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三义-第1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俑盟坏惆旆挥小Hù热疤谱右宥愣恪L谱右宓比徊换岫悖缜酌浅銮闪⒈O斩樱木褪嵌愿洞蟊亲印⑿”亲雍屯练恕!拔一峄崴W撸 �
唐子义带着保险队的二十几个人来到镇口。
“您就是徐大当家的?”
徐疯子端详唐子义片刻,“你叫唐子义?”他身后有三十几个弟兄。
“是我。”
徐疯子看看唐子义身后的保险队,“你就这几个人?”
唐子义没说话。
“跟你这么说吧,我这次来,是向你借枪来了。”
唐子义看着徐疯子不紧不慢地说道:“听说徐大当家的从来不骚扰河湾镇,我这二十几条枪是乡亲们凑钱买的,交给我是为了给乡亲们看家护院的,你拿走了,来了逃兵流寇我靠喊能吓唬走他们吗?”
“那好办,把枪交给我,以后河湾镇的事就是我徐疯子的事,我汪一声,道上朋友谁敢踏入河湾镇半步!”徐疯子挺傲慢。
“可老毛子、小日本可不会卖大当家的面子。”
“你他妈不打算给是吧?打听打听,我徐疯子说一不二,今天要不你们留下枪,要不连你们的命一起留下!”
徐疯子身后的土匪齐刷刷举起了枪,保险队员一见也举起枪,一时间紧张起来。
“慢!大当家的既然外号疯子,想必是有过人的胆量。我的兄弟们都是爹妈生的,你的弟兄们也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为了这几条枪火拼,伤了兄弟们的性命不值当。”
徐疯子一乐,“早这么识相不就完了吗?费他妈老子这么多唾沫!”
唐子义上前一步,“我有个提议,咱们俩单挑,死伤各由天命,跟你我的弟兄们无关。我输了,我们的枪你全拿走,你输了,没别的,大当家的打哪来回哪去,你看行吗?”
徐疯子哈哈大笑起来,敢跟他叫板的多少年没碰上了,“过瘾!今天爷爷就陪你玩玩!我输了,我的枪给你,你输了,连你的命一起给我!”
“我奉陪!”
规矩是二人各向后走二十步,数够了就可以开枪。两人同时转身,徐疯子边数边走,“一、二、三、……”当他数到十九时转身拔枪指向唐子义,“二十!”
徐疯子的枪先响了。
唐子义正在转身,子弹擦着唐子义的肩头飞过,唐子义微微一晃,慢慢地,左肩头渗出了鲜血,但唐子义并没倒下。
徐疯子愣住了!
唐子义一脸蔑视地看着徐疯子不动。
徐疯子连忙往枪里装子弹,双手剧烈颤抖,脸上豆大的汗珠冒了出来,好容易装好了子弹,刚抬手,唐子义的枪响了。徐疯子捂着流血的手腕,愣愣地看着唐子义,枪掉在地上。
所有人都惊呆了。
徐疯子气急败坏地用左手捡起枪,指向唐子义,唐子义岿然不动,徐疯子大口喘着粗气,瞄准唐子义,拿枪的手不住颤抖。但唐子义的气势震慑了徐疯子,他一下子把枪扔掉了,“唐子义,你是条好汉!比我还疯!我服了!从此江湖上再没我徐疯子这号人物了!”
唐子义看着土匪们走远,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他脸色苍白,鬓角流下汗珠,身体摇晃着,肩头上已经有血渗了出来,谷仁义赶忙上前扶住他。队员们欢呼着上前,簇拥着唐子义。从此河湾镇保险队声名大振,唐子义降服徐疯子的事儿,方圆几百里地都传遍了。
俗话说树大招风,唐子义没有想到叶家炮楼的炮头谢启斌竟然腰里别着手枪,身后跟着两个护卫,拉着高头大马来找他了。唐子义只知道姓谢的加入杜三枪的绺子了,没想到现在他是黑山县保安大队的大队长了。
“我就是想出出心里这口窝囊气,砸了叶扒皮的响窑以后,我就离开杜三枪了。”说着谢启斌让手下的护卫把一个褡裢放在桌子上,里边是四色礼。
“唐队长,烟、酒、糖、茶。不成敬意!”
“无功不受禄,请拿回去。”唐子义不知啥意思。
“唉!这在我的大队就是小意思,我那儿有的是!”谢启斌神秘地凑近小声说,“全是日本人送的!”
见唐子义一愣,又说:“不错。我告诉你,这小日本是真有两下子,硬是把俄国人从旅顺、大连一直推到奉天,经过沙山、黑沟、铁岭几场战役打下来,大鼻子一竿子跑到四平街去了。日本人为了后方的稳定,就跟我们保险队套近乎。”
唐子义知道日本人无利不起早,一定图的什么。果然谢启斌开口了:“我想把各地的保安队都拢到一起,给日本人收集情报,提供粮草。”他拿过护卫的枪,“看看人家这家伙,咱们的汉阳造没法比!日本人还供应我们子弹,海海的。”
“你把保险队归我管,给你发放日本的枪支弹药。”
“我还得替日本人看家护院,征集粮草吧?”唐子义明白了。
“对对对,跟明白人就是好说话,一点就透!”
