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马史诗-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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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自然会宽阔平坦！不然，咱们会撞在一起！”

　　　　可是，安提洛科斯好象聋了一般，

　　　　反而更加起劲地鞭打战马。

　　　　两辆战车并排奔驰，

　　　　驶过了一个年青人为检验自己的能力

　　　　而用力扔出铁饼那样远的距离后，

　　　　墨涅拉奥斯渐渐落在后面，

　　　　因为他十分担心会毁了自己的车马，

　　　　所以故意放慢了行进的速度，

　　　　不愿意为了一时的争强好胜而车毁人亡！

　　　　但他不忘了向安提洛科斯大骂：

　　　　“安提洛科斯！你难道疯了吗？

　　　　这样赶车！所有阿开奥斯人还以为你通情达理呢，

　　　　如果你不为此发誓，休想拿到奖品！”

　　　　说罢，他又大声激励自己的战马：

　　　　“不要减速！不要难过！

　　　　超过去的那两匹战马一会儿就会四腿酸软

　　　　因为它们已不再年轻雄壮！”

　　　　在主人的鼓舞下，两匹马奋起蹄足，

　　　　奋力地追赶前面的对手。

　　　　终点的阿尔戈斯人正翘首观望，

　　　　平原之上，泥尘飞扬，战车急驰。

　　　　坐在最高点上的伊多墨纽斯，

　　　　克里特人的首领，第一个看到紧张比赛的车手。

　　　　从远处，传来了一声吆喝，

　　　　传入了他的耳朵，还看清了领头的战马，

　　　　全身枣红，只有额头是一块白斑，

　　　　圆圆的，如同一轮盈月。

　　　　伊多墨纽斯站了起来，向阿尔戈斯人喊道：

　　　　“朋友们！各位首领们！

　　　　你们看到了吗？车手们已迅速地驰回，

　　　　但是冲在最前的已不是欧墨洛斯了，

　　　　在刚开始时，他一直领先，

　　　　或许，他在平原之上遇到了什么危险！

　　　　在拐弯的时候，我清楚地看到了他们，

　　　　而现在平原之上没有他的踪影，

　　　　或许在拐过标桩时，

　　　　他没有控制住战马，缰绳脱手

　　　　战马跑出车道，他被摔到车下！

　　　　现在，你们大家也一起看呢！

　　　　那个冲在最前面的车手是谁？

　　　　似乎是出生于埃托利，

　　　　统治着阿尔戈斯人的首领，

　　　　著名的驯马手提丢斯的儿子，

　　　　英勇无畏，一往直前的狄奥墨得斯！”

　　　　听罢，捷足的奥伊琉斯之子埃阿斯怒火中烧，喊道：

　　　　“伊多墨纽斯！别这么唠唠叨叨地妄下结论

　　　　那些骏马还离我们远着呢！

　　　　你已不再年轻敏锐了，头上的双眼也不是最犀利的！

　　　　你在许多强于你的勇士面前如此唠叨

　　　　不觉得羞愧和可耻吗？

　　　　跑在最前头的还是那两匹母马，

　　　　它们的主人欧墨洛斯正紧握缰绳，

　　　　稳稳地站在战车之中！”

　　　　听罢，克里特人的首领怒不可遏，大声驳斥道：

　　　　“埃阿斯，你这个聒噪的家伙！

　　　　既可恶又野蛮，不配作一个阿尔戈斯人！

　　　　现在让我们以一口大锅和一只大鼎打赌，

　　　　并请阿伽门农作我们的见证！

　　　　看来，直到你赌输了，你才会知道到底谁是冠军！”

　　　　奥伊琉斯之子埃阿斯听到这番辱骂，

　　　　跳将起来，恶毒地回击伊多墨纽斯。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个没完，

　　　　直到阿基琉斯前来干预，说道：

　　　　“埃阿斯！伊多墨纽斯！停止吧，

　　　　当着众人的面，如此争吵，多么有伤体面。

　　　　如果别人这样争吵，你们也会出言劝止的。

　　　　大家还是坐下来静观比赛吧，

　　　　谁胜谁负，一会儿就见分晓，

　　　　你们可以清楚地看到，

　　　　阿尔戈斯的车手们，谁是第一，谁为第二！”

