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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活死神-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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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异响 第一节

 然而好景不长,迷迷糊糊中,楼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又把我给吵醒了。本来不想去理会他,把头埋进被窝躺了下,那声音越发明晰起来,加上外面不绝于耳的虫鸣风响,吵的我实在难以再入睡。

大半夜的,楼上怎么会有动静,朱自鸣不是说这几天根本没客人,店里的王师傅和胡妈还有朱自鸣房间都在我同一楼,没理由会从楼上传出动静来。莫非是朱自鸣在楼上整理东西,或者是有山林野兽跑上了楼顶?

这么胡乱猜测了一番,脑子也越发清醒了。打开灯,光线刺激的我眼睛分外难受。

我心下思忖,若是朱自鸣在整理东西,他没叫我,那断然也是不需要我帮忙。如果是山里的野兽,我手无寸铁的上去,多半也讨不到好果子吃。

最坏的可能就是有贼在上面,但是这荒山野外的一个小店里,能有什么东西可以让贼惦记的呢?!

猜测间,楼上的响动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平息下去了,我也长舒了一口气。当时还年轻,若是再那么吵下去,没准初生牛犊不怕虎,就冲楼上去看个究竟了。在这个鬼地方盲目上去,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还真难以预料!

不多久,我又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山里的太阳起的早,仿佛只是小憩了片刻,便感觉到了楼道内的响动,挣开眼睛,天色已亮。忙穿好衣服,下楼准备开工。

在楼道上我又看到了胡妈,我弯腰跟她打招呼,可她却不是个热情的女人,只是看了我一眼,从皱巴巴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似笑般的表情。眼神却保持昨日那般的漠然,不过待我从她身边走过后,明显从后背感觉到她又转身细细的盯了我一眼。这种感觉虽然有点没来由,不过我想,如果换做其他人,也会有这般感觉!甚至比我更加敏感和强烈!

楼下朱自鸣和王师傅早已经忙乎开来了。待我洗刷停当,王师傅已经在案板前切起了蒜片。想到昨天朱自鸣交代我今天要帮忙做的事情,忙上前抢王师傅的菜刀,打算代劳。

本以为王师傅的菜刀就在跟前,伸手一拿便可以按住,没想到看起来腰背伛偻,两鬓清霜的王师傅,反映却很快,身手也异常灵敏,待我手刚要触及刀背的时候,眨眼就把菜刀举到了他身体另外一侧的空中,另外一只手也旋即按住了我的手背。

“昨天朱哥交代过,要我今天切点蒜片。真不好意思,我起来晚了,还是我来切吧,您先休息会……”看着王师傅茶灰色眼镜后捉摸不透的眼睛,我就知道他肯定被我刚才鲁莽的举动搞的莫名了,忙唯唯诺诺的解释。

“小吴,你这动作也太夸张了吧!可别把咱王师傅吓着咯!呵呵,你还记得我叫你干的活阿!”朱自鸣不帮我解围,反而从旁调笑。

我愤愤的看了朱自鸣一眼,这尴尬可如何解得,可千万别这样就把王师傅给惹恼了。尽管我并无恶意。

大概是明白了我的意思,王师傅一下就松开了刚才把我按紧的手,说实话,虽然他看起来瘦小,可是力气可真是不小,这一按,按的我手指发麻,手臂都隐隐觉得酸疼!

所幸,看来王师傅并没怎么发怒。尽管从他的‘表情’和‘眼神’中我实在琢磨不出点内容来,但是凭直觉,王师傅并没过多介意我刚才的鲁莽行为!

“你以后用这把菜刀,自己用自己的菜刀,不要抢,刀子不长眼睛!”松开我的手后,王师傅转身从后面的工具箱里取出个盒子,从包装看,是把菜刀!

我还没想过,就是来实习,饭店还特意给我配把新菜刀,这可是我这个小“厨师”入行一来第一把正儿八经的家伙了。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揭开包装纸,一把铮亮的不锈钢菜刀跃然眼前。刀背上刻了‘十八子’三字。这牌子我也知道,对我来说,算是把好刀了!

“对了,这是你的工作服,还有帽子。”朱自鸣见我拿了菜刀,也过来从箱子里拿出套厨师服来给我换,还有顶纯白色的厨师帽。我忙穿上,正儿八经的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王师傅,我来切吧,您休息去!”换上崭新的工作服,拿上雪亮的菜刀,我心里那叫一个痛快,把不得赶紧拿眼前的蒜头来开刀。

王师傅见状也不和我客套了,将自己的菜刀洗净放好,蹒跚着步子走出厨房去了。

心情一好,我把昨天晚上听到异响的事情也给忘却九霄云外了,本来想一早起来就跟朱自鸣说说,问他有没听到响动,结果到了中午吃饭才想起这事儿。

“朱哥,昨天你们睡觉,有没听到三楼有奇怪的响声阿?”我一想起这事儿,就赶紧问朱自鸣。

“没阿,你什么时候听到的?”朱自鸣喝着酒,漫不经心的问。

“说不清楚,应该是后半夜了,我都被吵醒了,怪响的,我也不知道是你们在楼上,还是有别的什么东西!”

