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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古老村落的不死迷局:长生-第31部分

小说: 古老村落的不死迷局:长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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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蜘蛛还在美美地享用丰盛的晚餐,而我只能空着肚子羡慕它。屋里的光线渐渐黯淡下来,窗外已褪去了光明,夜幕又一次如期而至了。
  天色全部黑尽的时候,房门再一次吱呀一声开了,我闻到一股米饭和肉的香味。我咽了一口口水,心里想,又来诱惑我了。
  一盏油灯朝床边移来,我渐渐看清了隐藏在火光后面的脸。一瞬间,我慌忙地撑起身体,却因手臂无力,只撑起了半边身子,我想一定看错了,撑起身子的同时,我的另一只手着急地掐了一下大腿,怕是在做梦!但剧痛令我十分失望。我瞪大了惊恐的眼睛,愣愣地盯着火光下那张微笑着的脸。我缓缓地摇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因为,我看见的,是我自己!

  我看见我自己一瘸一拐地走近,左手托着油灯,右手拿着土瓷碗,直挺着腰站在床前。这样的画面令我后背发寒。我吃力地抬起手,指着他,张嘴却哑然,始终吐不出一直压在嗓子眼的那句话。
  他看了我一眼,把油灯和饭菜放在床边的小木桌上,又一瘸一拐地走出去了。
  饭菜依旧洋溢着香气,但我不再觉得诱人,一点都没有。我望着门口,心里空空落落,甚至有些发慌,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过了片刻,他又回来了,双手捧着一盆水,放在床铺边,接着把我的身子扶起来,使我的头移动在盆面的正上方。一盏油灯挪动到了我和盆之间,我一下子看清了水里的倒影,猛地抓住床的边沿,愣愣地盯着水里的那张脸。这不可能!我的手在剧烈地发抖,我甚至觉得盆里的水也在轻轻地发抖。一张毫无生气的蜡黄色的脸躺在水里对着我。我惊骇到无以复加,恐惧极了。盆里的水褶皱起来,里面的脸变得支离破碎。
  油灯被移开了,盆也被移开了。我抬起头,看见我自己已经坐在床前的凳子上,点燃了旱烟,砸吧起来,神貌舒服极了。那杆旱烟是队长的物事,当初他对我讲述长生神的故事时,我留意过它。
  “这得感谢你,”他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子,“我又有好几十年可活了,这不容易。”
  我的头脑顿时被这句话灼烧了,心脏的温度不断地飙升。我猛然明白过来,一件恐怖的事情在我心里发生了。原来十字祭台上所谓的献祭,竟是这样的。我和队长的意识都没有交换,交换的只是躯壳,只是我们各自年轻和老迈的躯壳!我们置换了各自的肉体,也等于置换了各自的寿命。我猛地明白了好多东西,浑身颤抖得更厉害了,一下子倒回枕头里,望着黑乎乎的正上方。由年轻至老迈,濒临垂死,由老迈复年轻,却从此长生。长生不死,这就是长生不死的秘密啊!
  曾经队长对我们讲过,长生神把死去工人的尸体砌进宫殿里,又把剩余数万工人活活淹死在宫殿内部,就是为了截取这数百万年的寿命。那时他已经变相地告诉了我们什么是长生不死,他已经在有意无意之间,告诉了我们这个古老村落守口如瓶了千年的秘密:献祭、置换,老者逝去,少者重生!

  “为了骗你自愿破禁,才把一切都搞得这么复杂……”队长的话在我脑海里不停地激荡,如同一声高高在上的喝笑,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恍惚之间,不知为何我想起了张梅所变的戏法,碗扣无物,瞒天过海。一直以来,一个接一个的困惑纷沓至来,仿佛杂乱无章,无迹可寻,其实仅仅只是被抽去了一条主线而已,如今我已经知道了这条主线,几乎所有的疑惑,一瞬间全部都串连了起来。始终笼罩在山谷上方的迷雾,终于彻底驱散了。
  短暂的迷茫之后,我的头脑开始回想曾发生过的每一件事,试图寻找整个事情的真相。进入巫村后发生的第一件异事,就是石旭的消失。也许石旭的消失,真如他自己所说,是用鱼目混珠的办法,但那时候,他十有八九已不是先前的自己了。他在之前的某一天,应该被置换了身体,变成了王二爷,所以才故意从河里消失,由此拉开了整个生死迷局的序幕。从那时候起,我们就开始被村里人牵着鼻子走,原地打转,始终找不到出路,就这样一直转了近两个月的时间。
  我的脑海里浮现起王二爷临死前的眼神。那天我们去看望他时,他灰蒙蒙的眼睛忽然瞪得很大,死死地盯住我,恐惧、惊惶却又充满了求生渴望的眼神,正是因为看见了我们,他才变得如此激动。他张开嘴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王婆婆俯在耳边假装倾听,实则是不想让我们听到他要说的话。他是石旭啊,是石旭呆着那副老迈的躯壳里,处在生死边缘的时候,他曾无限渴望地期盼我们拯救他,却最终破灭了希望,看着我们一个个背影远去。即便是在深夜,我和张梅去探寻地窖之后,曾躲在他的房间里,却又惶急地逃走了,令他再一次燃起了希望,却又再一次彻底地绝望。而当天张梅在地窖里看见了石旭,他是真的躲在里面,只不过那个石旭已不再是我们曾经熟悉的石旭了。
  嫁接生命,长生不死。如此一想,只要村里有人死了,就证明发生过一场置换,死去的,全是我们知青小组中的人。由此,我们之中每失踪一个人,村里就必定会死一个人,这个规律就是这样来的啊!
  这样对号入座,余志的失踪对应黄伯的死,上进的失踪对应黄瘸子的死,姜汝明的失踪对应孙老汉的死……尤其是上进,后来与我相处的上进,已不再是曾经的他,而是那个该挨千刀的黄瘸子!
  我再细细地往下想,接下来村子里死了吴有贵,可我们之中并没有什么人失踪啊?