　　　　话音刚落，提丢斯之子已向终点扑来，

　　　　高高扬起马鞭，不停地驱赶战马，

　　　　使它们在冲到终点时仍然高扬双蹄。

　　　　车前腾起黄黄的泥尘，镶着黄金和白锡的战车紧随其后，

　　　　车速如此之快，在浅浅的泥土之上，

　　　　几乎没有留下明显的车辙，

　　　　如同一阵风，战车冲过了终点。

　　　　一直冲到赛场中央，狄奥墨得斯才勒住战马，

　　　　疾跑之后的战马大汗淋漓，汗水滴向地面。

　　　　英勇的狄奥墨得斯从战车一跃而下，

　　　　潇洒地把马鞭绕上车辕。斯特涅洛斯

　　　　毫不怠慢，疾步窜过去，取来了头等奖，

　　　　把那位善做女工的美女和

　　　　坚固的大鼎交到狄奥墨得斯手中，

　　　　让他带着荣耀回到自己的营帐。

　　　　第二个到达终点的是涅琉斯的后代安提洛科斯，

　　　　他是凭借狡诈才赢了墨涅拉奥斯。

　　　　后者也紧紧咬住安提洛科斯的车子，

　　　　两位车手之间的距离只有一点点，

　　　　就象在平原上奔驰的战马拉着战车，

　　　　马尾扫着车轮，车轮试图赶上战马，

　　　　两者之间仅有狭小的空间。

　　　　墨涅拉奥斯就只落后这么一点点。

　　　　刚开始时，墨涅拉奥斯大约落下

　　　　一块铁饼飞出的『射』程，

　　　　阿伽门农的埃特奋起双蹄，

　　　　渐渐追赶了上来，

　　　　如果路程再长一点的话，

　　　　墨涅拉奥斯完全有可能超过对手。

　　　　接着伊多墨纽斯的副将墨里奥涅斯到达，

　　　　比墨涅拉奥斯落后一枪之距。

　　　　本来，他的战马最为缓慢，

　　　　他的驾驭之术也是最低劣的。

　　　　倒霉的阿德墨托斯之子最后一个到达，

　　　　拖拉着战车，赶着前头的战马。

　　　　见此情景，阿基琉斯不禁怜惜起来，

　　　　用长着翅膀的语言这样说道：

　　　　“最杰出的驭手却最后一名到达，

　　　　我们应该鼓励他，给他二等奖，

　　　　一等奖仍属于提丢斯之子狄奥墨得斯。”

　　　　他的建议，大家头点赞同，

　　　　阿基琉斯准备地奖品送给他，

　　　　可是涅斯托尔之子安提洛科斯十分不满，

　　　　他向佩琉斯之子喊道：

　　　　“阿基琉斯！如果你真的夺走我的奖品，

　　　　送给欧墨诺，那我决不答应！

　　　　他使自己的车马受损，怎能算得上是优秀的车手！

　　　　如果他向伟大的天神祈祷，

　　　　就不会落在所有车手之后了！

　　　　如果你可怜他，又喜欢他，

　　　　反正你的营帐中有的是美女，

　　　　黄金、青铜、骏马和肥羊，

　　　　你可以马上送给他珍贵的奖品，

　　　　也可以以后再给他，好获得阿开奥斯人的赞赏！

　　　　但是，现在，休想夺走我的这匹母马，

　　　　如果有谁不服，就过来比试比试！”

　　　　他的话语，使阿基琉斯眉开眼笑，

　　　　因为他很喜欢自己的朋友安提洛科斯，

　　　　于是，马上用长着翅膀的语言这样说道：

　　　　“安提洛科斯，你的提议很好，

　　　　我会从营帐中另外取出一些奖品给他。

　　　　我觉得我从阿斯特罗帕奥斯剥来的

　　　　那副周围嵌着白锡的铜质铠甲，

　　　　送给欧墨诺斯，应该很合适。”

