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白手套-第6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隐身了?这太过诡异,难以索解。
晚上沈琴又来到监护室,晨光则躲在窗帘后面,他知道就算站在沈琴面前她也看不到,但“白手套”如果来了,就能看到他,因此必须藏匿起来。一直等到半夜三更也没有看到“白手套”出现,但那个值班医生的口罩引起了他的怀疑。又不是在做手术,哪有必要戴着口罩?他仔细观察值班医生的身形,觉得与“白手套”的体型非常接近,但看对方显然不是个隐身人,那人双手、眼睛、耳朵及脖子等部位都暴『露』在外,如果是隐形的,沈琴必定会有所反应。晨光一时无法判断值班医生是否就是“白手套”。
值班医生最后一个很隐蔽的动作被晨光看到了,他一只手去翻开丁媛的眼皮,而另一只手捏着一根细小的东西刺入了丁媛的颈动脉。从沈琴的角度看不到这一动作,而晨光却看得清清楚楚。
晨光突袭了那个值班医生,他已经认定此人就是“白手套”,但那人毫无抵抗力的反应却让他犹豫了。当时他想:“白手套”不可能如此不堪一击,难道因为他不是隐身状态,看不到我,所以猝不及防?
他见沈琴拔出了手枪,立即就想告诉她是自己来了,但一张口竟然毫无声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着了“白手套”的道,重新变成了哑巴。然后见那值班医生要去抢救丁媛,生怕他会将丁媛置于无法救活的境地,便挡在了床边,一脚将值班医生踢飞出去。接着沈琴开枪了,险些『射』中他,他只得去夺枪。但苦于无法开口说话,说明自己是晨光,只得不停招架沈琴凌厉的拳脚。
此后,三个白大褂出现了,毒气使晨光反应迟钝,没能多开捕捉网,但他急中生智,扯下了白大褂的一颗纽扣,塞到了沈琴的手里。以便让沈琴知道隐身人是自己,而非“白手套”。被白大褂扛走时,他看到那个值班医生还趴伏在地上呻『吟』着,那真的是“白手套”吗?
抓捕自己的人是谁呢?晨光思索着,第一判断应该是甘诚他们,但现在所处的房间虽有无影灯和专业的仪器设备,但决计不是在警局或医院里,专案组研究隐身人怎么可能在民宅之中?
这时,门开了,一个女人走了进来,金发碧眼竟是个洋妞,大约三十来岁。她长得不是太漂亮,脸上还有几点雀斑,但丰『乳』肥『臀』、腰肢婀娜,是魔鬼一般的身材。晨光知道她看不见自己,不会知道自己已经醒过来了,就一直盯着她,看她会有什么举动。
那女人刚走进门,就听门外有个男人说话,是英语,晨光能听懂大意是:凯蒂,他赤条条的,你可别占人家便宜哦。
被称作凯蒂的女人回头骂了一句,晨光听不懂,估计是俚语。
凯蒂关上房门,走到床边,先看了看仪器,然后转向晨光,用一只手『摸』着他的胸膛,说:“你醒了吗?”竟然是中文,而且颇为标准。
晨光一惊,心想:她难道看得见我?她怎么知道我醒了?但他随即醒悟,人在昏『迷』沉睡状态心率和呼吸都很平缓,而醒来后就大不一样了,那些仪器自然泄『露』了自己已经醒转的事实。
晨光觉得对方似乎并无敌意,也想尽快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便开口说:“我……”但他只发出了半个音节就没有声音了,这才想起自己还出于失声状态。
凯蒂睁大了眼睛,但蓝眼珠来回移动,因为她看不见晨光的身体,视线的焦距无法锁定目标。她问道:“你很难受吗?”
晨光摇摇头,凯蒂看不见他的头,但他太阳『穴』上贴有两个感应片,依此可以看出他在摇头。
凯蒂又问:“那你为什么不说话?”
晨光无法表达,还是只能摇头。
凯蒂皱起了眉头,放在晨光胸膛上的手移向他的头部,先『摸』了『摸』他的喉部,又『摸』到他的嘴,疑『惑』地问:“你不能说话吗?”
晨光点点头。
凯蒂脸上『露』出不信任的神『色』,说道:“晨光,你不是个哑巴啊!”
晨光愕然了,她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
第二十五章 2。身陷囫囵(下)
凯蒂走出了房间,晨光纳闷了:她是谁?他们是什么人?哪里来的外国人?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又怎么知道我会出现在监护室?专业的捕捉器械和这一屋子的专业仪器,显然他们的准备非常充分,有着明确的目的。
过了一会,凯蒂带着三个男人走了进来,两个人白人,一个是黑人。他们来到床前,一个白人男子说:“晨先生,我就是海瑞,估计沈小姐已经告诉你了吧。”是相当标准的中国话。
晨光惊异了,这人就是在倾城酒店里的那个美国游客海瑞?!显然他不是个游客了,他能有那么敏捷的应急反应也就不足为奇了。
海瑞继续说:“你一定非常好奇,我们是什么人,但我不能告诉你,请原谅。我们很想知道你为什么可以隐身,希望你能合作,告诉我们其中的……委员,也许我们还可以帮助你。”
委员?晨光没听懂是什么意思,想了想才明白过来海瑞是想说“原委”,他笑了,摇摇头,表示自己不能说话。
海瑞问道:“凯蒂说你不能说话,是真的吗?”
