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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读鲁迅.鲁迅私下谈话录-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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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家辛辛苦苦换来一点工钱,要养家活口的,在有限的工资上和他们(指人力车夫/编者)“斤斤计较”,是不道德的。 

  ·与俞芳的谈话,录自俞芳著,浙江人民出版社1981年《我记忆中的鲁迅先生》。 

  “这(指‘老虎尾巴’/编者)倒是我故意造得这样的!因为便宜点!这是灰棚,上面是平顶的,比较正式的房屋,钱可以省一半多——这样在屋后面拖一间的灰棚,在北京,叫做老虎尾巴。现在我是住在老虎尾巴里了。” 

  ·与俞芳的谈话,录自俞芳著,浙江人民 

  出版社1981年《我记忆中的鲁迅先生》。 

  “改革实在是难;无论泥水活和木匠,都总是要依他们老法子做。我是大半托人代办的,不好意思多说,自然只好将就点。” 

  ·与许钦文的谈话,录自许钦文《在老虎尾巴的鲁迅先生》,文刊1940年10月16日上海《宇宙风乙刊》半月刊第31期。 

  这院子树太少了,太阳花虽好,只有它,显得单调些;再说太阳花怕冷,秋风一起,马上枯萎,所以打算再种些树。太师母喜欢花木,我已向云松阁(北京专卖各种盆景及树苗,并代送代种的一家商店)定购紫、白丁香树各两株,种在太师母的窗前。这样老人家可以隔着玻璃窗看花。因为现在不是种树的时候,所以只好等明年春天再种了。 

  ·与许寿裳的谈话,录自许寿裳著,人民文学出版社1953年版《亡友鲁迅印象记》。 

  等它(指鲁迅西三条故居院内的一株杏树,时已果坠满枝,但果未熟/编者)熟了,请你们来吃……记得绍兴出杨梅、出瓜的地方,都是只管吃饱,不许带走,我们这杏树也按这规定办吧……后院光秃秃的实在单调,明年也要种上几株树。后院的土质不如前面,都是用煤渣垫起来的,打算在北面沿北墙种两株花椒树,两株刺梅,西面种三株白杨树。白杨生长力强,风吹树叶沙沙响,别有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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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与许寿裳的谈话
作者: 吴作桥

  ·与许寿裳的谈话,录自许寿裳著,人民文学出版社1953年版《亡友鲁迅印象记》。 

  这里确实偏僻了一些,如果闯进几个流氓来,实在招架不住的。所以,现在加紧了防备,有人来,先要问清楚是谁才开门,并且随手加闩了。 

  有什么可怕的(指1924年11月13日,鲁迅的一位名叫杨鄂生的学生,冒名杨树达,闯入鲁迅家中要钱。初,鲁迅疑其为人指使,后始明白是一个患了精神病的学生/编者),料他也不敢动手;如果动手打起来,他也未必打得过我。况且这究竟是我的家里,家里潘妈(侍候鲁迅母亲的女佣/编者)等人肯定会出来帮我的。 

  ·与俞芬等的谈话,录自俞芳著,浙江人民 

  出版社1981年版《我记忆中的鲁迅先生》。 

  “神经痛,这是接连多写了的缘故;不要紧,休息一下就会好的。” 

  ·与许钦文的谈话,录自许钦文《在老虎尾巴的鲁迅先生》,文刊1940年10月16日上海《宇宙风乙刊》半月刊第31期。 

  “论时间,我现在难于应允了。但你们是传授世界语的,我应该帮忙,星期几教,我今天还不能确定。等一两天,我把时间支配一下,再通知你们。” 

  (第二天,先生便通知世界语专门学校自己去上课的时间。该校经费困难,付不出讲课费,只每月付20元车马费。待校方送款时) 

  “学校经费困难,我是晓得的,所以这钱我不收,你(指来送款的该校教务处职员陈空三/编者)还是带回去。我觉得:一个世界语学者,在目前环境下,应尽自己力量贡献到世界语。然后世界语才能传授出去。我自己虽然现在连一个单字都写不出来,但我是支持这个运动的,因为我赞成她。”(直到1925年3月该校停办,鲁迅一直未收每月20元的车马费/编者) 

  ·与荆有麟的谈话。录自荆有麟著,上海杂 

  志公司1943年11月版《鲁迅回忆断片》。 

  这(指吴佩孚对夏元说的一句话:“旧有旧的奥妙,新有新的道理”/编者)也是苍蝇之声耳。 

  是帝国主义吧(指同行者刘静波讲的“大国家主义”/编者)?其扰乱世界,比苍蝇更甚千百倍。 

  这虽是小题大作,将来新中国自有新环境,当然把一切害人虫,一扫精光。 

  ·与同行者的谈话,录自陈钟凡《鲁迅到西北大学的片断》,文收单演义编,陕西人民出版社1981年7月版《鲁迅在西安》。 

  我顶不赞成他的(指鲁迅西安讲学时的一位同行者/编者)“下一趟不知什么时候才来”说,他要少给让他少给好了(指给西北大学招待鲁迅一行的工友钱/编者),我们还是照原议多给。 

