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姬-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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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桐僵硬的转过脸,然后爆吼出声:“哪个混蛋的偷走了我的孩子!!!”
蛇宫的某个角落,一个老头外加两个老太太了呵呵的数着床上的新生命:“一个、两个……哈哈,有两个白的哎!你看那眼睛,跟宁儿小时候一模一样哦!那个就不行了,一看就像他爹,白蛇长什么金色眼睛,一点也不漂亮!”
就在亲家不满的数落的时候,老头抱起床上三条一模一样的黑色小蛇,嘴已经咧到了耳朵边:“还是我儿子争气,你看看,这几个小东西,跟毓桐小时候一模一样啊!”
这个老头赫然是前任的蛇王,那俩老太太不用说就是蛇后和杳宁的娘啦!呐呐……那个不满的老太太就是杳宁的娘啦,正为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女儿生气呢:一共就生了五个蛋,一共就孵出两个白蛇,居然还有一个遗传他爹的金色眼睛!气死她了——
蛇后一会看看黑蛇宝宝,一会看看白蛇宝宝,乐得合不上嘴。“你们两个真是的,黑的白的不都是我们的孙儿嘛!”
听她这么一说,那两个人才放下小蛇宝宝,高兴的直想掉眼泪:“熬了这么久,总算是苦尽甘来啦!”
“对了,你们两个……把蛋偷来,他们两个那……”
“什么偷,什么偷!”蛇王急忙辩解,“我们是怕他们小两口不会孵,压坏我孙子!”
“唉……你这个偷来孵,他们一辈子也不会孵!”杳宁的娘亲对这个的做法有点不赞同。
“没关系,我拿了另外几个蛋给他们练习了!”蛇王美滋滋道,谁有他想的周到!
“哦?你拿的什么蛋?”蛇后随口问道。
“不就是拿个负责花园花草的侄子的老婆的妹妹!”
蛇后费劲的想了会儿,忽然大叫起来:“那个不是蜥蜴?”
“……”
“蜥蜴怎么了?唉……我也没办法,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蛋!”蛇王很苦恼,他也想找蛇蛋,但是偏偏找不到!
“那他们小两口看见蜥蜴不会出什么事吧?”
蛇后话音刚落,遥遥一声咆哮传来,那底气十足的吼声,不是他们的儿子还能是谁?
蛇王不禁一缩脑袋,看着屋里另外两个人:“我看我们还是躲躲吧?”
“躲哪里去?”
“听说人界挺好玩的,咱们去吧!”
“这……合适吗?”
“当然,带上我们的孙子,一起去!”
两个老太太对视一眼:这个提议似乎是……相当合适!
隔天,忙着找自己孩子的毓桐和杳宁正焦头烂额中,忽然伺候老蛇王、蛇后的宫人来报:老蛇王和蛇后失踪了,同时还有现任蛇后的娘亲,也一并失踪了!
案发现场,除了一堆破碎的蛋壳,啥也没有——
可怜的毓桐和宁儿,想找到自己的孩子,恐怕还需要一个遥远的过程……
【正文完】
第一百零五章 【外篇】
我生来就是不平凡的,不光是因为我爹是暮国三大权臣之一的王焕,更因为我出生时妖异的景象。初生,就是妖孽的象征。但是可笑的是,因为一个术士之言,我从初被认为妖孽的身份,摇身一变成了贵不可言的国母之命。面覆玉璧,百鸟绕梁……长大后,我从这些被下人们无意提起的传言里得知这些,只当是我爹故弄的玄虚罢了。
三大权臣一心想独自坐大,以我爹的野心,捏造这样无稽的谣言完全有可能。
然而这个传言在坊间传的绘声绘色,我是皇后这件事似乎除了我,大家都相信。就连暮国的新君,当今的圣上,亦已拟定圣旨,只待我及笄之后,迎入宫中。
我在这个家一如往昔的沉默,对安排好的生活逆来顺受着。我明白的很,除了接受,别无选择。
大婚日期是春暖花开的五月,也是我十五岁生日的那天。我的爹,除了玩弄权术,对我这个女儿根本没有半点父女之情,我不是男儿身,让王家断了香火让他很不高兴。如若我不是‘天命’皇后,恐怕他眼里根本没有我。
今天是我在王家的最后一顿晚饭,明天就是大婚的日子。搁下碗筷,娘半喜半忧的看着我:“承姻,一会儿到娘房里来一下,娘有东西给你。”
我看了她一眼,一旁爹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我低眉顺眼的应了声,从饭桌上离开,平静的回房了。
平静,我大婚前唯一的感觉。对那奢华的高墙红瓦没有半点向往,对生活了十几年的王家没有半点留恋。对我未来的‘良人’没有半点心动,对养育我生长的爹娘没有半点不舍。我仿佛是凭空来到王家,所以对他们没有一点感情,嫁去哪里,嫁给谁,似乎也都不重要。我心如止水,又有什么所谓?
