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好眉弯-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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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柏看着面色蜡黄的秀云和粉面含嗔的透碧,自然更多的流连在透碧的屋里,让秀云更是恨不能立时死了去。
雪上加霜的是,秀云不光在二房里受尽了委屈,就连老太太都在暗地里整治她。
秀云嫁过来,老太太心里也憋着火气,自她进了门,老太太便总是似笑非笑地让秀云“努力”、“抓紧”早点生个孩子。更是不嫌烦地每次秀云过来请安的时候都要说上一句。
“我怎么瞅着你最近面上不大好?”老太太眯着眼,看着秀云蜡黄的脸色道。
“没什么,”秀云支支吾吾,“只是没什么胃口。”
“哦?”老太太的眼睛亮闪闪地道,“是不是有了?我让人请大夫来给你看看?”她自然是“不知道”秀云之前究竟生了什么病的。
“不,不用。”秀云慌乱地摇头,又察觉自己的话不对,勉强扯出笑脸道,“我素来脾胃虚寒,时常如此,老毛病了,不用请人专门来看。”
“万一是有了呢……”老太太小声嘀咕,眼神还瞄着秀云的腹部。
秀云被看得心里一酸,眼睛都红了,忙低头掩饰道,“真是老毛病。”
老太太挑眉,“落下病根儿了?”
秀云慌忙摇头,支支吾吾地道,“是……之前的那场病还要……调养半年,唔,等明年开春估计就会好些。”
老太太笑了,和声道,“你平日还得多加把劲儿,二房虽然也有了三个孩子,但是再多些总是好的。你平日里也多注意些,若是有了消息,也快些让我们知道,跟着高兴高兴。”
秀云勉强点点头,道,“多谢老太太惦记着。”
老太太看着她嘴唇都白了,心满意足地挥挥手道,“你回去歇着吧,看你精神也不好,不用在这儿立着了。”
秀云这才松了口气,慌忙谢了一回,又说了些吉祥话,这才走了。
老太太看着她的背影,冷哼了一声。【本卷结束】
当时年纪小 第五十三章邀请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是几番寒暑。
二房在这两年里折腾了几回,总算渐渐消停了些。
秀云在认清秦柏的面目之后,很快冷静下来,不动声色的渐渐夺回了秦柏的注意。
透碧所依仗的毕竟太过单薄,她能做这个姨娘也不过是因为赶了个巧,在之前无人搭理秦柏的时候填补了他的空虚,后来的一段又是秦柏的怜悯居多,时间长了,秦柏便渐渐看出透碧的无知和俗气,更是对透碧的粗鄙感到厌烦,透碧只是清秀,一时新鲜倒是还好,却不算耐看,时间久了难免厌倦。
秀云渐渐地表现出一直以来的体贴和温柔,她虽然也没读过书,却不是个笨人,让透碧撒泼的时候让秦柏碰巧看见,又表现出自己的宽厚大度,秦柏很快就把那个自己曾经为之跪求了老太太几回的姨娘忘在了脑后,又对秀云亲近起来。
秦熙却在秀云得意的时候,将了她一军。他并没有做什么,只是冬天的时候,在老太太屋里的某一次闲聊中,淡淡的提了秦浅最新的绣品和自己盖的“单被”一个花样,还不经意地提到近来因为天气太冷,他去秦焘那屋跟他挤了挤,秦焘傻乎乎地跟着说,不知道怎么回事,秦熙那屋怎么也烧不暖和……
老太太变了脸,立刻叫了秀云过来,狠狠训斥了一番,还撂了狠话,若是熙哥儿染了风寒,不管是不是她故意,都要她偿命,秀云哭天抹泪地指天发誓自己不是故意,只是因为自己没有过孩子,才会对这些事情不是很了解,老太太冷笑,秦熙平静,秦焘若有所思。
从那以后,秀云总算知道秦熙不是好惹的,再不敢做什么小动作,即便是如此,刘嬷嬷也会时不时地出现在二房,问秦熙是否吃饱穿暖,偶尔还会让秦熙兄弟俩到老太太屋里休息。
变化最大的却是秦焘,自从秀云嫁过来之后,他便倒了霉。
秀云虽然还是和他很亲近,却不像从前那样只同他玩闹,而是开始真正像个长辈那样关心他的学业,并且总是督促他用功读书。
这可苦了从小就不喜欢读书的秦焘,从前林氏在的时候,秦焘还能躲到秀云那里逃避读书,如今秀云做了二太太,秦焘却连个躲藏的地方都没有,加上能帮他的秦浅又去了西院,临走还明确表示过从此不会再为他做功课,秦熙只是在一旁看他的笑话,秦焘这两年真的是——不大好过。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天气渐渐暖和的时候,秦家总算又有了一件大事:三房传来了好消息,孙氏怀孕了,秦梧高兴的不得了,全家人也都为三房开心,老太太总算露出了笑脸,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秦浅已经渐渐熟悉了西院的生活,甚至已经开始把西院当做自己的家来看。
