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白手套-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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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或住房大门都被砖墙堵死了,有的房子已经夷为平地,用围墙圈着,墙面上到处都是用白灰写着斗大的“拆”字。在『迷』宫般的小巷里转了几个弯,并没有看到“大侠”拍胸脯承诺的大街,他们竟然『迷』路了。
“蓉妈”就开始数落“大侠”:“你办事怎么比‘玄哥’还玄哦?现在人家110那么忙,我们显然又要给人家添麻烦了!”
凌一彬夸张地叹了口气:“唉!又被‘大侠’给忽悠了,前次‘豆豆’和‘球球’来的时候,一起去唱歌,玩得正高兴,他就突然失踪了,手机、香烟、打火机都没拿,我们就差点没打110。结果第二天才知道他去上厕所竟然找不到回包间的路了,就一个人憨痴痴的回家了。”
大家已经从刚才的惊恐中缓解过来了,听了此话尽皆大笑,连知道此事的晨曦也忍俊不禁。
“还有呢!”凌一彬接着说,“后来有一次我们几个还有‘大鲨鱼’一起吃火锅,吃完了散伙,把‘鲨鱼’妹妹交给大侠送回家。路上人家‘鲨鱼’妹妹说还想去喝点酒,‘大侠’这个老光棍以为机会来了,就开车带她到了一处酒吧,让‘鲨鱼’妹妹先下,说自己去停车,结果也是一去不回,把‘鲨鱼’妹妹一个人丢在酒吧里,电话也不接,可把‘鲨鱼’妹妹给郁闷到家了……”
“蓉妈”瞪大了眼睛感叹:“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的事情?!”说罢一脸戒备和鄙夷的神情上下打量“大侠”。
凌一彬继续说:“结果事后才知道,‘大侠’竟然在车子里睡着了,就那样在停车场里睡了一夜!”
几个人大呼“天哪”,哄笑着看着“大侠”,如同在看一个怪物,一直显得沉稳持重的“脑壳”加了一句经典的批注:“耍流氓还能无罪释放,你真牛!”“大侠”被哄笑得汗如雨下,他虽不算胖,但敦实有余,将军肚高耸,本来就爱出汗,此刻把大家带进『迷』宫又被揭短嘲笑,已是涨得黑脸发紫,还好没有路灯,光线黯淡,掩饰了他的窘态。他正急于争辩几句,忽然呆住了,依稀看到前方不远的墙面上有一只白手套。
大家以为把“大侠”笑『毛』了,见他停住脚步发呆,便都收住了笑。
第十二章 4。短兵相接
星光依旧璀璨,月牙儿却已经悄然西移。
狭窄的巷子里因拆迁早已没有了路灯,凌一彬等人却能凭借星光看清楚正向他们飘来的就是一只刚才在酒吧里见过的白手套,手套上甚至粘着一大块暗红的血迹,令人胆寒。他们谁也无心思考“白手套”何以阴魂不散拦截他们,恐惧已经如电流般流过每个人的身体,大脑如同被格式化了一般变得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本能的反应——逃!
他们只呆立了片刻,便开始不由自主地倒退,“大侠”边退边说:“快跑,快跑。”声音虽然不大,但感觉他似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并伸开两臂,双手向后摆动着。于是所有人都转身奔逃,晨曦拉着白倩倩的手跑在头里,“蓉妈”和“脑壳不晕”紧跟在后,凌一彬和“大侠”则在最后。
但他们跑不快,地上的碎砖、瓦砾很多,三个女孩又都穿着高跟凉鞋或者拖鞋式的凉鞋,三个男士不断催促也无济于事,反而搞得更加心慌意『乱』,紧张得喘不过起来,他们长这么大顶多只在梦魇里体会过逃命的滋味,像被扔进了深不见底的水池里,却怎么样也找不到岸。
好在“白手套”的速度也不快,不知是不是故意不紧不慢地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几个人在『迷』宫般的小巷里慌不择路,结果竟然钻进了一条死胡同,待发现没有通路时,“白手套”已如影随形地跟了进来,截断了他们的出路。这个城市几乎是没有死胡同的,并不是他们运气太差碰到了绝无仅有的一条死胡同,而是这里拆迁、封墙,制造出了好多这样的死路。
几个人绝望地看看对面墙上硕大的“拆”字,又回头看看正在『逼』近的“白手套”,浑身的大汗都变成了冷汗,通体冰凉,惊惶地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墙体只有两米多高,墙面甚至没有抹灰,『裸』『露』着砖块。对三位男士而言翻过这样的墙并不是难事,但三个女孩没人帮助是难以翻越的。
“白手套”一步一步地继续『逼』近,他们退了几步就已退无可退。
