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白手套-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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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丁圆圆出门叫来一个门童,将一个什么牌子交给了他,那门童转身快步而去。沈琴一看便知是叫门童把她的车开过来,便走回到方才乘坐来的那辆出租车旁,上车对司机说:“师傅,等一下就跟着门口那个美女的车子走。”
司机笑了一下,说:“嗯,一看就是个狐狸精。”
沈琴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司机的意思,显然是在猜测自己准备跟踪『插』足的第三者,便顺水推舟说道:“跟紧点哦,这次非要抓他们个现形不可。”
司机大乐,精神百倍,点头说:“放心好了,十五年的驾龄,绝对跟不丢!”
沈琴隔着车窗盯着站在大门口的丁圆圆,苦苦思索在哪里见过此人。丁圆圆站在那里显得雍容高雅,前凸后翘的身材更是让过往的客人频频侧目。这时就见一辆明黄『色』的甲壳虫轿车顺着坡道缓缓开到了酒店大门口,那个门童跳下车,扶着车门恭请丁圆圆上车,那车没有牌照,漆水崭新,看上去是一辆刚买的新车。
沈琴冷笑着说:“这颜『色』到是够显眼的,生怕我们找不到她了。”
出租车司机嘿嘿笑了两声,发动了汽车,跟着黄『色』的甲壳虫驶离了倾城酒店。就在这一刻,沈琴突然之间想起来了:在原交通厅厅长张超英的案件卷宗里看到过丁圆圆的照片,她的本名是丁媛,是张超英的情『妇』。沈琴不由大为疑『惑』,张超英因贪污受贿、保养二『奶』东窗事发,已被双规,据他称“白手套”曾出现在丁媛的住所,当着他的面猥亵了丁媛。现在丁媛怎么成了“白手套”的同伙?
前面车上的正是丁媛,她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被跟踪。上班的高峰时段已过,路上的车流不那么拥挤了,她不紧不慢地驾驶着这辆崭新的甲壳虫,在上午明媚的阳光下显得心情舒畅。
忽然,车头部位“嘭”的一声响,感觉像是撞倒了什么东西。丁媛吓了一大跳,急忙踩下刹车。跟在后面不远的出租车司机见前车莫名其妙突然急刹,连忙减速变道。甲壳虫车停在路中间,出租车不能跟着停下,只得从甲壳虫旁开了过去。
沈琴连忙叫司机靠边停车,心中暗想:难道丁媛发现有人跟踪了?突然刹车是不是想摆脱跟踪啊?她竟有如此警觉吗?莫非“白手套”就在她车上?
出租车停靠到路边,离甲壳虫已有五十多米的距离。丁媛刹住车,按下了应急灯,然后下车走到车头前方。她摘下太阳镜,在车头的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个遍,没有发现任何碰撞痕迹,又弯腰低头看了看车底,还是没发现丝毫异常。她奇怪地站起身来,又走到车尾,向来路方向看去,路上不见任何障碍物。她戴上太阳镜,寻思:刚才分明是碰到了什么东西,不光是听到了声音,还依稀感觉到了碰撞产生的振动。现在怎么看不出任何碰撞过的迹象呢?真是奇怪了,见鬼!
丁媛回到车上,关掉应急灯继续行驶。沈琴不知道她突然停车下车来在寻找什么,见她又上车继续保持原方向行进,便叫出租车跟了上去。
车子行出不远,丁媛突然看见前挡风玻璃上出现一些斑点,从无到有,便如同是从玻璃上自己长出来的一般。她正觉得奇怪,再定睛看时,那些斑点却已变成了大块大块的污迹,乌红粘稠,竟然是血,还在缓缓地顺着玻璃的坡度向下流淌。
丁媛立即惊声尖叫起来,浑身汗『毛』直竖、肌肉痉挛,双手紧紧抓住方向盘,双腿便如通电了一般绷直了,将油门一踩到底。甲壳虫车骤然加速,像发狂的野兽般一头向前车撞去。
随着“嘭”的一声巨响,甲壳虫车狠狠地撞在里前面的一辆三菱帕杰罗越野吉普车的尾部,车头部立即溃缩扭曲,前挡风玻璃爆裂粉碎,车尾因惯『性』高高跳了起来,然后又重重落到了地上。甲壳虫车停在了原地,而帕杰罗车则停在了十几米开外。
后面不远处的出租车上,沈琴和司机都大吃一惊。沈琴大叫停车,不待车子停稳,她已纵身跳下了车,快步跑到已面目全非的甲壳虫旁。她俯身向车内看去,只见丁媛歪头趴伏在方向盘上,太阳镜已不知了去向,她满脸是血,已不省人事。沈琴注意到车内副驾驶位前方的安全气囊撑开了,而方向盘上的安全气囊却没有撑开。
