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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部分

懒色女人花恋蝶 猫眼黄豆-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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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调侃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是我家妻主常挂在嘴边的话,难不成一点也想做个花下死的风流鬼?”
  一点看看两具死得其所的裸尸,心底一阵发寒,赶紧背过身,再也不敢偷看半点。欣赏美人可以,不过若是需搭上自个的一条性命就得不偿失了。她还是管好自己的眼睛,免得死得不明不白。
  “抱歉,红罗倌主,我来迟片刻。”背对著红罗,唇角困难地蠕动几下,最终还是说出了口,没有起伏的声音里含著不容错辨的愧疚与自责。刚入密室,便看见两个裸体女人正贴著红罗倌主猥亵,也刚好看见她们被拧断脖子的那一幕。来不及多想,她猝然出手,向另两个毫无防备的女人飞出匕首,一刀毙命。且不提主子的嘱咐,皇上的命令,单就自身而言,红罗倌主是她的救命恩人。救他,是她万死不辞的责任和义务。可即使她马不停蹄地赶来,还是有些迟了。
  “无妨,我家妻主曾对我说守贞最重要的是守住心的贞洁。如若身体因某些不可抵御的缘由遭到了侮辱,不算犯淫。”红罗将被破坏了的暗器装置从衣物内逐一拆去,掀唇轻笑,笑容里没有丝毫沈重忧愤。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当日恋蝶为他画下守贞纹时的情景,晦暗冷漠的心逐渐温暖起来。
  一点朝躺在地上的两具裸尸走去,蹲下身将手搭在尸体的脖颈上摸了摸,有些惋惜,又有些不敢置信道:“实在没想到红罗倌主竟也杀人?!”河城芦苇荡中,倘若不是红罗倌主见不得人死在眼前,那个白发女人是绝对不会出手救助她与主子的。可是,这样一个见不得人死的男人竟然会亲手拧断两个人的脖子?!而且出手精准狠绝
  ,毫不迟疑,堪比一个冷血冷情的杀手。
  红罗唇边的笑转为幽森,温润媚丽的嗓音带上了一股尖锐冷漠的戾气,“一点,我虽见不得人死,经常让恋蝶救人。可那并不表示我不会不敢杀人。”桃花黑眸微敛,一字字继续道,“我会想方设法地将所有欲用我来威胁恋蝶的人杀掉,绝不存半丝怜悯。”他是恋蝶最大的弱点,但他不允许自己拖累恋蝶。他也不会选择死亡,因为
  他既然承诺了恋蝶一定会好好活著陪在她身边,那麽无论经历怎样的欺辱,他都会咬牙活下去。
  一点无言以对。说心里话,她真的看不出那个白发女人的迷人之处在哪儿?为何红罗倌主、锦家家主这一个二个绝色男人会无怨无悔地爱上她?呃,连主子这条身体残缺不全的冷血毒蛇也中了她的毒,如此异常现象实在值得认真探究和深入思考。
  红罗整理好衣物,又拿了根带子束发,忽而疑惑问道:“你不是在隐匿在侯府里替皇上做事麽?”
