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在侧花满堂-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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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男人?”
男人?还是两个?族人怎么可能会派男人出谷寻天一圣经?
她又问:“长什么样?老的少的?高的矮的?是黑是白?”
“两个年轻人,个头都挺高的,一个长相很俊,还有一个长的也不差,只是肤色有些偏黑,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
长得俊?天一族的人就没有长的不俊的。
在脑中搜索着天一谷中她所有有印象的男人,除了怡家那几个老不死的,其他的男人她从未关心过,长得是圆是扁那都与她无关,隐约记得几张脸,但没有一个是符合这小二的形容。原以为可以省心一些,可以回杭州,可以回家了,却未料到,居然还出现这种事。该死的,都怪她太过大意了,她不应该留怡素这个祸害一人在客栈,就算是绑在身边,她也应该绑着她一起走。
美仁怒道:“你可以滚了,我住在这的这几天要是再敢让人踏进我屋子半步,别怪我不客气。”
“是是是,小的一定留心了,再不敢了,”那店小二战战兢兢地拾起地上的碎屑,蓦地抬头,小心翼翼地又道,“向姑娘,这也不能全怪咱,是其中一个男人说是你表哥,说是晚一步于你和你妹妹两人到京城,这一到京城就来寻你们了。”
“什么?表哥?”见鬼,她哪里来的表哥?
“你妹妹本来病重躺着好好的,然后一见着他就从床上坐起来了,十分激动地叫他了一声表哥,所以这样,小的才放心离开的。”那小二补充道。
她点了怡素的穴道,能动还能说话,就是那个自称是她们表哥的人替怡素解了穴。
该死的,她就不信这几天,他们能飞出京城。
自那夜楚军兵变失败之后已经匆匆过去三日,捏着手中的酒壶,猛灌了几口,景升不知道这三日来他是怎样度过的。
桌上正放着圣旨,那是他“出卖”父亲,“出卖”兄长,“出卖”亲人,“出卖”数万兄弟换来封侯拜将的“证据”,在他眼里看来,就是个屁。
他早就说过那个昭武校尉严士远很有问题,绝非是一个可信之人,可除此之外,却还有内奸。三天过去了,他竟然查不到那个人是谁,他有怀疑过向昕,可经过三日的查探,他知道不是他。
为了保全大哥他们的性命,他只有做一个背信弃义,忘恩负义的小人,在最短的时辰之内逼退他们,他们有退路,就还有机会活着出去东山再起。可他错了,他算错了在那样的情形之下,不是都可以全身而退的;错在那样的情形之下,他还以为凭那些虚招可以瞒过那些人。
大哥死了,三叔死了,死于万箭穿心,为的就是护着爹、景承,还有更多的兄弟离开。为何要到了最后一刻,大哥才知道要放弃,才知道他们训练出来的楚军不是天下第一,不是坚韧不可摧的。只要是人都有他的弱点,服了龙奇果又怎样,一样有弱点。
呵呵,如果挡住那些禁军的是他,而不是大哥,不是三叔,情形就会不一样了,他们就不会死。
楚王来了,带着那雕龙玉佩来了,十万火急地赶回来了,没有人知道他与赵恒彻夜长谈了些什么。他只知道次日夷山之上的所有一切,便毁于一片火海之中,那场大火整整烧了三天三夜,才火灭烟散。城外那两万将士只有少数先锋,其余人的命全保住了,但全数编充边疆,抵抗契丹大军;名义上捉拿叛党的告示虽未撤回,但他知道赵恒不再追究了,他明家人的命也算是保住了。
大哥与三叔的尸首挂在城门之上,已经三天了,这是赵恒对明家的惩罚,要他们明家活着的所有人都记着这个惩罚。他什么都不可以做,只能待在自己的屋子里醉生梦死。
又灌了一口酒,可是那酒坛里仅剩下这最后一滴,他扯了扯嘴角,嗤笑出声,只听“叭”的一声裂响,一直握在他左手的酒坛跌得个粉碎。
楚王要他下跪对天起誓,今生今世只忠于当今圣上赵恒,如有二心,不但自己身首异处,明家将再无活口存世。逼他发完誓,楚王便离开了,临行前,对他说了一句:三日后,将景轩好好安葬。从此,楚王不会再踏入京城半步。
外面的人都传他是踏着自己亲哥哥的尸体飞黄腾达了,其实守在这明家的每一个官兵都知道他是被变相软禁了。
醉眼望着面前摆着的一对磨喝乐,那一男一女的娃娃正笑眼盈盈的望着他,正如她一样,整天的笑嘻嘻,可是在那些笑脸背后,有谁知道哪个才是发自内心的……
