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的重生之路-第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就是江溪?”字写得很漂亮的一年级新生?写“心悦君兮君不知”那个?
“嗯?你知道我?”江溪转头诧异道。一瞬间想象力爆棚,竟然产生了对方是不是也是重生回来的念头。
两个人都转头看对方,距离太近,钟亦凡吃了个头儿高一些的亏,献吻亲上了江溪的额头。
其实就那么潦草的一下子,与其说亲不如说是撞,但还是给江溪带来了燃烧的感觉。被钟亦凡触碰过的地方蔓延出了相当惊人的热度,一种要沸腾的心情炙烤着他的感官,脸都被烧烫了。
门檐下那盏灯的光线并不算很明亮,不过裹在一床被子里,实在离得太近了,彼此的一个小动作也可以看得很清楚。
江溪确定自己失态了,他的眼神中绝对流露出了某些不得体的情愫。甚至,还溢出了超过他现在这个年纪才可能产生的欲望,这让他下意识地并了下双腿。
可能是身为同类人的敏感,钟亦凡的确从江溪眼中阅读到了什么内容,虽然不至于深入到发现他下半身的变化,不过也已经足够多了。
钟亦凡突然不说话了,这让江溪莫名觉得难堪。可能更多的是产生了一种自我鄙视的心情,他没办法忘记自己已经二十七岁的事实,所以很不能原谅自己的“情不自禁”。
雨仍然在下着,两个人之间却安静了下来,耳边只有雨水滴落的沙沙声。
江溪懊丧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喜欢了太久的人,这么近的距离坐着,对他来说根本就是考验,藏在身体里的灵魂对于钟亦凡的渴望根本压抑不住。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没有变,但钟亦凡却不动声色地收了原本搭在江溪肩头的手臂,把头转一边,尽量不让眼光再跟江溪有接触。
时间就在这种尴尬中慢慢流逝,在那之后的谈话变得极为断续,有点上句接不上下句。不幸得是宿管老师比钟亦凡预期会来的时间还要晚,最后总算在熄灯后检查楼顶的门是否上锁时才发现了他们。这个时间去吃麻辣烫什么的已经不可能了,食堂已经关门了,钟亦凡还要去处理被子,请吃麻辣烫的承诺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这个异常不美好的开始让江溪的心情很复杂,回寝室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时想了很多种关于钟亦凡这种态度的可能性,最后暗自揣测会不会是钟亦凡此刻还没有确认他自己的性向,所以被吓到了?
带着这样的疑问,江溪天快亮了才不踏实的睡着,第二天上课时免不了想要打盹。班主任陈老师在课间把他叫进了办公室,对昨晚的事进行了一个大概了解,最后安慰了他两句。
江溪是尝过人情冷暖的人,故而对陈老师一直都心存感激。虽然这个时候还没有留守儿童这个词,但他明白老师是因为他父母都不在身边,所以对他格外关心了一些。
“江溪,你唱歌怎么样?”
“唱歌么?”不清楚陈老师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不过江溪还是选择了个比较谦虚的说法:“一般吧。”
“那报名参加学校的十一国庆歌赛吧,得不得奖没有关系,重在参与嘛!”
陈老师是一番好意,江溪在功课上得心应手,就是平时人太安静了点,也不大合群。陈老师是希望他在不耽误成绩的情况下能够通过多参加些学校组织的活动,锻炼得性格开朗些。
无法拒绝陈老师的好意,江溪被迫去报名参加国庆歌赛。刚从音乐老师那里回来,就接到了校广播站的通知,说他被播音组录取了,要他下午放学后去广播站。
前天楼顶上跟钟亦凡那样别扭地分开后,江溪对进播音组的事突然不敢那么期待了,大概是怕被看到更多不完美的心态作祟吧。
心情,有点复杂。
跟钟亦凡的再次见面,是在明亮的广播站里,这一次更加让所有情绪都无所遁形。怕自己泄露太多心事,江溪开始不自然地躲闪起钟亦凡的眼神来。
所幸,对于播音组唯一录取的新成员,钟亦凡公事公办,先给了他一叠关于广播站的管理细则,让他熟悉一下,然后带他进播音室,告诉他简单的播音设备都怎么操作。
“早上能起早么?我先带带你转播早间新闻,早上的工作比较简单,等下周熟悉一些后,再安排你尝试其他时段的节目。”钟亦凡还是挺和善的,但江溪敏感地察觉出对方的和善带上了距离感,不再像楼顶初见时可以轻易的勾肩搭背了。
果然,是吓到他了啊!
想想也是,隐藏在十一二岁孩子身体里的二十七岁的汹涌感情抑不住,在那刻满溢出来造成了泄漏,被吓到也是正常现象吧!
不过江溪并没有气馁,到了他这个年纪,早就退去毛头小子的急躁,他有得是耐心循序渐进地慢慢来。
“对了,说起来我还该跟你道个歉呢。”钟亦凡突然的道歉弄得江溪一头雾水:“前天晚上连累你一起挨冻淋雨了。”
“嗯?”什么意思?