  “红罗倌主被抓,皇上心急如焚,特差遣我潜入王府救人。”一点起身,恭敬地解释道,“主子性子恶劣,喜好窥人隐秘。这邺京中上至皇宫,下至末等贵族宅院,所有的密道暗室他都一清二楚。若是哪家没有,他还会自己挖上一条密道通过去,方便收集消息。”对了,不止是主子,貌似皇上也对那白发女人动了真情。不然不会将
  焦怒溢於言表,也不会在这般关键时刻还派遣她潜入王府救人。
  “果然是娃娃会做的事。难怪皇上对他忌惮颇深,也极想得到他手中的势力。”不过看样子娃娃虽把私兵和暗卫全部借给皇上暂用,却没有坦白所有的隐秘,如这四通八达的密道就未告知皇上。当然,皇上对娃娃的隐瞒也心知肚明,否则不会迅速指定一点来救他。呵呵,恋蝶,等你回来後,这两个各自心怀鬼胎的人可会让你的头疼上好一阵子。
  一点对红罗的话选择装聋作哑,话锋一转,道:“红罗倌主,眼下景明王离府出门了。这间密室的出口是景明王的书房,门外有重兵把守,连只蚊蝇都飞不进书房。”
  “那娃娃挖的密道口在何处?”红罗笑问。
  “红罗倌主请随我来。”一点领著红罗来到密室阴暗的西墙角落,抬起一块石板,露出黑黝黝的通风洞口,“这便是主子派人挖的密道,我适才就是从这里上来的。”她本以为救人行动会惊险异常,结果最大的障碍──景明王出府了,留下的四个亲卫又全被红罗倌主吸引了心神,谁都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以至於眨眼间便轻松容易地解决了问题。啧,红罗倌主的美男计用得真是炉火纯青!果然是牡丹花下死啊。
  红罗在洞口静默片刻,便矮身下了密道。
  一点也紧跟而下,将石板原封不动地抬回原处。
  昏暗的密室里除了倒著的四具女尸外,便只余空气中残留的一丝桃花芬芳了。


第211章 突袭承天门
  一点挪开头顶沈重的石磨,双臂一撑,轻松敏捷地跳出密道,接著又探身将红罗从密道内拉了上来。
  “红罗倌主,我们逃出王府了。”
  突然从黑暗洇湿的密道中出来,红罗的眼睛一时还无法适应,出了密道便反射性地眯起。幸而外面的天光已不太强烈,瞳孔收缩片刻便能大张眼睛视物了。
  从一点口中他得知皇上在获悉他被捉以後,就立刻派暗卫潜入崇义侯府,密令一点前往景明王府邸中救他。也是幸运,景明王凑巧将他囚禁在密道所在的书房地下暗室中,倒省去了一点冒险搜寻的工夫。
  娈栖嘱人挖的密道出口在邺京外城的一间平民两进小院的北角,上面用一个残破废弃的石磨压著。墙角低矮的石壁上铺著湿滑的青苔,簇生著一些杂草小花。
  被捉走时天色尚明,如今却已时近黄昏。西天边上,绚丽的彩霞像一匹巨大的红绸缎挂在天空,映红了半边天。红日如同染血一般徐徐下沈,带著不祥的腥厉。
  红罗心里一跳,赶紧收回眺望的目光。与此同时,他听到墙外传来一阵阵急促的奔跑声,从远及近,其间还夹杂著金属的碰撞,空气中似乎也流溢著一丝森严警戒的气息。
  一点早已察觉到异常,倏地伸手拉住他紧紧贴靠院墙。自己提气纵跃,巴到墙头,仅露出一双眼睛警惕地往外扫去。
  半柱香功夫,她翩然落下,脸上一片肃严沈重。不等红罗开口问询,便主动开言:“黄昏时分,在街上行走的百姓竟然异常得多。守卫外城的左右龙武军和左右神威军也从不同的地方往某处集合,我们适才听到的奔跑声就是他们发出的,奔去的方向应该是邺京内城。”
  “邺京内城?”红罗略一琢磨,蓦地神色大变,“你是说景明王谋反了!”
