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族庶女-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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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莫怪。”
顾婉丽强抑心中激动,眼中惊惶未去,端雅起身,向寿王盈盈一礼:“王爷多礼,小女子甚喜樱花,僭越在此弹琴,但愿没有打扰王爷清静才好。”
“你是哪家的小姐,往常小王并未见过你?”寿王温文尔雅的笑问。
“小女子顾婉丽,乃京都顺天府伊顾家的四女……”
寿王额间青筯直跳,藏于广袖的手掌紧握成拳,于牙缝中轻吐:“你也是顾家的女儿?”长腿迈近几步,伸手轻抬女孩秀气的下巴,眸中升起一股玩味来,原本清俊的眸子里,闪着如野狼一般欲望,这时,一声清唤从林外传来:“四妹妹,你躲在哪里?”
婉丽双颊一红,羞涩的退开一步,向寿王劝福一礼,便抱琴姗姗离去。
婉清和婉烟回了花厅,近半个时辰后,林氏和赵姨妈还有二太太几个,才回来了,却不见了寿昌伯夫人,林氏的脸色很不好看,目光像要杀人似的,婉清知她心中盛怒,却又不好在寿昌伯府发作,隐忍得很是辛苦,忙缩了头,尽量不让林氏注意到自己。
赵姨妈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待看到赵淑媛仍在哄着迎姐儿时,凶狠地横了她一眼。
特地来祝寿,寿宴还未吃,就出了这么档子事,颜面尽失不说,还非要留下等宴散了才能走,这等待的时间于林氏来说,比受凌迟之刑还要痛苦难熬。
赵姨妈找到宁华郡主,好歹让寿昌伯府在府里封了口,那些来拜寿的亲戚们也三缄其口,席间并没有人再谈论上午发生的事情,一顿饭林氏不过扒了两三口,便放下碗筷,带了婉清几个火速回府。
回去时,婉容并没有与婉清同坐一辆马车回来,婉清心中叹息,如今还并不知最后的结果如何,但于婉容来说,以后的路怕是难以平坦,何必呢,如此甘冒世之大不违,就为了要嫁那样一个残暴又放浪的男人么?就真能为自己的争到将来的幸福么?
马车悠悠,行得很慢,婉清也没了要看街景的心思,懒懒的靠在车壁上小憩,突然听车夫吁的一声,马车停下了,婉清以为到家了,掀了帘子看,只见马车停在一处陌生的巷子里,车夫不知到何处去了,豆芽儿和碧草两个都在仆人坐的马车里,一时车上便孤零零只剩婉清一个人,她不禁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正等欲呼救,车帘被挑开,一个黑影夹杂着凛烈的寒风卷进马车里。
娘的,点子不会这么高吧,姐又遇劫匪了?
脑中电转,惊惧的缩成一团,小手托举着一个荷包颤颤道:“我……我只有这么多了,英雄不要嫌弃,拿去打点酒喝吧。”
“扑哧”一声闷笑在耳边响起,一根微凉的手指轻点在鼻间,就听身边人讥诮地嗔道:“惯会装模作样的小狐狸。”
婉清听这声音有点熟,小心翼翼的从双膝间抬起头来,一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是一拳那人胸前捶去,骂道:“吓我有意思么?三番两次的,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我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呢。”个死劫匪,当姐好欺负吗?
“哈哈哈,很好,小狐狸,这个样子才像你嘛。”他仍带着银色面具,任婉清的小手在他精壮的胸前捶打,笑得肩膀一抽一抽的,琉璃般的美目深遂幽暗,里面跳跃着欢快火苗。
婉清也知打不疼他,恼火的瞪他,恶狠狠道:“你究竟是谁,我可没兴趣跟个劫匪扯三扯四,本小姐可是良家妇女,大家闺秀,还想要清白嫁人呢,你自个也说了,男女授受不清。”
他目中火焰更盛,一把捉住婉清的手腕,戏谑道:“我倒不知,把个陌生男子藏在床上的顾家小姐原来如此贞烈呢。”
果然是他,你个恩将仇报的劫匪!婉清咬牙切齿,用力挣手,却被他拽得动不得,不由怒骂:“你这个无耻下流忘恩负义卑鄙阴险自大轻狂的臭土匪。”一口气把能想到的成语全用上去了。
“哦,可惜了,你不久就要嫁给我这个无耻下流忘恩负义卑鄙阴险自大轻狂的臭土匪了,娘子,为夫的特意来支会你,好生在家备嫁,记得给为夫的亲手做几套衣裳,记住哦,我夏日不穿锦绸,衣襟上不准绣梅兰,要绣松竹,春秋的料子就随意了,冬天我只穿鹅绒袄子,棉和丝都不要。我的脚是九寸五,靴面要麂皮的,要黑色白底子哦。”
他拉拉杂杂的说了一大串,不顾婉清要暴走的脸色,不待她下一句又骂出口,将她一带,轻拥进怀里,轻抚她乌黑的秀发,声音轻柔沙哑,如海边随风扬洒的细沙,“别怕,你只要在家里待嫁就好,一切有我,我会护你一世无忧。”
婉清正在心里腹诽他的自作多情,突然被他小心又青涩的抱入怀里,闻着他身上清新干净的淡淡檀香,心突然就变得踏实而又安宁,鼻子变得酸酸痒痒的,像小猫儿一样趴在他怀里闷闷地说道:“可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你总不会让我跟着你过东躲西藏,浪迹天涯吧,而且,我如今的婚事还握在嫡母手里呢,她哪里就肯如了我的愿。”
“嫁给我原来是娘子的心愿么?”头上的声音透着难以抑制的愉悦,拥着她的手臂又紧了紧,婉清能听到他怦然的心跳声音。
“可恶的小狐狸,你心里明白得紧,不然,又怎会如此乖顺,我记得你是我的恩人呢,你只管放心嫁我就是,娘子,为夫的走了,洞房花烛夜再见。”
他捧起她的额头,在她的发间轻轻一吻,转瞬耳根红如火烧,如一阵风般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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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的《庶女》和《望门闺秀》还有没看的亲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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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替嫁1
身周属于那人的温暖骤然消失,心陡然又觉得惶恐不安起来,虽然猜出一些,到底还是没有看见他的真容,只说让她安心待嫁,可如今事情弄得越发的混乱,变数太大,谁知最后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人走多时了,婉清仍呆呆的坐着,脑子里混混沌沌的思想有点停摆,良久,外面传来车夫的询问:“三小姐,可是启程?”
