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之间-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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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他没有移动,不过接着她又感觉到锐利的刀锋抵着她的脖子。
“听着,赖莉儿小姐,你是我屁股上的一根刺。我之所以容忍你,是因为我别无选择,带你去营区是因为我必须如此做。但别太心存侥幸,如果你觉得自己现在很惨,只要再对我过分些,我会教你什么才是真正的悲惨。”
她的眼睛突然睁开。
随着刀子轻巧的一划,他割下她洋装上的蕾丝。
她惊喘一声。
“你喜欢『裸』体走过丛林吗?”
她咽了口口水。
他抓起她的裙摆,像厨师切胡萝卜头般的割下它,松手后剩下的裙子像块破布般落下,长度仅及她纤瘦的膝盖。
将她从头至脚的打量过后,他拉起一只纤瘦、红斑点点的手臂,以深沉、冷静而坚决的声音说道:“蚊子在这娇嫩细致的白皮肤上可是饱宴一番了。”
他不会割掉她所有的衣服,她理智地想着。
而他脸上的表情却说他会。
他再度举起刀子,刀锋轻触她胸前的缝线。“这里棕榈树的叶子锐利得可以比弯刀更快地割开你的肌肤。”
她让刀子更靠向她,她感觉得到细线正在断裂。
“想试试吗?”
她摇摇头,恐惧得直想吐。
“那就穿上鞋子出发了,还有闭上你那张该死、爱发牢『骚』的嘴巴。”他放开她,向后一站大声咆哮道:“立刻!”
她一生从未动作如此快速过。她抓起一只鞋子,匆匆走向躺在夹竹桃树丛旁的另一只,将沾满泥泞的脚塞入一只鞋中。穿错脚了,她抽出她的脚向上看。
“四……”
她一边试着将脚放入另一只鞋中,一边颤巍巍地紧握着一旁的夹竹桃树枝,但由于太匆忙了,反而使鞋子自她手中松开,于是她惊慌地弯下腰,警觉的视线仍不敢离开他。
“六……”
她用力套上鞋子,只听到脚趾发出喀喇的声音。
“八……”
她的脚跟挤不进去,她用一只手指充当鞋拔。而就在他用刀指着她时,鞋子套上了。
“十,出发了!”
她确实出发了,而且速度奇快。
莉儿跌坐在石头上,双手抱住怦怦作响的头,她的金发肮脏纠结地垂落在脸上。
头发有臭味,她身上也有,而她既头疼又饥饿。体内的一小部分仍希望能醒来发现一切只是场噩梦,她看着四周的环境,不,这不是场梦魔,这是真的。
闭上眼睛,她将手掌盖在燃烧悸痛的眼窝上。至少还有件好事:永不疲倦的山姆终于让她休息了,叫她在他出去寻找只有上帝才知道的鬼东西时,不可轻举妄动。
想想看……他居然叫她不要轻举妄动,一副她能轻易将水换成酒般逃离这个野蛮、恐怖的丛林的样子。不过她可真希望她有这个能力,此时若能尝点酒会很棒的。她『舔』『舔』嘴唇希望能尝些水以外的东西。
她第一百次的希望自己是个男人,一个知道该如何做的男人,如此一来她将有求生的技能,而非体仪——那些像燃烧的树木般无用的东西。男孩子总是有女孩没有的自由,男孩可以骑马、『射』击和独自前往某地,他们甚至可以游泳,而女孩却必须做些社会所认可的事。
而他们长大后事情就变得更糟了。男人可以尽情的吃,可是女人却必须小口的咬,而且还必须留下大部分的食物。她猜测着是谁发明这些愚蠢的规定,八成是某个饥饿的男人吧。
她有太多次看着她的兄长们在吃够火腿后满足地叹息,而她却只能礼貌地咬两、三小口,她希望能吃下他们所吃的两倍多,现在她就饿得有这能耐。
她搓搓鼻梁。
山姆自她身后的树丛走出来。她知道那是山姆,因为她可以闻到他的味道,甚至不用麻烦的抬头看,而且那样又得花她不少力气。
“现在又怎么了?”他蹲在她面前问道。
“我只是在思考。”
“第一次总是最糟的。”
她不理会他,因为她太累、太虚弱,而且饿得无法做别的事了。
“伸出手。”
她看也没看就伸出她的手,以为他将递给她之前吃的肉干,她现在已经饿得能吃下那东西了,至少她也会试着去吃吃看。
像一串珍珠般小巧、圆浑、饱满的浆果充满她『潮』湿的手掌,她像看完美的珠宝般望着它们,对她的胃而言,它们可是比珠宝更有价值。
“感谢上帝!食物……真的食物!噢,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在记起淑女学校对礼仪及暴饮暴食的教诲前,她已经一口气塞了五颗浆果到嘴里,不顾一切地咀嚼着。她厌倦了做个淑女,而且淑女学校的狄夫人可从未和一个独眼的男人困在热带丛林里。
这个独眼人说话了。“慢慢吃,吃太多对你没有好处。”
它们尝起来太……棒了。她又塞了些到嘴里,那种美味几乎使她流泪,她玩着手中剩余的浆果,它们和她见过的不一样,它们红润绷紧的表皮就像红莓一般,而且就像她家乡春天的蓝莓一样甜美多汁。
她慢慢吞咽地品尝着美味,。然后睁开眼与山姆的视线相对。
“好多了吗?”他说,接着他的视线沿着她的身躯浏览而下。
她感觉到一阵困窘的热『潮』,突然了解她刚才吃那些浆果时是什么表情,她移开了她的视线。
“该出发了,莉儿。”他站起来,她听见他转开水壶盖的声音。“要一些水吗?”
