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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部分

唐明皇-第188部分

小说: 唐明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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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关切地忙插话问道:“诸郡作何区处?”

“诸郡多应!”

“真卿眼下作何计以御逆胡?”

“启奏陛下,”李平答道,“颜太守已命心腹前往常山,潜告从兄常山太守颜杲卿,乘逆贼西进、河北空虚,联兵断逆贼归路,使其生后顾之忧,以缓西入之谋!”

“哈哈哈哈!”皇帝拊掌大笑起来。他感到浑身发热,便将裘袍腰间玉带松去,踱着步,眼里闪着近日少见的兴奋之光,又一次赞道,“颜氏昆仲,真乃忠臣!”他走近李平身边,问道,“彼等尚有何求于朕?”

“启奏陛下,颜太守请陛下遣重兵急据太原以作河北之援!严敕潼关守将坚守潼关,以挫逆贼妖氛!”

皇帝深然其说,频频点头:“如此,贼四方遇敌,而西来无望,逆胡死无葬身地矣!”说到这里,皇帝稍作思索,唤右相道:“国忠!”

“陛下!”

“取左库钱帛,遣使太原,命太原尹王承业,广募勇士,以援河北讨逆众军;加颜真卿户部侍郎兼本郡防御使;征颜杲卿为卫尉卿兼本部防御使;加司兵李平为本郡防御副使。即赐告身文书!”

“臣领敕!”

“臣叩谢吾皇天恩!并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二人叩拜欲出,皇帝又唤住右相道:“国忠,冬尽春来、卿可晓谕前军将士:朕期冀天宝十五载元宵大酺狂欢之际,在朕那花萼相辉之楼,与民同祝平逆大捷!”

“臣领敕!”

大唐天宝十四载腊月癸卯。

监军牛贵儿,领着随从并刀斧手百余人,自西京抵潼关天武军大营。来到辕门前,他一边下马,一边对小宦官道:“令高仙芝、封常清二人接旨!”

小宦官即去辕门朗声呼道:“监军大人命高仙芝、封常清二人接旨!”

门前将官见牛贵儿捧着尚方剑、擎着黄麻敕书,身后领着上百凶神恶煞般的刀斧手,已骇得一下子黄了脸。他支撑着跪在辕门前对牛贵儿道:“副帅正在查巡各处防务,尚未归帐,封大人现在帐中。”

牛贵儿听了,拉下脸来,对那将官道:“尔速去唤高仙芝,只说令他从速回帐接旨!”说完,领着随从、刀斧手进了辕门。走在前面的小宦官,拖曳着嗓音喊道:“封常清速来接旨呀!~~”

帐中,封常清正在起草谏疏。自随高仙芝兵退潼关以来,他才发现西平郡王、兵马副元帅哥舒翰风疾病甚,不仅手足时时抽搐,连口眼也已歪斜,根本不能治事,将潼关军政悉委田良丘。长时期来,田良丘遇事无主张,又委王思礼主掌骑兵,李承光主掌步卒,而王、李二人争长不已,无法统一。再有,哥舒翰治军严酷而极少恤惜,故潼关士卒心怀怨气,亦乏斗志。

自从与逆军连番血战之后,他才感到过去在皇帝面前陈奏的轻敌大言,实是有误君父社稷的谬悖之论。故连日来除巡查营哨外,便在帐中起草谏疏,一则待罪,二则陈述敌我之真情。“泣请陛下,不轻此贼!不然,臣即仰天饮鸩,向日封章,甘为尸谏之臣,死作圣朝之鬼!……”行笔到此,愧疚之泪,夺眶而出。恰在这时,他听到了帐门前的宣呼声。于是忙搁笔整冠,匆匆来到帐门,见牛贵儿捧旨立于门前,他便一头跪下,道:“臣封常清跪接圣旨!”

