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白手套-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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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输上瘾了吗?”凌一彬诧异地问道。
黄雨佳一下子语塞,表情有些不自然。就在这时,“大侠”从门外走了进来,大声说:“输完了没有?我来送你们。”表情慷慨豪迈,却掩不住眼神里的坏笑。
凌一彬吃了一惊,问道:“你怎么找到这里的?车拿到了吗?”
“大侠”不以为然地说:“我是什么人啊?有我办不到的事情吗?”
凌一彬便给他们二人做了介绍。
输完『液』,凌一彬扶着四肢无力的黄雨佳,上了“大侠”已经从交警那里取回来的迈腾轿车,黄雨佳指路,车子辗转开到了一片僻静的小区。
“大侠”说:“这里是经济解困房啊,怎么住在这里?”
凌一彬连忙用手捅了捅“大侠”,“大侠”也自觉失口,忙闭嘴不说了。凌一彬把黄雨佳扶下车,问:“几楼啊?”
“七楼。”黄雨佳说。
凌一彬回头正准备交代“大侠”等会,自己扶她上去就下来,却听“大侠”在车里说:“玄哥,我还有事,你一会自己打的走吧,佳妹妹保重哦,拜拜!”说罢竟然一溜烟将车开走了。
凌一彬心里不住暗骂这厮真他妈一肚子坏水,慢慢将黄雨佳扶上七层,进门见屋里很杂『乱』,一捆捆的书籍和一包包的衣物都还没清理,唯一的一间卧室里放着一张双人床。凌一彬将黄雨佳扶进卧室,让她坐在床边,然后把医生开的『药』物放在床头柜上,又去厨房里找到水壶烧上水,黄雨佳则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他进出忙碌。
这时,凌一彬的手机振铃响了起来,他见是晨曦的号码,心里不禁有些莫名其妙的慌『乱』,急忙走到客厅里接听电话。
“冰淇淋,你还没吃完饭啊?”
“没呢,请客吃饭哪有那么快嘛。”
“……你在哪儿吃饭呢?怎么那么安静啊?”
凌一彬更加慌『乱』起来,忙说:“哦,在包间里嘛。就快吃完了,我一会就回来了。”
“你喝酒没?我怎么觉得你喝了不少酒似的。”
“绝对没喝,滴酒未沾,不信等会我回来让你闻闻。”
“谁要闻你这个臭猪?!”
凌一彬放下电话,走回卧室,准备向黄雨佳告辞。但一进门见黄雨佳楚楚可怜的样子,心里又犹豫了:她病重体虚,一个人在家不知有没问题,等水烧开了再走吧,免得她提不动水壶再被烫伤了。
黄雨佳缓缓靠向床头,轻轻问道:“是你女朋友在催你了吧?”
凌一彬笑了笑说:“是啊是啊。”
“你怎么不跟她说实话呢?”黄雨佳的大眼睛悠悠地看着凌一彬。
凌一彬大窘,嗫嚅着说:“呃……呃……我是怕她误会,产生什么猜忌。”
“为什么会怕她误会呢?误会什么呢?”
凌一彬一时语塞,竟然说不出话来,没想到一个十七岁的小女孩把自己这个年近三十的大男人给问住了。心中不禁一阵烦『乱』,自己扶危济困的英雄行为怎么此时变得像是心怀不轨小人伎俩了呢?顿时又是沮丧又感冤枉,都怪自己不对晨曦说明实情,为了一个谎言,还得用许多谎言去圆,原本光明磊落的事情,有何说不得?真是自讨没趣,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干脆闭嘴不说话了。
两人沉默着,气氛甚是尴尬,黄雨佳抿了抿嘴唇,刚想说话,忽听厨房里水壶的唿哨声大做。凌一彬急忙跑了过去,将开水灌满了热水瓶,又找了一只杯子,到上开水,端到卧室床头柜上放下,说:“你别忘了吃『药』。”
黄雨佳点点头,柔声说:“你快回去吧。”
凌一彬嗯了一声,转身要走,突然又回过头来说:“哦,对了,你这几天不必担心你妈妈的病了,我已经帮她雇了一个女工,照顾她一周。你的病不尽快治好,不但不能照顾你妈妈,还会让她担心。我跟她说的是『射』击队的安排,队里要集训一周,接下来一周内你就别去看你妈妈了,好好把自己的病治好。”
说罢,凌一彬又转身要走,黄雨佳突然追了上来,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第十七章 1。噩梦
凌一彬感觉那只小手是冰凉的,转过身来看着黄雨佳,问道:“怎么了?”
泪水在黄雨佳的眼眶里打转,她的眼神是那么的无助,又充满了期盼,颤声说:“抱抱我,好吗?”