　　　　说罢，他命令自己的车手奥托墨冬

　　　　鬟进营帐，取出那副闪光的铠甲，

　　　　由自己亲手交给欧墨诺斯，后者满心欢喜地收下。

　　　　但是，墨涅拉奥斯气哼哼地站了起来，

　　　　怀着对安提洛科斯的满腔仇恨，

　　　　他挥舞着传令官递给他的王杖，

　　　　请求大家安静，然后大声喊道：

　　　　“安提洛科斯！你一向很理智，

　　　　可现在，你看你做了什么？！

　　　　赶着慢速的战马，强行挤道，

　　　　使我被迫落在后面。下面，我要请

　　　　阿尔戈斯的首领和王者们评评理，

　　　　使身披铜甲的阿开奥斯人不至于流传这样的谣言

　　　　‘看呢，墨涅拉奥斯欺骗了大家，

　　　　抢走了安提洛科斯应得的母马，

　　　　他的马虽然慢，但他的地位和权力压人！’

　　　　还是让我自己解决这件事吧，

　　　　安提洛科斯，宙斯的勇士，

　　　　请你过来，手握缰绳，

　　　　站在战车和战马之前，

　　　　扶住战马，以海神的名义发誓，

　　　　比赛中，你并不是施展诡计超过了我。”

　　　　听罢，聪颖的安提洛科斯马上答道：

　　　　“请您息怒，尊贵而又年长的墨涅拉奥斯，

　　　　我年轻，容易年少气盛，目中无人，

　　　　墨涅拉奥斯请您原谅我不理智的举动吧，

　　　　只有您平息心中的怒火，

　　　　我甘愿把这匹母马让给您。

　　　　如果你接受的话，我还会从营帐中

　　　　取出更好的礼物，作为对您的赔偿。

　　　　我可不想得罪您这么一位高贵的人，

　　　　我更不想作伪誓，得罪上天的神灵！”

　　　　说罢，能屈能伸的涅斯托尔之子

　　　　立即把母马的缰绳交给墨涅拉奥斯。

　　　　这一举动立刻平息了后者心中的怒火，

　　　　如同在干涸的田地中，等待丰收的谷穗

　　　　沐浴在清冰的雾水之中。

　　　　墨涅拉奥斯立即感到万分的舒坦。

　　　　他用长着翅膀的语言大声说道：

　　　　“安提洛科斯，虽然错在你，但我不愿意得理不饶人

　　　　平时你是非常稳重，有尺度的，

　　　　今天是青年人的狂气将你蒙『惑』。

　　　　不过，你今后千万不要蒙骗聪明人，

　　　　若不是你父亲和你众多的兄弟为我苦战沙场，

　　　　这次，我定不会这么轻易饶过你。

　　　　我接受你的转让，这匹母马归我所有，

　　　　但是我要赠送给你，让阿开奥斯人都知道，

　　　　我绝对不是一个心胸狭窄和傲慢的人！”

　　　　说罢，他把母马交给了安提洛科斯的车手诺埃蒙，

　　　　自己领回了那口闪光的大锅，

　　　　第四个到达的墨里奥涅斯领走了两塔兰同黄金，

　　　　而五等奖双耳罐却无人领取。

　　　　于是，阿基琉斯双手捧住，

　　　　越过人群，增到涅斯托尔身前，恭敬地说：

　　　　“请您收下它吧，可敬的老人！

　　　　作为对帕特罗克洛斯的葬礼的纪念品，

　　　　从今往后，您再也见不到他的身影了。

　　　　我把这个双耳罐当作一份礼物赠给您，

　　　　因为你不可能参加如此激烈的比赛，

　　　　还有拳击、摔跤、投枪和赛跑，只是由于年龄的重压！”