“就你事情多!我可没听到什么,你白天脑子烧糊了吧!我来这么多年没碰到的事情全给你碰上了。”

“我也就是奇怪!对了,你说帮我问那黑猫的事情,你帮我问了吗?”想到朱自鸣之前答应帮我打听黑猫的事情,我就顺带着问。

老王师傅一向寡言少语,对我和朱自鸣的交谈也表现出丝毫不关心的淡漠。但是我刚和朱自鸣提到黑猫的时候,我明显觉察出了他的表情有些一样,耳根还不自觉的微微抽动了下!这在平时是断然难以见到的!

“对了,老王,你在这里这么久,有见过只黑猫没?哎,对了就是小吴现在睡的那个房间里,墙上挂的那副画上的那种猫!”朱自鸣听我问起,顺势把问题就交给了王师傅。

王师傅却似没准备朱自鸣会来问他的样子,明显顿了一下,表情僵硬。但是旋即就恢复了常态,随便的摇了摇头,沉默不语。

第六章 异响 第二节

 “我说是你瞎想吧,王师傅在这里至少快十年了,他都没见过,你这孩子整天没事干净瞎JB扯淡!”朱自鸣看王师傅的表情就知道这事儿没谱,估计是觉得我耍了他,一副不爽的样子!

“那也许真是我看错了吧!”我讨了个没趣,看来这事真是蹊跷。或者的确是我自己太过紧张了,只是看到点红光,听到点声音就以为那是只猫,而且当时门窗紧闭,不可能会有动物进出,想想也就释然了。

这一天再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我和朱自鸣在厨房随便忙了下也就到了晚上。中午倒是来了几个吃饭客人,不过也只是随便吃点东西就走了,留下住宿的还是没有。

晚上,我在房间看书,看的是那本小静给我准备的《牛虻》。从前我就是个书虫,旦有闲暇,抱本书一啃就是半天。来到悦鹏,事情杂乱,反而没时间看了,乘着现在没事可干,睡觉又还太早,先消遣消遣。

“笃笃笃,”不一会儿,门外就传来敲门声。我忙问是谁,门外马上传过来朱自鸣的声音。

“什么事阿”门已经被我反锁,这几天下来,我已谨慎许多。

“开门,先让我进去再说。”朱自鸣压着声音,神秘兮兮的在门外叫。

“干嘛?”我开门让他进来,坐回桌前继续看书。

“也没什么,太闷了,难得来个作伴的,想找你搞点东西玩玩。”

“玩?玩什么?”说到解闷,倒也勾起了我的兴趣。

“玩牌呗,‘争上游’(浙西的一种牌类游戏,一般2-3人就可以开局,类似斗地主和双扣,谁先下完牌谁就赢)或者‘押金花’(就是梭哈,三张牌的!全国各地都有玩)!你想玩什么就玩什么。”说着,朱自鸣变魔术般从身后拿出副扑克牌,在我眼前晃晃,丢在了桌子上。

争上游和押金花我都会一点,也都是看别人玩血的。打这两种牌的一般都要赌点钱,大小看场合。哪怕是工地打小工的,至少都会拿点烟押一下。我虽然会玩,但是从来不赌钱,所以玩的机会也不多。

“要玩可以,不过我可不赌钱,而且,我也没钱!”我先对朱自鸣表明立场,免得到时候他空欢喜。

“不玩钱那有什么意思!”一听朱自鸣的口气就知道他明显很失望。

“要玩钱的我不来,我真的不赌钱!”

“哎,那行吧行吧,今天哥哥就舍命陪君子。实在是没事情可干!”说着,朱自鸣抽出扑克牌,先在手上切洗起来。

听他这么说我也就心安理得了。放好书准备跟他战上个把小时。以后的日子还长,书总有看完的时候!

两人一商量,还是争上游比较能耗时间,而且也不象押金花那般血腥直接,所以就商定先玩几把争上游!

一商量定,朱自鸣就开始发牌。我心想朱自鸣这么一个三十多岁的大老爷们,成天闷在这荒山僻岭中。也没见有个妻儿,甚至连女朋友都没有个,真不知道他怎么呆的下去!尽管当时我还只是个处男,但是荷尔蒙早已经在我体内沸腾了好多年,所以愈发奇怪这个正值壮年的男人是如何来熬这日子的。难道就靠左手?想想男人也还真离不开左手,难怪有人说左手比女人可靠,男人,还是得靠自己的双手创造性福的!

