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姬-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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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同类，我估计我能晕过去。
阿阮一声惊呼，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微光一闪，巨蟒消失不见了，捕风气喘吁吁的趴在岸边，舌头毫无形象的吐在外。那表情，跟要死了一样。
“捕风——”大家纷纷跑过去把他拉起来，一边追问：“怎么样？潜到河底没有？”
捕风喘匀了气，一脸茫然的想了会儿，最后极不爽的甩开众人：“哎——我哪知道啊，我感觉一扎下去的时候潜了很深，随后就越来越难深入，最后……我只感觉昏了头似的，根本不知道自己潜了多深。”
几乎同时听见大家口里发出的叹气声，千业还是一副‘我早知道’的样子，“我说过，普通人是不可能潜入河底的！”
“那，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既然要我们来找回光镜，这样的状况，分明是不可能的难题！”我有些生气的道。
“原本当然是有办法，可是……”千业欲言又止。
“都怪我不好……”阿阮突然站了起来，“长老们让我把避水珠给你们，我却把它弄丢了！”
“啊？”闻言我只觉得没有希望了，没细想狐族长老为什么要阿阮送这个来。
一阵沉默后，毓桐有些恼怒的冲到水边“我不信！这次，我亲自下去！”
“公子，不可——”端云等人齐声阻止，尤其下过水的捕风：“公子，水下的压力确实很大，我是水蟒都受不了，何况你……”
“毓桐——”毓桐和我差不多！水对我们没有伤害，但是我们并不能如水蛇一样在水底自由行动。空气是一个大问题，令一个我们对水压的承受力也大大的虚弱很多。我在天山的寒泉里只是游在水面上，入水一会我就会难受的浮上来。毓桐要下水，可以想见是很危险的事。
“这是我的事，我必须要试一试！”毓桐按住我的手，心意已决。
“好，既然你要下水，那我陪你一起下去。你说错了一点，这是我们的事，我要和你一起承担！”我拽住毓桐，同样坚决的回答他。
我一说完，大家都露出诧异的表情。千业脸上一闪而逝的担忧，却什么也没说。毓桐的表情变的严肃起来，“宁儿，你法力不如我，不要胡闹，乖乖的在岸上等着！”
“不要！要么一起等，要么一起下水！”我态度更坚决。“你不是说，我们是夫妻，有什么都要一起承担？那为什么只能你帮我承担，我不能和你一起承担呢！”
毓桐表情复杂，看着我又急又恼。静默了半晌，狠狠的握住我的手：“好，有什么都让我们一起承担！”
做好决定，其他人也不多说什么，只把担心表现在表情上。千业看着我似笑，似绝望，我还没看懂，他转过身去只说了句：“小心！”
看了眼河水，我和毓桐朝着对方坚定的点了点头，一步踏进了水中。
入了水，我和毓桐并没有恢复原形，反而还是人形。河水中，我们的头发和衣服都飘扬了起来。偶尔纠缠在一起，似有无尽缠绵的味道。
毓桐拉着我朝水更深处指指，我点点头，他便快速的朝下游去。
河底下光线晦暗，深处更是黑洞洞的一片。越往下去，越觉得阴冷。
此时，我已经觉得肺里的空气被榨干了，肺部空泛的疼。旁边毓桐紧紧抓着我，眉头紧皱，似乎也不太舒服。我努力的忍着，不想在这个时候成为负担。
水下的压力似乎也在压迫着我的肺部，每下降一点，我都感觉到胸腔乏力的疼痛，周身越来越明显的不适感。水的浮力让我们的下降越来越困难，加上身体疲劳，呼吸不畅，想继续下降更是艰难。
毓桐忽然一转头，瞧见了我跟在他后面狼狈的模样，拖着我就要往上去。现在我只想深深的呼吸一下，别的我顾不得了。
浑身虚软，我赶紧七手八脚的扒住毓桐，不然我恐怕就要沉下去了。我拉扯着毓桐的衣襟，死死的抓着不放手。因为我胡乱的拉扯，一个小东西忽然从他怀里滚了出来——
我下意识的伸手想捞，那个下沉的小东西忽然停止了动静，稳稳的飘浮在水中。瞅着有点眼熟的盒子样东西，我更好奇它现在浮在那的原因。
我瞅了眼毓桐，他也是一样的迷惑。
小盒子晃了晃，忽然打开了。一时珠光大放，耀眼的珍珠白色照亮了昏暗的水下。珠光刺眼，我慌忙躲进毓桐怀里。
过了一会儿，珠光弱了下来，只余一个晶莹的珠子浮在我们眼前，柔柔的散发着白色光芒。
