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斗:妻貌不扬-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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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誉一双眼睛在她身上打量着,“我若没有这么做呢?”
楚月挑眉:“之前我可跟你说清楚了。反正,她将来出什么事都是你一人担着。你既然听进去我的话,就好好待她吧。”
韩誉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在一边坐下,淡淡道:“表嫂,你真的不明白情况。”
楚月蹙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韩誉也没看她,只随意道:“算了,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我会做我该做的事。只是,我想告诉你,有的事情,真的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楚月哼了一声:“我想,我自己还有分辨力。”
她不信自己会没有分清是非黑白的能力。
不怀好意
韩誉不冷不淡地说道:“表嫂,莫太过相信自己的眼睛。”
楚月手指在桌面上轻叩着,忽然问:“看起来你像是对她好了,但别表面亲热,心中冷漠。做戏,你也做得像点儿。这是你一个男人应该的责任,谁让你出去逛青楼呢?”
要不谢凝之怎么没弄出这等事出来?
活该!
她是一向不待见花心男人的,撞上韩誉,对他没好脸色,倒也正常。
韩誉好笑:“我去不去逛青楼,又跟你有什么关系,表嫂?何况,男人逛青楼,又如何了?”
“许你们男人逛青楼,就不许女人逛了,这真是太无趣了。”她甩袖起身,“算了,不跟你这儿折腾了,照顾好她,我会再来看她的。”
韩誉冷飕飕地来了一句,“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楚月懒得理他,这男人说来说去,就在散播一句话——洛颦不简单,他很冤屈。
居跟他说也说不清楚的,反正,他也不可能把实情告诉她。
楚月悠然离开,她今天穿了身鸭黄小袄,一身粉嫩,迎风招摇着。
韩誉支颐望着她渐远的背影,手中把玩着她那日遗失在亭子里的香帕,心中忽然自嘲起来。
她对他本就存了偏见,怎么可能客观看待他和洛颦的事情。
他苦心积虑,不想让她跟洛颦靠近,但她根本不把他说的话放在心里。
多说无用。
赭“我为何要留着她的香帕?”他蹙眉望着手中被揉在一起的丝帕,伸出手想把它扔出去,犹豫了片刻,却又收回,仔细地叠起,收进怀中。
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的举动莫名其妙起来。
“我一定是疯了。”他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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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家的,让你准备各各方的请帖都下了吗?”韩氏看了她一眼:“下个月老太君大寿,可等着用呢。”
楚月回眸笑道:“不劳叔母费心,我已经准备好了,方才都送出去了。哦,对了,管家刚刚来说,他也开始准备到时候果品菜蔬的购进了。”
韩氏回她一笑:“我听说了,大家都说凝之的媳妇能干,我还有些不信。现在我可相信了。只是可惜了,你这么能干的媳妇,竟嫁了凝之,啧啧——”
“嫁给凝之怎么了?”张氏大步走进西暖房:“弟妹,你若等着使媳妇,也娶一个来?”
她这话分明嘲讽了,毕竟,韩氏没有生育,膝下唯一过继的儿子,还是谢徽之,同样是张氏所生。
韩氏脸色一变:“哼,那倒是,怎么比得上你徐娘半老风情不减呢?”
“你说什么?”张氏把脸一摆,“你什么意思?”
韩氏尖刻地大笑起来:“哟,还跟我这装呢,谁不知道你——”
楚月一看情形不对,连忙上前劝架:“娘,叔母,都是妯娌,何必动气呢?我明白叔母是想找个好媳妇,二弟也年纪不小了,不如尽快给他说门亲事吧。这样以后叔母不也有儿媳妇了么?”
