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香-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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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天脸涨得通红,连声说:“托大家的福,托大家的福,虚惊一场。”
老庆笑道:“那天晚上,害得我掉了不少眼泪。”
飞天幽默地说:“我倒没有见你落泪,喜欢我诗的女孩子倒是流了不少泪,新颖把我的肩头都弄湿了。”
老庆说:“我的眼泪是往肚子里咽的。”
雨亭说:“飞天啊飞天,我想你也是飞到天上去,也不能扎到地下去。”
黄秋水感叹着说:“夜里千重恋旧游,他生未卜此生休。行人莫问当年事,海燕飞时独倚楼。”
雨亭说:“应该是‘夜思千篇忆旧游,一生难卜此生休。行人应问当年事,海燕高飞不倚楼。”
飞天说:“如果没有灵魂的话,我还要这躯壳有什么用?只是我舍不得这些朋友。”
洪强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咱们还是喝酒吧。”
大家坐定,东来顺老总笑吟吟进来敬酒。大家寒暄一番。东来顺老总说:“今天你们涮儿的羊肉,可是锡林郭勒大草原小绵羊的羊肉,皮薄肉嫩,大家吃好喝好。”
老庆举杯道:“老总,我敬您一杯,东来顺就是顺,顺极了,一帆风顺,紫气东来顺,一顺到底!雨中之亭,雪中之庵,顺!飞天飞天,五彩绚丽,顺!雷霆哥与婀娜嫂,举案齐眉,郎才女貌,顺!秋水伊人,飘洋过海,乘风破浪,顺!银铃声声入耳,佛案莲花朵朵,顺!天生穗子,丰满果实,五谷丰登,顺!牧牧不木,神采飞扬,来往奔波,顺!洪强聚财,财源滚滚,财路通达,顺!新颖脱颖,青春常驻,顺!……”
新颖说:“老庆你呢?”
黄秋水举杯道:“我来说老庆,每天过年,鞭炮齐鸣,每日入洞房,花烛不息,年年老庆,月月老庆,日日老庆,顺!”
老庆笑得合不拢嘴,说:“我是每天娶媳妇过年,每天放鞭炮,您就听响呗!可是如今可是禁放了。”
牧牧说:“那你就到农村去放。”
老庆夹了一大片羊肉塞到嘴里,说:“我还记得小时候,我捡废爆竹塞进棉袄兜里,没承想,棉袄着了,差点自焚。”
洪强说:“瞧你那点出息。”
东来顺老总又寒暄几句,告辞离开雅间。
老庆问飞天:“你要是死了,最大的遗憾是什么?”
穗子说:“老庆,你怎么谈死?多不吉利。”
老庆说:“我问一个现实问题。”
飞天想了想,回答:“我最幸福的是有这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最遗憾的是没有一个红颜知己。”
老庆说:“你那么有名,来去匆匆,行踪不定,崇拜你的女孩无数,你怎么可能没有一个红颜知己。”
飞天说“红颜知己,可遇不可求,这或许是一种命运的安排。”
黄秋水叹道:“我和伊人,可谓是情投意合,一见钟情。她算是我的红颜知己,我一生有这么一个奇女子足矣。伊人对我说,‘你从前是我的情人,现在仍然是我的情人,将来必定还是我的情人,你永远是我的情人!我不喜欢做你的妻子,我愿意做你的情人。’我听了确实很感动,我太幸福了!我把每年攒的钱,多数用来做探望她的费用,我无怨无悔。”
飞天说:“著名诗人徐志摩虽然只活了三十六年,但是他没有遗憾,连接他的生命的有三位杰出女性,即张幼仪、林徽音和陆小曼,张幼仪的精明,林徽音的才华,陆小曼的风韵,构成了徐志摩一生中三道绚丽的景色。徐志摩飞机失事去世后,这三位优秀女人在北平为他举办葬礼。林徽音与徐志摩相恋多年,因多种原因未能走到一起。”
雪庵道:“她才华横溢,还写过小说、散文、诗歌,有林徽音文集出版。”
老庆道:“她好像还见过大诗人泰戈尔。”
飞天道:“陆小曼也是个绝世美女,徐志摩曾描述她:一双眼睛也在说话,睛光里漾起,心泉的秘密。陆小曼生就一张瓜子脸,小巧可人。眼睛不大,却充满魅力,身材不高,却楚楚动人。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独具风韵。”
老庆说:“尤其是她那种风姿,淡雅灵秀,令人陶醉。她淡妆素雅,不施粉黛,只一双平底便鞋,一件毛线背心,便倾城倾国。”