我们丝毫没注意到，原本胸腔里紧涩的疼痛忽然消失了，新鲜的空气好像盈满了肺叶。身体周围不适的感觉也骤然消失，感觉和在陆地上无异。
怔楞许久，直到那个珠子稳稳的落在我身边，我们才忽然发现这个意外，顿时欣喜若狂。
现在不下去，还等什么！我拉拉毓桐，往下游了游。毓桐立刻明白我的意思，动作更快的反带着我朝下游去。而那颗珠子一直落在我耳边，不远不近，稳稳的跟着我们。
感觉那两个人下去太久了，联想到刚才捕风上岸时的狼狈，大家心里纷纷浮上点不安。
这时，就见水下忽然一道白光透水而出。那强光竟穿透水面，照到水面上空数丈。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突然发生的异状，千业忽然惊讶的道：“这、这不是……”
第九十三章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突然发生的异状，千业忽然惊讶的道：“这、这不是避水珠！”
“啊？”阿阮惊讶的紧盯着水面，“可是……避水珠不是丢了，难道……难道是他们偷的？不会吧……”阿阮一个人一会怀疑，一会又觉得不可能，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避水珠？！”端云几人恍惚也察觉到一丝希望。
“不管怎么样，有了避水珠，一定就可以解决了！”千业无暇管阿阮的胡言乱语，欣喜若狂道。
几人专心的盯着水里的动静，谁都没注意到远处一个鬼祟的人，忽然拔腿跑了。
水下——
有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小珠子，似乎很顺利，深到不知道是多少尺的距离，只感觉鱼类越来越少，现在周围已经一条鱼也没有了。
珠子微弱的光芒在水下派上了大用，幽暗的水底几乎一点光芒也没有，蓦地一抬头，就看见头顶上水波荡漾，仿佛到了另一个世界。
脚下忽地一实，好像踩到了地面一样。莫非……是到了河底？
借着微光放眼四周，果然是到了河底。水下只有些死去的河蚌和石块，其他什么也没有，死气沉沉的颇为凄凉。偶尔一些细小的漩涡卷过，带起河底一些泥沙，就是河底唯一的动静。
还没从到了河底的欣喜里出来，就立刻被新的问题困扰：放眼周围，除了石头就是石头，哪里有‘水魄’那种神奇东西的影子？
我无限悲凉的望着毓桐：莫非，水魄就是这‘芸芸众石’里的一块？那我们难道要把所有石头打包？然后回去一块一块‘鉴赏’？
毓桐放开我，在四周打量了下，但是一会就露出失望的表情，显然也没什么发现。
为什么这么艰难呢？既然要我们找，就干脆容易点！又搞什么谜语，现在又要在这么大的渭水河找一颗水魄，鬼知道那水魄是个什么样子！
我再一次想到放弃，除了好奇，我对我们那个所谓的前世根本就不想知道！想到这里，我拉拉毓桐，想要上去。
毓桐犹豫了下，还是拉住了我。我无奈的点点头：好吧，那就找找！
在水下行走的感觉有点奇怪，抬腿很容易，但是落下的时候好像有只手在把你脚往上抬，不让你落下。所以，走路比在地面上慢了两倍还不止。
河底的景色都差不多，走了很久，还是没什么进展。除了石头，眼里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东西。
我正要失望，忽然毓桐猛拉了拉我，惊讶的一抬头，忽然看见一座耀眼的房子在眼前，水光在上面投射着粼粼的光芒，大门上悬着匾额，书曰：渭水河龙宫。
龙……龙宫？河里也有龙？
我诧异，是我无知了，还是真的龙多到这么泛滥？河里都是龙……
比较奇怪的是，龙宫前应该都有虾兵看守，但是这里却一个都没有。我们怀疑的互看了一眼，此时才注意到，这个应该守卫森严、一般人难以进入的龙宫，安静的有点诡异。而且，在这之前，我们从来没听任何人提起过，渭水河底的龙神。
犹豫了会儿，我们走进了龙宫的大门。里面果然是空无一人，整个宫殿辉煌并寂寥的没有任何生命。
龙神在哪里？整个龙宫为什么一个人也没有？
种种问题充斥着脑袋，但是眼下，我们还是要找水魄。
水魄那样的宝贝，应该就在龙宫里。掌握渭水河命脉的东西，除了龙神，还有谁有能力拿着？！
“这里……真的好熟悉。”毓桐忽然喃喃的道。
我蓦地瞪大眼：“咦，可以说话了！水呢？”
刚才周围一直充斥着水，我们都不敢张嘴，唯恐一张嘴就喝一肚子水。但是现在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周围形成一个薄膜，把水阻挡在外，让我们能自由自在如在地面。
毓桐没理我，只是看着龙宫，疑惑的皱起眉头。
“难道是上辈子，你在这里当虾兵？”我笑道。