谁都看得出,自从秦浅去了西院,便渐渐的笑容多了,从前总是低垂着面孔躲在秦熙身后的小姑娘,渐渐从哥哥身后走出来,终于能够抬起头,笑对家中的所有人。
幼年时候的愁苦似乎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痕迹,除了和小时候一样的偶尔犯倔之外,秦浅总是微微扬着唇角,虽然不是家里最漂亮的姑娘,却是最从容自然的那一个,就连一向不喜欢她的秦柏都觉得女儿似乎变得顺眼了一点。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为有了秦浅的缘故,二老太太的身体似乎也慢慢的好了起来,脸色也红润了些,时不时地还应邀去王府里坐上一会儿,有时候还捎带上秦浅,一来二去的,秦浅倒是和袁家人接触的多了些,只是袁霜性子冷,两人还是不热络,秦浅却是和后来认识的袁露关系更好些。
又是一夜的雨,天亮了才收了云,放了晴,只是寒气微微重了些,感觉并不暖和。
晌午后,太阳却好,晒得屋子渐渐暖了起来,二老太太因着听了一晚的雨,没睡踏实,此时有些困乏,想起昨日应了老太太今天选新的纱橱炕面之类的面料,又勉强打起精神等着。
秦浅见二老太太困乏,便道,“您交待给我罢,等老太太那边的人来了,我去同她说。”
“白日里睡得多了,晚上我怕又睡不好。”二老太太摇头笑道。
“您昨晚没睡好,如今再强撑着不睡,反而不好。”秦浅劝道,“不若顺其自然,别睡久了,一会儿便叫您。若怕晚上睡不着,咱们一会儿吃过饭出去溜达一圈,塘里的荷花再不看就只能‘听雨声’了,白日里太阳又大,不若黄昏时候过去正好,走得一圈,困意便来了,不愁睡不着。”
二老太太想了想便同意了,笑道,“老太太那边来人你就如实说,花样布料什么的就按照咱们今儿早上商量的办,总归是跑不了那几种花样,那几个颜色。”
秦浅应了,跟着她进了里屋,二老太太想了想又道,“这两天估计那边会来消息让我过去,若是一会儿来了人,你就帮我应了罢。”
秦浅笑道,“知道,哪儿还能都赶这一会儿来呢,您就放心睡吧。”
二老太太这才睡下,秦浅服侍她歇了,才退出房。
这两年秦浅总算是学着能做些针线,平日里替秦熙经常做些琐碎东西,如今二老太太睡了,她刚好继续早上的活计。
却也是巧,还没劈出线来,外面就来了个丫头,立在屏风边上道,“浅姑娘,王府的吴嬷嬷来了。”
秦浅愣了愣,二老太太料得准,还真是这会儿过来了。
“二老太太在歇午呢,你把她迎到正屋去,我这就过去。”秦浅放下手中的针线,对那丫头低声道,那丫头应着退了出去。
秦浅走到里间,拿了架子上的一个荷包并着一张素笺,这才向前面走去,里面已经有个缁衣婆子等在那里,见了秦浅忙上前见礼,“姑娘可好,我们王妃还惦记着,说好久没见过去了。”
“这两天总是下雨,二老太太身上不算爽利,”秦浅道,“也就一直都在屋里呆着,做做针线,读读佛经罢了。”
“还是二老太太会调理人,”婆子笑道,“瞧浅姑娘小小年纪,气度便和旁的姑娘不一般。”
“您快别夸我,”秦浅笑道,“二老太太都说近来太过浮躁了些,让我多练字,修心养性呢。”
这婆子并不多舌,只是客套两句就说到了正题,“我们主子前些日子得了些好茶叶,说是叫‘白毫银针’,还说这个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吃得到,吃的时候得泡上几次才能出味道,王爷想孝敬二老太太一些,又怕老太太吃不惯,便让一定请了二老太太过去吃上一回茶,顺道散散心,说说话。还请了敬王妃母女一道过去,大家伙热闹一下也好。”
秦浅笑着应了,又问了时间,那婆子便告辞离去。
第五十四章秦熙的弱点
柳叶过来说新衣面料的时候,二老太太已经起来了,正和秦浅在书房里读书,柳叶见二老太太正在问秦浅话,便顺在一边等着。
“姐姐怎么这会儿过来?”飘雪迎着柳叶随口问道,按说这会儿已经快到饭点,若是平常有事大多是早些过来的。
“今儿大老爷带着几个爷去骑马,”柳叶道,“谁知道那马儿受了惊,熙哥儿差点从上头摔下来,刚才一通忙活,就没顾得上过来。”
飘雪吓得捂住了嘴,慌忙冲她使眼色,柳叶还没反应过来,秦浅便已经扭过头来,她耳朵尖,听到了她们说秦熙,恰好二老太太也问完话,凑过来问柳叶道,“哥哥怎么了?”
柳叶忙道,“今天跟着大老爷去骑马,从马背上滑下来,身上擦破了。”
秦浅大惊,“从马背上摔下来了?!”