“美仁,你说我是不是错了……”摩挲着那上女娃娃的脸部,他痴痴地笑了起来,口中喃喃地念着,“美人在时花满堂,美人去后空余床。床中绣被卷不寝,至今三载犹闻香。香亦竟不灭,人亦竟不来。相思黄叶落,白露点青苔……美人在时花满堂……相思黄叶落……”
“美人……美仁……美仁……你不是我妹妹……我亦不是你哥……我不是……我不是……美仁……美仁……”他紧握着手中的女娃娃泥偶,伏在桌上,所有痛楚只化作声声深情的低吟。
月已深,人声悄寂。
一阵轻响,窗户轻摇,淡柔的轻风吹了进来,吹动他身上的衣摆飘飘袂袂,却吹不散他昏睡间还紧蹙的眉心……
全京城的百姓都在传,当今圣上宅心仁厚,此事仅是以儆效尤,那些叛党的首级将被取下,城门也终于可以开了。
获得这样一个消息,美仁收拾了包袱再次去了城门口,原本以为能见到怡素和那两个男人,可还是失望了。
城墙上的人头被取下了,她意外地见到了一身官服的景升一脸淡漠地出现在那,目光茫然地望着其他地方,仿佛城门之上取下的不是他的亲生哥哥和疼爱他的鱼三叔一样,他只是一个陌生的人,只是一个奉皇命行事的人,做着他应该做的事罢了。很快地,他便跨上马,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在人群捅挤往后退的时候,他看见她了,第二次看见她穿女装,这一次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头也不回地骑着马离开了。
这样的景升,美仁是第一次见到,陌生,绝情……
之前所想的千万不可能,而如今变成亲眼见到的这副景象,更加不能让她接受。
或许今生今世,她也将再没有机会再见这个令她咬牙切齿,恨不得大卸八块的男人。她应该高兴才对,为何心口之处有种难以言语的感觉,总之她就是会觉得自己心房之处会隐隐作痛,那种痛,那种感觉,与失去娘亲,失去鱼三叔,甚至怡素恨她,完全都不一样……
是彷徨……她却不知道她在彷徨什么……
指甲早在不知不觉中刺痛着掌心,她却浑然不觉。
回过神,四周又回复了以往平静的样子,周围的人并未因人头被取下而散了,相反越聚越多。未久,一个个接受盘察出城了。
与明家的种种过往,永远地结束了,或许只留一丝回忆今后她在无聊的时候慢慢回味,不过以她的性格,这种慢慢回味的可能性不大,她不要再想有关明家的一切。早在确定圣经下卷并不在明家的时候,她就决定要离开了,如今这样一个结局虽然不是她所预料的,但是,那一切都与她无关了,她要回杭州,回倚笑楼。
就算没有找到天一圣经的下卷,没有带回怡素,但她就是要回去,她想悦姨了。
对怡素的事,她是永远不会放弃的。
这三天来,她一直查探怡素的消息,却劳而无返。
那两个男人究竟是何来头?天一族,果然一刻都没有遗忘过,一想到她发狂不能自控地杀了连碧容,就注定她会要迎接下面难缠的局面。她也很讶异连家的人居然可以忍了几个月一直没有动静,忍他人所不能忍,似乎不太象连家人的作风。
不过,她连怡家的那几个老家伙都不会怕,更不会怕连家。她也没怕过,在外面漂泊多年,若不是那里是娘、悦姨的根,她甚至都不会回去。
曾经敢把那几个老家伙气得吹胡子瞪眼睛,若不是悦姨保住她,只怕那个几老家伙早就动用了族规。她知道娘犯了族规,被赶了出来,但她不知道原因,因为娘从来不会告诉她,那个时候她还小,只当是娘得了重病,可渐渐地,以她在天一谷的所见所闻,她才明白娘是按族规被下了毒,才死的。
她愤怒地去找怡家几个老家伙理论时,那几个老家伙竟然骂她不识好歹,要重罚她,生平第一次她将全部所学用在了反抗怡家长老身上。若不是悦姨及时赶到,只怕她早已与娘相见。
当悦姨将满身是伤的她带走的时候,只有一句话:若要活下去,就乖乖的闭上嘴,你娘的事只字不许提。
至那以后她就乖乖地闭上了嘴,娘触犯族规一事,在整个怡家是大忌,在怡家看来,她的出生就是一种耻辱。若没有娘的触犯族规,也就没有她的存在,所以在天一谷的日子并非好过,好在悦姨后来不知为何也与怡家长老翻了脸,带着她和怡素离开了,去了杭州,那里离娘安葬的萧山很近。
如何来,就如何回去,虽然没有找到圣经的下卷,她也相信悦姨不会责怪她的。回去之后,她一定要问清悦姨为何要她去找这圣经。
依在马车里,闭着眼,嘴角漾着笑,归心似箭。
倏地,一支精致的梅花簪子擦着她的面颊而过,钉在了车厢的内壁上。
猛地睁开双眼,美仁揭开窗帘,望着远处茂密的树林深处,一个人影匆匆闪过,对着马夫大喝一声:“停车。”
拔下那支梅花簪子,取下被钉在其后的两张字条,美仁的手禁不住颤了几下,这支梅花簪子是怡素最心爱的饰物,如今却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她手中,这意味着什么?