我正暗自瞎想间,朱自鸣已经发好牌,拿牌一看,实在够烂。当时就郁闷了!朱自鸣却拿了一手天牌,不知道是他出千还是真的运气好。

第一把马上被扣了!我怀疑是不是他洗牌的时候做了手脚,所以要求我来洗牌,朱自鸣倒是没什么异议,大方的让我动手,还美其名曰输家就是得负责洗牌的,他很乐意让我洗牌。

如此继续打了几把,我几乎把把都输,而且大部分都是一张牌没出就缴枪不杀了。所以精神也就不集中起来。

朱自鸣是面向窗户坐着的。而我是面对着楼道门。输了几把后我就没什么心思再玩了,发牌也随意起来!

也许是我心猿意马,也或者是这几天的事情搞的我太过疑神疑鬼了,我总感觉走廊外面有人在走动。加上朱自鸣刚才进来的时候并没有把门关上,还留下了十多厘米宽的门缝,所以差不多打上两三把牌,也就是五六分钟,我就能感觉房间的门外有人走过来,当然只是一晃而过。仿佛是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在外面悄悄观察我房间内的动静。

联想到昨天晚上听到的声音,我不禁开始心底有点虚,更是不停的去瞟门外的情况。尽管眼睛里倒是什么确凿的发现都没有,但是我心里断定外面肯定是有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

朱自鸣却玩的正兴起,连续赢了十几把他的精神更足了,只是之前商定不打钱,让他失落很多,不时抱怨又损失了多少多少钱,仿佛他是早准备好在我身上狂捞一笔的!

“朱哥,我感觉外面好像有什么东西!”乘着发牌的间隙,我压低声音对朱自鸣说道。

“你又来?是不是看我一直赢,想分散我注意力阿!你也太不地道了!老拿这些神神鬼鬼的玩意儿来耍我,玩儿出感觉来了是不!”朱自鸣是完全不屑我说的话,经过黑猫的事情后,他对我说的这些话是完全不放在心上了!

“真的,不信你坐我这边来,仔细感觉,过一会就知道了!”

“吓!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地方我住的可是有些年头了,这楼上有几只老鼠,几只公的几只母的我都清楚!就你这把戏,别想忽悠我了,你要是觉得我这个位置是吉位,容易赢牌,所以想跟我换的话,就直接说,哥跟你换,顺便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实力!运气在哥面前,那都是浮云!”朱自鸣一脸不屑加得意,斜瞟了我一眼道。

既然如此,我也不想叫他换位置过来看了,就他现在对牌的专注度,估计是不可能会注意到外面环境的细微变化的!还不如我自己坐这里,万一有什么变故,我也能马上看得到,做出反应!

奇怪的是,自打我和朱自鸣说了这事情,门外那种人影偶然晃动的情况就没再发生了。我仔细的去注意外面的情况,可是外面早恢复了往常的死寂沉闷,什么人影都没,连个声响都发不出。

这样一来,我的精神就更加不集中了,不知不觉又输了十几把牌。我正想说不完,朱自鸣明显也意兴阑珊了。等我再输一局后,他把牌一扔,表示不完了。

“太没挑战性了!赢你实在是一点成就感都没有!而且还没银子赚!不玩了,等改天你发了工资再找你玩!”朱自鸣点了根烟,一副失落的说道。

“发了工资我也不跟你玩钱,而且,你要是想有挑战点,就让着我点呗!自己老是想赢,还怪我老是输,想输牌还不容易阿!”我也借题反驳。

“得,牌先扔你这,下回再玩吧!我先回去睡觉了,你看你的书吧!门窗关好,没事别瞎想。还有,这是荒山野外,外面要是有什么动静也是理所当然的,别老一惊一乍的吓自己。你是刚来可能还不习惯,等睡上个把月,我估计老虎压到你身上你也醒不了了!”

朱自鸣的话虽然直白,却也不是没有道理,我应过他,便送他出去顺便关紧了门窗。

时间过的也快,虽然只是随便玩了几把,也过去两个多小时了。等朱自鸣回去睡觉,我拿出手表看了下,都十点多了。就赶紧上床睡觉先!

第七章 清明 第一节

 又是一夜无梦,不过今天比起前两天好的多,一觉就到了天亮,算是睡了个安稳觉。

奇怪的是今天却没见到朱自鸣起来开门,我到厨房,也只看见王师傅在那里准备早饭。打了个招呼,我就准备摆调料盘和白天可能也许会点到的菜品的样品。

“不用,”我刚动手,王师傅就用他一贯的低沉嗓音对我说到。

我不解的转过身看王师傅,这本来是朱自鸣昨天下午交代的事情,算是工作的一部分。所以王师傅出言让我不用做,我总得问个原因,不然回头要是被朱自鸣误会我偷懒可不好!

“今天,是清明。店里不接待客人。”依旧是沉闷的声音和沉默的表情,却象一道严厉的命令般,让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也罢,回头再去问朱自鸣好了。

“小吴……”

我正欲转身离去,王师傅又叫住了我,我忙回身。

“没事,你去吧!”不等我问,他又摇了摇头对我说道,然后转身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真是个奇怪的老头儿!我猜测他刚叫我,可能会是什么事情,但是猜来猜去也没什么头绪,只能作罢。

天气没有钱两天好了,一大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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