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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帝阙九重-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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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可能?捧日军已经大败,黑衣死士已经控制宫禁,你们怎么可能脱困而出?”五皇子手执青锋,面色大变,密令身边的两名黑衣死士。
然而,两名黑衣死士一动不动,五皇子一推之下,二人直挺挺地倒下,发出砰的巨响。
“陈公公,你的戏演得真是逼真,连五皇弟都被你骗得团团转。”大皇子直视五皇子,目露讽意。
方才在五皇子压迫下一脸惧意的宣旨太监早已偷偷溜到太后身边,闻言一阵怪笑,“中了某家的夺魂针,还能有什么作为?”
“五皇弟,不要再做徒劳的挣扎了。”大皇子阴沉一笑,“宫禁早已被太后重新控制,你的神卫军和黑衣死士已染血宫廷。”
大势已去,五皇子反而镇定了下来,不甘心地问道:“你们怎么可能控制宫禁?难道……”他将目光落在淡笑从容的宰相身上,是他?扭转大局的是他?难道昨夜他的败退是为了撤消他的戒心,再在今天来个定大局?可他这么做的目的的什么,是为了让他彻底没有翻身的余地吗?他冷冷一笑。
太后笑着摇头,微笑中却有一丝的叹息,“玄御,你莫要忘了,皇城有七大禁军,除了你们四个皇子掌控的四上军外,还有三下军,宰相大人有调遣三下军的权力。”太后的话显出莫名的疲惫和哀痛,她是明知她的五皇孙会逼宫的,然而她却没有事先遏止,反而故意放任,将他迫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她深知若不在现在诛杀殆尽,一旦放虎归山,必定后患无穷。可即使她再怎么不喜欢五皇子,他终究是她的皇孙,帝君的血脉,如此残杀骨肉,又岂是她所乐见的?
“就凭三下军?”五皇子以手指紧扣长剑,指节泛白,“上军过万,下军就两千人,三下军抵在一起不过也就六千人,竟然能破了我神卫军与黑衣死士两万之众?”
太后悲悯地摇了摇头,“玄御,兵贵精而不贵多。在宫门外与你一战,宰相不损一兵一卒,已让神卫军损失小半,佯败则让你误以为宰相统御的下军不堪一击,降低了你的戒心。你却不知阻击你的只是三下军的一小部分,真正的精锐早已埋伏在宫中。”
“怎么可能?宫禁之中我已命黑衣死士彻底清查,怎么可能会有疏漏?”他蓦然一惊,想到了唯一一个没有清查的地方,原来是那里,他不禁露出苦笑,嘴角心里满是涩意,那唯一的一处疏漏啊,“难怪我感觉不到任何的杀气与危机。”原来是温婉如玉的皇后以超凡绝俗的琴音掩住了所有。
“不错,下军就埋伏在兰心殿。”太后望了一眼宰相,她怎么也没有料到他竟会将下军埋伏在兰心殿,她更是不敢相信她那个狂傲不驯,平日里对皇后亦不假辞色的皇孙,竟然不曾清查兰心殿。
“难怪皇后会如此。”五皇子低语,神色茫然,难怪她当时的语气中隐含担忧,原来她早知今日之局。既然心知,又何必言语含忧?而他,又为何连一丝的怨愤都提不起,只觉悠悠万事,一切成空。枉他辛苦谋划,不惜……不惜代价,终究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太——后——”伴随着长长的呼声,两道身影如风般掠过大殿,竟是三皇子与四皇子联袂而至。四皇子松开扣在三皇子肩头的手,方才他提着三皇子一路轻纵,进入皇宫。
三皇子从未经历过这般急速的飞纵,脸色惨白。四皇子乍一松手,他就站立不稳,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一双手稳稳扶住了他,是宰相。
大皇子阴狠的眼神一闪即逝,没有想到借刀杀人竟然也除不掉他们,他暗暗派遣去击杀三皇子和四皇子的数名死士竟然徒劳无功。若他们死了,尽可以推给五皇子,却不料不仅四皇子没死,连手无缚鸡之力的三皇子都毫发无伤。
眼见他们的出现,太后亦是眉头一皱,在她心里,从没有预计过他们会出现,而他们却出现了,而且还是同时出现,她顿生警惕,她可不希望她为她的大皇孙谋划的一切出现任何变数。
“臣孙参见太后。”两位皇子同时拜倒。
“平身。”太后的声音一如平时,没有泄露出心中的想法,“你们可有受伤,是如何脱困的?”