连忙展开第一张字条,只有草草几个字,写的非常潦草,却是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字迹:你男人要杀我,救我。
而第二张字条,上面的字迹是陌生的,却只有三个字:桐柏山。
紧握起手,美仁有些恼怒,毫不留情地将两张字条以内力灼烂,咬着牙,对着车夫一字一句地命令:“不去杭州了,去唐州,去桐柏山!”
作者有话要说:结果出来了,就是该死的死,该抓的抓,该逃的逃。相信景升是出卖家人,背信弃义的小人吗?
对荷贝儿说:很高兴你能有那么多的猜测,看过我寻爱的人都知道最后结尾收的有点仓促,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我会在此文又已一个族的圣女来写,主要是想弥补寻爱的遗憾。以前曾经有想过将美人给推上那个位置,目前又有变化,只能说不一定。
对千纸鹤说:你觉得景升背叛了?下章告诉你原因,皇家最无情。
对沫沫说:景承和怡素,似乎不太可能,两人都是逢场作戏,看情况咯,我现在不能确定,还在写着呢。
对林说:看到很多大大不是很喜欢怡素,你还觉得她真性子,啊,谢谢,其实我很喜欢她,我是在用心去塑造她,人无完人,很多小说中完美的女人我并没有看到,坏的透彻的女人我也没见到过,在本文中我也不会去把女主或女配塑造成这样看似完美实则不完美的,感觉坏的透彻却又不透彻的,所以就是要塑造一个坏到彻底的坏到骨子的女人,看到就恨恨恨,恨不得人人得而诛之。
对SF说:美仁喜欢向昕,是因为原本为人正直,刚正不阿,又不花心,但随着蓝家的事,让两人隔阂太多,渐渐就烦了,毕竟是第一个喜欢的人,正如怡素所说,曾经没男人喜欢她,向昕长的又帅,对她又好,小傻子就动心很正常,初恋是难以理解的。景升的弱势在于是哥哥,还有是明经堂的二儿子,在美仁认为就会遗传老子风流的性子,而喜欢他的女子确实很多,美仁最痛恨的就是花心男人。情路漫漫……
对mistyt_t说:慧眼,的确不够绝,不过快了,肯定会很绝。
对飞花如烟寻梦说:谢谢你的提议,这章是过度,这几章都是过度,看似有些长,我会回头修改的。
对夏天、说:我写了这么久了,男主你还木有看出来吗?
对wanbeina说:喜欢你对人物的评价。
对溯玖七说:宏观还是算了吧,我后面打算写全爱情的现代文,不会扯这么长了。
对yumifujitezuka:很香艳很刺激,就是新郎被我们逼的穿上晚礼服,化了妆,成了个人妖,拍了N多照片,然后又被扒光了蜷在床上,又强迫拍了N多照片,真的是全身光光的哦,第一次闹洞房看到裸男,哇哈哈哈,还是二十几个男女一起欣赏拍照……
对鱼说:本章很委婉的夸了美仁很美。
对玉沁紫说:你说和谁H,当然男主是谁就和谁H,笨笨!!
对daisy_qj说:美仁早就长大了,是大姑娘了,要身材有身材,在字里行间里,我写在字里行间里了。
第三卷 情惑江南
承
“爹,为何整个山上,只有美人,爹,还有娘亲呢?”小女娃睁着圆圆的眼睛问着正在池中采摘莲花的父亲。
白衣男人微微抬首,笑道:“因为其他人都住在山下。”
小女娃端起瓷钵,伸过过去,接过父亲摘下的最后一朵莲花。
“爹,山下好玩吗?都有些什么人?和我们长的一样吗?”小女娃将瓷钵递给了他。
他回首细细地审视着她,抿了抿唇,未久,方道:“美人寂寞了?”
“每到入了冬之后,这里几乎看不到人,眼下是春暖花开,山那边偶尔能见到几个山上采药的,砍柴的,还有抓我那些动物朋友的。只是好奇,这些人都住哪?昨日我救了一个上山采药的小哥哥,他说山下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和我说了好多。”小女娃依着他撒着娇。
将莲花细细的碾碎,放进药罐之中,听着女儿的述说,他停下手中的玉杵,淡淡道了一句:“美人长大了。”
小女娃瞧见他的脸色黯了下来,急忙摆了摆手,道:“爹,美人不是故意惹你难过的。娘一定会醒过来的,这是最后一朵莲花了。”
“爹没有不开心。”他笑着抚摸着她的头,又望了望床上的妻子,深吐了口气,继续着手中的活。
小女娃托着腮帮,又问:“爹,你上次说的那个故事,后来他们都怎么样了?为何你都不往下说了。每次美人一问你,你都说改日再说。”
他专注地盯着那火上的药罐,偏过头,对着女儿笑道:“下面的故事,等你娘醒来了,让娘讲给你听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