楚月这话说得不怀好意,想到谢徽之那勾挑的风/流样,多半是不会接受这个安排的。到时候看他乱成一团,那才热闹呢。
她心中窃笑,嘴上说得好听,张氏和韩氏对望一眼,转头谁也不理会谁了。
下个月正好是谢老太君的六十三岁寿诞,谢家上下为了此事已经开始准备忙乎了。
楚月在这中间,一直都在学习谢家的内务处理。她这才发现家务事总是繁杂琐事,无聊得很。每日里不是听管事汇报,处理仓库厨房的食物进出,就是盘算谢家的衣物支出等等,不一而足。然而,当个当家的女人,真是件不简单的事情。
韩氏虽然说和张氏一起管理谢家,但她多半时候是什么也不管的。本来张氏负责银钱支出,大部分时候是什么都由她管了。
这二人关系如同水火,平日韩氏不来倒罢了,一来就点燃两个炸药包,最后还要楚月来当拆炸药的人。
张氏与她熟悉了,把更多的事情分交给她处理,但她跟张氏的关系依旧处在一个模糊的门前。
像是隔着一张薄纸,总也无法捅破这一层,成为她的心腹。
楚月心知这件事任长道远,她若是太急了,到时候会引起怀疑不说,自己的努力也就完全失败了。
于是她兢兢业业地完成张氏布置的每个任务,顺利完成。
谢婉儿也从重光寺回来了,她在寺里呆了一天,回到府里之后,已经好了很多。只是受了惊吓,不敢再出门了。
“嫂嫂!”这会儿,她跟谢惜晴两个丫头跑进碧凝轩来玩,见楚月正在书案前练字,便好奇地跑过来看。
那件事最后,那几个贼人的结局,谢凝之讳莫如深,谢冉之也并不多言。倒是自从那件事之后,谢婉儿和谢惜晴两个小姑和她的关系亲密起来。
她们两个都很佩服她,听谢冉之说的,都亏了楚月细心推测,最后才神不知鬼不觉地救下了谢婉儿。
“呀,嫂嫂,你的字——”谢惜晴捂住嘴偷笑,谢婉儿也瞪大水眸:“这是大嫂你写的字?”
楚月翻个白眼:“我知道我写得难看,你们也不用这副表情吧?没看我在学吗?”
谢婉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大嫂,我看你的字,用两个字来形容倒合适:蟹爬。”
“你说错了,我看是醉倒才是。”
楚月看了看自己的字,感叹道:“我写的一个字,又醉又爬的,好生可怜!”
醉鬼
三人笑成一团。
谢惜晴拿起笔来道:“嫂嫂,我觉得你这么聪明,字也会写得漂亮。”
楚月点头:“我知道自己聪明,但这字的好坏,还看练习。我这字唉,还是差劲了些,不过已经比刚开始好很多了。”
“对了,大嫂,你把救我的前前后后都说说吧。我们想听呢。”婉儿扯住她的手臂摇着:“说说看,下回,也教我们俩个学学。我过了年就要嫁人了,以后,说不定要用到呢。”
“四姐,你不会是想绑谁吧?”谢惜晴瞪大眼睛,摇头道:“这可使不得,我看,你干脆还是杀人罢了。”
居楚月放下笔:“你们两个丫头,可真是够调皮的。原觉得惜晴平日里冷静,私下里看来,你也一般活泼。”
谢惜晴叹道:“嫂嫂,我们还不是喜欢你,若在别人面前,哪里会这么活泼呢,总要受些拘束的。可惜了我们生在谢家,也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改变的。”
“婉儿,你真的愿意嫁人吗?”楚月扶住她的肩膀,认真地问着:“你对他,了解多少?”
谢婉儿摇了摇头,“我也没有见过他。只是父亲做主将我许了他,他家是江州做木材生意的。父亲说他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其他的,我真的不清楚了。”
“江州离灵州大概一天路程,还不算太远。”谢惜晴插了一句。
“我问的是你愿意嫁给他吗?”
赭谢婉儿想了想:“就算我不愿意,又能怎么样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生在谢家,更没有做主的权利了。”
“你想过去见见他吗?”楚月拍拍她的肩膀:“我知道你心底也有很多不安,若是能亲眼见到他,然后再相处相处,会好很多。”
谢惜晴当场否定了他的想法:“大嫂,这是不允许的事。何况,谢家也不可能给四姐这个机会的。”
谢婉儿点头:“算了,别说我这些事了。述说说看你怎么救我的吧。”
谢凝之见他们如此说,心中虽然有些惋惜,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便跟他们随便议论了几句。
过了会儿天色渐晚,她们这才离开。
楚月送她们离开碧凝轩,看看时间不早了,大概该是用晚饭的时间了。
只是她心中奇怪,怎么都不见谢凝之,他说出去办事,不知道却又跑到哪儿去了。
怎么跟别人说他还是个问题。
她整理了下衣服,到前厅去用饭了。
今日的席上似乎缺了不少人,看起来有些冷清。
“小月,凝之哪儿去了?”
“回娘的话,相公在家呢,只是跑去玩了。”
“怎么又不来吃饭了?这孩子……”
谢徽之不也没来么,今晚的谢家,更显得冷清了许多。
楚月吃过晚饭,转身回碧凝轩去。
今夜月明风清,冬季渐渐过去,而万物复苏的春季逐渐来临。
此刻正值开春,迎春花迎风绽放,柳枝新嫩,远远一看一片翠色,迎风招摇。
月光如水水如天,筛漏一地碎金。
花园中有春花绽放,姹紫嫣红,看得人眼花缭乱。
“唔,也不知道那家伙到底在什么地方。”她往前走了一小段路,绕过一道精致的太湖石假山,顿时眼前一亮。面前一棵巨大的参天古树正巍然矗立着,巨大的枝干向外伸展,像一把巨伞。
肯定就是它!
