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姬-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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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没有多大关系。
毓桐握住那块疑似水魄的东西,“好,上去吧。”
岸上,千业、端云几人正着急着,忽然就见水面仿佛被一柄无形的斧子给劈开了,水朝两边分裂开,巨大的水墙遮天蔽日一般的扬到半空中,渭水河自河底竟渐渐的露出一条道来。
除了千业,其余的人都张大了嘴巴看着眼前奇异的景象。就在他们震惊到说不出话来时,忽然看见公子和夫人居然携手,从河底走了上来。
“公子——”一见我们出来,大家立刻拥了上来。
千业见我们无恙,放心的吁了口气,随即便问:“怎么样,水魄找到了没?”
毓桐伸开手,手心正是那块白玉样的东西。“这个……”
千业一见,立刻浮出一丝笑意:“没错,没错,就是水魄!一千年啊,今天终于要了结了!”
我诧异的和毓桐对视一眼,又看向千业:“千业你……”
千业这话的意思,难道他知道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
不等千业说话,忽然之间毓桐脸色一变,急呼:“水魄——”
原本应该在毓桐手里的水魄,忽然好像被某种力量控制了,朝某个方向弹了去。
“啊——”我惊呼一声,和毓桐几乎同时飞身扑了过去。
好险,毓桐奋力一挣,终于把水魄抓在手里。我将舒了口气的同时,忽然发现想劫走水魄的力量还在,毓桐咬着牙,正和那股力量僵持着。
“是什么人?胆敢抢水魄,不想活了吗?”千业警惕的看着周围,扬声喝道。
千业话音一落,原本没有外人的四周,忽然从天而降许多手拿兵器的人,把我们团团围住。
见这架势,我暗叫糟糕:莫非我上辈子是扫把星来的,怎么这么倒霉?!
“居然让你们找到了水魄!女娲果然偏心……”一个声音不阴不阳的道。
乍闻这声音,只觉得耳熟,仿佛在哪听过。这时毓桐也冷笑道:“南岳帝君,终于要亲自出手了吗?”
南岳帝君?那个婚礼时出现的老头?
这时就见一个人拨开围住我们的人墙,悠哉的负手走了过来:“真是聪明,居然一早猜到是我!”说着话时,脸上一阵阴沉的笑。
走到距离我们几步之外,他停了下来。果然是婚礼时出现的老头,那张慈祥的脸楞是被他弄的阴险毒辣,看上去真是讨人厌!
“没想到南岳帝君居然还和人界的凡人打交道!”毓桐冷哼了声,嘲讽道。
南岳帝君此刻也不否认,干脆的承认:“可惜溟楼的家伙太不堪一击,居然两次都让你们安然的跑了!是我太低估你们了?”
南岳帝君疑问的口气带着明显的鄙夷,显然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真想不到,溟楼那些人,居然是他派来的!一个吹云庄就够了,怎么溟楼也和他扯上关系了!
“南岳帝君,仙家和凡人交结是什么后果,你知道吗?你现在想干什么?是要违背女娲的命令,阻挠他们吗?”千业看着南岳帝君,语气缓慢但是绝对严厉的道。
南岳帝君仿佛才注意到他的存在,缓缓把目光转向他。目光乍一对上,南岳帝君面露诧异,随即哈哈大笑。笑完后才阴沉的道:“原来你已经恢复记忆了——怎么,你是在赎罪?这么帮他们!”
千业闻言脸色煞白,呼吸也急促了起来。南岳帝君说赎罪,是什么意思?我看着千业,疑问重重。千业仿佛很怕和我的目光碰撞,匆忙的转过身。
“不管原因是什么,千年期限将满,任何人都不能阻止他们回去。”千业急道。
南岳帝君仿佛听到什么很好笑的话,哈哈大笑起来:“谁也不能?那就试试看……”
说着,他后退到包围圈外,双手一挥,原本如木桩一样的人好像忽然活了过来,挥动着手里的武器,朝我们袭来。
他们攻击的刹那,我们忽然发现,他们不是凡人,而是有法力的。是人、是妖、还是仙,尚难定论,但是这次的对手,绝对不容小觑!
从来只跟凡人交手,一向是觉得三两下就可以解决问题了,但是跟有法力的人交手,因着没有过经验,我和他们斗起来还是很吃力。
“啊,千业哥哥……”阿阮忽然大叫一声。我停下手循声望去,才看见千业倒在地上,面对袭击者毫无还手之力。阿阮法力微薄,虽然尽力在驱赶扑过来的人,还是落着下风。
我长鞭一卷,把围在他们身边的人都吸引了过来。周围的袭击者少了几个,败倒在地上后金光一闪就消失了。看得出毓桐身边的端云几人也不轻松,动作不如开始的时候利落了。
南岳帝君见带来的人居然被打败,暗骂了一声,也加入了战局里。
见他对上毓桐,我心里一慌。这时忽然感觉周围气温骤降,一个幽凉的声音盘旋在我们头顶上道:“南岳帝君,让我来帮帮你吧!”
