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儒商-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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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什莉的眼睛亮了起来,郑重的点点头,道:“我,认字,说话。”
“这才是好姑娘,”陆行远起身摸了摸阿什莉的头,道:“好了,现在我们把柴火都搬到厨房里,等天好了,再搬出来晒。”
说完便转身走向堆着木材的墙根处,阿什莉则很快跟了上来,先是冲陆行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即抱起一大把木材转身就往厨房走,样子轻松的很。
看着阿什莉欢快的背影,陆行远微微叹气,也抱起一捆柴,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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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五十七章 。。。
“公子又输了;还是小少爷画的牡丹更胜一筹。”
松子儿拿着陆行远画的牡丹图直皱眉;挠了挠脑袋;直言道:“您画的牡丹也太难看了点儿。”
“臭小子!” 陆行远伸手敲了敲松子儿的头;不满道:“你见过牡丹么就说我画的难看?”
“我是没见过牡丹,可跟小少爷画的一比;”松子儿把手里的两幅画递给了一旁坐着的妇人,撇嘴道:“李婶娘你给瞧瞧;谁画的好?”
李全家的接过两幅画,也没说别的,只是笑道:“小少爷画的牡丹图就留给咱娘俩做绣样可好?”
商仕贤点点头;对自己的作品再一次被搜刮走毫不在意,陆行远低头看了看自己无人问津的几幅画,无语叹息。
仕贤的画功原本就比他好,他们俩如今的水平根本不在一个层次里,难怪会被人嫌弃。
“接着画,”陆行远不由心生一计,笑眯眯道:“贤哥儿啊,咱这次不画山水,也不画花草,画小鸡怎么样?”
“鸡?”商仕贤想了想,点头道:“好,我会画。”
“嗯,不过只画鸡就太无趣了,这样好了,咱俩画小鸡吃米图,好不好?”陆行远继续下套。
商仕贤又点头,道:“吃米的鸡我也会画。”
“好,这次以一刻钟为限,”陆行远背对几人提起笔,道:“下笔吧!”
商仕贤见大哥先动了笔,倒也不急,而是仔细回想鸡的样子,过了好一会儿才提笔作画。
偷偷看了眼全神贯注的弟弟,陆行远摸摸鼻子,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卑鄙,竟然想戏弄不会偷奸耍滑的老实人,不过转念一想,偶尔戏弄一下也好,让他们也跟着开开窍。
“一刻钟到了!”没过多久,松子儿提醒出声。
商仕贤此时有些犹豫的开了口:“我还没画完。”
松子儿闻言凑到他身边去瞧,惊叹道:“少爷你画的可真好看!是公鸡吧?”
商仕贤笑着点头。
“就是那大尾巴没画完,可惜了,”松子儿摇头,转头看向陆行远,道:“公子你的呢?”
陆行远咳了一声,将手里的画慢慢转向了松子儿。
“哎?画呢?”待看清了眼前的东西,松子儿奇道:“公子怎么啥也没画?”
陆行远在那里比划半天可是大家都看见的,到头来怎么啥玩意没有?
“非也非也,”陆行远摇头晃脑的说道:“小松子儿,你再仔细瞧瞧,这小鸡吃米图我可是画了半天呢。”
鉴于陆行远的神色太过严肃正经,不止松子儿,就连商仕贤和李全的媳妇女儿也伸长了脖子往那张纸上瞧,无奈白纸就是白纸,就算你盯出个窟窿来它也是张白纸,上头连个屁都没有。
“这是小鸡吃米图?”松子儿抬头看向陆行远,皱眉道:“那公子你给我指指,鸡在哪里?”
“鸡吃饱了,便走了。”陆行远一脸正经的回答。
松子儿瞪大眼,不可置信道:“那米呢?!米在哪里?”
“笨松子儿,米都被鸡吃光了啊!”陆行远笑的好不得意,拍了拍松子儿的脑袋,道:“小子,你要学的还多着呢~”
说罢便走向在一旁等了好一会儿的李全,余光瞥见松子儿和弟弟那副瞠目结舌的神情,陆行远更得意了。
直到陆行远和李全进了书房,松子儿才颤颤巍巍的开了口:“少爷啊,你可千万别跟公子学!他、他这是画不过你,耍赖呢!”
闻言,商仕贤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今日回来这么早,是寻到好铺子了?”坐在书案后,陆行远问道。
“可不是,”李全完成了差事,心情不错,笑道:“总算寻到了两间好铺子,一间小的,一间大的,小铺子离咱府近的很,片刻工夫就到,若是盘下,日后倒是方便打理,那间大的离咱府不算近,驾车也得两刻钟,不过那地段真是好,在宁州城里最热闹的街市上,大公子您看看,咱盘哪间?”
“价钱如何?”陆行远问道。
“怎么把这茬忘了!”李全一拍脑袋,赶紧道:“小铺子五十两就能盘下,那大铺子也不过三百两,要换做盛京,这点银子哪能盘下这样的店啊!没的说,宁州的铺子当真是便宜!”