“还不知道吧?”钟亦凡不甚在意地一笑:“那晚是因为有人想要报复我,故意把我关在楼顶淋雨,不幸让你跟着吃了瓜落儿。”
“得罪人了么?”本能的,江溪的询问无意间就带出了超出组长和组员关系的关心。
“怎么说呢,算是吧!”看江溪认真地想要了解发生了什么事,加之对方也算当事人之一,钟亦凡就做了简单的解释。
遭到报复的原因,说起来也不是什么私人恩怨。学校最近吸烟现象又见抬头,学生会组成了稽查小组,每天在诸如厕所等学生容易躲着吸烟的场所进行抽查。多次被抓住的学生将被记过和通过广播站全校点名通报批评,钟亦凡作为禁烟稽查组的成员不但参与检查,又是广播组的组长直接播报过对吸烟学生的警告处分,很容易遭人记恨。
说这些的时候,钟亦凡没有胆怯也没有愤怒,就是简单地叙述给江溪听,晶晶亮的眸子里多少还带了一点无所谓的笑意,让江溪觉得他那份淡然从容的讲话神态都分外迷人。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即使对少年时代的钟亦凡是那么陌生,也还是会不受控制的欣赏。
“那学校,已经给那人处分了么?”
“嗯,听说已经决定要给了。”抬手看了眼腕上的运动手表,钟亦凡站了起来:“都这么晚了,先去食堂吃饭吧,别又跟昨晚似的害你饿肚子。”
把钟亦凡那句饿肚子的话下意识地就理解成了关心,让江溪难得食欲都格外得好了,刚好又打到了喜欢吃的红烧鱼块,吃了分外满足的一餐。
想到明天一早去广播站可以看到钟亦凡,新一天的生活要从跟钟亦凡的见面开始,不免又兴奋得失眠了。
7、第七章 瞬间幻灭
广播站早间播音是从六点半开始,江溪四点半就辗转反侧的在床上耗时间了。
为了给习惯早间预习或者早锻炼的学生提供方便,宿管老师每天五点半准时开寝室楼门。于秉彦每天这个时候起来背单词,江溪不想表现得太特殊,好容易挨到五点半才找到合理借口似地跟着一块儿起了床。
说实话江溪二十七岁突然回炉重新住校真是有点不适应,男生寝室的味道实在令人不敢恭维。
某寝室不堪忍受室友杀伤力极强的球鞋,暂时给驱除到了楼道里荼毒大众,江溪同于秉彦一起下楼路过时不得不虚掩了一下鼻子,那味儿实在太冲了。
不过这都不会影响到他的好心情,虽然表面上看,看不出他的情绪有丝毫亢奋的迹象。
跟于秉彦在通往操场和教学楼的岔路上分了手,江溪把玩着校服口袋里的钥匙串,脚步轻快的往广播站方向走。因为要参与今天一早的播音,昨天钟亦凡特意留给他了一把广播站的钥匙,他将钥匙串在了自己的钥匙串上,现在已经通过手感就能辨识出那把钥匙了。
进了新教学楼,都上了几步台阶了,江溪忽而想到这么早钟亦凡肯定还没有到,不免又笑叹了下自己的傻。
转身又折返下楼,径直去了食堂。
打了两人份的包子外加两个茶叶蛋,江溪拎着早点一路脚步小跑地回了广播站,他想早到一步等钟亦凡过来。心中甜蜜,连掏钥匙的动作都带着笑,早点倒到一只手里拎着,江溪满心雀跃地打开了门。
正确地讲,应该说刚打开了一条门缝,他的手就定格在那里动不了了。
北方日出得早,晨曦透过薄雾穿过窗子洒在窗前的两个人身上,勾勒出一个柔和暧昧的光圈。江溪站在尚还昏暗的楼道里透过门缝逆光看过去,那身高相仿的两个男生拥吻的画面美得失真……
即使逆光看不真切面容,江溪也百分百确定主角之一是钟亦凡不会错。可惜,另一个,不是自己……
还以为,重生是老天给了他一次机会,他跃跃欲试地想要早恋一把,结果还是迟了。
君子有成人之美,不管心是不是再一次碎成了豆腐渣,江溪还是尽可能轻地把门慢慢带上拔出钥匙。轻到应该不足以惊动窗前吻得投入的两人的一声微响后,门再度被重新锁好,江溪连给自己苦笑的力气都没有,虚弱地靠在了门边的墙上。
“啪嗒”一声,失去力气的指尖没能勾住那个装着俩茶叶蛋的塑料袋,两个蛋连袋子一起下坠,怕被听到声音江溪手忙脚乱的就去接,袋子抓回来了,却还是有东西掉了。那串金属钥匙的落地声比茶叶蛋要大得多,在空无一人的清晨楼道里都起了回声了。
稍微楞了一下,江溪忙蹲□捡钥匙,可还没等他直起腰来,广播站的门已经打开了。
钟亦凡跟那个没见过却莫名觉得有点眼熟的男孩一前一后站在门口,江溪抓着钥匙慢慢站起身来。
“早,组长。刚要开门把钥匙掉了。”江溪尽量自然地解释着自己蹲在门口干嘛呢。
听了他这话,那个同样也穿着高中部校服的男孩明显缓和了略显紧张的脸色,转头对钟亦凡说了句“先走了”就径直下了楼。
离六点半还有些时间,对此刻的江溪来说却突然难捱起来。