凌一彬迟疑了一下,还是张开双臂将她拥入怀中。黄雨佳用双臂紧紧环抱着凌一彬的腰,脸深深埋在他的胸前,禁不住抽泣起来。
凌一彬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抱着她,任由她的泪水湿透自己的衣衫。他看到书桌上方挂着的小口径步枪,也看到书桌上有一座金杯,想起昨天上午黄雨佳冷静从容的神态和矫捷凌厉的拳脚,不由叹息:一个那么优秀那么威风凛凛的女中豪杰,竟然也有如此娇弱的时候。当然他并不知道她全部的遭遇,更不知道她遭受的最沉重打击是什么。
就这样,黄雨佳在凌一彬的怀抱里哭泣了很久,终于慢慢平静下来。凌一彬轻轻拍拍她的背,收回双手握住她的双肩想让她坐回床上去,但竟然没有拉动,她的双手仍旧紧紧地环抱着他的身体。凌一彬再次用力才将她拉离了自己的身体,扶她坐回床边,只见她还挂着泪痕的脸颊通红通红的,吓了一跳,忙伸手『摸』她的额头,凉凉的并未发烧。凌一彬放下心来,将杯子递给她,说:“水已经不烫了,你快吃『药』吧,我走了……明天上午别忘了去输『液』。”
凌一彬慢慢走了出去,关上了房门,黄雨佳一直坐在床边看着他离去,没有起身,没有说话。
凌一彬来到楼下,嘘了口气,忽觉胸前凉嗖嗖的,用手一『摸』,胸前的衣襟全是湿的。他掏出手机来看了看时间,竟然已经十点过了,暗暗叫苦,一路小跑地来到街上找出租车,心里盘算着回去是否对晨曦如实相告。
——
彤县县城的公安局招待所里,晨光通过电话对当地的公安局副局长大发牢『骚』,他和小乌昨晚连夜就带着刘芸和老侯的尸体来到彤县公安局,寻求兄弟单位的协助,要求进行第一次尸检,然后冷冻处理尸体,将尸体带回省城。但直到今天上午接近十点才开始对老侯的尸体进行尸检,到了下午三点才拿到尸检报告,既不需要解剖也不需要dna鉴定,一份简单的外科式体检的尸检报告竟然能花那么长的时间,如果把匕首上的指纹鉴定也交给他们,恐怕还需要三小时才能拿出结果。接下来遇到的问题更让晨光发火,当地公安局的冷冻停尸房竟然不能工作,需要抢修。晨光本来想和小乌带着刘芸先行回去,请当地公安局的随后送冷冻尸体过来,但当地公安局的答复是没有上级的命令,晨光无权指挥,把晨光气得半死,无可奈何住进了公安局招待所。当地公安局副局长虽然很客气,但滑不留手,根本不担责任,晨光知道跟他说也无用,发完牢『骚』就挂掉了电话。
为了保护证人刘芸,他们住的是套间,刘芸住里间,晨光和小乌住外间。晨光将里间的窗户全部扣死,并要求刘芸任何时候都不准开窗,刘芸也害怕被灭口,自然十分配合,早早的就关上房门睡了。
此前晨光已安排老廖那一组返回省城,同时联系沈琴,要求她严密监控苏萍,待他回去就将其拘押并对赵恒住宅进行搜查。
一切安排停当,晨光站在窗前,吸着烟,怔怔地看着路边一辆丰田的霸道吉普车出神。
——
赖芳此时与刘芸的待遇是一样的,她做为受保护的证人已经在市公安局的招待所里过了一夜了,自从昨天找到国安部“白手套”专案组反映新情况后,就被安排到了这里。因为她和父母住在一起,住房面积很小,不便进行有效保护。这里的条件自然比刘芸那里的条件好很多,套间里外都有卫生间。一个女警陪她住在里间,两个男警住在外间。赖芳问为什么要这样,警察说为了保护她不受到“白手套”的伤害,她又问这种类似软禁的保护状态要持续多久,警察也不知道。
今天下午,甘诚和李循礼把赖芳带到一个封闭的小屋里,拿出一支非常专业的数字录音笔,『插』上耳机让赖芳听。赖芳听到的是几段男人说话的声音,都是比较低沉浑厚的嗓音。听完后,甘诚问她哪一个是晨光的声音,她准确地说出是第四个。其实她在听录音的过程中,一听到晨光的声音时,浑身就是一震,这也都被甘、李二人看在眼里。赖芳还再次确认很像那个“白手套”的声音,只是她的神情还是那么紧张甚至有点惊惶。
甘诚为此专门咨询了赖芳原来的主治大夫,想知道为什么她的神经总是很紧张,无法放松,在三个便衣警察的保护之下还是凄凄惶惶的好像还是没有安全感。医生说那是正常反应,精神病患者都是因为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对客观环境缺乏正确的认知和正常的反应,她可能觉得“白手套”随时都跟随着她,被自己营造的恐怖笼罩着。医生建议不要对她施加太大压力,否则随时有再次精神失常的可能,还专门为她开了『药』。
是夜,赖芳按照医嘱吃了安眠『药』,但还是在床上辗转良久难以入睡,当她终于觉得有点含含糊糊时,忽觉口鼻被一只大手捂住了。
她睁开眼睛,却看不见任何人,忙用手去掰捂在口鼻上的那只手,『摸』到那只手上竟然有一层类似棉纱的东西,她的头皮立即一炸——白手套!!!