人但凡被『逼』到了绝路上,通常会爆发出可怕的反抗力和勇气。三位男士完全出自本能地将三个女孩护在身后,挺身面对“白手套”,拼死一搏是现在唯一的选择了,虽然他们两手都攥着冷汗。
凌一彬和“大侠”都俯身去拾地上的砖块,突然听到身后的白倩倩一声尖叫,大惊失『色』,急忙回头看。原来有一只巨大的老鼠从墙角窜出,从倩倩的脚面上跑过,吓得倩倩浑身汗『毛』都炸开了,尖叫着缩脚,高跟鞋却踩翻了一块碎转头,脚一歪就把足踝崴伤了,疼得她差点晕倒,晨曦和“蓉妈”忙将她扶住。
这样一分神再转头看“白手套”时,竟然已经扑到凌一彬面前了,所有人都惊叫起来。
凌一彬心中惊恐,手中的砖头也掉在了地上,刚要闪避,感觉当胸已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抓住了衣襟,那只白手套紧跟着就向他面门打来。
他本能地抬手招架,竟然格住了击来的白手套,感觉来势力量并不大。此时已肾上腺素暴增的身体立即做出了进一步的反应,他一手抓住胸前那只无形的手,另一只手握拳向对面打去,虽毫无章法,但动作是在一瞬间做出的,到也迅捷无比。
凌一彬的对面除了一只白手套,空无一物,但他的拳头并没有打空,嘭的一声,感觉是扎扎实实打在了对手身上,“白手套”发出一声闷哼。一击得手的凌一彬精神一振,毫不迟疑地奋力拉开抓在胸前那只无形的手,自己的t恤衫领口也随之被撕裂了,同时用手向对方推去。
“白手套”被猛地推了出去,砰的一声摔在几米之外,看得见有尘土飞扬。
在一旁手抄两块砖头的“大侠”一直想出手相助,又怕砖头伤到凌一彬,此时见两人分开了便立即出击,发力将右手的砖头砸向“白手套”摔倒的地方。
凌一彬却大叫:“别砸!”
但说时迟那时快,砖头已经出手,极速飞向“白手套”摔倒的地面,砖头飞到离地还有尺许的空中,似乎突然受到了阻碍,发出一声闷响,跟着就弹落到一边,同时他们听到一个女声的惨叫,那只白手套抽搐了一下就落在地上不动了。
几个人都瞠目结舌,相互看了看,心里不约而同地在想:竟然是个女的?!只有凌一彬有点发呆,看看自己的双手,刚才抓住对方的手时觉得那手小很小手腕很细,反击时手掌推到对方身上,手上竟然是柔软又有弹『性』的感觉,待对方摔倒在地他已反应过来,这个“白手套”是个女的,难怪这么容易对付,所以才想阻止“大侠”用砖头打击,但为时已晚。
——
从街区中心广场喷水池里打捞起来的“白手套”已现出人形,已变成一具浑身赤『裸』的男尸。晨光在池边看着,眉头深锁,他并不感到诧异,但事态的复杂『性』再次超出了他的判断,让他第一次感觉到有些力不从心。
这时,老廖跑到他身边,说:“头儿,发现了三个戴着白手套的女孩,也是一丝不挂,除了白手套……”
晨光好像并不吃惊,不待老廖说完就问:“又多了三具女尸?”
“不!都还是活的,但昏『迷』不醒。”
“噢?!”晨光的眼神霍然一亮,忙问:“在哪里发现的?”
老廖擦了擦头上的汗,说:“一个在马利亚纳酒吧,一个在银滩ktv,还有一个就躺在街边,都是莫名其妙出现的,挺邪门儿。”
“现在人在哪里?”
“已经都抬到救护车上了,在那边。”老廖说着指了指救护车所在的方向。
凌一彬没有说话就朝救护车走去,老廖跟着他边走边说:“还发现了四套被撕破的女孩衣服,正好就在四个出现‘白手套’的地方,都在洗手间里。”
晨光点点头,说:“也就是说今天我们遇到了六个‘白手套’,一个死了、一个逃了、三个被找到了,而还有一个不知去向。”
老廖嘿嘿一笑,说:“估计今晚‘白手套’开party吧?”他是个随时都满不在乎的人,和持枪劫匪交手时,子弹擦着他的头皮飞过,他却大骂劫匪的枪法太臭。
话音未落,晨光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来见是妹妹晨曦的号码,便停下脚步接听电话:“喂,小曦,你在哪里?”
“哥,我们在附近的一条小巷里,这里在拆迁,我们『迷』路了,还遇到‘白手套’……”
晨光立刻紧张起来,忙问:“你们没事吧?”
“已经没事了,冰淇淋他们把‘白手套’打倒了,好像是个女的,我们还是看不见她,只看见白手套在地上不动了。你快来啊,我们找不到出去的路。”
——
见“白手套”在地上一动不动,加之刚才听见的那声女子的惨叫,几个人紧张恐怖的感觉略略缓解,何况晨曦已经联络上了哥哥,但没人敢上前确认对手的死活。
“大侠”将左手的砖头转移到右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搞得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看上去如同特种兵画的『迷』彩。他看看不远处的“白手套”,又看看凌一彬,问:“她会不会是在装死哦?”
