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梯菲尔奇遇记-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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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警官倒是一个线索,他立即开始了调查。两小时后,警方得知,所说的外国人下榻帝国旅店已有好几天了。
昂梯菲尔、赞布哥、吉尔达、朱埃勒、奥马尔这次都是幸运儿,他们以无可争辩的事实证明他们与此案无关。圣马洛人从未下过病床;青年船长和驳船长寸步未离过房间;银行家和公证人也是片刻未离旅店。况且,他们之中谁也不和教士所说的特征相符。
因此,我们的探宝者没有被捕。
不过,还有个萨伍克呢……
对啦!作案人是萨伍克,为了把教士的秘密弄到手,他才干出这一手的……现在他已读过了教士肩膀上的数字,从而控制了全局。此外,他手中还有在马永巴湾的小岛上得到的经度,这样,他便掌握了确定第3小岛位置所需要的全部条件。
苦命的昂梯菲尔啊!这最后的打击可真的要使他发疯了。
根据报纸披露的情况,昂梯菲尔、赞布哥、吉尔达和朱埃勒完全明白了,对梯尔克麦勒神甫下毒手的正是勃·奥马尔的见习生。因此,在获悉纳吉姆溜走之后,他们确认:第一,他已知道了纹身的数字;第二,他已经出发,奔赴新的小岛,去挖掘那笔巨额之财。
朱埃勒显得不以为然。我们知道,他对纳吉姆早就半信半疑。吉尔达和青年船长有共同的想法。至于昂梯菲尔和赞布哥,却火冒三丈,怒不可遏,幸好,他们找到了公证人这个出气筒。
不消说,奥马尔比任何人都清楚,是萨伍克干的坏事,他用不着迟疑,就可以得出这个结论。因为,他了解萨伍克的企图,知道他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亡命徒。
遵照叔叔的命令,朱埃勒去找奥马尔,把他领进病房。病人,难道在紧要的关头,还能继续病下去吗?况且,医生也说过是肝阳上亢,昂梯菲尔正可以借此良机大发一通肝火,发泄过后便会病愈的。
不幸的勃·奥马尔受到何等对待,这里也就不打算赘述了。
他首先不得不供认对教士采取的行动是一次预谋抢劫……是的,倒霉的奥马尔!……盗窃是纳吉姆的惯技!……这书呆子怎么选他当见习生呢?又怎么总是带着他来协助执行遗嘱?……现在这个流氓,对,这个流氓逃之夭夭了,他掌握着第3号小岛的方位,他将会占有卡米尔克的一亿法郎……
要想逮住他是不可能了!……这埃及的土生土长的匪徒,他口袋里的钱足以用来隐匿罪行,逍遥法外……
“啊!萨伍克……萨伍克!”
这个名字从公证人嘴里吐出来,朱埃勒的猜疑得到了证实……纳吉姆不是真的,而是姆哈德之子——萨伍克,卡米尔克总督已剥夺了他的继承权……
奥马尔想收回脱口而出的名字……他那慌张的神色、失魂落魄的样子,充分说明朱埃勒没有搞错。
“萨伍克!”昂梯菲尔重复着,一下子蹦下了床。
当他说出这个令人厌恶的名字时,两颊用力过猛,嘴里的小石子像一颗子弹似的射了出来,正好打在公证人的胸口上。
诚然,那颗弹丸不会把他打翻在地,但至少是挨了一脚——这一脚够厉害的,正踢在下腰,奥马尔两手捂住肋骨,几乎被打成肉饼。
肯定是萨伍克干的,他早就发誓要千方百计把财宝弄到手。他那罪恶的企图,连昂梯菲尔师傅也惧怕他三分。
昂梯菲尔把水手骂人的脏话全用上了,大骂一顿之后,他感到了真正的快慰。只见那奥马尔弯着腰走回自己的房间,真解气。昂梯菲尔从此,反而很快得以康复,这是本城一家报纸上在那件事发生过几天之后披露的。
众所周知,报社记者们可真神通广大呢!他们无所不知,无孔不入。当时记者已开始介入公私案件。这些人异常机敏、善于辞令,简直可以充当一个新的执法机构的警察。
一位记者,相当机警,偶然获悉梯尔克麦勒的父亲在其子左肩膀上纹身,就将其摹制下来,刊登在一家日报上。那天,该报的发行量竟从1万份猛增到10万份。而后,这条新闻在苏格兰便家喻户晓了。再后是大不列颠,整个英国、欧洲,甚至全世界都知道了第3号小岛的著名纬度。但没有经度也白搭。
可是他,昂梯菲尔师傅却掌握着经度,并且和萨伍克手中的那个经度完全一样。朱埃勒给叔叔拿来了所说的那张报纸,一看到纹身,他便甩掉了被单,跳下床来……病全好了。那帝国医科权威或爱丁堡大学的医生都从未治好过这样的病人。
银行家赞布哥、吉尔达、特雷哥曼、青年船长合力来劝阻昂梯菲尔师傅都枉然,据说强烈的宗教信仰可治病,那么,对财神爷的信仰为什么就不会产生同样的奇迹呢!