她恐惧到了极点,眼球几乎瞪到了眼眶之外,掀开了身上的被单,两手拼命抓扯那只戴着白手套的手,双脚狂『乱』地蹬踢着床垫,发出嘭嘭的声响,但睡在邻床的女警竟然还是没有醒来。赖芳觉得自己吸不到空气,头脑开始晕眩,手足也变得酸软无力……
就在这时,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和力量,竟然一下子坐了起来,看看四周,屋子里黑沉沉、静悄悄的,“白手套”不见了,被单依旧盖在自己身上,额头、胸口和背心上全是冷汗,心脏兀自狂跳不止。
邻床的女警翻过身来问:“怎么了?”
赖芳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说:“哦……没什么,做了个噩梦。”
女警说:“放松点,别那么紧张,快睡吧。”
赖芳重新躺下,可这下再也睡不着了,或者说她也不敢再睡着。她怕影响女警的休息,只是静静地躺着没有起身,眼睛盯着天花板,等着天亮。熬到次日早上五点十五分,天还没有亮,赖芳再也躺不住了,她转头看看旁边床上的女警还在熟睡中,便轻轻起身,蹑手蹑脚走进卫生间,轻轻关上了门。
她对着镜子出了一会神,才把牙刷了,准备洗个澡,刚低头去撩睡裙的下摆,突然,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嘴。
赖芳大惊失『色』,向镜子里看去,只见一只戴着白手套的大手正紧紧捂在自己的嘴上,除了自己和白手套,其他什么也没有,但她分明感觉到一个强壮的身体正在她身后紧靠着她。
这又是噩梦吗?赖芳惊惶地期望噩梦赶快醒来,她紧紧闭上眼睛,希望再次睁开时梦就醒来了。
但这次并不是梦,当她的眼睛再次睁开,镜子里的一切并没改变,一张惊惧扭曲的脸和一只白手套。
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说:“天没亮,你怎么就睁开了眼睛?”
赖芳的心脏骤然一紧,仿佛被人捏住了无法跳动,这声音正是她两个多月前在srbjx杀人游戏俱乐部里听到过的声音,那次说的是:“天黑了,你怎么没有闭上眼睛?”
求生的本能让赖芳挣扎起来,她希望能打碎镜子或摔掉杯子发出声响,叫醒外面的女警。终于她的手碰到了刷牙用的玻璃杯,玻璃杯翻下洗手台,向地面摔去。但她还没来得及听到玻璃杯碎裂的声音,她的头就猝然扭向了一边,幅度超过了九十度,只听“喀喇”一声轻响,赖芳哼也没有哼一声就软倒下去。与此同时,玻璃杯撞到了地面,“啪”的一声摔得粉碎,玻璃碎片四散飞绽,每个碎片里都有一只大小不一的白手套。
卧室里的女警立即惊醒,她一下子坐起身来,手里已多了一把手枪。瞥眼见邻床上没有赖芳的踪影,又见卫生间里透出灯光,便敏捷地翻身下床,赤足冲到卫生间门口叫道:“赖芳,赖芳!”
卫生间里一片寂静,没有回应。
女警去扭卫生间的门把手,发现被反锁了,立即退后一步,猛力一脚踹了上去。门被踹开了,但像是碰到了什么,又被弹了回来。
女警一手持枪一手推开门,探头进去一看,只见赖芳的身体趴伏在门后的地面上,而她的脸却斜向着天花板,面无表情,两只无神的眼睛定定地盯着卫生间的吸顶灯。
第十七章 2。铁证如山
黎明时分受保护的证人赖芳在警察眼皮子底下被害的消息震惊了甘诚,此时公安局的大部分部门还没上班,而国安部“白手套”专案组的人员都已忙碌起来。
赖芳的脖子被扭断了,这种杀人手段绝不是一般人能够用得出来的,凶手必然经过了专门的训练,手法干净利落、残忍无比。套间的门窗紧闭,没有破坏的痕迹,三位负责保护人物警员也都训练有素,不可能有人开门入户而不被他们察觉。而卫生间仅有一个五十厘米见方的气窗与室外相同,气窗上还有木质百叶。
房间内外各处均未发现可疑的指纹和脚印,唯一的收获是在赖芳的睡裙背后发现了一根寸许长的短发,已火速交付检测鉴定,希望这是一个有效的突破口。
套间里,李循礼还在详细询问三位负责保护的警员,甘诚则一个人对着窗外紧张地思索着。谁会杀害赖芳?赖芳的证词指证的是晨光,那么只有晨光具备杀人动机。但晨光此时还在彤县调查赵恒发疯的案子,不可能是他啊,那会是谁?“白手套”不是晨光的话,真正的“白手套”何必出手杀害指证晨光的证人?他们是一伙的吗?或者晨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