南岳帝君正在和毓桐交手,闻言迅速回头看了眼,笑容灿烂了起来:“雪女,原来你也和他们有过节!好啊,那就来吧,今天就了结了他们!”
眼前这个白发白瞳的女人不就是迷界里雪雾神女里的雪女神,为什么……她会到这里来?还一脸明显憎恶的看着我,难道我以前得罪过她?
雪女身子一转,我的周围朦胧了起来,纷纷扬扬的雪花飘了下来,迷蒙了视线,只觉得漫天的雪很美,很美。
我望着雪出神的时候,好像听见谁叫了我一声,还没回过神是谁,就感觉五脏六腑一痛,忍不住呛咳了起来。
雪女得意的笑容在我眼前一晃,转眼又不见了。我警惕起来,望着大雪却不知所措。这明显是雪女的招数,借雪阻挡我的视线,只能挨打。我握着鞭子的手都沁出汗了,却还是不知道怎么挥开这些该死的雪!
毓桐正在和南岳帝君吃力的缠斗,他的法力显然不是这个仙家的对手,被他打的步步后退。这时,他忽然看见宁儿呆呆的站在原地,蹙眉看着周围,却对攻击过去的白发女子视而不见。
白发女子手里的雪粒飞转着撞到她身上,随即就见她痛苦的一皱脸,咳了起来。
白发女子阴冷的一笑,手中动作变转,远远的就能看见寒气笼罩在她手上。宁儿握着鞭子在原地打转,却怎么也不迈步。眼看白发女子凌厉的招式就要打到她,毓桐再也顾不得自己面对着南岳帝君这个大敌,忽然抽手朝杳宁冲了过去。“宁儿——”
毓桐分神之时,没看见南岳帝君一副成竹在胸的阴冷笑容——
雪女正准备要这一击要了这个夺走她心头爱的女人的命,却忽然听见那道熟悉的声音,急切的喊着这个女人的名字。雪女心上一凉,有些悲痛的看着扑过来的男人。
毓桐忽然发觉白发女人招式停顿,不由分说,立即抬手,一道光芒化作无形的利刃,直扑着雪女而去。
雪女冷不丁被他击中,吐出口鲜血,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个思念了千年的人。却发现他连余光都舍不得给她,一心朝那个女人冲去。
心里好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顶开了一般,雪女望着他的背影,喃喃的问:“为什么啊,为什么一千年你还是这样!”
我正在雪的包围里转圈,忽然听见毓桐急切的呼喊:“宁儿……”心上一颤,焦急却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
忽地,眼前纷扬的大雪散尽。毓桐冷不丁冲了上来,一把抱住我,口中不停的询问:“怎么样了?伤的如何?”
“咳咳……”我忍住喉咙处的刺痒。“没什么,我没事。”
我语音一落,忽然听见毓桐身后沉闷的一声重物落地声,连忙越过他的肩膀望去。刚松了口气的毓桐闻声也回过头——
念奴?
扑倒在地的居然是念奴?
望着念奴口喷鲜血的卧在地上,端云几个已经慌了神,连忙抱起她。
“念奴你怎么样?”袭影看着已经说不出话的念奴,愤然看向南岳帝君,目眦尽裂。“你——”
袭影本就不善说话,怒极,只把愤怒写在脸上。我眼前一花,袭影仿佛风一样的朝南岳帝君扑去。
南岳帝君鄙夷的看着扑过来的袭影,不屑的伸手与他过招。南岳帝君的法力远在毓桐之上,而袭影他们几个顶多也就是和毓桐不相上下。和毓桐交过手的南岳帝君心里已经有底,并不把袭影放在眼里。
袭影不知道是因为怒火还是什么,居然和南岳帝君缠斗了许久还未败下阵来。两个人打斗处,只见一片银光笼罩,里面人的招式俱看不真切。
念奴似乎受伤不轻,看着毓桐不知道想说什么。而毓桐正为袭影担心着,并没注意到念奴。念奴有些失望的喘息了下,渐渐无力的低下头。
一直抱着念奴的端云感觉到手臂上一沉,不敢相信的愣了半晌,挥手摸了摸她的脉搏,终于悲痛的低泣出来。
第九十五章
不远处正在和南岳帝君交手的袭影似乎受到了影响,身子略一顿,再回过神已经来不及了——南岳帝君瞅准时机,对着袭影当心一掌。袭影登时被打出去老远,重重的落在地上后,嘴边汩汩的冒出鲜血也毫不在意。望着已经化为原形的念奴的尸体,袭影好像控制不住一般的颤抖起来,仰天长啸了一声,软软的倒了下去。
金光一闪,一条黑底红斑的大蛇卧在地上,已经气绝。
“袭影!”捕风痛苦的呼喊着他的名字,直直的跪坐在了袭影的尸体边上。
眨眼之间,四人已去其二。从我一认识毓桐起,他们四个一直都跟在他身边。毓桐陪着我任性妄为的时候,他们四个也从来是义无反顾的遵守。
我还记得从前念奴给我梳头换衣服,她对我的敌意从来都很明显,但是又因为毓桐,不得不忍受我;袭影一直都是四个人里最安静的一个,永远以毓桐马首是瞻。
“太子不是说过视我们为朋友兄弟,太子远去渭水,祸福不知。做朋友兄弟的,当然要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了!”