稍微靠后的“脑壳不晕”也从地上捡起半块砖头,说:“兵不厌诈,别放松警惕。”
听了他的话,“蓉妈”也拾起一块碎砖头,紧紧攥在手里,急促地说:“管她是不是装死,我们继续打嘛!砸死她!”被汗水湿透的小背心紧紧帖在身上,『性』感无比,但此时没人会注意到,就连她身边的“脑壳”也没看到。
凌一彬回头看了看大家,说:“这可能不是真正的‘白手套’。”说罢,他定了定神,试探着向前走了两步。
“凌一彬!”晨曦立即紧张地大叫起来,“回来!”
凌一彬站住了,他借着朦胧的星光似乎看到了什么,但看不清楚,便又向“白手套”靠近了一步。
晨曦握着白倩倩的手捏得更紧了,大叫:“你干什么,快回来!”不知是汗水流进了眼角还是担心过度,她觉得泪水都要涌出来了。
凌一彬向身后做了个安抚的手势,身体前倾定睛细看一米之外的“白手套”,他看到有一缕黑『色』的『液』体从距离地面不及十公分的空气中流到地面,画出一条弧线,如同精致的盆景里模仿的高山流水,但那不是水,是血,因为光线不足,看着很像黑『色』的,在流动,闪出『液』体的光泽。
“别怕,她伤得很重。”凌一彬说,又向前迈了一步,已来到“白手套”的身边。其他人都摒神敛息紧张地看着他,“大侠”把砖举到了肩头,随时准备出手。
凌一彬听见自己心跳咚咚的如同急促的战鼓,他紧张地咽了口唾『液』,慢慢蹲下身去,右手已抄起脚边的一块碎砖头,左手试探着『摸』过去。
其他人看到凌一彬伸出去的左手像触电般猝然缩回,心里都是一紧,晨曦更是叫出了声来。
第十三章 1。政治
凌一彬突然缩手并不是因为他『摸』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相反,他触手感觉到的竟是一片温软,非但不可怕,反而应是一派旖旎的春光。之所以缩手是因为他已先入为主知道地上躺着的是个女人,感觉『摸』到了某些敏感的部位,惊惶不安,脸也腾的红了,心跳也失去了规律他定了定神,暗骂自己没有真君子的定力,又回头示意大家放心。现已基本判断出地上“白手套”的大致体态,再次伸出手就准确地『摸』到了她的脸部,那缕鲜血就是从她嘴角流出的。她还有呼吸,按住她的颈动脉,脉搏急促而微弱。
这时,后面的几个人突然惊叫起来,吓了凌一彬一跳,他忙回头看他们,见他们都指着自己身后不远的地方。原来那里出现了一双赤『裸』的脚,很白,脚趾甲上还有晶莹的指甲油熠熠生辉,而脚踝以上的部分则仿佛溶化了,溶化在了空气中。
凌一彬一下子跳了起来,退到一边,即便他知道那就是“白手套”的脚,也禁不住这超乎视觉经验的震撼力,实在太诡异太恐怖了。一双连在腿上的脚绝对不可怕,但只有两只脚摆在面前,没有几个人会不觉得恐怖。
远处隐约传来杂沓的脚步声,一个女子的声音在喊着:“晨曦,你在哪里?”
晨曦听出来了,那是熟悉的沈琴的声音,心下大安,赶忙激动地大声回应:“琴姐!琴姐!我在这里啊!”
——
天明时分,初升的太阳就非同一般的明媚,但晨光的心情却阴霾密布。整个专案组都一夜未眠,也包括两个局长和许多负责处理『骚』『乱』善后的警员,现在摆在桌面上的情报所呈现出来的案情却是一团『乱』麻。
四个昨晚同时肆虐的“白手套”女孩都在警方控制之下的病房里接受检查和护理,被凌一彬和“大侠”打伤的那个也已现出人形,但因两根肋骨折断,伤重仍在昏『迷』中,另外三个都已清醒,但从她们哪里得到的线索少得可怜。她们都称自己昨晚在娱乐时突感恶心难受,便去洗手间,在洗手间里感觉心跳、呼吸都变得急促,浑身燥热难当,脑子也开始眩晕,之后的事情就完全不记得了。给她们体检只是发现吸食过毒品,也是植物冰,此外均未发现异常。
使案情更加扑朔『迷』离的是那具左手戴着白手套的男尸,此人身高一米八一,体格强壮,年龄约在三十八九岁,血『液』和dna检测发现,上次来盗抢女尸的就是此人,那女尸体内的胎儿就是他的孩子,滴落在尸检房地面上的血迹也是他的。
这一检验结果让晨光大为震惊,不相信自己一直苦苦追踪、抓捕的“白手套”竟然已经死了,死于另一个“白手套”之手。他叫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