  ·与孙伏园的谈话,录自孙伏园《忆鲁迅先生》,文收 

  上海文艺出版社1979年版《鲁迅回忆录》第2集。 

  有些苦味。(指鲁迅在西安时尝试性的也是唯一的一次吸鸦片烟/编者)。 

  ·与孙伏园的谈话,录自孙伏园《鲁迅先生二三事》,文收天津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鲁迅生平史料汇编》第3辑。 

  现在想把我挤走(指杨荫榆等排挤鲁迅/编者),我是无论如何不走的。 

  ·与××的谈话,录自俞芳著,浙江人民出 

  版社1981年版《我记忆中的鲁迅先生》。 

  老虎(指章士钊,因时章办《甲寅》杂志,以“寅虎”故,因称之/编者)没有办法:下了冷口(指在女师大风潮中,章士钊撤了鲁迅的佥事职/编者)。 

  这是意料中事,不过为着揭穿老虎的假面目,我要起诉。律师只能为富人争财产;为思想界争真理,还得我们自己动手。 

  正是因为丢了官,所以才买这贵烟(此时鲁迅不再抽劣等烟,而是抽较贵的“海军”牌香烟了/编者)官总是要丢的,丢了官多抽几支好烟,也是集中精力来战斗的好方法。 

  这事已经酝酿很久了(指章士钊撤鲁迅佥事职/编者),我不理他,看他还有什么花头。这是他不得不破着脸皮来的一着。 

  ·与尚钺的谈话,录自尚钺《怀念鲁迅先生》,文收 

  上海文艺出版社1979年版《鲁迅回忆录》2集。 

  人家说我在打落水狗,但我却以为在打枪伤老虎(指章士钊,因章士钊办《甲寅》周刊,以寅属虎,故称/编者),在扮演周处(240~299年。晋人。少时,乡人称他为“三害”——含蛟与虎——之一。后竟斩蛟射虎,发愤改过。吴时为东观左丞,晋时任新平太守后迁御史中丞/编者)或武松。 

  ·与郁达夫的谈话,录自陈子善、王自立编注, 

  花城出版社1982年版《郁达夫忆鲁迅》。 

  刀是防外来不测的,那里是要自杀。你真是个傻孩子(据传,鲁迅房里有两把刀,一把放在书架上,一把放在床褥下。一天,果被许广平搜出/编者)。 

  ·与许广平的谈话,录自许广平《欣慰的纪念·鲁迅和青 

  年们》,文收江苏文艺出版社1999年版《许广平文集》。 

  赴厦门途中 

  “那时候,已经感觉到糟了!但是因为军人们(指鲁迅与许广平在南京的一个旅馆中,遇上了来搜查的孙传芳军人/编者)只翻行李的底层,却没有注意到在最上面的党员证。”(指许广平的国民党党员证/编者) 

  (增田涉问:“如果发现了会被杀死吧?”) 

  “大概是要被杀掉的,因为那时的国民党员,如果被发现了,马上就要被杀的。” 

  ·与增田涉的谈话,录自增田涉著,钟敬文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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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与章衣萍的谈话
作者: 吴作桥

  湖南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鲁迅的印象》。 

  在厦门 

  “在厦门,那里有一种树,叫做相思树,是到处生着的。有一天,我看见一只猪,在啖相思树的叶子。我觉得:相思树的叶子是不该给猪啖的,于是便和猪决斗。恰好这时候,一个同事的教员来了。他笑着,问:‘哈哈,你怎么同猪决斗起来了?’我答:‘老兄,这话不便告诉你。’……” 

  ·与章衣萍的谈话,录自章衣萍《枕上随笔》,文收东方出版社1994年版《枕上·窗下·风中随笔》。 

  “这事(指鲁迅应中山大学之邀事/编者)在数月前已经提起了,不过那时厦大已先聘定了,并且语堂先生等都是好朋友。现在学校对你们怎么样?” 