四皇子直视手执长剑的五皇子,一丝回话的意思都欠奉。三皇子则躬身作答,“臣孙被困府中,遭几名来历不明的死士刺杀,幸而四皇弟及时相救,携臣孙同来朝堂。”他的心中却是一片冰凉,他已知那几名死士是大皇兄派来,五皇弟对他不过只是围困,大皇兄却是要置他于死地。那么太后又知道几分呢?
太后望不到四皇子低下头时的表情,却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几许冷意。他说遭到来历不明的死士刺杀,难道那些行刺的死士不是五皇子的人?瞥见身边大皇子玄渊紧绷的身躯,她突然有所顿悟,原来如此啊!进而她又想到,冷漠处世的四皇子玄漠竟然出手救他,这又意味着什么?
她正要出口相询,却听四皇子语出惊人,“五皇弟,谋害父皇,你可认罪?”
大殿之上,死一般的沉寂。
五皇子听若未闻,仍是茫然之色。四皇子蓦然长喝:“五皇弟,谋害父皇,你可认罪?”
五皇子这才醒过神来,与四皇子直直相望。
“你说什么?太后的声音一反平日的威严,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连她的手都在不住颤抖。她的皇儿竟是被人谋害的?
“请陈公公宣读这纸信笺。”四皇子手中的信笺平平飞出,似有人指引般,停在宣旨太监面前。
宣旨太监接过信笺,念出内容,尖利之声,刺人耳膜。
四皇子亲启:
罪臣自知罪孽深重,死有余辜,不敢求四皇子赦免,然稚子无辜,惟求四皇子救罪臣之孙于水火。
罪臣之子早亡,子媳另嫁,惟余一孙。十年以来,祖孙相依为命,孤苦为甚。然天降奇祸,五皇子掳臣孙,迫臣孙以蚀心之毒谋害帝君。不从,则日以严刑拷臣孙。稚子何辜,骨肉零落,奄奄一息。
罪臣不得已,暗下蚀心之毒,以致帝君骤逝。罪臣自知不能幸免,惟求速死。望四皇子赦臣之孙,留臣一滴血脉。
罪臣李宏绝笔
宣旨太监宣读完毕,大殿之上,群臣哗然。
李宏正是德高望重的李老太医,先帝的药膳皆经他手,检视先帝龙体的也是他,谁能料到先帝骤逝的真相竟是由于他下了蚀心之毒。而五皇子,最得先帝宠爱的幼子,竟会是谋害先帝的幕后黑手?这……这怎么可能?
然而那个向来狂放的皇子却是一言不发,不承认亦不否认,持剑而立。
四皇子蓦然传令,“带上来。”两名侍卫挟着一老人上前,老人跪倒在地上,白发披散,正是李老太医。“李太医,你可认罪?”
“臣认罪。”李老太医匍匐着爬向前,攀住四皇子衣服的下摆,“罪臣只求四皇子留臣孙一命,容许罪臣见孙儿最后一面。”白发四散的老人转向太后,低下头颅,不住磕头,“求太后开恩!”
太后将身体半靠在御座上,手指紧扣御座扶手,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她的皇儿原来根本不是因精力耗损过度而骤逝,而是由她的皇孙指使,由太医下毒所害。弑君之罪,他们竟然也敢犯!太后冷然,对着白发老人的磕头求恳无动于衷。他想在临死之前见孙子一面,那么她呢,她又能求谁让她再见她的皇儿一面。她仅有一子,一生心血尽付在帝君的身上,爱儿骤逝,真相如此,让她情何以堪?