  我想起探查完王婆婆家的地窖后,躲在王二爷睡的房间里,门外王婆婆和她的侄子正好走回来,王婆婆并不知道我和张梅躲在里面,随口对她侄子说:“这孩子怎么吃这东西,还好要不了命,不然可亏大哩。”我到现在才想明白“亏大”二字的含义。后来黄瘸子跑来说他爹病危,喊王婆婆去,正因为黄伯病危,来不及等待,所以他们赶在当天夜里,利用石旭把余志引走,替黄伯嫁接了生命。

  我想起发现孙老汉尸体的那天早上,我和张梅坐在长生山林外的石头上,张梅聊到曾进入村子的外国人时,曾推测出这样的结论:“他还没有进山,就先死了。”我当时做了个割喉的姿势说:“难道你认为,他是被村里人……”张梅却噗哧笑了:“你想到哪里去了,我的意思是说他突犯疾病,不治身亡。”其实当时我条件反射的那一句,竟是事情的真相,当年的那个外国人,肯定也被村里人给置换了肉身,从而还没进山,就先死在村子里了。

  我想起在长生山里发现棺材全都是空的时,张梅特别受刺激,情绪十分激动,曾指着草地里的棺材说了一句:“你们看,这些棺材里全都是空的,里面的人呢?难道,难道这村子里就从来都不死人吗?”天呐,那时张梅无意间的情绪话,竟然一语中的,点出了巫村里最为隐秘的秘密。可我根本没有受到启发,反而极力去安慰情绪失控的张梅。现在想来,当时积极坐在旁边,吓得呆住了,完全愣在了那里,原来是因为张梅的话点到了长生不死的秘密上,所以他才被吓住了。

  后来我们回到村子里,夜里张梅表演瞒天过海的戏法前,我曾和积极对战象棋。上一次雨夜里和积极下棋,是因为他心神不宁,所以我才轻松地赢了他。可那天我们的心情都很不错,但积极的棋艺却如同倒退了十万八千里一般,被我杀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那时我就有点不解,却没想下去。现在想来,因为当时的积极不再是原来的积极,所以他的棋艺才和曾经远不在同等的水平上。

  可是尽管我们曾无数次地接近真相,但却每次都被村里人真真假假地搅和过去了,什么传说、诅咒,什么猰象、大火,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扰乱我们的注意力,改变我们的思维方向,令我们永远只在墙外徘徊,始终触摸不到墙后的终极秘密。

  越来越多的事层层叠叠地在我眼前浮现,几乎所有的疑惑都被长生不死这条主线串连在了一起。我忽然想,我们真的好傻啊,如果这座山里真的有长生不死的秘密,近水楼台先得月,巫村里的村民肯定早就得到了,哪里会等外来人来获得啊!

  我联想到眼下的处境,和当初的王二爷、黄伯等人,是多么的相似啊!睁眼醒来,满目是灰瓦高梁,自己却裹在一副垂死的躯壳里,无法动弹,只能躺在床上静静地等死,最后尸骨被悄悄地运送进暗道里,打散了,分门别类地码放,供作祭奠,亡无全尸,死难瞑目。

  我真正地绝望了。我宁愿永远都不知道这样的真相。我这注定短暂的一生即将终结了。我心中悲愤,却怒不可争,此时此刻,我还能做什么呢?我忽然有一种明知被命运无情地捉弄、却始终没有一丝力量抗争的凄凉感。

  我的脑袋混沌不堪,思绪纷乱无序。但渐渐地,我睁开了双眼,盯着眼前的黑暗,脑子里浮现起了另外一个名字:张梅。

  在我醒来之后,王婆婆已经来过两次了,从她的话语中,我可以断定张梅的失踪,并非是被村里人抓走了。我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王婆婆没有理由再骗我。