牛贵儿朝身后刀斧手使了个眼色,刀斧手横刀在手,环立于封常清身后。牛贵儿展开黄敕,冷冷地宣读道:

奉天承运大唐开元天地大宝圣文神武证道孝德皇帝诏曰:闻奏范阳、平卢节度使封常清,以贼摇众,使逆胡轻取灵昌,盘据东都;并与高仙芝弃陕地数百里,又盗减军粮,使妖氛弥漫三道,大挫我军国之威!今特遣监军牛贵儿齎敕即于军中斩之!钦此。望阏谢恩!

封常清听完圣旨,并无悲惧之色。仅惶恐惭怍地望西叩谢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哗!”牛贵儿待他望阙山呼谢毕,将手中尚方剑抽出,对刀斧手们道:“撕衣上绑!斩于辕门!”

“监军大人!”封常清却向牛贵儿揖请道,“容犯官一请!”

“圣命不可违,”牛贵儿道,“尔要快些!”

“常清深负天恩,死而无怨!常清死后,万望监军大人将帐中榻上、常清所草奏疏早日代奏圣君!”

牛贵儿大不耐烦地道:“允尔之请——推出去!”

“喳!”刀斧手一拥而上,把封常清盔、袍摘卸,上了法绳,推出了辕门,然后令常清西向跪下,行刑刀手,手起刀落,将封常清斩于门前。监斩官即用漆盘,将封常清首级盛在盘中,返回大帐,跪地朝牛贵儿举起漆盘和刀,让他验视,牛贵儿看了看血淋淋的首级,又命:“将首级缝上,陈尸辕门。传令各营将官来辕门观看目无君父者的下场!”

监斩官领命,将封常清的尸体,陈放在籧篨上,置于辕门之前。

不久,各营将官遵命来到副元帅大帐辕门之外。当他们下了马,看到粗席上陈放的封常清那鲜血淋淋的尸体时,不少人都颤抖起来。有几名将官是常清部属,他们一则感于旧情,二则曾亲眼目睹灵昌失陷之夜,封常清单枪匹马,奋战于乱军之中,冲出重围,拚命保护牛贵儿逃向陕郡。今见牛贵儿捧敕而归,却将常清斩于辕门。他们情不自禁地为常清屈死放声大哭起来。

“辕门前出了何事?”急驰回营接旨的高仙芝,远远地见辕门前挤着不少官兵,并有哭声传来,纳罕地问道。不待随从催缰,他已一扬鞭,纵缰来到辕门前。众将见副元帅骑从到,都忙闪在一旁。他下了马,一见辕门前陈尸示众,惊愕地呆立在辕门前。

“大夫亦有恩命!速速跪地受领!”

闪在一旁的将官、兵士,一听牛贵儿这话,都“轰”地声朝高仙芝围去,眼里露出担忧和怜恤之情。高仙芝浑身失重,脸色蜡黄,他跪在辕门前,颤声道:“臣高仙芝恭接圣敕!”

牛贵儿又将圣诏宣降一遍。然后冷冷地擎起尚方宝剑,问道:“大夫尚有何事,转奏圣人?”

高仙芝怔怔地如仪叩领后,对牛贵儿的发问,一时无言以对。辕门前,围拢过来的官兵越来越多,众人都被那黄敕惊呆了。草坪上,唯有阵阵朔风,将立在辕门前标有“唐”“高”字样的大纛,吹刮得“呜呜”悲鸣。

“我遇敌而退,自然该当死罪!”忽然,高仙芝回过神来,仰天怆然道,“上戴天,下履地,谓我盗减军粮,实则诬也!”

“冤枉呵!”

“冤枉!”

“冤——枉!~~”

高仙芝一语未绝,先前为封常清号啕大哭的将士,振臂大呼起来。这一下,围观将官、兵卒也大哭起来,为二人呼冤叫屈,辕门前顿时一阵大乱。

牛贵儿没有想到会出现眼前这种情况,他惊得频频倒退着,面如死灰。他猛地拔出尚方宝剑,高举手中,催促刀斧手道:“还不速斩高仙芝,呆着干什么?”

监斩官、刀斧手们却不敢奉命施行。牛贵儿又急又气,将尚方剑猛地朝监斩官、刀斧手们逼去,道:“尔等敢违抗圣命么?”