回房本想收拾点什么,忽然觉得有些可笑——我是嫁作尊贵的皇后,这些旧物,根本就不合我以后的身份了。
放下手里的东西,无所事事,干脆去娘那边,看看她有什么要交给我。
走到娘的房门口,房门紧闭,一时有些恼烦。刚想掉头离开,忽然听见娘的声音隐约传了出来——
“老爷,承姻一定要嫁进宫中吗?我就这一个女儿啊……”娘的声音带着哭腔,有些挣扎道。
我知道娘自打‘肚子不争气’生了我这个女儿后,一直在爹面前气弱半截,说话小声、做事小心,若不是我‘天命’皇后的批命,她恐怕连在那几房妾的面前都端不出大夫人的架子来。现在她竟为了我跟爹提出反对意见……我心里登时有些发酸。
“她皇后的批命一出,嫁不嫁都由不得我们了。”爹有些不耐烦的打断娘的话,甚至从他来回踱步的声音里,我都能听得出烦躁的意思。
“老爷是朝中重臣,只要您有心,我们女儿完全可以不嫁啊!”娘不死心道。
砰——
爹一拍桌子吼道:“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皇帝的命令我能违抗吗?她是皇后的命,皇上能允许带着这个头衔的人嫁给别人威胁他的帝位吗?明天就是大婚的日子,你不要给我胡闹,否则——”
“娘,你找我有什么事啊?”我后退了几步,装作刚到这儿,扬声喊道。
屋里的吵闹声戛然而止,平静了半晌,爹漠然的走出来,看见我道:“明天就要嫁进宫了,好好跟你娘道个别吧!”说完从我身旁擦身走过。
“爹,我进宫做了皇后,请你善待我娘!”我看着他冷漠的说完,在他错愕的目光中进了房。
在他眼里,我这个女儿一向沉默寡言,更不提敢跟他这样说话。我要提醒他:我是未来的皇后!如果我娘过的不好,别想他有好日子过。
见我进来,娘立刻笑起来,拉着我坐下:“承姻,你来了。”
“娘——”我乖乖的唤了声,对这个生我的娘,我尚觉得有一丝感情在。
娘立刻红了眼眶:“承姻,娘没有用,连你的将来娘都无能为力。”
我嘲讽似的牵了牵嘴角:“你能有什么办法,我不过是爹巩固权位向上爬的梯子罢了!”
话一出口,娘瞪大眼看着我:“承姻,你……”
“娘,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我直白的言论想必是吓到她了,连忙转移话题。
“哦——”娘仿佛忽然想起似的,走到梳妆台前,在盒子里翻找起来。不一会儿拿了个布包,返身走回来。
半个巴掌大小的东西,用红色的绸布包着,薄薄的。我猜想:大约是什么家传的物件。
娘把包在外的绸布层层揭开,露出里面浅浅的碧色来,最后,呈现在我眼前的赫然是一块薄薄的玉片。不待我问,娘便说道开了:“这个就是你出生时,闹的全家上下不宁的面具。脱了下来之后,娘一直给收着。那时候人人以为你是妖孽,谁知……一句话你就成了尊贵无比的皇后。”
我骇然:这么说面覆玉璧,是真有其事?
娘把那块玉片托在掌间,只占了她大半个手掌,小小的。我无法想象,它是如何覆盖在我的脸上,反复之间,给我带来两重天的命运。
“你要嫁人了,它既然带着皇后的预言,就让它陪着你吧。”
我拈起那块玉片,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因为它,妖也是我,贵也是我;因为它,我的命运从此不由己。你究竟是福,还是祸?
我收起玉璧,在大婚前夕,心神恍惚的和娘说了许多话,比我在府里十几年任何一次说的都多。而明天,就是我出嫁的日子。
早上天才蒙蒙亮,宫里就来人替我装扮了。一夜无眠,神色难看,上妆的老宫女狠狠的在眼下涂上粉,遮掩住眼下的青瘀色。我默默的任她摆弄着,心想着那一头,尊贵的君王是否也这样无奈的被人摆弄着?