唐子义把礼物一推,“你拿走,我不当汉奸!邹鲁生,送客!”
“唐子义,我可是看在我们是老相识的份上才来找你的,而且好处先分给你。这事是不是再商量商量?”
“不必了!谢启斌,以前你帮过我,我还以为你是条汉子,尤其是你领杜三枪打了叶扒皮家的响窑,我还真佩服过你除暴安良。现在看,你不过是因为叶扒皮没给你足够的好处。”
“我这叫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
“你这叫有奶便是娘!”
“你敢骂人?”谢启斌的护卫端起了枪对准唐子义,唐子义迅速地一手抓住谢启斌,一手掏出匕首对的喉咙:“把枪放下!”
“哎呀呀,有事好说好商量,买卖不成仁义在嘛!大家冷静,压压火压压火!”萨报慈紧张极了。
“谁让你们动枪的?把枪放下!”谢启斌对两个护卫命令。唐子义松了手。
“唐子义,我这次来也是让到是礼。你呢,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了。后会有期!”
第五章 三
谢启斌现在和叶青林都在为日本人办事,共同的利益让他俩勾结起来了。叶青林听说谢炮头刚刚在唐子义那里吃了亏,而他又和唐子义是新仇旧恨成堆,所以就想和谢炮头联手,一起对付唐子义。谢启斌本来是对河湾镇的保险队感兴趣,没想到唐子义好端端就跟他犯横,闹了他一肚子恶气,叶青林的想法正中下怀。
“唐子义是在逃通缉犯,听说还死扛着不肯为日本人办事,日本人、戚大人都欲置之死地而后快。我之所以没有报官,就是想咱们俩得了这个功劳。如果你的保险队能把这件事情办了,那你的未来,可谓是一片光明啊。”叶青林引诱谢启斌。
谢启斌怕口说无凭,叶青林当下就白纸黑字立下了字据,把事成之后的好处都写了出来。谢启斌想了一下,“好。叶大少爷,咱们也算是老朋友了,我愿意和老朋友合作,只要你能兑现你的承诺。”
唐子义现在面临的不仅仅是日本人,还有土匪、汉奸,内外交困,一点也不敢放松警惕。他忽略了刘素雅。
唐子义第二次到河湾镇,给刘素雅带来了希望,但好多天过去了,唐子义不提不念和自己的婚事,她心里没了底。兽医刘看出了女儿的心事,决定找机会和唐子义唠唠,也好让女儿放心。傍晚,唐子义在镇边的望楼查过岗后回了家。刘素雅开门后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她“噗”地吹灭了灯,悄悄地走近东间,听着里面的动静。爹告诉她今晚同子义说婚事。
炕头上的兽医刘看唐子义回来就捻亮了油灯。
“我把您吵醒了吧?师父,您不必特意等我。”
“也不是等你。我白天黑夜都在炕上躺着,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不一定非得是晚上。”兽医刘苦笑了一下。大概是阎王爷把他给忘了,本来早就应该打发牛头马面拿着勾魂牌来抓他了。
“师父别这么说。”
“别看我是兽医,只是给马牛羊鸡犬豕看病,可人同六畜都有心肝脾胃肾,生老病死——我心里明白着呢。中风这病,有好的没有?有,那得是得了以后,一阵子诊治,就恢复了原状,保持好了,好人一样。就怕是我这样,这叫什么?落了炕了,想再起来,比登天还难哪!”
“我也是兽医了。虽然没有师父那么大的本事,可也对人的病知道个大概齐。这病,是一靠治,二靠养。养,不只是身体的保养,还应该养心。您得心里头达观,不能没事就想着死。”唐子义安慰着。
“死我也不怕,对我来说,不就是有口气没口气的事么?我呀,就有一件事放心不下呀!”兽医刘长长地叹息一声。
唐子义明白师傅要说啥了。“师父,我还记着我临回亮甲镇的时候,您说的话——关于我和我姐的事,你让我好好地想一想,要是觉得合适,就回来,要是觉得不合适,我就不要回来了。”
“是这话。可是从打你回来,对你和素雅的事,是不提不念,我也不知道你是啥意思……”
没等唐子义说话,突然“叭叭”两声枪响,唐子义一怔,立刻从炕上跳到地上,趿上鞋子,提上枪就往外跑,一下子撞在了刘素雅身上。这时,外面的枪声已经像爆豆一样,他开开门栓就跑了出去。
刘素雅追到门口,“子义,你要小心!”
“你快关上门,照顾好师父!”