这时帕杰罗的司机和出租车的司机也都快步跑了过来,沈琴正盯着甲壳虫变形的引擎盖上的血迹发呆,见他们跑来,便拉开了车门。她『摸』了『摸』丁媛的颈动脉,又用手熟练地在她肩、臂、肋、腿等各部位探查了一下,认定可以移动丁媛的身体。她转身对帕杰罗的司机说:“你立即通知交警,在这里等候事故处理。”然后又转向出租车司机说:“我们立即把她送到医院去。”
帕杰罗的司机依言站到一边打电话报警去了,出租车司机探身到甲壳虫车内,解开安全带,轻轻抱起丁媛的身体,向出租车走去。沈琴又看了一眼甲壳虫车引擎盖上的血迹,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巾,蘸了一点血迹,才快步跟上了出租车司机。
第二十四章 4。狗血
自从那夜遭到朱卉等人的袭扰被“白手套”解救后,黄雨佳就像变了了一人似的。在她失身之后就已经变了一次,从无忧无虑、自信快乐变成了喜怒无常、神经过敏。而这次亲眼看到了“白手套”,她一直模糊的仇人形象清晰了起来,虽然除了一只白手套她什么也没看见,但她感觉自己找到了并认清了强『奸』自己的恶魔。她的心绪因此从烦『乱』的不稳定状态突然变成了沉静和冷酷,她的复仇之火已经不再只是红『色』的火焰,已经变成了冷『色』调的幽幽蓝焰。
黄雨佳的急『性』肺炎已经好了,她重新开始照顾自己住院的母亲。暑假还没结束,她现在是除了在医院里陪护就是到训练馆里练枪,也不再上f2f8杀人游戏平台,也不再和凌一彬联系。
这天上午,她从住院部里出来,想去买几份报纸看。她原本几乎从不看报纸的,之所以要买,是因为她也听说了景红云在本市倾城酒店被“白手套”强『奸』的事情,她自然非常“关心”“白手套”,便想看看报纸上有没有正式的报道。
路过急救中心大门口时,黄雨佳看到一辆出租车停在那里,司机从车里抱出一个昏『迷』不醒的女人往里面跑,另一个女人快步跟在出租车司机身后。她觉得这个女人有点面熟,略一回想,便想起是自己失身去报案时与晨光一起出现的那个女警官。那晚“白手套”离开后,她曾拨打过晨光的手机,没打通,第二天白天又拨过,还是关机。她不知道晨光失踪的事情,想找他问问“白手套”案的进展,并提供最新的“白手套”的信息。手机打不通,她又不知道他办公室的电话,此刻见到沈琴,便想打听一下晨光的联系办法,就跟在后面走进了急救中心。
沈琴与出租车司机将昏『迷』不醒的丁媛总进了急救室,向医生说明了情况,医生进入急救室,关上了门。沈琴转过身来走到司机面前,拿出一百元钱付给他,说:“谢谢你了,师傅,不耽误你时间了,车子多停一分钟就多一分钟的损失,你快去吧。”
“用不了那么多钱,”那司机接过钱边说边就要找零钱,“你对你这情敌还真讲人道啊。”
沈琴笑着说:“别找了,别找了。”说罢就转身走回到急救室的门前。
等了一会,医生从急救室里走了出来,沈琴忙迎了上去问:“怎么样?”
医生说:“脑震『荡』,还处于深度昏『迷』状态,身上到没有其他的伤。”
“但她满脸都是血啊。”
“哦,那是口鼻撞击时出的血,虽然看着血淋淋的,其实是很轻微的外伤。”
“那她有生命危险吗?”
“基本上没有生命危险,不过头部的撞击太厉害了,一是不知道何时能够醒转,二是醒来后不知是否会有后遗症,还需要诊断观察。”
“哦,谢谢你医生。”
沈琴目送医生回进急救室,准备去办理住院手续,转身就看到了站在她身后的黄雨佳,愣了一下叫道:“黄雨佳?”
黄雨佳点点头说:“对不起,阿姨,我知道你是和晨叔叔一起的警官,但我不知道你姓什么。”
“我姓沈,叫沈琴。”沈琴听她叫自己“阿姨”,觉得哭笑不得,论年龄,叫“姐姐”就叫小了,叫“阿姨”又叫老了。想是她叫晨光为“叔叔”,自然就得叫自己为“阿姨”了。
“哦,沈阿姨。你知道晨叔叔现在在干嘛吗?我打他手机总是关机。”
沈琴迟疑了一下说:“他最近一段时间外出执行秘密任务,不能与外界联系的。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黄雨佳显得颇为失望,说:“我想问问‘白手套’的案子怎么样了。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很难说什么时候回来,你怎么在医院里啊?”
“哦,我妈妈在住院,刚才我出来买报纸看到了你,就跟进来了。你们送进急救室的人是谁啊?”