“不用了。谢谢。那些浆果就够了。”她『舔』『舔』湿润的嘴唇准备随他上路,那些美妙的滋味仍留在唇面,只有傻瓜才会想用水冲淡这种甜美的感觉,她想保有这些味道愈久愈好。
他并未开始移动,而且她仍感觉得到他炙热的视线。她站起身,受挫的尊严令她无法正视他,只好转而拍拍破布似的洋装上的树叶及皱褶。
他终于穿过她身旁走入林中时,她几乎感觉得到他的笑容,而那让她觉得自己是傅山姆的娱乐来源。几分钟前这个念头会令她不快,不过现在,有了那在她嘴唇上及肚子里甘美的浆果,她根本不在意那么多。就让他嘲笑她吧。一个来自胡桃木之家、柯氏工业和山『毛』榉农场的赖家人是绝不会轻易被他整垮的,尤其是她一点也不饿时。
她继续蹒跚地跟着他,几分钟后她就对周遭总是相同的绿『色』景物感到无聊了,于是鼓起勇气试着和傅山姆攀谈。“你在哪儿找到那些浆果的?”
“它们长在丛林较高处,像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是。”他停下来等她赶上。“看到那些深紫『色』的兰花了吗?”
她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一大丛比东岸的杜鹃花更繁茂的兰花排列在小径两旁。
“浆果的藤蔓就缠绕在那些植物上,如果你看仔细些就可以发现那些花朵下小小的浆果了。”
她越过他身旁走向其中一棵植物,她抬起花朵看到下面成串美味的浆果,于是摘下一些塞入嘴中,然后微笑地转向他。
“不要吃太多那种东西。”他警告道。
她点点头,但绝大部分的心思都集中在那不可思议的美味上。它们简直太棒了!
他摇摇头继续前进,她转过身跟随着他,没多久又折回去抓了些浆果在手中,想留在路上吃。然后她匆忙赶上他,趁他不注意时塞些浆果到嘴里。
这些水果使她精神抖擞地继续跟着他,看他劈越更多的竹子。随着弯刀每次的挥砍,树枝就像随地可拾的碎木片般飞落到地上。
不过,她并非真的在看那把刀,而是傅山姆结实的身躯。
他强健的手臂以种断头台般的气势划过空中,刀身所至之处立刻清出一条路来。他再度高举大刀,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自肘至手腕的肌肉紧绷,甚至连他血管的轮廓和黝黑前臂上浓密的黑『色』汗『毛』也尽收眼底。
她又吃了些果子——这些令人上瘾的小魔鬼,视线移向他高卷袖子的上臂。山姆的手臂和她的大腿一样粗,只是她的大腿苍白而且也比较软。她用手指戳了戳大腿,发现手指因此稍稍陷入肌肤里。他的臂膀可不软,而且又粗又硬,每次他一移动肌肉便会显现出来。
奇怪的是她从未注意到她兄长的肌肉。她仔细琢磨这个想法,同时又塞了口浆果到嘴里。杰夫几乎和山姆一样高,不过不像他那么壮,哈伦则和赫利一样瘦高,而理莱和杰迪虽都比山姆矮,不过却几乎和他一样壮。而且她从不记得对他们的后背感兴趣过。
山姆在动作时的确好看。紧绷的肌肉在他『潮』湿的衬衫下鼓胀着,纠结起伏的肌肉使她突然渴望伸手『摸』『摸』着那些肌肉和皮肤是否如她想象的一样坚硬。
她探入衣服口袋的深处,还有些浆果,于是她将它们全吃了。然后她测量了一下和他的距离,他现在只超前她一点点而已。于是她跑向另一丛兰花,尽可能的多摘些浆果,然后又赶回来跟在他背后走。
过了大约十分钟后,他停下来让她喝一点水,这一次她喝了才将水壶递还给他。他看着她,一种奇怪的表情浮现在脸上。
“你没再吃那些浆果吧?”