婉清也懒得问他刚才去了哪里,闷闷地点头道:“走吧。”
也不知车夫如何绕的近路,回到府门时,林氏也正好下了马车,婉丽乖巧的上前扶住她,小脸俏丽红润,杏眼眸光潋滟,若水含情,林氏心中烦燥,竟是没留意到,转了头对跟着的王嬷嬷道:“请大老爷到枫林院来。”
婉清便看到婉容竟然是与翠环一同下的车,心中大震,林氏也是气急了,竟然让婉容与下人同乘一辆车回来,怕是故意要埋汰她的吧。
婉容俏脸紧绷,黑沉着脸,却并无半点羞赧之色,看见林氏也不行礼,推开欲扶她的翠环,昂首就朝府里走去。
林氏大怒,却又顾及脸面,强忍着,并没有在府门口发作。
婉清下了车,老实地跟在林氏身后,林氏回过头来,倒是难得的对她扯出一丝干笑:“清儿,脚可还疼?”
婉清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看着林氏,忙也上前一步在另一边搀扶住林氏,“谢母亲关心,女儿的脚早好了。”
林氏便拍了拍她的手,声音里竟是带了一丝哽咽:“委屈你这孩子了。”
婉清听得头皮发麻,林氏这张做作的脸怎么看都像狼外婆,她向来口蜜腹剑,如今自己的婚事被婉容给搅黄了,就这一点来说,她其实是很高兴的吧。
婉清扶着林氏去了上房,同婉容婉丽两个一样,都垂首侍立在一侧,屋里气氛凝重,大老爷随后就到了,见到婉容上前就是一巴掌甩了过去,开口骂道:“逆女,你还有脸活着!”
婉容被打得摔倒在地上,嘴唇倔强的抿紧,也不求饶,垂头并不看大老爷。
大老爷又转过头来骂林氏:“你看你都教出什么样的女儿来了,我汝阳顾家,百年世族,女儿素以知书达礼,贞洁贤达出名,如今却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顾家教女无方,行出这等见不得人之事来,教我以后如何在京城世族中抬头,如何见人啊!”
林氏一脸愧色的任大老爷出气,良久,看他骂累了,才小意上前,扶了老爷坐下,温言道:“老爷,是妾身的不是,妾身平日对几个孩子太过纵容了,总想着她们几个没有亲娘疼爱,重言都舍不得说她们一句,以至于让她们失了高低分寸,不过,事已至此,就算打死容丫头也没用,如今最要紧的是如何平息事端,尽量挽回颜面才是啊。”
大老爷听了心气才平了些,坐下接过林氏递过来的茶碗喝了一口,抬眼看见婉清亭亭立在对面,眉目清秀如画,神情娴雅安静,一如当年的素心……寿昌伯府的婚事原是她的……大老爷突然心中一窒,柔声唤道:“清儿,到爹爹这边来。”
婉清从未与大老爷亲近过,突然听见他饱含父爱的声音,一时怔忡,不自然的走了过去。
触到那清亮眸子中的一点惊惶和疏离,一丝歉意爬上心头,当初,素心生下这孩子时,他也曾疼爱的将她抱在怀里……有多久,父女两连面都少见了?