雨亭说:“胡适说:‘陆小曼是一道不可不看的风景。’刘海粟说:‘谁知站在我们面前的竟是一位美艳绝伦、光彩照人的少女,原来她就是蜚声北京社交界的陆小曼。’刘海粟还说:‘她写旧诗的绝句,清新俏丽,颇有明清诗歌的特色;写文章,蕴藉婉约,很美,又无雕凿之气。她的工笔花卉和淡墨山水,颇具宋人院本的传统。而她写的新体小说,则诙谐直率。她爱读书,英语原文版的小说,她读得很多。’”
黄秋水说:“有人说,男人中有梅兰芳,女人中有陆小曼,都是人像极好的,只要见过其两面的人,无不被其真诚所感动。”
雪庵说:“不过我更喜欢林徽音,如果说陆小曼是一支红玫瑰,张幼仪是一支满天星,那么林徽音就是一支白菊花。她的文化底蕴,她的气质,她的博大胸怀,她的才学,都堪称一流。”
老庆说:“我倒是觉得雪庵有林徽音的影子,以前那个梦苑倒有点像陆小曼。”
雪庵笑道:“你不能这样简单地拿我跟故人相比。”
牧牧说:“我比较喜欢瞿秋白,他是一个典型的文人。他有一首《浣溪沙》词,‘甘载浮沉万事空,年华似水水流东,枉抛心力作英雄。湖海栖迟芳草梦,江城辜负落花风,黄昏已近夕阳红。’他留下一篇《多余的话》,写得非常坦诚,不戴任何面具,简直就像是卢梭的《忏悔录》”。
老庆说:“我记得他在《多余的话》中说,这世界对于我仍然是非常美丽。一切新的,斗争的,勇敢的都在前进。那么好的花朵、果子,那么清秀的山和水,那么雄伟的工厂和烟囱,月亮的光似乎也比从前更光明了。但是,永别了,美丽的世界!一生的精力已经用尽,剩下一个躯壳。总之,滑稽剧终于是闭幕了。舞台上空空洞洞的。有什么留恋也是枉然的了。好在得到的是‘伟大的’休息。至于躯壳,也许不由我自己做主了。告别了,这世界的一切。”
洪强说:“中国北京东来顺的涮羊肉也是很好吃的东西,特别是内蒙古锡林郭勒大草原的小绵羊肉,哥几个,快涮吧!”
老庆白了他一眼,说:“你就知道吃!瞿秋白临死前也很壮烈。他走入戒备森严无一游客的长汀中山公园,一桌酒肴摆在八角亭里。他迈步走向八角亭,遵照特务连长的安排,他先在亭前照相。他背手挺胸,两腿分开,面带笑容。照相后,他背北面南坐定,自斟自饮,旁若无人。酒兴中他又高唱《国际歌》、《红军歌》数遍。他又放声歌曰:‘人之公余稍憩,为小快乐;夜间安眠,为大快乐;辞世长逝,为真快乐也!’歌毕,他漫步走向刑场,手夹香烟,顾盼自如,不停高呼口号。走到罗汉岭下一块草坪上,他盘膝而坐,对刽子手微笑点头说:‘此地正好,开枪吧!’话声落,枪声起,时年36岁的瞿秋白英勇就义。”
黄秋水叹道:“夕阳明灭乱山中,落叶寒泉听不穷。已忍囹圄十年事,心持半偈万缘空。”
新颖招呼道:“别再为古人担忧了,肉都老了,赶快吃吧。”
洪强用筷子夹了一堆肉,塞进嘴里,噎得打了几个嗝。
老庆道:“别着急,有的是肉,锡林郭勒大草原上牛羊成群,还有呼伦贝尔大草原呢。”
飞天举杯道:“今晚大家为我高兴,聚在一起不容易,我敬在座诸位一杯,我平时烟酒不沾,今晚我把这杯干了!”说着一饮而尽。
老庆一见,来了兴致,说:“看在飞天的面上我来个潜水艇。”
银铃问:“什么叫潜水艇?”
老庆叫道:“服务员!”
服务员应声而进。
老庆说:“整一个扎啤来。”
一会儿,服务员端着一个大扎啤进来,放在老庆面前。
老庆神气地举起一个盛白酒的小酒杯放入扎啤之中。他手举扎啤叫道:“有叫板的没有?!看着!”说着连扎啤带小酒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
新颖看得呆了。
穗子见老庆脸憋得通红,问道:“老庆,没事吧?”
老庆摇摇头,睁着通红的眼睛。
银铃望着装扎啤的大酒杯,又看了看歪在杯内的小酒杯,说:“这就叫潜水艇呀,真潜到底下去了。是不是核潜艇呀?”
黄秋水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握着一瓶五粮液说:“老庆,你还别诈唬,我就敢跟你叫板!我敢把这半瓶白酒一气喝了,你信不信?!”
老庆翻着白眼,说:“我就没见过蚊子撒尿,我不信!”
“我要是喝了,你给我什么?”
“你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老庆也不示弱。
雨亭劝道:“黄老,刚才您已经喝了不少了,算了,别再喝了。”
雪庵也说:“黄老,千万别斗气,喝多了伤身体……”
黄秋水瞪圆了眼睛,摆摆手说:“我黄秋水没……没醉,我就要争这口气,我喝!”说着,“咕嘟嘟”一饮而尽。
黄秋水喝完瘫坐在椅子上。他用手指着老庆说:“老庆,我喝了!”