晨光点点头。
海瑞耸耸肩,说:“噢,晨先生,我不想用什么不人道的方式『逼』你说话,可你这样不合作,让我很为难。你们中国有句俗话:英雄不吃眼前亏。你现在落在我们手里了,拒绝合作是很不明智的。”
晨光苦笑,还是只能摇摇头。
四个老外低声商量了几句,大意是认为晨光在施诡计,想诱骗他们放开他的右手写字与他们交流,便会趁机发难。从他们的言语中可以听出他们知道晨光智勇双全,所以不敢轻易相信他,更不敢放开他的手。晨光听了哭笑不得。
海瑞沉『吟』了一会,对晨光说:“晨先生,那你可以写字与我们交流吗?”
晨光点点头。
海瑞回头吩咐了一番,看来他是这四个人的头头。只见凯蒂拿过来一个小桌,上面放着纸和笔,放在了晨光的腰部,小桌的四条腿刚好卡在了床的两边,看来是配套设施。然后那个黑人慢慢将床摇了起来,晨光也就慢慢坐了起来。另一个白人男子拿过来一根电棍,守在一旁。最后,海瑞解开了晨光右手手腕上的皮带,说:“那就请晨先生写字与我们交流吧,你最好不要有其他的企图。”
晨光还是苦笑,心想:只放开我一只手,又手执电棍守在旁边,我能有什么企图?他拿起小桌上的笔,在纸上写道:“你们是哪个国家的特工?”
四个老外看了都『露』出惊异的神『色』,显然晨光是猜对了。他知道“白手套”早已名扬海外,不少国家的『政府』都对“白手套”的隐身唏嘘不已,企图一窥究竟,必然会有些国家派出他们的特工人员,潜入中国进行秘密调查。这四个人把他抓来捆在这里,那么多专业设备,一副搞科研的架势,不是某个国家的『政府』行为又会是什么?
海瑞微微一笑,说:“无可奉告。”
晨光又写道:“你们想抓‘白手套’,为何抓我?”
海瑞双手一摊,说:“噢,我们以为抓住的是‘白手套’,可验了你的血才知道你是晨先生。我很抱歉,不过对我们而言,你和‘白手套’没什么区别,我们只对隐身感兴趣。”
晨光写道:“你们掌握的资料很多,连我的血『液』资料也有。”
海瑞说:“过奖过奖。晨先生,该我提问了吧?我知道你是‘白手套’的死对头,本来是由你负责‘白手套’案的,但你们中国中央『政府』『插』手了,你被迫移交给国安部。那之后我们就没有太关注你了,谁知你突然失踪了,后来我们才知道你也隐身了,估计是‘白手套’一手制造的,那么多证据不利于你,看来他是要报复你。我们在倾城酒店没能抓住‘白手套’,想在医院再抓他,却把你抓来了。你可以告诉我们你是如何隐身的吗?”
晨光写道:“这你们得去问‘白手套’,只有他知道,我不知道。”
海瑞脸『露』不悦,说:“估计你也不会知道其中的原理,但请你说说你变成隐身人的过程。”
晨光心想:什么都不跟他们说的话,只会让他们加深敌意,对我提防更甚。不如假意配合,让他们放松警惕,说不定会有脱身的机会。而且他们显然准备周密、手段先进,也许会有一些“白手套”的资料可用,不如想办法骗得他们信任的同时套取他们的资料。
打定了主意,他开始在纸上写出自己半夜醒来变成隐身人的经过。写字当然比说话慢得多了,晨光又故意写得很详细,用了很多时间。开始四个老外都还围在床边看他写字,到后来就只剩海瑞还站在床边看,手执电棒的家伙已经坐到一边去了,而凯蒂和那个黑人则离开了房间。
也不知用了多久,晨光才写完了变成隐身人那夜的情况,最后在纸上写道:“我饿了!”