我们踏上寻找回光镜的路,袭影是这样坚决的跟随。却没想到,这条路于他,竟是不归路。
毓桐深色哀痛,望着两人的尸体愣愣的失神。我望着他连安慰的话都无从说起,耳边只有端云和捕风低低压抑的哭泣声,压的心里沉重无比。
“呕——”心里那股沉重的感觉很不舒服,忍不住张口呕了出来。却没想,毓桐胸前染上触目惊心的鲜红,看的我自己也吓了一跳。
“宁儿,你怎么了?”毓桐见我呕血,回过神上下打量,唯恐漏了我身上哪处伤口。
吐出那口血,我心里好受多了。正欲说话,忽然毓桐胸前一道白光透过衣料,散发出薄弱的微光。我顿时觉得困顿疲倦,眼睛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晕倒之前,隐约听见南岳帝君有些惶恐的喊声——
千业从阿阮的手臂里直起身,望着散发着白光的两人,笑了:“我也该回去了……”说着缓缓的朝那团白光走去。
端云和捕风忽然看见毓桐和杳宁倒在了地上,大惊失色:“公子、夫人——”
这时他们才发现,除了他们两个、不知为什么晕倒的公子和夫人,就只有那只小狐狸,其他人都不见了。
阿阮呆呆的道:“他们,他们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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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处池塘边,一只脚垂在水里,一只脚卧在岸边。扫了眼周围,我发现这里从来没来过,但是却又有那么一点熟悉的感觉。
池塘里满是火红色莲花,红色的花瓣,黑色的蕊,就连叶子也是墨黑色的,奇怪妖冶的盛开着。
我刚想站起来,却发现身体根本不听使唤,不但没有如愿站起来,反倒伸出手,纤长的手指拨了下水面,然后我听见从这身体里发出柔婉的笑声。
这是怎么了?明明不是我的声音,明明不是我的身体——
我惶恐的挣扎着,发现好像自己被束缚在了这躯体里,却不能自主。
“杳姬——”身后一道熟悉的叫声,就连嗓音都熟悉无比。
这具身体转过脸,我惊讶的想失声尖叫:千业——
那分明是千业,却又似乎不是。因为他更有神采,不若在人界那样苍白。如墨的发丝用墨玉簪束起,偏有几缕挣扎在他额前,飘荡出一片绝世的风采——
当然我并没有如愿尖叫出来,只是这具身体自己笑了笑,柔柔的道:“药神。”
我几乎能感觉到‘她’笑的时候双颊肌肉的拉扯,偏偏我却控制不了这一切,那感觉怪异极了。
‘她’叫千业什么?药神?他叫‘她’杳姬……以前总觉得千业叫我杳姬的时候是在叫被人,那么,叫的就是她吗?我为什么偏偏被困在这具身体里?
不等我琢磨过来,那位酷似千业又不是千业的人道:“我来采些火莲花,又要让你心痛的哦!”
千业,这是我见过的千业么?他有我从来没见过的风华,还用我想也没想过的语气跟‘她’说话。
“咦,药神既然知道我会舍不得,那就少采点莲花了!”‘她’这般嗔怪撒娇一样的说着,俯身折了一支莲花,递给了药神。
药神伸手接过时,我甚至感觉到他手上那股淡淡的温度,但是我依然什么都做不了。
药神闻言笑了笑:“跟你说这个似乎我总是有罪,如果你不是莲池的女仙,大概我也会好过点。要知道,采这些莲花,也是痛在我心啊!是不是啊,杳姬?”
他眉梢一挑,似有无尽的风采,挑逗着‘她’。我感觉到‘她’颊上蓦地烧灼起来,飞快的跳下水池,采了几支莲花递给药神。“药神说笑了,让女娲知道了,我可要受罚的!”
药神俯下身,接过莲花时似乎有意的以莲花瓣在‘她’唇上碰触了下:“佳人受罚,我于心何忍,不过,我还是忍不住想一亲芳泽。”说着对‘她’眨了眨眼,拿起那几朵妖艳的花,缓缓消失在莲池畔。
我感觉到莲花触过唇瓣的悸动,感觉到因他说的话,心里蓦然加快的跳动。只是,这是‘她’的,还是我的?
药神,他不是千业。千业没有他那股妖魅的气质,仿佛火莲花一样妖魅动人。
‘她’望着药神的背影愣了会儿,才踏着石阶上来,头也不回的奔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