“我在路上碰到了一起车祸,见有人受伤,就把她送来了。”
——
下午下班后,沈琴又回到一医院急救中心。灯光明亮的重症监护室非常宽大,一道屏风将房间隔成了两半,病床在里侧。病床的两侧都布满了各种专业仪器设备,侦测显示着丁媛的状态。丁媛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口鼻上戴着氧气面罩,额头、脖颈等处贴着感应片,手背上输着『液』体。
沈琴慢慢坐到病床边,开始默默地思索。
她上午回到警局,第一时间就请化验室化验了她用纸巾蘸来的血迹。她记得很清楚,当时丁媛突然停车并下车查看,而沈琴所乘坐的出租车在甲壳虫前方五六十米的路边听着,虽然距离有些远,而且路上车来车往,但甲壳虫车身上干干净净并无血迹却是可以肯定无疑的。如果有血污的话,丁媛当时也不可能没有反应。后来甲壳虫撞车后,其引擎盖上竟有血污,前挡风玻璃虽然完全破碎了,但丁媛脸上的血决计不可能弄到引擎盖上去,而且是碗口那么大一滩。她觉得大有蹊跷,才取了血样来进行化验。
化验出来的结果令她惊诧不已,那些血确实不是丁媛的,但也不是别人的血,因为根本不是人血,竟然是狗的血。沈琴想不出这些狗血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当时她发现甲壳虫车引擎盖上血污后就注意观察了被追尾的帕杰罗车,那车身上并无任何血迹,显然这些狗血并不是来自帕杰罗。
她虽然推测不出诡异的狗血从何处而来,却凭直觉认定丁媛的车祸与“白手套”有关。也许当时“白手套”就在甲壳虫车上,撞车就是他一手造成的,狗血有可能不过是故弄玄虚的障眼法。既然“白手套”制造车祸企图杀人灭口,由此可见丁媛是知道某些“白手套”信息的,“白手套”利用完她之后就想将其除掉灭口。丁媛并没有死于这次车祸,很可能还会被“白手套”追杀,那么保护丁媛就成了当务之急。但沈琴不能告知国安部“白手套”专案组,也不能动用重案组的警力,只能自己去保护丁媛。此刻她最为焦急的是无法通知到晨光,晨光如果得知这一情况,必然会来这里伏击“白手套”,但此刻到哪里去找晨光?她觉得必须得和晨光建立起一种秘密又安全的联系方式,否则根本谈不上并肩作战。
咔哒咔哒的脚步声打断了沈琴的思绪,戴着严严实实大口罩的护士又走了进来,她每隔十五分钟就会进来查看一次。她见病人没有异状,正要转身出去,忽又停下对沈琴说:“这里是重症监护室,家属可以不必守在这里,病人的一切我们都会料理的。”
沈琴笑着说:“我还是陪着她吧,也许能让她尽快醒来。”
护士冲她点点头,走出了监护室。
第二十四章 5。白大褂
夜深人静了,护士小姐还是很负责,除了给丁媛续换静脉注『射』的『液』体外,依旧每隔十五分钟进来查看一次。坐在病床边的沈琴翻看着晚报,报上已经第一次正式报道了“白手套”强『奸』景红云的事件。看着看着,她觉得有些困倦了,便站起来在房间里踱步,想保持清醒和敏捷。走了几步突然觉得自己守在这里保护丁媛实在有点可笑,“白手套”无影无踪,能飞天遁地,他要杀丁媛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又岂是她沈琴能够阻止的?想到这里她不由自失地一笑,明白了自己守在监护室里的真正目的是为了等晨光。她似乎有一种感觉,感觉晨光会知道此事,会来到这里,她一直觉得晨光有近乎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本事。
凌晨一点十七分,护士小姐刚刚出去,一个男医生走了进来,看上去今夜的值班医生。他戴着白『色』的帽子和口罩,穿着白大褂,鼻梁上架着一副很斯文的眼镜,手上拿着一个记录卡。他走进来看了一眼沈琴,就俯身到病床边查看仪器上的数字记录,查看得很仔细。
沈琴问道:“医生,她的病情怎样了?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啊?”
值班医生一边在记录卡上记录着什么,一边说:“还很难说,需要观察。”隔着口罩,他的声音显得有些模糊。
沈琴“哦”了一声,知道问也问不出明确的结果,主治医生都说不清楚,何况一个值班医生。值班医生用笔做完记录,又翻开丁媛的眼皮看了看,然后转身往外走去。他刚要转过屏风,忽然闷哼了一声,噔噔噔急退数步,捂着脸痛苦地弯下了腰。
沈琴见状大惊,立刻冲过去扶住了值班医生,警惕地看向屏风另一头看去,但没看到有其他人。
值班医生的眼镜已经不知去向,他手捂着左脸,惊恐地说:“我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说着他把手掌放下来看了看,掌心什么也没有,但他的口罩上渗出了血迹。沈琴的脑子里立刻闪过一个念头:“白手套”来了!她毫不迟疑立即拔出佩枪,放开了那个医生,目光在房间里来回扫视。
监护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