海瑞点点头,将晨光的右手重新捆住,才拿起晨光写得密密麻麻的信签纸仔细看。他皱着眉,可能他的中文口语还可以,但看中文字就稍嫌吃力了,何况晨光的字迹相当潦草。晨光心中暗笑:你们就慢慢研究吧。
海瑞拿着那些信签走出了房间,过了一会,凯蒂拿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放在晨光的小桌上。托盘里有两个汉堡和一杯可乐,一看就知道是从肯德基买来的。她重新松开晨光的右手,走出了房间,那个手执电棍的家伙又站到了晨光的身边,手里也拿着一个汉堡在大口大口地吃着。
晨光一边吃一边思索着:这里是在什么地方?民宅,那么可以断定必然还在中国,如果这里是在他们的国家,怎么可能在如此中国化的民宅里?何况要带我这个隐身人出境,恐怕是不太可能的。只是不能确定是否还在本市,如果是在本市,他们那么快就买来了肯德基的汉堡,必在肯德基快餐店的附近,那么依此就可以推断出可能的几个位置。如何确定是否还在本市呢?
晨光看那手执电棍的家伙戴着手表,又见那支笔还在小桌上,就拿起来在汉堡纸上写道:“现在几点?”
那人凑近看了看,疑『惑』地问:“what?”竟看不懂晨光写的字,看来他的中文水平有限得很。
晨光想了想就在汉堡纸上画了一只手表,然后打了个问号。那人明白了,看了看手表,说:“it’s eight al。”
晨光瞥见他的手表上有日历,便假装不明白,在纸上有划了一个问号。
那人撇撇嘴,将手腕伸到晨光面前,手表上显示的是八月十七日早上八点零一分。晨光心中暗喜:他们在医院监护室里抓到自己时是今天凌晨一点过,距离现在不到七个小时,而刚才写那些经过至少用了三个小时,那么他们不可能在三个多小时的时间里把我带到很远的地方,多半还在本市!
第二十五章 3。传染
晨光虽然有相当的英语水平,看国际警界的英语资料没有问题,但听力只限于听得懂大意,口语只限于能简单表达,所以他听不出来这些老外来自哪个国家,毕竟以英语为母语的国家不止一个。但他可以推断出,这个特工小组里的凯蒂是个生理医学专家,她负责的是利用高精尖仪器设备查明隐身的原理。另外三个则是专业的情报人员,目前只发现了四个特工人员。
特工小组的“友好”审问还在继续。
晨光充分利用自己不能说话的客观事实,挤牙膏式的配合这个特工小组的调查工作,字写得慢而且潦草,迫使他们不断解开他的右手,让他写字解释某些字词或语句的含义。晨光就这样沉着地等待着脱身的时机。他相信,只要特工小组的人会逐渐放松对他的警惕,只要利用自己右手自由的时机,就一定有机会逃脱桎梏。
吃了两餐汉堡包后,第三餐吃的是披萨。晨光平时极少吃这些东西,但他本来就不挑嘴,此时更要大吃特吃,让身体有足够的能量,以备不时之需。晚饭后,海瑞没有再提什么新的问题,凯蒂问了一系列有关隐身的问题。晨光不知道自己因何隐身的,更不知道隐身的原理,即便知道,自然也不会如实说出来。他就胡编『乱』造写什么自己看自己是半透明的,什么每隔十二小时就会浑身发冷,什么经常会突然睡过去等等等等。总之是怎么玄乎就怎么编。凯蒂看了他写的东西却如获至宝,都视为探究隐身原理的线索,拿个记录本详细记录着,还对着录音机随时录下自己的思路和疑问。
直到子夜时分,特工小组的人才收工,将晨光的床放平,把皮带全部扣好,然后就离开了房间。无影灯虽然关了,但普通的照明灯还一直开着,显然是为了便于他们从门外观察晨光的动静,因为那扇房门上有一个小窗口,装着单反玻璃,晨光看不到外面,而外面能看到里面。
晨光躺在床上默默地思考脱身之计,忽觉左臂一阵瘙痒,想伸手去挠一挠,苦于四肢和身体都不皮带扣得紧紧的,完全无法动弹。他抬起头去看左臂,就见一只硕大的花脚蚊正趴在自己左臂上,正对着线路清晰的静脉血管贪婪地吸吮着。晨光心中苦笑,蚊子看不见自己一样能准确地找到血管,真是神通广大啊。他扭动左臂,想把蚊子赶开,但那蚊子竟然纹丝不动,仿佛早就看出了晨光奈何不了它。晨光大怒,撅起嘴对准蚊子吹气,想把它吹掉。蚊子的翅膀在风中微微晃动,但它还是坚如磐石,它的肚腹慢慢充满了红『色』的血『液』。晨光瞪着那只蚊子暗自感叹:龙困浅滩遭虾戏,我落平阳被蚊欺啊!
瘙痒难挠,好在晨光的定力非凡,忍了一会也就不觉得痒了。不知过了多久,他正要昏昏睡去时,那个黑人进来了一趟,好像是找什么东西。他翻来翻去,终于在仪器的缝隙里找到了一张什么卡片,拿着正要出去,突然反掌打在自己脖子上,看上去应该是在打蚊子。晨光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