“毕竟是边疆的州城,自然不会贵到哪里,”陆行远思索一番,道:“眼下正是两军开战之际,日后怎样谁也说不准,小铺子打理起来方便些,离府近也是可取之处,盘下后几日便能重新开张,就盘这间吧。”
“听您的,一会儿我再跑一趟,今日就能办妥此事。”李全哀叹一声,道:“这要不是在打仗,我定是要劝您盘那间大铺面的。”
“我也正有此意,”陆行远略微想了想,笑道:“该出手时就出手,那间大的,你也一并盘下吧。”
“啊?”李全迟疑道:“这时候盘大店铺,您不怕亏了?两间铺子都盘下,咱人手不足,难不成这节骨眼儿上公子还想往府里招人?”
“当然不是,”陆行远摇头,道:“放心,只是先盘下而已,左右不过三百两银子,咱还亏的起,我也没想两间铺子一起开,这样,大铺子盘下后暂且不动,咱只一心打理小铺面便可。”
李全一听便明白了陆行远的意图,道:“这样也好,若是仗打的顺利,咱那大铺子早晚能开张,现在盘下也好。”
陆行远点头,随即想起了什么,便道:“这几日你在外面奔走,可听到了什么风声?”
知道陆行远惦记的是什么,李全也不绕弯子,直言道:“是听了一些,也不知作不作的了准,昨日我在食肆里听人说起,敌军在城外七里处的山沟被镇戎军伏击,那山沟易守难攻,镇戎军又是在敌军全数进入山沟时才动的手,敌军虽有准备却也死伤大半,据说打到最后,只有两千余敌军突围而逃,镇戎军大获全胜,灭了万余厥国士兵,首战大捷。”
陆行远闻言摇头一笑,道:“这消息应该假不了,镇戎军确实有这能耐。”
“谁说不是呢,”李全也笑了,道:“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昨日在食肆里还有个老头儿,说自己从前是跟着忠武将军打仗的,腿残了才在宁州城里安了家,这人说起战事来头头是道,对厥人也有些了解,他说那山沟能抵的住一万余敌军,却抵不住再多的了,若是厥人恼羞成怒,带着大批士兵强攻,不用多,有三万就能破了我军的防守,到时候直奔宁州,便不再话下。”
“说来也怪,那老头儿也纳闷,霍将军为何不在这一万余敌军扎营时命车营消灭他们,城外十里可已经在大炮的射程内了,若是几颗弹药打过去,又何至于设伏击圈?虽说镇戎军胜了,可也折损了几百士兵。”
陆行远但笑不语,好半晌才道:“霍将军既然如此安排,自有他的道理,岂是外人能参透的?”
陆行远的神色有些微妙,李全也不好再置喙,而是道:“还有一事,乳牛我也寻到了卖家,已经定下两头,交了银子,明日便会送到府里。”
“好,”陆行远琢磨道:“牛棚已经搭好了大半,一会儿我和阿什莉再动动手,今日便可收拾妥当。”
新鲜的牛奶,他还真是馋了有些日子了。
……
“看来当初泥巴招的事,未必是假的。”
营帐内,毕纳与烈丹面对而坐,古尔扎则在外头忙着处理伤员。
“在十里处扎营三日,车营一点动静也无,这不像宣国的作风,”毕纳道:“换做从前,车营的大炮早就出动了,根本不会让我军如此接近宁州城,那二十几门大炮,也许真的出了差错。”
“还不能掉以轻心,”
烈丹在塌上静默半晌,终于开了口,“再发兵四万,向宁州城进行十里,若三日后宣国车营还是无动于衷,便继续向宁州进行,那道山沟抵不抵的住我四万大军,一看便知,若那时,车营还无动静……”
烈丹话尽于此,毕纳却笑了,道:“那就是天意如此,我军攻打宁州便多了几分助力,没了那些大炮,镇戎军休想再耀武扬威。”
第二日,由古尔扎率领的四万厥兵依命拔营,向宁州方向行进,至十里处果然同先前一样扎营,不再前进。
战战兢兢挺过三日,厥兵一向惧怕的宣国大炮并没有动静,古尔扎心里已经猜到,这是天赐良机,不可错过。
次日傍晚,两军于山沟处再次交锋,不过这次,那道小小的屏障再也挡不住士气大涨的厥兵,镇戎军伏击不利,死伤惨重,无奈之下仓皇撤回宁州,大败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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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第五十八章 。。。
“杜锦华已经私下派人送信了;咱就眼睁睁看着信送出去?”
杨冲抹了把头上的汗;气道:“这才几日;咱打仗的都没怕;你说他个督战的怕啥?遇见点儿破事就知道求援,西北若是叫这样的人来守;城墙还不得让厥人拆喽?咱兄弟在前头出生入死冲锋陷阵,他安生在后头呆着就是;不知自己有几斤几两重,非得向朝廷要援军,也不想想他一个督军而已;朝廷凭什么答应?真要到了求援的地步,那也是将军上书直言,哪里轮到他操这份闲心?!”