印象中的清儿温柔沉静,从不争,不如婉丽活泼娇柔,也不如婉容伶俐讨好,可如今看来,三个女儿中,怕也就这个最为沉稳大气了。
“爹定会给你一个好姻缘的,这一次,是你姐姐对不住你,你……你莫怪她。”大老爷的声音有些干涩,原本儒雅俊朗的脸庞因为焦急而略显苍桑,婉清看见他俊朗的眼角爬上了细细的皱纹,久违的亲情突然如潮水般涌进心田,大老爷虽然生气,但还是舍不得真让婉容去死吧,骂归骂,到底是亲身骨肉,还是会想尽力法给婉容一个好结果吧。
一直以来,婉清眼里的大老爷是个好色自大,无情刻板,大男子主以极重的封建男人,可如今看来,他心中还是有些许父爱的吧。
“回爹爹的话,女儿一切听从爹爹的安排,二姐姐年长,原就应该她先出门子,女儿心中并无半分怨怼。”婉清福了福,抬眸坦然的对大老爷道。
“真是好孩子,你姨父军中有位五品郎将,人品才貌都还不错……”大老爷微叹了口气,难得耐心的对婉清说道。
“老爷……清儿还小,当着几个女孩儿的面,您如何说起这些来了。”林氏忙截口阻止道。
大老爷老脸一红,尴尬的咳嗽一声,笑道:“也是,你和你四妹妹且先下去,我与你母亲还有事要问你二姐姐。”
婉清一阵头疼,怎么又冒出个中郎将来,又是何方神圣啊。但她不敢多问,向林氏和大老爷行了一礼,默默退了出来。
“三姐姐慢走。”婉清没走出多远,婉丽自身后追了上来:“三姐姐,那靖宁侯世子对三姐姐倒很是关照,三姐姐以前见过他么?”
婉清听了就皱眉:“四妹妹此话何意?我素日很少出府,怎么可能会识得靖宁侯世子?”
“姐姐莫怪,今儿子怡姐姐对我说,先前在靖宁侯府,我挨那一巴掌,原是那世子打的,今儿又为着姐姐的脚伤,为姐姐出头,妹妹也没有恶意,看得出他对你很不一般,咱们女儿家原就命苦,婚姻大事由不得自己,只能听天由命,与其盲婚哑嫁,嫁一个不喜欢的人,何不想法子争取一二,那人如此维护姐姐,将来必定会对姐姐好,如若姐姐真对那人有意,妹妹大可以退了这门亲,由姐姐嫁过去可好?”
婉清听了半挑了眉看婉丽,见她俏丽的小脸微红,杏眼清澈坦然,似是由衷的替自己着想,如果不是早就知道她的品性,还真会为她这一番话动容,真拿她当亲姐妹待着。
“妹妹说什么,姐姐听不懂,我只知,婚姻大事,只能听从父母安排,且那靖宁侯世子何等身份,又岂是轻易肯退婚的,妹妹这些话快莫再说,若让有心人听见,还以为妹妹你心中另有所属,想违了父母,自行婚配呢。”婉清说完,转身就走,婉丽还真是林氏的亲生,一样的口蜜腹剑,明明怕嫁了当寡妇,把亲姐姐往火坑里推,偏还要将话说得冠冕堂皇,一副为自己着想的样子,看着就恶心。
果然听到身后婉丽骄躁的一跺脚,小声骂道:“哼,别给脸不要脸,这事,由不得你。”
婉清嘴角含笑,想起那人在自己耳畔自信满满的话,突然就起了丝玩闹之心,你想我嫁,我偏不如你的意,看你如何能娶得到我。
一转头,对碧草眨眨眼,碧草便对豆芽儿道:“你且回去让方妈妈备好热水,小姐一会子要沐浴。”
豆芽儿大眼一翻,木着脸道:“小姐,奴婢个子小,那听墙角的事,不如还是奴婢去妥当,小姐您可要注意着身份才是。”
婉清听得一滞,这是买了个教养嬷嬷回来了么?气得拿手在豆芽儿脑门戳,横了眉眼道:“我就要去听墙角,最好是能把寿昌伯府那们亲事给抢回来,哎呀,我对寿昌伯世子可是一见钟情,再见……”
豆芽儿果然脸都绿了,大眼里满是委屈和不解:“小姐,你……你……”气得一跺脚又道:“你都听到那些声音了,你还……”
“什么声音?豆芽儿,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事实,耳朵听到的也未必就是真话,没经过见证,谁又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作假?而且,你又凭什么说那人不好?难道,你知道内情?”
豆芽儿小脸苍白如纸,那张木然的小脸终于出现裂纹,眼中噙满屈辱的泪水,颤了声道:“怕是再没有比奴婢更清楚内情的人了,奴婢……奴婢差一点……只差一点也……”
不过十一二岁的孩子,此时满脸惊怖和恐惧,肩膀缩成一团,不断的抖着,婉清看着这样无助又痛苦的豆芽儿,心忽地就柔软下来,过去将她搂进怀里,拍着豆芽儿的背道:“别怕,别怕,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别怕,好豆芽儿。”
豆芽儿终于伏在婉清怀里呜咽起来,这一哭,似是将所有的郁气全都泄了出来,竟是哭得昏天黑地,一旁的碧草也跟着直掉泪,婉清叹口气对碧草道:“你带她回院子吧,豆芽儿以前的事,千万不要跟别人提起。”
“呃,她以前什么事?”碧草边缩鼻子边问。
婉清脚步一滞,感情人家闹半天,一点也没听懂,只是单纯的见不得人哭,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