“朱埃勒,你又买地图了吧!”
“买了,叔叔。”
“马永巴湾文件上所提供的第3号小岛的经度是东经15度11分吗?”
“是的,叔叔。”
“教士左肩纹身的纬度是北纬77度19分吗?”
“是的,叔叔。”
“好吧……找找第3号小岛在哪儿?”
朱埃勒取来了地图册,翻到北方海洋地图那页,准确地量了经纬度交叉点,回答道:
“斯匹次卑耳根群岛【在挪威】,在大岛的南端。”
“斯匹次卑耳根?怎么,卡米尔克总督在地球北端选择这样一个小岛埋藏钻石、珠宝、黄金……假定说这是最后一个小岛的话……”
“启程,”昂梯菲尔师傅喊道,“今天就动身,但愿我们能找到一只即将开航的船!”
“叔叔……”朱埃勒喊道。
“不能让那个可恶的萨伍克抢在我们前边!”
“你说得对,我的朋友。”驳船长说。
“启程!”皮埃尔·塞尔旺·马洛用命令的语气重复道。
“通知公证人那混蛋,既然卡米尔克总督要他在挖掘现场!”
大家只好从命。银行家完全赞同昂梯菲尔师傅的意见。
“还算幸运,”青年船长说,“那位恶作剧的总督没把我们打发到地球的反面去!”
昂梯菲尔奇遇记 第十四章 又得到了一个签有双K的文件 昂梯菲尔师傅和他的4位伙伴——其中包括勃·奥马尔,奔赴挪威西部的重要港口之一,卑耳根。
决心一下,便立即付诸行动。因为萨伍克,已经抢先4至5天,1小时也不能再耽搁了。爱丁堡天文馆顶上每到中午就跌落下来的圆球还未落下,有轨电车便把我们那5位先生送到了利思,希望在那儿找到一艘即将开航的轮船。卑耳根是到达斯匹次卑耳根群岛航线上的第一站。
从爱丁堡到卑耳根港约4百海里。从该港将易于迅速到达挪威最北的港口——哈默费斯。这段航程,在好季节,乘轮船旅游可一直到达北角【在挪威北部马格吕岛北端】。
从卑耳根到哈默费斯特不会超过8百海里,从哈默费斯特到斯匹次卑耳根群岛的最南端,大约有6百海里。要跨过这最后阶段,必须租一艘能在大海上航行的船。
仍然存在钱的问题。这第3次探宝旅行肯定花钱不少,特别是在哈默费斯特和斯匹次卑耳根之间这段航程,因为得租一只较大的船。从圣马洛出发以来,已经破费不少,吉尔达、特雷哥曼的钱全已所剩无几了。幸亏银行家签字就等于黄金。在欧洲任何一家银行都可伸手取钱,赞布哥就属于这类财运亨通的人。他把贷款提供给共同遗产继承人使用。过后,妻兄和内弟再算帐。财宝有也罢,没有也罢,那颗钻石总可以用来清帐的。
因此,在离开爱丁堡之前,银行家拜访了苏格兰银行。他受到了热情的接待,收获不小。有钱压舱,我们的旅行家可以奔赴海角天涯,谁知他们能否一路顺风,诸事如意呢!
利思到福思湾仅1。5海里,在那儿总有许多船只。能不能碰上一艘去挪威海岸的轮船在准备启航呢?
这回皮埃尔似乎很走运,有一艘船。即使那船当天不开,隔一天也会扬帆出海的。它是一条商船,“维肯”号,它要去卑耳根,价钱公道,但在那儿要停36小时。等船期间,朱埃勒的叔叔急不可耐,牙咬得咯咯响。他甚至不允许吉尔达和朱埃勒上爱丁堡街上去逛一逛——我们的驳船长尽管被亿万财富勾起了兴味,他对此仍懊丧不已。
7月7日清晨,“维肯”号终于从船台开出,带走了昂梯菲尔师傅一行,其中有一位,船一开动就摔倒了——大家猜得出是哪一位吧!船一加速,便开出了港湾1海里。
总之,两天来,航行一直很好,轮船已经越过挪威高地,将近下午3点钟的时候,开进卑耳根港口。
在离开爱丁堡前,朱埃勒搞到了一个六分仪,一个计时器,一本气象知识,用来代替在马永巴水域“波塔莱格雷”号沉没时丢失的书和仪表。
显然,如果在利思能够租到一艘去斯匹次卑耳根群岛的船,便可以赢得时间;但是,良机并未到来。
此外,昂梯菲尔师傅一想到萨伍克就无比烦恼,他的耐心在此港不会受到什么考验。北角的邮船隔一天就启航。然而,这36小时对昂梯菲尔和赞布哥来说,简直度日如年啊!他们俩都不同意离开斯堪的纳维亚旅馆。因为,天在下雨,好像在卑耳根一样,这3天阴雨连绵。卑耳根周围群山环抱,城市宛如一个大盆的盆底。居民就在盆底生活。