老庆怔怔地望着黄秋水,问:“你想让我干什么?”
黄秋水语出惊人:“我想见你的屌!”
大家一听,都怔住了。
雨亭道:“醉了,都醉了,黄老,你换一个节目。”
“不行,我就要见他的屌,而且就在这里。”黄秋水一字一顿地说。
新颖站起来说:“那我们走。”
雪庵也站了起来。
黄秋水摆摆手。
老庆晃晃悠悠走到黄秋水面前,说:“我输了认输还不成吗?”
黄秋水上气不接下气,又摆了摆手。
老庆说:“要不然咱们到卫生间……”
黄秋水又摆了摆手,然后像一尾鳗鱼一样滑到地上,一会儿,鼾声大作。
老庆朝大家做了一个鬼脸,嘻笑着说:“哈哈,我躲过一劫。”
新颖说:“瞧你美的。”
第十章黄鼠狼专咬病鸭子
老庆回到家,只见小卧室的门紧闭,他轻轻推开门,只见弄玉躺在床上,正拿着一部《蜃楼志》看。
老庆喜出望外,叫道:“弄玉,你这些天到哪儿去了?也不打个电话。”
弄玉露出雪白的小瓜子脸,嗔道:“你还回来呀?我还以为你一头扎进老邻居家里去了呢。”
老庆嘻嘻笑着,“远亲不如近邻嘛。两小无猜,从小净上房够枣吃,一竹竿打不了两棵树上的枣。”
弄玉哼了一声,转过身,头朝里,又去翻书。
老庆倚住床头,说:“我可想你的担担面了。”
弄玉说:“还是吃你的美国沙拉吧,姑奶奶现在没这个心思。”
老庆扶着她肩膀说:“可想死我了,究竟到哪去了?我都快在《北京晚报》发寻人启事了。”
“跟宁老师玩去了。”弄玉拉长了声音。
“哪个宁老师?”
“就是喜欢我的那个宁老师呗。”
“什么?”老庆睁大了眼睛。
“就是你家乡那个纠缠你的人?”
弄玉一听,忽地立起身,说:“你可别那么说,人家是真心喜欢我,谁像你,吃着碗里的还惦记锅里的!”
老庆一听急得有些结巴:“谁是……碗里的,……谁,谁又是锅里的?你怎么冤枉人?”
弄玉一看老庆急得嘴都歪了,“噗哧”一声笑了。
老庆问:“你到底到哪儿去了?”
弄玉回答:“宁老师到了北京,他已经成家了,妻子也是教师,还有了一个小男孩,他们都被评为湖南优秀教师。这次他们全家到北京旅游,我一直在给他们当导游,故宫、天坛、香山、颐和园、八达岭长城、十三陵全去了。”
老庆笑着说:“这倒是一次爱国主义教育活动。”
“我可累坏了,今晚你请我吃夜宵。”
老庆有点晕晕乎乎,说:“今晚我可喝多了,喝了有四两,又掺和着啤酒,可能下不了楼了。”
老庆说着往床上一歪,就呼呼睡着了。
弄玉爱怜地望着老庆,帮他脱了鞋和袜子,扯过被子给他盖上。
她怔怔地望着老庆,觉得他睡觉的样子也很可爱,活像一只大熊猫,萎缩在被子里,嘴里冒着白色的热气,就像热壶在冒气。他的眼睛微微闭着,脸红扑扑的,充溢着憨态,略微有几分狡诈。
弄玉俯下身,情不自禁地吻了一下老庆的脸颊。
老庆仍在熟睡。
真是黄鼠狼专咬病鸭子,飞天虚惊一场,躲过一劫,重获新生,可是最近又遇到麻烦。一个来自湖北的男人,自称是诗人,神经兮兮地来到北京,他不知从哪里找到了飞天的手机号,给飞天打电话说,飞天抄袭了他的诗,共有18首72行,他带齐足够的证据材料,即日便起诉飞天。并扬言要在北京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布这一特大新闻。
这可急坏了飞天,飞天翻遍了自己发表的诗集,除了偶尔摘了古代诗人的几句诗外,都是自己所作,湖北这小子怎么会诬告他呢,他打电话告诉雨亭,雨亭打电话又告诉了老庆,并约老庆一同去会会这位外地诗人。
老庆一听,觉得这事非同小可,飞天在文坛上是响当当的青年诗人,他的诗歌颇受少男少女的喜爱,流行一时,有的诗被谱曲,成为校园里的流行歌曲,被一些红歌星一唱,更是传遍天下。如今冲出这么个程咬金,挥动板斧,杀向飞天,就是谣言,也对飞天不利,何况如今有的小报记者正愁没米下锅呢。
这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