唐子义提着枪往镇外跑。邹老板也披着衣裳从大车店跑出来,两人往枪响的方向跑去。大鼻涕和傻狍子也提着枪赶上来。他们跑到望楼下,就听谷仁义招呼唐子义,唐子义和邹老板向趴在地上开枪的谷仁义奔了过去。
“你们听,这枪声是一样的动静。要是胡子,什么枪都有。”谷仁义有经验。
“谢启斌!”唐子义脱口而出。
谷仁义早想到了,“一定是他。”
“望楼上还有人么?”
“我让他下来了。不然就成了人家的靶子了。”
邹老板听了一会儿,“他们怎么也没动静了?”
唐子义估计他们是要抖抖机灵,让我们知道他们不好惹,然后再先礼后兵。
果然,不一会儿对面传来了谢启斌的声音:“河湾镇的保险队听着,冤有头债有主,我们是冲着唐子义来的。只要你们把唐子义交出来,然后归顺我谢启斌,我们就可以相安无事!”
“是谢队长么?我是亮甲镇的谷仁义!这事儿你让我们商量商量成不?”谷仁义想拖延时间。
唐子义站起来要往对面走。谷仁义一把按住,“你要干什么?”
“我的事我自己去解决,不能连累父老乡亲。”
“你这话不对。你没听说么?他让我们的保险队归顺他。我们河湾镇花钱成立保险队为什么?为的是保护我们的父老乡亲,不是为了给日本人看家护院!”邹老板说。
谷仁义果断地决定撤退。谢启斌有上百人,枪又好,弹药也足。他们肯定是寡不敌众。“谢启斌不是胡子,他是要收编我们的保险队,不会抢乡亲们的东西。也不会杀人放火。”
邹老板立刻同意。“嗯!谷副队长说得有理!你们撤吧,剩下的事我来对付。还有,兽医刘父女得跟着撤。谢启斌抓不到你,一定会抓你师父爷俩当押头,让你就范。”
谷仁义推了一把唐子义,“有我在!别粘糊了!”
唐子义犹豫了一下向家里跑去,进门就说让刘素雅收拾东西,他进了东间给兽医刘穿衣裳。“我们要快走,晚一点就走不出去了!”
刘素雅跟了进来,“我们这是要去哪?”
唐子义急了,大声吼道:“我让你去收拾东西!”
刘素雅一惊,不敢再问,马上跑向自己的房间收拾东西去了。“谢启斌领人打来了,我们得马上撤出河湾镇,躲一躲。”唐子义对师傅解释着。
不一会儿刘素雅收拾好了包袱,兽医刘冲女儿命令着:“素雅,你马上跟子义走,我是个瘫子,要是带上我,你们谁也走不了,走啊!”
“不行,我一定得带您走!”唐子义拉住兽医刘就要背他。
兽医刘挥手打了唐子义一个耳光。“你是不是逼我这就死?好,我就死给你看!”他用头一下下地撞墙。
“师父!”唐子义马上后退,跪下对兽医刘磕了三个响头,“师父,您保重!”
兽医刘不撞头了,“叫我爸爸!”
唐子义又一叩首:“爸爸!”
“走!”兽医刘手指房门。
唐子义拉着刘素雅出了家门。
兽医刘已经老泪纵横。
谢启斌领着一伙队员冲到大车店的队部,里边空空如也。一帮人正要追,谢启斌一摆手:“不必,我打听过了,镇上的兽医刘,是唐子义的师父,我们只要抓住兽医刘,唐子义就得自己回来,唐子义特讲义气。听我的没错,走!”
第六章 一
为子义素雅愿舍身
遭诬陷落草当土匪
唐子义刚刚离开,兽医刘家的门就被一脚踢开,谢启斌领着手下人闯了进来。兽医刘靠在墙上半躺半卧,看着来人一脸的平静。“早就知道你们要来,我女儿跟我徒弟走了!小子呃,你抓不到他们。”
谢启斌满屋搜了一遍,“抓住你也行啊!来呀,写个条子让唐子义回来,不然我就撕了你的票!”他抓住兽医刘的手,把笔塞在他的手里。
兽医刘吃力地写了几个大字:不能出卖祖宗。
谢启斌气急败坏地抡鞭子开始抽打兽医刘,就见一股黑血从兽医刘的嘴角流了出来。兽医刘在女儿走后就服了毒,他自尽了。
谢启斌有些泄气,摸着下巴想了一下,老鸹恋旧窝,唐子义一定是朝亮甲镇方向跑了,立刻又带人追了上去。
唐子义一行十来个人已经上了辽河边的渡船。没等开船,河堤上出现了谢启斌的保安队,谷仁义一惊,再不开船就来不及了。谷仁义把枪栓拉得咔咔直响,枪口顶在老大的胸前,硬是逼着船老大开了船。谢启斌见船动了,朝天上开了两枪喊着停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