  一点沈厉地点点头,抬头看向红罗:“红罗公子,皇上目前坐镇皇宫,虽早已布下棋局,但兵力尽在宫外。若是景明王发难逼宫的动作太快,恐怕皇上的棋局来不及博弈便坏了。”
  “皇上嘱令你这颗棋子做什麽?”红罗愣了愣,问道。
  “率领侯府五千私兵走淮河,暗地里靠近皇宫,围歼叛军。”
  “娃娃不是说守卫邺京内外城的五军中有他的人马麽?景明王的谋反应该不会成事吧?”他突然想起在清溯殿中娃娃对恋蝶说的话。
  “红罗倌主,主子只说将私兵与暗卫暂交皇上使用。”一点深深凝视他,慢慢道,“邺京五军的兵士要麽是一直随景明王逼宫的叛兵,要麽是弃暗投明,效命皇上的忠兵,没有崇义侯的人马混杂其间。”先帝将他们赠予了崇义侯,这辈子誓死效忠的人便是崇义侯,绝无二主。主子的话,她永远不会违背;主子的命令,她永远执行到底。
  是了,还是他蠢了。如果娃娃真将一切的势力全部暴露在皇上面前,那麽离死便也不远了。给就只给明面上知晓的,至於暗地里的东西,有时还是深深地掖藏著更好。
  只是,皇上明知情势危机,却仍然将一点这颗极为重要的棋子派来救他,不管出於什麽缘由,这行为多少还是让他有些感慨。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神情快速恢复了平静:“我和你一起回侯府。”
  一点讶然地挑眉:“红罗倌主?”
  “形式紧急,宫中魑魅魍魉甚多,我不能成为拖累皇上的累赘。”红罗平直叙述道,“你率兵经由淮河时,可将我悄悄送至依君馆。”看到一点似不赞成地欲要开口,他紧接著又道,“你放心,馆内的护院全是锦家高等护卫。而且在这样的紧急关头,倌馆反而是最安全最没有危险的地方。”皇宫目前岌岌可危,侯府也不是安宁之所,说他无情无义也好,说他冷心冷情也好。总之,他不能将自己置於危险的境地,他要好好留著一条命等恋蝶回来。
  “好。”一点思忖片刻遂点头同意。
  两人转身进了一旁的小灶房。一点抱开堆积的柴火,露出一个黑乎乎的洞口,这条密道的另一头便是侯府重兵把守的书房。
  “皇上,大事不好,景明王突然率兵袭击承天门!”御前侍卫统领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进德政殿,失声禀告道。
  倚坐在宽大龙椅上阖眼假寐的越昊昕闻言缓缓张开眼,极美的棕黑凤眸幽暗深邃,飞速流转的旋涡中逐渐生出风雨欲催的狂烈风暴。他居高临下地凝视匍匐在脚下的侍卫统领,极薄的上唇微微一掀,漠然应道:“朕知道了。”
  “皇上,请速──”侍卫统领重重叩头请求,腰间寒光突闪,整个人猛地从地上弹起,手中匕首直刺越昊昕面门。
  三道银光从三个方位以更快的速度无声无息地刺进了侍卫统领的身体,闪烁著雪亮寒光的匕首在离越昊昕半米开外的地方叮然掉落,匕首的主人也重重地摔在龙案上,滚落在地。
  侍卫统领头顶、背心、太阳穴各插了一把极细的银色软剑。而越昊昕身边,则站著三个面无表情的黑衣暗卫。
  李德与张和也恰在此时踏进殿内,看都没看地上的尸体一眼,躬身跪地向越昊昕禀报:“回禀皇上,宫中所有渣滓业已全部清洗干净了。”
  他们的声音仍是独属宦人的尖细,然而这尖细中没有了平日的软绵,反倒像插在侍卫统领身上的细长软剑一般阴冷森锐。米色宦服被俐落的米色软甲替代,腰间配著长剑,浑身上下都沾染了暗红的血腥,透著浓厚的杀厉。
  “一个不留?”越昊昕玩味地轻扬嘴角。
  “是。”
  “呵呵,景明皇姑这逼宫叛乱并血洗皇宫的罪名可是坐实了。”愉悦的笑声自越昊昕口里轻轻泻出,在寂静的德政殿中显得分外响亮,也分外令人毛骨悚然。
  他不慌不忙地起身,对跪在地上的人曼声长笑道:“走,带著天策军随朕前往承天门,朕要仔细看看景明皇姑是如何逼宫叛乱的?”