李太医见四皇子与太后无动于衷,心中绝望。他在写下这份认罪书时已知必死,苟活至今,为的就是对孙儿的一点牵念。
当日,他的孙子被人掳走,那人以他孙子的性命威胁他,逼他对帝君下蚀心之毒。他当时真的决定舍弃孙子的性命。然而,当他亲眼目睹十岁幼儿所受到的酷刑,他终于还是妥协了。他根本不知道掳他孙子的人是谁,欲救也不知从何救起。他知毒害帝君后,他与孙儿皆不再有利用价值,必死无疑,可有时候,死反而是一种最彻底的解脱。
那日,当他明明白白见到四皇子的嘴唇无声地动了动,他的震惊简直无可言述,他吐出的是他孙儿的名字。——是他?掳走他孙儿,迫他毒杀帝君的人是他?
不,原来不是。直到四皇子的手下领着他悄悄尾随在五皇子的客卿韩重身后,进入神卫府的密室,他见到了他那体无完肤,缩成一团的孙儿,他才知幕后的主使原来是五皇子。
四皇子的手下阻止了欲取他孙儿性命的韩重,从他口中他才知道一切,谋害帝君,逼宫,围杀大皇子,再将他孙儿的尸体抛入天武府,嫁祸四皇子,诛尽所有挡在他登上帝位之路的绊脚石,这就是五皇子的全部计划。
他望了一眼持剑而立的五皇子,那般挺拔英武的身姿下隐藏的却是歹毒的心思,先帝最宠爱的皇子就是他,没想到他竟能狠下心谋害先帝。
自入殿内到此时,三皇子苍白的脸就没有恢复过血色。此刻,他比惊悉五皇弟逼宫,大皇兄派死士来刺杀他时更为震惊。父皇是被谋害的?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对他只围困而不击杀的五皇弟竟会是谋害父皇的元凶,而蚀心之毒竟是德高望重的李老太医所下,怎么会是这样?
他望向持剑而立却沉默不语的五皇弟,心中还残存着最后一丝侥幸,也许……也许一切只是误会。然而,一触及他冰凉的眼神,他猛然一惊,自古以来,皇族中人同室操戈,父子相残的悲剧还会少吗?
他转开眼,瞥见那个白发老人哀怜而绝望的神情,不禁叹了口气,说到底,他也是个受害者,临死之前想见孙儿一面,亦属人之常情。然而,他亲手毒害的并不仅仅是他的生身之父,更是这个天下的帝君!即使他明知李太医之孙必定在四皇弟手里,也无法在此刻为他求情。
正自叹息间,却见四皇子一拊掌,两名侍卫去而复返,一名怀中抱着一个幼童,那般瘦弱,那般伤痕累累,而另一名侍卫赫然拎着客卿韩重被斩下的头颅。
幼童自侍卫怀中挣扎下来,甫一落地,立即跌倒。他身上没有一处肌肤完好,瘦弱的身体满是伤口,有的甚至已经溃烂化脓。他没有哭叫,只是不屈地爬向跪地叩头的老人,口中模糊不清地唤着,“爷爷,爷爷……”
老人蓦然回身搂住幼童,禁不住老泪纵横。
这一幕,在场所有人都不由动容,心下唏嘘。
“五皇弟,你还有何话要说?”
四皇子的问话将众人惊醒,一致将目光转向五皇子。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是我指使的,那又怎么样?”
五皇子抚过冰凉的剑锋,十指修长而绝情,“在太后的坚持下,父皇不立储君的意愿还能支持多久?我不在无上将军离京之际动手,还能有什么机会?”
是的,父皇最宠爱的是他,但父皇却绝对不会立他为储君,他怎能不为自己谋划?