楚月快步走到那棵槐树面前,忽然她听到几声隐约的呼声。
“嗯啊……”女人的尖细喘声伴随着男人的呼声不断回响在耳边。
“你说是他厉害还是我厉害?嗯?”
“当然是你……坏坯子……”女人娇喘着,沉醉在男人的强壮攻击中。
楚月正惊疑不定,这儿居然有人在偷欢?胆子也忒大了点,竟然就在这儿!
忽然她听到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谁!”
那人速度极快,仿佛一道魅影瞬间朝她飞了过来。
楚月立刻转身离开,匆匆向花丛中跑去。
糟糕,她不是闯进了什么不该进的地方吧?
背后寒气袭来,忽然一道极大的力量抓住她的后衣领,一把将她扯了过去。
“你是谁!”满带杀气的话语传来。
她抬起头,正对上一双邪魅如同妖孽的眼睛。
那双眼睛邪魅勾魂,带着几分几欲破茧而出的怒气。
男人身高极高,站在她面前就如同老鹰拎小鸡,强健修长的身体衣衫不整,裸露着胸膛。此刻他一张薄厚适中的唇瓣正微微上钩,带着几分突兀的邪魅。
“是你?谢……徽之……”楚月错愕地瞪着他。
不是吧,这家伙居然在这儿偷情?
她一阵疑惑,那个家伙眼中的表情却多了几分调戏:“原来是大嫂。不知道大嫂半夜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那你又为何会在这里?我不过是无意中闯进来。”她深吸口气,冷静了许多。
谢徽之随意笑了一声:“行啦,大嫂,别装得好像你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那树丛中忽然跑出了一个女人,那女人有些惊慌,匆匆跑进花丛中就再也看不到了。这男人大晚上的在这里与女人苟合,谁都听得出他刚刚在做些什么。
半夜和谢府的什么女人偷情?
“大嫂,你最好当做什么都没看到。”他勾唇一笑,忽然低下头靠近她的脸颊,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
莫名其妙的谢徽之
“不然——”他低沉的声音魅惑而带着几分诡谲的语气:“你觉得我会怎么对你?”
她仰起头,微微一笑:“不用你担心我的生死,算命的说我长命百岁。”
他眸光一闪:“然后呢?”
楚月不着痕迹地移开,“既然你也知道这条密道的存在。就算你要跟女人约会,也不要选在这里。”
“怎么,你不会是吃醋了吧?”他低头轻笑了起来,带着几分讥诮:“还是大哥根本没碰你,让你欲求不满了?”他伸手轻佻地摸上她的脸颊。
居楚月挑眉,“你自重,滚一边去,我可没兴趣跟你发生什么。”她拨开他的手。
“这还真倒是奇怪呢,真的没兴趣吗?”他上下打量着她。
她往后退了几步,轻笑起来:“我不必听你的胡言乱语。”她转身离开,脚步匆匆。
然而,他却并没有追来。
楚月走入花丛中,回头一看,他还站在那里,一双乌亮的眼眸闪动着炯亮的光芒。似乎知道她正在看他似的,他忽然嘴角上扬,勾起一个魅惑的微笑。
花园中花香依旧,虫鸣声声,她匆匆离开,徒留一轮明月当空。
赭“哼,这风/流鬼;,难怪没去吃饭,倒跑这儿偷情来了。”楚月嘀咕着,看他那样子,见个女人都要勾引一下,眉眼之间本就是个桃花无数的样子。若不是撞上了,还不知道他什么德行呢。
楚月心想着,抛开身后的男人,急急忙忙地跑开。
谢徽之见她越走越远,忽然对着树丛哼了一声:“出来吧,躲着做什么?”
那女子便从树丛中走了出来,原来是谢徽之的丫鬟萍烟。
萍烟此刻已经穿戴整齐了,她是谢徽之身边的贴身丫头,谢家的少爷身边,丫头们常常会充当暖床丫头的角色,若做得好的,多半将来能做个妾什么的。
至于萍烟跟在谢徽之身边也有十多年了,关系自然不言而喻。
萍烟自己也常常因为这层关系自视甚高,她还巴望着将来做个妾室,好拜托这丫鬟的身份。
“主子,您今天干吗让我说那些话,可有些太奇怪了。还有,到这儿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她一脸奇怪地问:“少爷,您——”
“多嘴,我做什么,需要你来过问吗?”谢徽之一道凌厉的目光扫去,萍烟便不敢再说话了。
她不傻,直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