钟亦凡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江溪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能感觉到对方并没有相信自己的话,他在想是不是刚才关门的时候其实已经惊动了钟亦凡。
虽然是买了两人份的包子,江溪却不好开口说请钟亦凡吃了。
独自食不知味地坐在桌边拿起第三只小笼包刚咬了一口时,肩头突然搭上了一只手。现在广播室就他跟钟亦凡两个人,江溪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对方要干什么,但心却因为钟亦凡的突然靠近而漏跳了一拍。
慢慢转回头去,角度不到位,江溪只看到了一只左手的指尖。曾经很细致地看过钟亦凡的手,在他悉心给童乐布菜的时候。
修长的手指,匀称的骨节,偏长的甲床上覆盖着修剪得干净漂亮的圆润指甲。那只手在江溪的肩头微微向脖颈处移动了些许,而后,江溪感到耳根被拇指轻轻摩挲过的一股弱电。
窗上,倒映着钟亦凡慢慢俯□贴近耳边的慢动作。虽然穿着面口袋一样毫无美感可言的运动装校服,江溪余光还是对着窗上那渐渐靠近的影像出了神。
如果,把这样的靠近放到重生前,多好……
钟亦凡的鼻息停在了可以被江溪轻易感受到位置,轻轻地,带着几分魅惑的语气:“这么多包子,吃得了么?”
这种话,完全不需要这样的方式说出来,江溪正微微诧异钟亦凡要做什么的时候,对方已经从后面探过身来,耳朵擦过他的面颊,目标似乎是要咬他举着的已经咬过一口的包子。
钟亦凡每一次的靠近都好像带着要将江溪融化的巨大热度,即使知道这一切是如此突然如此不合情理,江溪却还是凝聚不出推开他的勇气。
蓦地,钟亦凡转过脸来,唇角贴着他的唇角顿住,那只原本搭在肩上的手却突然急速下滑,相当不客气地抵达了腰部以下。
那只是一试真假的轻轻一碰,不过真相都已经在宽大的天蓝色校服裤子下面了。江溪此刻已经可以确定,他是被钟亦凡色|诱了,紊乱的呼吸已经彻底得出卖了他自己。
果然,得到了想要的结论的钟亦凡毫不留恋地撤离了江溪的身边,伸手拉过了一把椅子椅背朝前跨坐在了小学弟的对面。
并未带着准备摊牌的征兆,甚至钟亦凡脸上还有着些许笑意,可出口的话却隐隐暗含了小小的威胁味道:“现在,你知道我的秘密,我也知道你的,我们两个都忘记对方的事好不好?”
原来刚才,钟亦凡果然已经发现自己看到他跟那个男孩拥吻了。
那是一副哄小孩子的口气,让已经清醒过来的江溪不自觉的就扯出了一个跟此刻年龄不相符的苦笑来。
钟亦凡正低头看手上的运动腕表,没有留意到江溪的那个笑,见他没有做声,只当他默认了。
“好好学习吧,广播站的工作其实挺耽误时间的,有那功夫多背两个单词也是好的,明天就不要过来了。”
这话让江溪猛得抬起头来,钟亦凡拒之千里的姿态是那么绝决。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或者那晚被关在寝室的楼顶时,钟亦凡不仅隐约地觉察到了自己性向,甚至已经多多少少还发现了自己对他有意思?
如果是这样的话,其实倒可以理解他不想看到自己的心情了。毕竟在这时候的校园里,同性恋还是个想都想不到的禁忌词汇,况且对方又已经有了情投意合的恋人,自然该跟知情者更兼暗恋者保持越远越好的距离。
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或者说,简直就是一个笑话,丢脸到家了!江溪霍地起身,径直奔向门的方向。
“江溪!”突然被钟亦凡由后面叫住了,心瞬间因为这声呼唤而希翼得到一点慈悲的怜悯,但钟亦凡后面的话却直接毁灭了那种不切实际的期望:“你的早点,还有,广播站的钥匙留下来吧。”
再遭打击后短暂一愣,江溪难堪得匆匆地返回身,拿出那把已经同宿舍及班级钥匙拴在一起的钥匙,用一种无法言语的凄凉心情把那枚钥匙拆下来放在眼前的桌子上,而后一把抓过包子和茶叶蛋,一字未发地离开了广播站。
希望来得太快,破灭的更快,原来即使抢在了童乐前面,也依然还是没有机会。
马上就要进入十月了,北方这个早上气温低得超出了江溪的记忆,即使阳光明媚,却几乎感受不到什么温度。
清晨苏睡醒过来的校园已经逐渐热闹起来了,穿着或天蓝色或紫兰色校服的孩子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