闻得皇孙亲口承认,太后突然坚持不住,竟是她的皇孙谋害先帝,是震惊,是愤怒,抑或是失望?然而转念一想,这与她任由皇孙陷入逼宫的绝境又有何区别。刹那间,只觉一片茫然。
只听得四皇子下令,“李宏罪无可赦,斩立决!”
侍卫拖开幼童,架起老人,欲拖出殿外。那幼童却是死死抱住老太医的腿,不肯撒手,被拖倒在地,拉出老远,留下一道长长的血迹。老人急令他松手。
幼童突然松开手,却以惊人的毅力站起来,疾步跑到四皇子面前,小手指着他大骂,“你这恶人,就跟他一样。”说话间,他一脚踢飞了地上客卿韩重的头颅,那个死不瞑目的头颅骨碌碌滚下台阶。
李太医惊骇得说不出话来,惟恐孙儿触怒这个掌控生杀予夺的皇子。以他谋害帝君的重罪,株连九族都不过分。虽然四皇子应允他赦免十龄的幼童,然而他若怒而反悔,还有谁能保住李家的最后一滴血脉?
却见冷漠寡言的四皇子冷哼,“你爷爷的死都是因为你,你太弱,被恶人掳走,以致他为了救你而犯死罪。你若够强,就应保护你的亲人,而不是拖累。”这番话虽语气冷冷,没有丝毫动怒的迹象。
他一挥手,侍卫拖着老太医继续往殿外走去。幼童瞬间褪尽血色,面色惨白,不发一语,追着被架走的老人而去。
李太医这一来一去,太后、大皇子和三皇子等都因帝君骤逝的真相而震惊,由得四皇子发号施令。此刻,太后正待开口说话,蓦然传来一阵狂笑,五皇子长剑扬起,直指四皇子,“久闻四皇兄‘御剑’之名,玄御早欲一识皇兄风采。若能死于‘御剑’之下,玄御此生无憾。”
四皇子缓缓抽出先帝亲赐的上古神兵,面色淡漠,“为兄成全你。”剑一出鞘,一股冷厉的寒意弥漫开来,似是天刀刮面,割得脸生疼生疼。群臣明知剑尖所指并非自己,仍是为剑气所惊,退了开去。
大皇子扶着太后离开,远远站定,目光阴鸷,恨不得他二人同归于尽,自己尽收渔利。
五皇子长剑一扬,如矫龙般刺向四皇子。他从小习武,自认天资过人,不在他的四皇兄之下,更何况此刻四皇兄身上带伤,而且绝对不是轻伤。他一望见四皇兄气血虚浮的样子,就知道“千金一刺”秦暮对他的重创。他自知今日必死,若能击败在疆场上和江湖上均威名赫赫的“御剑”玄漠,纵是死,也无憾了罢。
四皇子一侧身,轻易避开了五皇子凌厉的一剑,同时“御剑”陡起,斜斜一刺。这疆场上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神兵闪起一道眩目的光华,光华散尽之际,往往是敌人授首之时。然而,对于自己的皇弟,四皇子终究留了三分情面,剑气破空,剑只轻轻点在皇弟的肩头,骨骼的碎裂声却清脆地响起。
一剑之利,竟至于斯。
五皇子面如死灰,他并不畏死,但这样的惨败却是比夺去他的性命更为可怕,他的自信与骄傲在一瞬间被践踏得粉碎。原来自己的剑对四皇兄不过是幼儿的玩具。枉他还如此自负,重伤在身的四皇兄竟然只用一招就粉碎了他所有的斗志。他甚至不再做徒劳的反抗,任由“御剑”从肩头移向胸膛。就这么刺下来吧,一切都结束了。
“不要!住手!”一声少女的惊呼伴随着一个翻飞的身影从殿外飞掠进来,惶急间一脚踢偏了剑锋。“御剑”深深地扎入五皇子那一片骨骼碎裂的肩头,麻木得没有一丝痛觉。
“朝阳!”太后与三皇子同时惊呼。
“帝姬,小心!”殿上群臣也惊呼连连。
朝阳帝姬以手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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