的话,所谓的正统世家,必定得有博学好古,服膺儒学的子弟,并且推崇夸张的重孝和奢侈的排场,来提现自身的高风亮节,一身傲骨。而去你家只不过是小族,让郑家和林家都看不上的武夫。
袁霂瞅着秦浅径自出了神,面色变幻,一会儿紧张,一会儿又哀伤,终于忍不住拍拍她的手臂,让她回过神。
“王妃有意让大哥……”袁霂叹了口气,摸了摸鼻子,觉得有些说不下去,但显然让秦浅自己胡思乱想会比这更糟。
秦浅愣了,不知怎么的,居然送了口气,她压抑住抚心口的冲动,又立刻被自己的罪恶感淹没,忙开口道,“可是大哥和大嫂才成亲……”
就算她与郑娴全无半点感情,就算她心里其实一直提防和戒备着郑娴,可端王妃这样也过了,难道这就是王府?王妃和王爷最大,说什么就是什么,全不用顾忌什么吗?
袁震呢?袁震难道就听凭自己父母安排?秦浅忽然想到袁霂曾经说过,袁震本就对这门婚事不怎么上心,更加为郑娴不平,就算没有感情,总该有夫妻之间的体谅和尊重才是。
她抬头看看袁霂,心里一阵为郑娴难过,一阵又压不下不断涌出的幸福感,一时觉得心里乱成一片。
袁霂像是看出她的想法,轻笑出来,“傻丫头,方才是在不放心吗?”
秦浅红了脸,不好意思再看他,低下头扭着自己的帕子,她果然是想多了,可她控制不住,也不知怎么,一回到这里,她便有些草木皆兵,恨不能将袁霂所能见的姑娘们通通推离他十丈远,她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
“别乱想了,”袁霂揉了揉她的发顶,“大嫂和你不一样,她可是郑家人。”
秦浅点点头,又忽然想到,郑家呢?郑家难道会坐视这样的状况不予理会吗?她慌忙抬头,袁霂却坏心地只是看着她,并部位她解惑。
外面的局势秦浅并不了解,只能偶尔听到些风声,她静下心来,想起当初袁霂被留在宫里的时候,端王妃对郑娴的态度……
秦浅眨眨眼,扭头看袁霂,只觉得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的上涌,声音也有些微微发抖,“王妃是故意的对不对?她是因为对郑家不满,才会如此对大嫂,是这样吗?”
袁霂无奈地看着她,这个时候她倒是宁愿要一个不那么喜欢提问的妻子,秦浅的目光逼过来,他只好点了点头,“没错。”
秦浅差点就开口叫嚷起来,郑娴是无辜的,华帧也是无辜的,却因为男人家的事情被牵扯进来,王妃居然能够这么肆无忌惮,难道不是王爷在授意?
那他们呢?郑家势力在世家里数一数二,王妃为了教训他们不听话都可以做出这样的决定,身为小族出身的她呢?
秦家定然已经惹恼了王爷和王妃,若不是有袁霂一意回护,又加上他不是长子,她将来的命运或许要比郑娴还要凄惨,可是,袁霂又能守护她到几时呢?会不会因为她的寡然无味而喜欢上别人?那时候,她还能依靠些什么?秦浅想到这里,脸都白了。
“有我。”袁霂低声对她道,“你不用想这些。”
秦浅愣愣地看着袁霂,软了身子靠在他身上,告诉自己,眼前的这个人是可以信赖的,就像她信赖林氏,信赖二老太太,信赖秦煦一样,是的,就是如此。
她这么反复对自己默念了数次,顿时觉得心里尖锐的疼痛好过了许多。
袁霂看她的面色,转了话题开始和秦浅闲聊,他虽不善言辞,却总能想到些秦浅感兴趣的事情,他书哦了今晚男人那边的宾客都来了哪些人,还说了些趣事,大多都是席间听来发生在出征途中的。
那些没有受过苦的高门子弟在外面几个月里出了不少洋相,历练数月之后,最让人没想到的就是,那几个年轻小子居然沾了匪气,不再像之前那样宽袍大袖,昂首直颈,甚至放肆得笑闹,惹出的笑话似乎也不再是不能提及的禁忌,,而是坦然承认那是成长的印记,更是他们互相之间连络感情的契机,也是因为这个,这些笑话被一路传回了京里,席间右袁霭和袁震说给袁霂听。
为了转移秦浅的注意,袁霂重点说了秦然,秦浅果然被吸引住,听得格外专注。
秦然俨然是那些小的里面的领军人物,当然,是带头调皮的领军人物,让秦梧颇费了许多脑筋,却没想到秦然在一次战役中因为表现英勇,被端王手下一位得力的老将赏识,甚至连带着秦梧都被端王夸奖了一番。
只是秦煦仍是老样子,中规中矩,但凡是交代下来的事情,他都做了,却没有什么出彩之处,在众少年中显得分外不起眼。
秦浅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