监斩官、刀斧手被“尚方宝剑”和“违抗圣命”威逼,终于拥向了高仙芝。

“冤枉呵!”

“冤枉!”

“冤——枉!~~”

在悲惨的呼喊声中高仙芝也被斩了。

大唐天宝十五载春正月。

皇帝李隆基在南内花萼楼上接受的,并非安禄山的首级,却是牛贵儿缴还斩杀高仙芝、封常清的黄敕。而安禄山却在次子安庆绪、心腹史思明、高尚、严庄及归降的原河南尹张通儒等人陪同下,于洛阳闾阖门外,瀌水之西的神都苑中,观赏着被飘飘雪花装点成的一片晶莹世界。

望着这方圆百里的神都,严庄既踌蹰志满,又不无急迫之情。走近当年则天圣后醉敕百花于隆冬之夜一齐开放的“司花神阁”,他朝高尚投去催促的目光。高尚却象没有看见似的,依然缓步慢行,口中似在吟哦着什么妙句。他只得用手拉拉高尚袍袖,高尚这才笑着向走得喘吁吁的安禄山一挑眉梢,悄声道:“安三郎此时心情,急于你我!你躁何来?”

“明日便是正月乙卯朔日,”严庄提醒高尚,“万事俱备啊!”

“劝进的老人、僧道呢?”

“早就候在园壁南门了。”

“请先行一步。”高尚说罢,便上前轻轻一拍张通儒肩头,张通儒会意地放慢了脚步,和高尚落后于众人十来步。

“大王神兵才入洛阳,便瑞雪盈尺。”张通儒对高尚笑道,“我看西京的禁苑中,将是大王赏春之地了。”

“我适才随口吟得一诗,故特请君侯留步教正。”

张通儒受宠若惊:“岂敢!岂敢!”

高尚停下步来,悄声念道:“象曰云雷屯,大君理经纶,马上取天下,雪中朝海神。”

张通儒听后,面呈赞佩之情,心里却道:“果不出我所料!今日赏雪是假,分明是要计议禄山登极之事了!”

自去岁十二月丁酉攻陷东都后,安禄山仅遣高邈去幽州征兵,自己与史思明统大军驻扎都畿,不作西入之计。当时张通儒便已意识到打着清君侧、诛国忠旗号横扫三道的安禄山,已经按捺不住多年来君临天下之心,要在东都即位称帝了。此时听高尚念出此诗,明白无误地告诉了他应在“雪中朝海神”了。张通儒紧张斟酌之后,突作愤愤不平之状,道:“可叹王爷对昏君一片愚忠,未必能同意我公诗中之意!”

高尚明知对方要说什么,却故作不解地问道:“君侯这是何意?”

“唉!”张通儒短叹长吁道,“想王爷半生戎马,威镇北荒,开疆上万里,使契丹、奚、回纥诸部虏势大减,而令李唐江山固若金汤。本度昏君明明传敕王爷,领兵回助,翦除杨氏诸逆。然昏君却又慑于杨氏淫威,出尔反尔,杀王元子,发兵拒王。似此无道昏君,人神共弃,天地难容!诚如我公诗云:‘马上取天下,雪中朝海神’!我等当劝王爷顺天承运,取李唐天下而代之!——只怕忠孝如我王,不听我等之劝呵!”

“君侯识见,正合天地人心!”高尚一揖袍袖,激动地说道,“今有东都耆老缁黄①,齐集园壁南门,上表劝进。你我此时正应登阁谏王,早顺天意人心,定鼎东都!然后以天子之尊号令天下,李三郎授首在即!”

“谨遵公命!”张通儒忙回揖道,“不知通儒当作何言语,以劝我王?”

高尚从袖中取出诗笺一页,递给张通儒:“君侯就献此诗以劝进吧!”