“毕竟是文官,再怎么厉害也没上过战场,这几日我军对厥人束手无措,他看在眼里,难免心生怯懦,你与他一般见识作甚?”
严青山将盔甲擦拭干净摆在一边,道:“你以为他真钻了空子?将军那里既然对此事默许,咱也别急着动作,莫说厥人那边答不答应这信送出去,就算信当真到了盛京,可别忘了,还有上头那一关。”
“这我当然知道,可你也别忘了,他是太子安插在西北的人,”杨冲道:“凭这一点,太子一派就不会坐视不理,更要命的是,在这当口派援军来,岂不是光明正大的在西北安插人手?那咱如今谋划的一切,不就功亏一篑了?”
“你说的不假,”严青山沉默半晌,低声道:“当初将军从杜锦华那里拿回了解药,那日杜锦华到底同将军索要了什么承诺,你我皆不知,将军也从未打算透露此事,不过咱只要相信一点即可。”
杨冲顷刻便领会了严青山的意思,只得无奈叹息。
是,他们只信一点即可,那就是无论如何,霍衍不会将镇戎军带入万劫不复的境地,眼下他们只管将心思放在如何退敌上头,其它的事,只能顺其自然。
“安心吧,”严青山拍了拍杨冲的肩头,道:“就算这信到了圣上手里,要派援军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更何况只盛京到西北,整个军队就算日夜兼程,也要半个月,到那时西北局势如何,谁也说不准。”
杨冲默然。
“如何?”
毕纳抬头道:“我再仔细看看。”
营帐里随即陷入静默,好一会儿,毕纳紧皱的眉渐渐松开,露出了笑意。
将手里的信随意放在一边,毕纳开口道:“这的确是宣国督军的求援信,信上向宣国皇帝禀明了如今西北的局势,十万火急请派援军,更难得的是,居然提及了镇戎军如今的人数!”
“哦?”烈丹眯起眼,问道:“有多少?跟我们料想的是否相同?”
“当然不同,大汗,是我们高估镇戎军了,”毕纳笑道:“据信中所说,如今城里的镇戎军不过一万有余,跟咱们事先料想的,差了太多,而这个督军之所以这么急着送信出去,恐怕也是料到了日后的局势,若他们有一分获胜的把握,也不至于如此急切的上书求派援军。”
烈丹闭眼一阵思索,好半晌终于开口:“传信给古尔扎,两日后,攻城。”
车营的大炮到底是不是一堆破铜烂铁,两日后,必见分晓!
这日一早,陆行远便被街上异常的喧闹声吵醒,待他穿衣起身准备到门外看个究竟时,街上却没了动静。
陆行远一头雾水的回房洗漱,再出来时,冯大娘已经坐在院子里杀鸡了。
“大娘也是被街上的声响吵醒的?”陆行远奇道:“平日里咱这院子也算是清幽僻静之处,这样的喧闹,还真是从未有过,也不知外头是怎么了。”
冯大娘低着头,狠命一刀剌过鸡脖子,一向慈祥和蔼的脸上没有笑意,待鸡血流入碗里时才低声开口:“八成是厥人要攻城了。”
陆行远愣住,他怎么也想不到敌军动作会这么快!原以为两军还会对持数日,想来也是有什么激化了敌军,否则依烈丹的性子,绝不会轻易下令攻城。
“公子别担心,咱还过咱的日子,镇戎军不会叫厥人攻进来的,”冯大娘抬起头,安慰道:“咱宁州城里的百姓岂是他们能祸害的?当年阿史那老贼打到咱城根儿底下,宁州百姓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守城,到了今日也是一样,刚刚的喧闹声也不是别的,是挨家挨户结伴去街上瞧热闹了。”
“瞧热闹?!”陆行远惊了,不可置信的开口:“敌军若是真的攻城,哪还有瞧热闹的地方?就是城楼都不会让百姓接近吧?!”
冯大娘摇头,笑呵呵的道:“能听听战鼓的声响也是好的。”
说完便拿着处理好的鸡进了厨房,徒留陆行远一人在院子里惊异不已。
既然如此,他也去街上走一遭!
“这会儿怎么没有声响了?方才还射进来一支箭,也不知带的什么信。”
“还能是什么信,无非就是劝降的,这把戏过去厥人可没少玩,这么多年了,一点儿长进也没有,还是这套。”
“我就奇了怪了,你说他们明知道这招儿没用,怎么还老使啊?既然在对面扎了营,要打还不打,非得弄十几封劝降信进来,莫不是以为这点招数就叫战术吧?那可要笑掉人的大牙了!”
“阿史那老贼当年就这蠢德性,你还能指望他的崽子多厉害?等着瞧吧,今日必定是打不起来了。”
“怎么说?刚刚厥人的战鼓已经响了几声,大伙儿可都听见了。”
“哧,你没瞧见车营把大炮搬城楼上去了么?那二十几门大炮往城楼上一架,厥人看着就得腿软,哪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