  “他自己称是是孔教徒,曾著过一本‘孔什么纲’。”(指厦门大学校长林文庆著的《孔教大纲》/编者)。 

  “做到是做了两年(指鲁迅与厦门大学聘约/编者),但是这个管不了许多。他(指着伏园)前次到广州也是这样的。 

  ·与李淑珍的谈话,录自李淑珍《与鲁迅的一席话》,文刊 

  1927年1月15日《厦声日报》,转自《鲁迅研究资料》第12辑。 

  “你们打着代表(厦门大学文科全体同学派金工等四人赴鲁迅住所挽留先生/编者)的头衔来,所以我不会。” 

  ·与金工等的谈话,录自金工《鲁迅在粤的片断回忆》,文刊 

  1936年10月26日《华西日报》,转自《鲁迅研究资料》第12辑。 

  我统计所有的不动产,只有在北京一所房子,这房子是去年花八百元买来的。这样说来,我捐二角给厦门大学,未始不比陈嘉庚不慷慨了(这是按照陈嘉庚所有财产与供给厦大经费的比例而言)我钱捐了,收条却还没有拿到呢?(此语似较上一段有更大的权威性/编者) 

  ·1927年1月13日在林文庆于鼓浪屿大东旅社饯别鲁迅的宴席上讲,见探秘《鲁迅君的作风》,文刊1927年2月17日香港(华侨日报》,转录自1999年第10 

  期《鲁迅研究月刊》林敏洁《向金钱世界挑战》。 

  最近我想把自己的身体弄好一点,可是这儿的饭菜又吃不惯,所以只好自己动手来烧菜了。无非是想增加一些营养,多延长几年寿命,给那些讨厌我的人,多讨厌几年。 

  ·与俞荻等人的谈话,录自俞荻《回忆鲁迅先生在 

  厦门大学》,文收1956年10月号《文艺月报》。 

  伏园有一次烧出一个满盘血红的白菜来,我问他:“是什么菜?”伏园说:“似乎红烧白菜之类。”你想“之类”上面还要加个“似乎”也就可想而知了。 

  他的本领比我高,我是连“似乎之类”,也没有法子的。肚饥的时光,只好吃点心和散拿吐瑾(译音,德国柏林出的一种补脑健胃补品/编者)。 

  ·与川岛的谈话,录自川岛《和鲁迅先生在厦门相处的日子里》,文刊1957年《红旗飘飘》第1集。 

  在广州 

  (黎锦明问:“你在广州觉得愉快吗?”) 

  “不能说愉快,也不能说不愉快。我觉得这地方还好……” 

  (黎锦明提到“革命”两个字。) 

  “我听见到的,这里的工人,似乎不大知道革命要做些什么。口里讲,实际并没有做。不过要认真做起来,也许很不易……我跟伏园讲过,很巧——他也有这种感想。” 

  (黎锦明又说:“您大约能负一下这指导责任。”) 

  “我们都这样想过来的,可是,这种事不会分到我身上。” 

  “这问题,我是无可无不可,但不过……总未免近似过甚——我自己呢,既非党的首领,更非任何要人……” 

  ·与黎锦明等的谈话,录自黎锦明《两次访钟楼记》,文刊1936年12月号上海《青年界》第10卷第5期。 

  广州中山大学钟楼。鲁迅初到广州,曾居住在这座钟楼上。 

  怕找不到说话的材料,原因是(一)没有什么可闹的事,就不会引起多写文章的机会,(二)因新到和语言的关系,对于地方的事情太隔膜,要说话也无从说起,半年来在厦门大学,不能写出什么文章来,就是为此。 

  ·与钟敬文等的谈话,录自钟敬文《记找鲁迅先生》, 

  文收《鲁迅研究学术论著资料汇编》第1辑。 

  我曾在一个周围皆壁,一动即碰的地位,而我又不能不动,所以非碰不可,因此我便写了许多文章。此刻到广州来,即无壁可碰,文章也作不出了。 

  这里没有什么可骂,而且用不着骂,所以骂的文章也不必作了。 

  我因为不懂此处方言,各种情形都没有深知,所以不能乱骂。 

  ·与尸一等的谈话,录自尸一《鲁迅先生在茶楼上》, 

  文收《鲁迅研究学术论著资料汇编》第1辑。 

  新来广州,住在大钟楼,一切世事都不知,哪里有话可说?(广州文艺界)太沉寂了,该起来说说话,干下(原文如此/编者),说着总比睡觉好,干着总比闲手好。 

  ·与清水等的谈话,录自清水《回忆鲁迅在广州》, 

  文收《鲁迅研究学术论著资料汇编》第1辑。 

  我们应该同创造社的人联合,对文化有所贡献。 

  ·与许广平的谈话,录自许广平著,人民文 

  学出版社1981年版《欣慰的纪念》。 

  在南方各地讲演,最苦的是语言不通,要通过翻译。 

  ·与李霁野等谈话,录自李霁野著,人民文学 

  出版社1984年版《鲁迅先生与未名社》。 

  去!只怕起不了太大效果!(指刘弄潮来邀赴黄埔军校讲演/编者)革命需要我,我就去,权在革命方面,不在个人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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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与中山大学同仁的谈话
作者: 吴作桥

  ·1927年1月25日与刘弄潮的谈话,录自熊巢生《熊雄是怎样邀请鲁迅到黄埔军校讲演的》,文刊1989年第12期《鲁迅研究动态》。 

  你们看怎么办?学生被抓走,学校有责任,我们应当对学生负责。如果军队可以随便到学校乱抓人,学校就没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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