“谨遵公命!”张通儒忙双手接过。他这才悟出高尚分明因他曾是大唐大员,由他劝进,似乎名正言顺些。“这定是禄山自家之意!……哈哈!这劝进首功由我轻易而得,待安家江山定鼎,我张通儒何愁不立登台省,为卿为相!……”想到这里,笑意已泛上眼角眉梢,他和高尚迈开大步走向“司花神阁”。

领着近侍们候在阁上的李猪儿,早将炉中凤炭,烧得通红,用温汤鎏金隔子温着酒肴。这一来,阁中本仅温暖如春,而且散发着诱人的胡酒胡菜的香味。李猪儿见安禄山一行逶迤而来,忙领着近侍奔过去,抬臂承腹,把安禄山安顿在背北面南、铺着虎皮的锦榻上坐下,安庆绪、史思明、严庄和随后到来的高尚、张通儒,分别坐在安禄山左右的软墩上。见众人俱已坐下,李猪儿将鎏金隔子上盖摘去,一时汤雾缭绕阁间,安禄山说了声“好香!”便在李猪儿端着的花鸟银盆内净了手,从鎏金隔中拿出一块蒸得稀烂的熊掌,朝食榻上的椒盐盘里一蘸,送入口中,嚼得津津有味,发出很响的吞咽之声。

安禄山的吃法和吃相,使身旁的史思明想起了少年时代的“轧犖山”,那时,他也是这样吃羊肉穑敗H缃瘢恼馕弧鞍⒌堋保鸵厦娉凭恕;故钦獍愕滦校恢裁矗较朐讲皇亲涛丁K辖袈裣峦啡ィ痈衾锒顺鲆桓鍪⒙忧寰频穆觇Х掳霰矗灰。乔惚龅木疲负豕嗳氡强字小�

严庄见张通儒和高尚登阁落座,知他俩已商议停妥,便借举杯之机,以目向他们催促。张通儒忙从食榻后立起身来,向安禄山躬身笑禀道:“大王今日率臣等登神阁、赏瑞雪,岂可无诗纪胜?故小臣不揣鄙陋,吟成一诗,敬献于大王驾前。”说毕,双手将那诗笺献到安禄山食榻上。安禄山喜滋滋停住咀嚼,偏着头朝那诗笺一看,还没看完,便将手中熊掌望地下一扔,怒冲冲拍着榻沿,道:“汝……!岂可陷禄山于不忠不孝之境地!”

开初,张通儒见禄山发怒,也不免心惊胆颤,但他立刻意识到这是安禄山在做戏,于是假惺惺地一头跪伏在地,貌呈惶恐之态,心里却在笑看高尚、严庄、史思明、安庆绪等将作何举动。果然,严庄第一个出马,从座上立起身来,躬身对禄山道:“我王为何震怒?”

“你自去看去!”安禄山将诗笺递给严庄,怒视着跪在身旁的张通儒道。

严庄故作仔细地将那花笺看了个来回,然后鼓掌笑道:“此乃天意!大王何必如此!”

“这是何意?”安禄山冷冷地问道。

“启禀我王,”严庄兴高采烈地道,“张君侯此诗,因雪劝进;臣等近日皆闻洛阳城中,遍传一首童谣,居然也是因雪示我王当取代李唐,主掌江山!”

“童谣是怎样讲的?”安禄山盛怒顿减。

“那童谣道:‘燕燕飞上天,天上女儿铺白毡,毡上十贯钱。’”

“这……是何意?”

“据东都耆老解来,燕燕者,言我王根本于燕地;飞上天,自含天子之意。天上女,我王姓氏‘安’字也;铺白毡,言我王入洛阳时,瑞雪盈尺。一贯为千,十贯为万。是言我王当取代李唐,千年万载,执掌天下!”

“竟有这等事……”

“父王,”安庆绪紧接严庄话尾,朗声禀告道,“唐皇无道,天怒人怨!父王替天下伐灭无道昏君,何言不忠不孝!儿恳请父王,即登大宝,以顺天意人心!”

“此言极是!”史思明接过话来,“天意明,大燕兴!愿我主创大燕朝,除灭李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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