细细的搽粉、抹上胭脂,嘴唇也涂的嫣红。一头青丝被抹的油亮,细心到极致的抓起盘在头上,拉扯的我头皮都疼了起来。老宫女说梳的越紧越好,我没觉得,只觉得疼。
带上凤冠,我连头都动不了了。心下忽然好笑:皇后的尊贵和庄严看来也有无奈的成分,这样重的凤冠,想动也动不得,只好端着脖子。
喜服从肚兜到外罩的薄纱,都是清一色喜气的红色。我红着脸让宫女替我从里衣到亵裤一一换了,最后是一层一层的外衣,直到扎上腰带,才算装扮完了。
凤辇从王府里风光抬出,一路走过长街,在众人好奇艳羡的私语里抬进了皇宫。身边的人是什么模样我都不知道,只在宫女的提醒下拜完天地、祖先,行完这些礼,才送进中宫。疲劳了一天,我可算是松了口气。
独自坐了半晌,身边的床一沉,我忽然感觉一股压力笼罩上来,让我浑身不自在。下一刻,我听见悉索的走动声、关门声,直到屋里安静下来,眼前唰的一亮,盖头被掀开,我才听见一个声音似乎压抑道:“抬起头来——”
轻轻吸了口气,我抬起头,望见背手站在我眼前的君王——我的夫君,当朝天子。红色的喜服上金色的盘龙,从胸口到袍摆,满满的龙纹,象征着天子的身份。无形中,我似乎也感觉到他和我的距离,永远不可能像一对普通的夫妻。我们隔着君臣之礼,就是无形的鸿沟。
他的脸是我没见过的俊朗耀目,黑色的瞳仁像暗夜的天,一眼看不见底。我脑子里瞬时有些发懵,一股说不清的感觉袭上来。
暮帝看着我的目光有些复杂,我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我们这样相互对望着足有半柱香的时间,他忽然掉过头出了房。我登时傻了,然而暮帝再没有回头,我孤坐在大婚的房中,对着龙凤烛,直到天明。
浑身麻木的时候,我忽然想起爹的话:暮帝绝不允许我这个带着皇后批命的人嫁给别人,倘若术士之言是真,那就是威胁他的帝位。
可不管是真是假,我这个命定的皇后嫁给他,都是宣召他的天子之位是多么顺应天意!
也许他发现了我更适合做个皇后,而不是他的妻子,这是唯一的在新婚之夜,我独自坐到天明的解释……
第一百零六章 【外篇】
一双龙凤烛燃尽,烛泪积在铜烛台上厚厚的一层。我浑身麻木僵硬,刚想站起来,蓦地一阵腿软,扑通跌坐在床边的脚踏上。饶是对进宫后的一切做了诸多的设想,这一刻,难免还是觉得心凉。
怔忪间,一只手伸到眼前——修长的五指干净纤白,摊开的手掌在等待着什么。我下意识的顺着那只手向上看去,不由一愣:暮帝!
大婚当晚抛下我独自离去,现在又……一时,我对这君王有些猜不透。
“还不起来,你想坐到何时?”暮帝唇边噙了丝笑,俊朗的眉目鲜活明媚,与昨夜判若两人。撑着暮帝的手站起身,敛眉顺目道:“谢皇上——”
“皇后的命格,贵不可言。如今,王焕可还满意?”微凉的手指抚上我的面颊,牵起的嘴角满是嘲讽。“走吧,我的皇后,你今天的位置可是多少人翘首以待了十五年呢!”
木木的任他拖着走,心里忽然腾起一股无奈:暮帝大概很清楚‘天命皇后’之说的由来,或许跟我一样深深的怀疑。他却依旧娶了我,那么他和我爹之间,是不是也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
恍惚间,忽然撞上了什么,脚步一乱。我匆忙抬起头,看见暮帝薄怒的面容,冲着殿外吼道:“都什么时辰了,为什么皇后还没更衣?”
一溜宫女口中喊着‘陛下恕罪’快步走了进来,看那井然有序的样子,想是早就准备好了,只因为我一直没有起身,所以一直等着。
“我……”我刚想替她们澄清下,就见暮帝返身在床沿坐下,打断我道:“快替皇后更衣!”
捧着衣物的宫女围了过来,我捏着身上喜服微皱的衣角,皱眉不动弹。如此僵持了会儿,中宫里连喘气的声音都分明起来。
“你还愣什么,难道要孤一直等着你么?”
我咬了咬唇,不确定的问:“你……不出去吗?”
他邪邪一笑,深幽的眼里满是嘲弄。沉默,是他给我的答案。
我暗恼自己的愚蠢,且不提他是君、我是臣,昨天,我更是已经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他有什么好避讳的。
深吸了口气,我垂下双手,宫女立刻机灵的伸手替我除去昨天的衣物。身后他的目光仿佛利剑样刺着我的身体,后背火辣辣的异样。此刻,一股屈辱的感觉涌了上来,指尖微微颤抖,我蜷起掌,修剪完美的指甲扎进掌心:今日之辱,只因我是王家女儿,只因我姓王!
更衣的过程那般冗长,当凤袍的最后一个衣角被抚平,颈边忽地一热,暮帝低哑着声道:“你很美……我的皇后。”
身边的宫女都知趣的低下头,我的脸还是一下子烧起来。他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轻笑了声,牵起我的手走了出去,一副恩爱画面。
从那一刻起,我和他是人前相敬如宾的皇帝与皇后,他在任何公众场合的表现,无一不让人羡慕我的好命。而人后,中宫他从没留宿过一晚。与中宫最近的柳莺宫,却夜夜听得到笙歌和欢笑。
宫女说,那是陛下最宠爱的柳妃住所。笙歌是柳妃和他在享乐,欢笑,大抵是柳妃承恩的见证吧。中宫偌大的殿阁精致而空洞,宫女恹恹的低语:皇上从不驾临中宫,真是奇怪!
命宫女退下,我在宽敞的大床上躺下,床太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