下雨并无妨驳船长和朱埃勒利用闲暇时间到城里去逛逛,昂梯菲尔师傅发烧已经全好了,也没有强迫他俩待在身旁的理由。何必呢?这倒霉的协奏曲加进了萨伍克这个坏蛋,无奈,他已抢先了,本来两个继承人就可解决的问题。
没有能饱览壮观的爱丁堡风光,只好在卑耳根大街漫步来补偿了。卑耳根也是东欧国家政治商业联盟【该组织存在于12~14世纪】的重要城市之一,她令人神往,并不亚于一个大渔市。的确,吉尔达还从未观赏过如此多的鲱鱼,在罗弗敦群岛捕的鳕鱼大堆大堆地放着,鲑鱼也堆积如山,这些鱼类在挪威销售量是相当大的。这里,遍地都是鱼腥味,在停靠着成百条小船的码头附近,在漂着白烟的高房四周,在琳琅满目的古玩店,在白熊、黑熊皮货店,甚至在博物馆,也四处飘腥,一直飘到挪威山谷两侧的别墅。一个狭窄的小岛将山谷和一个大淡水湖分开,四周环抱有如画的农村村舍。
总之,吉尔达和朱埃勒把城市及其四郊逛了个够。7月11日清晨,邮船便停在卑耳根了。10点钟,船又满载着旅客启航了,北角天际午夜的太阳,大家都想借此机会观赏一下。
昂梯菲尔师傅,赞布哥以及勃·奥马尔对这一切都无动于衷,公证人躺在舱室小床上,就像掏光了五脏的鳕鱼似的。
真是一次惬意的航行。“维肯”号沿着挪威海岸前进,旁边是深谷,闪光的冰川,有些冰几乎与海面平行。远处的山峰高耸入云,隐没在缥绕的雾气之中。
邮船的停泊是好奇的旅游者渴望一游的地方,可却使昂梯菲尔师傅大为恼火。想到萨伍克大概已经抢先好几天,他一看见要停泊就气不打一处来。邮船船长威胁他,如果他继续扰乱船上的安宁,就要他即刻下船,圣马洛人这才结束了咒骂。
因此,昂梯菲尔无可奈何,“维肯”在圣奥拉弗的古城特隆赫姆停泊下来。该城不如卑耳根那么壮观,却比卑耳根更有趣味。
昂梯菲尔和赞布哥拒绝下船,这已习以为常了。至于吉尔达和朱埃勒则利用空暇去城里游逛去了。
在特隆赫姆【挪威中部的要港,在西海岸特隆赫姆峡湾东南岸】,旅游者在某种程度上可一饱眼福,但是道路像用碎瓶子铺的似的,到处露出尖石子,脚下苦头吃足。
“这地方鞋匠大概很快发财。”驳船长十分认真地说。他试图不磨损鞋底,简直枉费心机。
这两位朋友在大教堂的穹窿下才找到一块可落足的土地。瑞典国王斯德哥尔摩加冕之后,便来到特隆赫姆,在这个教堂里进行挪威国王的加冕礼
【奥斯卡尔一世(1799…1859)曾任瑞典和挪威国王】。朱埃勒发现这座罗马——峨特式的建筑,它可真有历史价值,值得好好修缮一下。
吉尔达·特雷哥曼和朱埃勒认真地参观了大教堂及其周围的墓地。接着两人便沿宽阔的尼德河走去,水位随着潮涨和潮落而起伏变化。河水从城市流过,两岸是长长的木栅,充当码头。在渔市,不用说,可以闻到强烈的咸鱼味,在此决不亚于阜耳根。两人又穿过菜市,蔬菜几乎全是由英国运来的。最后,他们到了尼德河对岸,一直漫步到郊外,那儿耸立着一个古老的教堂。闲逛之后,吉尔达和朱埃勒回到船上已疲惫不堪。当晚,朱埃勒给圣马洛的爱诺卡特寄出了一封信,驳船长用他那只粗大的手,在信末尾以粗粗的字体附带写了几句。
第二天,天蒙蒙亮,“维肯”号便启航了,又增加了几位新旅客。轮船向高纬度地带开去。总是没完没了的停泊,昂梯菲尔师傅为此不断地咒骂!到达北极圈时,人们在甲板上拉了一条象征线,他拒不从上边跳过去;吉尔达则乐哈哈地按传统办事。轮船向北驶去,绕过著名的迈斯特格,那儿激浪滚滚,波涛澎湃。然后,便到了罗弗敦群岛,挪威渔民经常光顾这个显现在西方的群岛。17日,“维肯”号抛锚于特罗姆瑟港。
在航行中,一天24小时有16小时在落雨,这里说的只是个时间数字,“下雨”这个动词远不能描绘出那倾盆大雨的情景。不管怎么说,那瀑布似的雨水可没有叫我们的旅客扫兴。它表明气温还在相当高度。然而,对于要去纬线77度地带的人来说,最可怕的是北极的寒流弊然而来,那样,就很难,甚至说不可能到达匹次单耳根了。在7月这个季节,这一带海域航行已经过晚了。一股风吹来,大海就会结冰。一旦发生意外,昂梯菲尔师傅就得停在哈默费斯特,一直要停到第一批冰块向南移去。那么,乘坐一只渔船对付得了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