  “是。”
  他抬脚刚跨出殿门,突然又顿下脚,负手冷声问道:“红罗可被一点救出?”故意命人泄露出他与兵马大元帅的关系,从景明王如此迅捷地发难逼宫行动中便已知那贱人的注意力从红罗身上移开了。那麽,救一个不再被严加重视的倌子对一点那样的暗卫来说应该不是难事才对。
  “回皇上,景明王早将邺京内外城严密把守,暗卫出入皆异常困难,就连尉迟将军出宫也差点泄露行踪。”李德恭敬答道,“能派暗卫潜入侯府传密令给一点已属不易,现下奴才们确实不知。”
  不知?好个不知!好个景明王!手脚居然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快!还要棘手!
  一点负责指挥侯府五千私兵围剿叛军,若是在救红罗中不幸丧生,又或是始终无法回到侯府,那麽这个棋子便很可能用不了了,五千私兵也等於是白白荒废。而此刻,他虽早有布置,却无法及时往外传信,究竟要怎样做才能让部署在城外的暗军知晓邺京内况呢?
  啧,真是失策,他本不该派一点前去救人的。
  情感,果然是帝王所不应该拥有的东西。
  负责守卫承天门的左将军夏天放刚上城楼巡视,便见天边一大片墨绿披著残阳的似血余晖往承天门气势汹汹地涌来。
  他眯起眼睛极目细看,那逐渐逼近的军队装束竟然是守卫邺京的左右龙武军和左右神威军以及一部分羽林军!?怎麽会全部往承天门集结而来?难道是皇上传谕?但身为羽林军左将军的他没有接到任何圣谕啊?
  惊疑不定间,他瞄到军队中有一人骑著高头大马,越来越近,那是那居然是是景明王!?
  景明王率左右龙武军和左右神威军以及羽林军前往承天门!?这这意味著什麽?!冷汗顺著额角汩汩滑落,“叛乱逼宫”四个字在脑中轰然炸开。
  “关门!赶快关门!”他来不及再行多想,纵身跃下城楼,朝守门的羽林军大声吼喝。倘若承天门失守,後果简直不堪想象。
  咯吱──咯吱──
  两扇一丈余宽的格外厚重,外镶铜螺瑞兽的朱红大门被十数个羽林军推著艰难地往里关闭。
  未等大门紧闭,景明王已率军赶来,几十个行在前方的叛兵数个箭步冲上前去便欲推开大门。
  一方在里面用力关门,想阻住叛军脚步;一方在外面用力推门,想冲进去放肆冲
  杀,双方一时间争夺得十分激烈。
  景明王骑在马上静静注视著承天门的争夺,极美的凤眸微眯,里面闪动著残酷的冷光。她真的是太小觑那个白发女人了,本以为不过是个略有才华的山野大夫,谁料是只一飞冲天的大鹏。掌握军心与民心的伎俩层出不穷,耍弄自如。没有沿途征调兵将,该官道为山道,函谷全歼虞军伏兵两万人。以少胜多,大败虞军,共杀敌近二十万,俘虏五万,短短三日之内便收复所有失陷城池,区区五日便攻陷虞国八座城池。这样的一个人比之景烨王越宸轩和越昊昕小儿更加可怕!
  她曾以为白发女人是越昊昕的弱点,可如今看来,这翅膀已经异常坚硬的女人该是越昊昕最大的助力才对!
  查到她的来历,抓走那个倌子,本是想用来威胁她,挑拨越昊昕小儿与她的关系。但在收到最新密报後,她立刻改变了主意。密报是从宫中传来的,上面竟写著皇上与那白发女人之间存在情感匪浅的苟合关系!
  这个消息让她大大地震惊了,也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那倌子是白发女人的弱点,可惜不是绝对的弱点。白发女人虽对两个男人都有情,但试问,一个是低贱的倌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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