“没摔着,只是在下来的时候擦破了点皮。”柳叶忙道,“姑娘不用担心,大夫方才看过,说是没伤到筋骨,只是淤青了一块,又受了些惊吓,休息两天便好了。”
秦浅却坐不住了,可怜兮兮地看着二老太太,二老太太知道她着急哥哥,却没有立时便放她过去,而是对她道,“没有大碍便好。一会儿吃过饭,我跟你一道去看看。”
秦浅抿了抿嘴,点头应了。
二老太太向来反对秦浅喜形于色,在她看来,姑娘家本来就该沉稳含蓄,怎么能一点小事就沉不住气,按她的话讲,就算是泰山压顶,也要连眼都不眨,这才是大家气度。
向来乖顺的秦浅平时还算做的不错,可什么事一旦牵扯到秦熙和二老太太,她便瞬间就乱了,就像此时,一听说秦熙伤了,就算柳叶再三保证亲眼见到秦熙自己走着回来,除了淤青和擦伤,连筋骨都没有扭到,可秦浅就是觉得坐不住,二老太太微乎其微地扯了扯唇角,她正是要借这个机会磨一磨秦浅的性子。
秦浅知道二老太太向来说一不二,况且她自己也从没想过要反抗二老太太,只得耐了性子坐下,知道一时不能过去之后她反倒平静下来,听柳叶的意思,秦熙目前并没有大碍,只是她没当面看上一看,总是有些揪心。
秦浅仔细问了柳叶伤了哪里,找了哪家的大夫,上了什么药,直到她自己都不好意思再问才停了,二老太太一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并没有说话,秦浅本就是个倔强性子,想要把她扳过来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到的,论起耐性,二老太太可是比秦浅要强得多。
虽然秦熙读书做事都很出色,但是似乎对舞刀弄枪一点都不在行,无论是骑马还是别的什么,秦熙的动作总是僵硬又迟缓,让向来觉得他无所不能的秦焘好好嘲笑了一回。
秦松这次带着几个男孩子去骑马,却是年纪最小的秦然最伶俐,骑马射箭样样都有模有样,甚至小小年纪就会用巧劲儿扳倒大哥秦煦了,就连平日里不喜欢读书,又喜欢和姑娘们玩的秦焘都要比秦熙强些。
也不知道是秦熙倒霉还是别的什么缘故,马夫偏偏给他挑了一匹性情不算温和的马,上去之后便莫名其妙的开始耍起脾气来,还好有秦松和马夫在旁边帮助秦熙下了马,就这样,秦熙的腿内侧和手肘都擦破了皮,一行人慌忙赶了回来,带孩子的秦松还被老太太说了一顿。
秦熙的房间里此时已经清净许多,之前老太太和余氏、孙氏都曾过来看过,几个男孩子也在秦熙上过药之后纷纷离开了。
秦浅心疼地看着哥哥,不停地问他哪里不舒服,现下好不好,本来挺凉爽的天气,她居然冒出了细细地汗,在看到秦熙的伤口后,又红了眼,好像真正疼的那个是她而不是他一般,这让秦熙又感动又好笑。
二老太太拽着不情愿的秦浅坐在自己身边道,“探病该是宽慰病人的心情才是,你这样子让熙哥儿看了,反倒要为你担心了。”
秦浅这才回过神,不好意思地坐在秦熙身边,小声地道,“哥哥可觉得好些了?我方才是一时着急,哥哥别见怪。”
“本就没什么。”秦熙笑道,“是我平日里总是不喜欢流汗,骑马的时候又爱偷懒,才会如此。”
“哥哥也会偷懒?”秦浅抿着嘴笑了,听到秦熙说话底气十足,总算放下心来。
秦熙点点头道,“做什么事都该尽全力才对,是我一时想偏了。”
“尽不尽力是一回事,哥哥也该多在意些自己。”秦浅看着秦熙道,“骑马可不是闹着玩的,怎么能那么不小心。”
秦熙正点头,就听见外面又传来动静。
“我和蕙姐姐来看看病人。”秦潇挽着孙蕙走了进来,见到二老太太也在,慌忙行礼,二老太太见孩子们都来了,便交代了秦浅两句,又留了一个嬷嬷和一个丫头,自行先回西院了。
“可曾好些?”孙蕙一双泪眼看着秦熙道,“怎的去了一趟马场,伤着回来。”
“不过是碰破了点皮,不用担心。”秦熙摇头安慰她道,“倒是你,这两天凉,何必还专程跑一趟?让丫头过来说一声就好。”
“不亲眼看看,心里总是惦记着。”孙蕙笑了笑,“再者我也没有那么娇贵,这两年在这家里养着,身子也渐渐好了许多,没有小时候那般娇弱。多出来走走也是好的。”
“这倒也是。”秦熙点头,又对秦焘道,“你之前说要与我说什么来着?”
“我听说素怀他们要来京城了。”秦焘被他提醒,也想了起来。
“他们来了?”秦熙有些奇怪,“他家不是世代都住在涿州,怎的会来京城?这会儿也不是赶考的时候啊。”
“我听说,是他家败落了。”秦焘有些难过道。
秦熙有些吃惊,又道,“就算他父亲屡试不第,他家也算是一方的大户,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败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