　　　　说罢，他把礼物放到老人手中，

　　　　后者眉开眼笑，用长着翅膀的语言说道：

　　　　“我的孩子啊，你说的完全正确，

　　　　岁月确实已压弯了我的膝盖，

　　　　我再也不能象在布普拉西昂人

　　　　为了阿马里科斯中举行葬礼后

　　　　其子为父设立的竞技比赛中那样孔武有力！

　　　　在那次比赛中，埃佩奥斯人，

　　　　皮洛斯人和傲慢的埃托利亚人

　　　　没有一个胜得过我！

　　　　在拳击比赛中，我战胜了埃诺普斯之子克吕托墨得斯

　　　　摔跤比赛中，赢了普琉戎人安开奥斯，

　　　　赛跑比赛中，胜了杰出的伊菲克洛斯，

　　　　投枪比赛中，我赢了费琉斯和波吕多里斯。

　　　　只是在赛车比赛中，输给了阿克托尔的两个儿子，

　　　　因为他们两人力量大，远胜我一个人，

　　　　他们是双胞胎，其中一个只管紧握缰绳，

　　　　另一个拼命地扬鞭策马，

　　　　所以，他们就获得了最后一份最为丰厚的奖品。

　　　　我年轻时就是这么辉煌过，现在不行了，

　　　　不得不屈服于时光的折磨，

　　　　让年青人去努力争取无上的光荣吧。

　　　　阿基琉斯，继续你设的竞技比赛吧，

　　　　你惦念着我，赠给我珍贵的礼物，

　　　　这番深情厚谊我不会忘记。

　　　　愿天神给你带来巨大的幸福，

　　　　为了你对我所作的一切！”

　　　　佩琉斯之子静静地听完老人的称赞，

　　　　就离开了他，走出密集的人群。

　　　　接着，他取来了为优胜拳手设置的奖品：

　　　　一头从未受过训练的六岁的骡子，

　　　　这头骡子属于最难驯服的一类。

　　　　另外还有一只双耳杯，是安慰输掉的一方的。

　　　　阿基琉斯大声地对阿开奥斯人说道：

　　　　“阿伽门农！胫甲精美的阿尔戈斯人！

　　　　我准备请两位高明的拳手下场比试一番，

　　　　谁赢谁就会获得这些奖品。

　　　　那位得到阿波罗的护佑，击倒了对手，

　　　　并得到全体阿开奥斯人同意的赢家，

　　　　可以牵走这头骡子，输家可以得到双耳杯。”

　　　　精通拳术的帕诺佩斯之子埃佩奥斯

　　　　应声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他满有把握地把手搭在骡子身上，大声说道：

　　　　“谁打算得到这个双耳杯，就上来吧，

　　　　我敢说，没有哪个人能牵走这匹倔骡，

　　　　除了我之外，因为我是最高明的拳手。

　　　　虽说我在战斗中不甚突出，

　　　　但一个人不能什么都拔尖。

　　　　请大家仔细听好，我说到做到；

　　　　我会撕开对手的皮肉，捣烂他的骨头。

　　　　最好在我打倒他之后，

　　　　他的亲朋好友就赶忙将他抬走！”

　　　　话音落下，会场一片寂静，无人敢应战，

　　　　只除了一个人，就是欧律阿洛斯，

　　　　他是塔拉奥斯之子墨其斯透斯的爱子，

　　　　在特拜举行的奥狄浦斯的奠祭竞技中，

　　　　他击倒了所有的卡德摩斯选手。

　　　　神枪手提丢斯之子为他忙前忙后，

　　　　并大声鼓励他，给他打气。

　　　　首先，狄奥墨得斯帮他系好腰带，

　　　　又在手上绑紧坚厚的牛皮护带。

　　　　两位拳手整装完毕，跃身入场，

　　　　面对面拉开了架势。不一会儿，

　　　　两人就厮打在了一起，拳来拳往

　　　　紧咬的牙齿发出可怕的声响，

　　　　全身上下大汗淋漓。埃佩奥斯

　　　　瞅准了一个机会，一拳打在欧律阿诺斯的脸上，

　　　　后者两眼冒金星，立即瘫软在地。

　　　　如同狂暴的北风神推卷着海水扑来，

　　　　把一条刚刚跃出海面的大鱼打入浪头之中。

　　　　就这样，欧律阿诺斯被击倒在地。

　　　　宽宏大量的埃佩奥斯伸手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