  我猜想着在那天夜里,后山的茅草岭上,张梅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更改字条内容的又是谁?带走张梅的又是谁?我往更深层次想了想,这个山谷里应该没有其他人了,也许张梅并非是被人带走了,而是她自己躲了起来。她如果要逃走,一定会拉上我一起,我和她接触了这么久,她不是那种会抛下朋友独自逃生的人。我想她多半发现了什么端倪,而且情况紧急,所以来不及通知我,就一个人躲了起来。

  我睁开眼,似乎看到黑暗里那只蜘蛛忙碌地爬来爬去。我忽然想,或许它此刻并非茫无头绪地胡乱爬动,而是在缓慢地、有条理地织补被猎物挣裂了的破洞吧。

  这时,门外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我看见大娘左手拿着油灯,右手端着一只碗走了进来。

  “刚刚熬热的,把它喝了吧。”她把碗凑到我的嘴边,里面仍然是泥黑色的液体。

  “这是为你好。”她见我偏开头,就继续用平和的口吻说。

  我想起曾经躺在床上的那些老人们,动弹不得,王二爷口不能言只能圆瞪着铜铃般的眼睛,余志被关在棺材里无法做声只能敲击棺板。这样的画面如同一根根针深深地扎进了我的心里。也许他们之所以不能动弹、不能做声,就是因为喝了这样一碗又一碗的药吧。我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离得一丝不剩,困乏到了极致。我想昏迷的时候,大概已经被他们灌过药了。我还是抱定了想法,除非你用棍子撬开我的嘴,否则我死也不喝。

  门外又响起了脚步声,又有人快走进来了。大娘忽然俯下身子,她轻轻地“啊”了一声,摸了摸左手臂,似乎那里受了伤,因为俯身而牵扯到了伤口。随即她压住痛楚的神色,把嘴凑到了我的耳边,我感觉到了一阵阵热气,听到她极轻的声音说:“还记得吗,瞒天过海。”

  我一下子像是受了电击,头脑酥麻,盯着大娘的脸,心里讶然无比!她怎么会知道瞒天过海的事?

  “记住,队长叫你做什么,你就按他说的做。这碗药喝了,能恢复你的力气。”大娘把碗递到我的嘴边。

  我完全陷进了惊愕里,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药碗凑到嘴边,我情不自禁地张开了嘴,一股腥味儿极重的液体流入了喉道,回口作呕,呛得我的思绪从惊愕中回归到了现实。

  门开了,是我自己走了进来。

  “终于肯张嘴了。”他轻笑着说,“想明白就好,如果要杀你,还需要在药里做手脚吗?”

  我移转视线,看着他那张在火光下忽明忽暗的脸,那张一直以来我都无比熟悉的脸,那张我将在回忆中找寻一辈子的脸。

  他挥挥手,大娘知趣地端起碗,出去了。

  “知道为什么留着你吗?”他看着我,“只要你按我说的去做,我不仅留你性命,甚至还可以送你出谷。”

  我因为他的话而吃了一惊,此时的队长和从前相比,无论是语气还是神态,都已截然不同。

  “你明不明白我的话?”

  他见我没有任何反应,就把桌子上的油灯挪了挪位置,使火光能更清晰地映在我的脸上,冷冷地说:“如果你还想张梅活下去的话,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这句话如同在我的头脑里爆开了一颗炸弹,我脱口而出:“张梅在你手上?”

  他轻轻一笑,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明白我的话吗?”

  我终于明白了,张梅之所以消失,王婆婆却始终不知道她在哪里,我刚才以为是她自己躲了起来,却没想到,她竟是被队长抓了起来。这样说来,当初石旭留下的字条上的手脚,不是队长就是大娘、或是他的两个女儿动的。他一定是瞒着王婆婆做了文章,王婆婆是真的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张梅失踪后的早上,王婆婆得知张梅不见时,脸上的惊讶表情并不是刻意装出来的。可是,队长为什么要瞒住王婆婆呢?我心里一颤,黑暗里油灯的光芒似乎明亮了许多,我的眼睛隐隐约约看见了一个大的阴谋。

  这时,我的小腹有些轻微的发热,是那种十分舒适的发热,仿佛久处阴寒之中,忽然有阳光晒到了肚子上,手脚也渐渐多出了一些力气。刚才那碗难喝的药,果然是有助于我恢复力气的。

  队长和大娘示与我好处,绝对不会怀什么好意。其实我已经猜到他要叫我做什么事了。

  但我仍然故作不解地看着他。

  他若无其事地说:“天一亮,王婆婆就会再来问你张梅的下落,无论你用什么方式,必须把她骗进祭台里去,你可以变相地告诉她,张梅就躲在地底的暗道里。只要她相信了你的话,去了祭台,我就兑现我的话,你不用死,张梅同样不用死。”

  一顿,他又补充:“但你若敢把这些话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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