莉儿自己有个多次应用在她兄长身上的哲学:如果一个男人问你“你没有……”的问题时,他真正的意思是“你当然不会笨得做了这件事吧”。而她也认为当一个男人如此高傲地用这种语调问你问题时,根本不必告诉他实话。所以她规避他的问题。
“你总不会以为我吃了吧,对不对?”她将手放在颈子上加强她对他作此暗示所感到的恐惧。这种技巧在她的兄长身上屡试不爽。当然,杰迪除外。他从不问问题,只是直接大声吼叫。
山姆搜寻着她的脸好一阵子,一副要找出真相的样子。最后他摇摇头将水壶挂回原处,叫她跟着他走。
她快步跟在他后面,一面着『迷』地看着他的后背,一边探入口袋里拿浆果。罪恶感使她不再吃任何果子,至少在前半个小时是如此。
“你确定你没有再吃那些浆果吗?”
莉儿吞下嘴里那三颗,然后用问题回答他的问题。“为什么问?”
“哦,没什么特别的原因。”他看起来有点不自然;然后又咳了几声转身背对她——自从发现他的背是如此『迷』人后,这种举动一点也不困扰她了——以一道自岩缝流下来的细流装满水壶。
“那个营区距离这里还有多远?”
“还要花一天的时间,看到那座小山吗?”
她点点头,虽然她对“小”的定义和他完全不同。
“越过那座山头就快到了。准备好了吗?”
她紧闭着嘴微笑地点点头,如此一来他才不会发现她又吃了两个。
他盯着她看了许久,那使她有点担心,不过又想起他根本无法看到那些浆果,它们正快乐地滑进她的胃里。
她『露』齿而笑,他也是。然后他的手肘越过她,为她拨开树枝。
接下来的几小时他们在丛林间穿梭,越过两条浅浅的溪流,水高甚至不到她的腰。他们匍匐爬过浓密的灌木林,由于枝叶太过繁茂,他们花了将近半小时才前进了约一百英尺。不过莉儿对此并不在意,因为山姆忙着劈路时,她忙着摘更多的浆果。
他们来到另一个棕搁和竹子的混生林,精神亢奋的莉儿问山姆她是否能用他的弯刀。
他霎时停下脚步,回过头给她一记“你疯了吗”的男『性』眼神。
“不行!”
“我不觉得有何不可。”她抱怨道,她的鼻子几乎因为他的突然静止而埋进他的胸前。“我又没有别的事好做,除了闻……我们的臭味。”她向他皱皱鼻头。
“你自己闻起来也不像一朵桃花。”
“我说我们!”她用手拍了拍『臀』部,然后瞪着他。“你又不让我做任何事,不能说话、不能唱歌,甚至连哼都不能哼!我又脏又无聊,我需要一些东西来填补心思的空白。”
山姆用力打死一只停在他脖子上的蚊子,他拿开手将死蚊子递给他。“这个也许太小了,不过也该够占满你的心思了。”
她眯起双眼,给他一记得自淑女学校真传的白眼,但他只是继续自得其乐。
“你八成是觉得我做不来吧?”
他交叉手臂,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好吧,告诉你无妨,根据我这几天对你的观察,你只是不停地挥刀,然后树枝便断裂,任何人都会做的,包括我在内!”她等着看他是否接受她的挑战。
他将刀递给她,嘴角浮起一个男『性』自大、傲慢的笑容,然后走开靠在一根树干上,一副准备要等一段很长很长的时间的样子。
她会让他知道到底要多久的,她挥向浓密的棕榈,可是刀子甚至连砍都没砍中它们。好奇地看了刀身一会儿,她试着找出她是哪里做错了。然后她又挥了一下,这次树枝的前端弯了下来,不过没断也没裂,更没有像山姆所做的般落到地面上。
“任何人都做得到,嗯?”
她因他的挖苦而僵硬起来,不过并未转身去使他更满足,相反的,她一手抓住树枝,然后挥刀用力砍向另一端,不停地砍直到终于把棕榈叶砍落为止。
这花了她将近五分钟。
“做得好,莉儿。以这种速度我们可以在……我算算看……大约八月底到达营区。”
她抬头瞪着他,然后吹掉掉进她眼里的一绺『潮』湿头发。才不会这样呢!她转回去面对树丛,右手紧抓住刀子,就和山姆刚刚的姿势一样,然后尽可能举高它。她做个深呼吸然后闭上眼睛将刀子挥下,像山姆刚才的动作一样地画了个半圆,唯一不同的是她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在挥舞那把弯刀上。
她继续画圈。
然后它飞离她手中。
她的眼睛惊慌地睁开。
“狗屎!”
仍然目瞪口呆地她看向山姆,然后随着他的视线向上、向上、向上……
刀子像只展翅飞翔的老鹰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