毓桐闻言也笑起来，“上辈子是虾兵，这辈子是蛇，轮回转世还真是奇怪！”
我没心没肺的哈哈大笑起来，想象着毓桐一个虾脑袋的样子，实在是可笑。
“走吧，找水魄重要！”毓桐拉着大笑的我，不由分说的朝龙宫里走去。
龙宫跟想象的一样华丽，廊柱剔透晶莹，不知道是什么材料的，只觉得分外炫目美丽。奇怪的珊瑚和植物，长期没人打理也还是散发着勃勃的生机。同时这里还跟想象的一样大，错落的殿阁一点不亚于蟒族的王宫。
毓桐拉着我在殿阁间穿梭，仿佛对这里很熟悉似的。我感叹着：不愧是从小在王宫里长大的，任何晕头转向的地方都能找得到哪儿是哪儿。换做是我，早就不知道北在哪儿了！
走到一个房间时，毓桐忽然停了下来。我正要问，他忽然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间屋是书房一样的布置，书籍、桌椅、文房四宝。但是……干嘛进来这里？要找线索吗？
当我问出疑惑，毓桐只回答了我两个字：感觉。
“我感觉这里不一样！”
不一样？我怎么没感觉？
“你是不是找的昏头了，这里能有什么不一样？”
“不对，这里就是不一样！”说着，毓桐打量起四周来。
找不到水魄就够着急的了，他还有心思研究别的，我真是气死了。
“你到底在找什么，我跟你一起找。”
“找……”毓桐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自己到底想找什么。
从一进这水底的龙宫，脑子里就有什么在蠢蠢欲动，似乎要挣脱束缚冲出来。但是每每他认真的去想这里是哪里的时候，那种感觉忽然就没了。只剩下一片茫然的熟悉感，莫名的让人焦躁。
忽地，目光落到了一幅画上。画的内容没什么特别，夕阳晚照的景，一个老翁拎着酒壶，悠哉潇洒的倚树望夕阳，好不自在。画工精致，老翁花白的须发仿佛根根毕现，就连吹鼓了老翁衣袍的风，似乎都能看得到。
毓桐目不转睛的盯着画，脑子里有个声音不断地说着：画，画……
画，到底画有什么？！
脑子仿佛要炸开了，许多东西拥堵在一个缺口上，让他烦躁不安。
“毓桐……”瞥见他有点烦躁愤怒的表情，我担心的喊了声。
毓桐转过脸，目光罕见的茫然：“这画……”
画？我看了眼墙上的画，“只是幅噗通的画，没什么啊。”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毓桐拧眉苦思，却想不起自己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毓桐，你到底是怎么了？我看这龙宫处处透着古怪，不如我们先上去吧！”毓桐的反应让我有点害怕，这龙宫不宜久留。
“不行，水魄还没找到，怎么能白跑一趟！”毓桐急道。说着，又专注的看起那画来。
“水魄、水魄……”那种奇怪的感觉越来越浓，毓桐不自觉的喃喃念起。那画上的风景仿佛都被他看活了，夕阳将落，老翁鼓动的衣袍……
不自觉的伸手摸上那画，一点怪异的感觉立刻涌了上来。夕阳、老翁、树林、还有……酒壶。
手指忽然鬼使神差的在酒壶上绕了一圈，画面立刻有了变化——
毓桐的反应让我越来越担心，居然在画上抚摸了起来！忽然，不知道怎么了，我以为自己眼花了：画居然动了起来！
原本酒壶是被那老翁拎在手里，垂在身边的。这时，老翁忽然提起酒壶，仰头往口中倒，酒壶口处金光一现，一块椭圆形的东西从画里掉了出来，渐渐变大，落在了毓桐手里。
我惊讶的看着这一幕，随着毓桐摊开手，那东西已经有他的巴掌大小。玉白的色泽，一指厚，边缘圆润，朝上的一面光滑如镜。
藏在画里的东西——“莫非这个，就是水魄？”
随着那个掉出来的东西落在手里，那阵奇怪的感觉也随之殆尽。再看手里的东西，触手清凉，仿佛玉石一般。一面平整光滑，能照出毓桐吃惊的表情来；翻个个儿，另一面似有隐隐的水纹，一动，仿佛水波荡漾。
捏着这个，毓桐仿佛察觉到一股无名的力量涌在指尖。只要他一伸手，即可掌握一切的样子。
没有任何文字显示它究竟是什么，毓桐却笃定的道：“没错，这就是水魄！”
第九十四章
毓桐笃定的道：“没错，这就是水魄！”
“你这么肯定，是怎么知道的？”
我还以为他有什么特别的方法鉴别，谁知他又丢给我两个字：感觉。
呃……
“藏在画里，应该不是个普通的东西。既然你认定它就是水魄，那我们走吧。他们应该着急了——”我们下来应该有很长的时间了，再不上去搞不好他们还为我们溺毙了！反正是不是水魄对我来讲，本就没有多大关系。
毓桐握住那块疑似水魄的东西，“好，上去吧。”
岸上，千业、端云几人正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