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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寻找成吉思汗-第3部分

小说: 寻找成吉思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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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西方人的观点看来,蒙古马多半只能归类为小马。但是,若谁胆敢说蒙古马 是小母马,蒙古人会气得要命——原注。

    无分古今,不论传统、现代,蒙古名字的拼法都很古怪。就连蒙古,mongolia, 这个字都一样。这条浑沌不清的浊流,经过蒙古之后,还朝外界流去。在蒙古

    共和国之外,大蒙古(great mongol)这个词,各地有各地的拼法。成吉思汗也是。主要是看他们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对方是怎么发音的。一般通行的是英语拼法,也是我在各地使用的拼法,其实源自法国,而法国又是从研究蒙古帝国的先驱——波斯人那里,直接借用过来的。总有一天,国际间通用的成吉思汗的拼法,genghis khan,会回到更接近蒙古发音的chinggis khan——原注。

    在花剌子模附近。

    此城在乌兹别克共和国,多半译为布卡拉。

    从西方人的观点看来,蒙古马多半只能归类为小马。但是,若谁胆敢说蒙古马 是小母马,蒙古人会气得要命——原注。

    无分古今,不论传统、现代,蒙古名字的拼法都很古怪。就连蒙古,mongolia, 这个字都一样。这条浑沌不清的浊流,经过蒙古之后,还朝外界流去。在蒙古

    共和国之外,大蒙古(great mongol)这个词,各地有各地的拼法。成吉思汗也是。主要是看他们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对方是怎么发音的。一般通行的是英语拼法,也是我在各地使用的拼法,其实源自法国。

    

第一卷 第二章 核 心

    就面积而言,蒙古人民共和国是亚洲第五大国;在陆路地形上,它同中华人民共和国以及苏联接壤,五千公里长的国界处处敏感。这个国家总面积六十万四千平方英里,约为土耳其的两倍,日本的四倍。但是,国际上一般人并不了解蒙古,不是以为她是苏联的附庸共和国,就是把她当成中国的一部分。19世纪时,蒙古曾是中国境内被冷落的属国。欧洲人沿用传统的说法而将蒙古视为边远地区,称今天的蒙古共和国为“外”蒙古。虽说如此,当时的中国帝王仍把蒙古当做是人烟荒凉的蛮貊之地罢了。

    苦寒的大地

    地理学家更是尖酸刻薄,他们明知蒙古是亚洲的核心,却称之为“亚洲的沉寂心脏”。地理学的分类上,蒙古是寒带沙漠;深处大陆内部,海洋对气候的调节影响,已是强弩之末,所有的生物都完全为大陆气候所支配。生长季节不过四个月,全国一半的地方,岩床终年冻结。冬天的温度甚至会降到零下三十五度,即使是暮春三月,温度依旧在零度以下。这种气候使得啮齿类和有蹄动物的怀孕期,比其他地方要长上一个月;满身绒『毛』的土拨鼠(稍后,我们会常常听到它们的名字),直到七月才脱『毛』,冬装甫卸,又赶紧长出一身的长『毛』。十二月间,小河冻得坚实,从河面到河底,都是坚冰。浓厚笨重的冷空气,停留在低矮的谷地间,曾经创下零下五十五度的历史新低,高山山脊反而比较温暖。位于蒙古正中央、土拉河(tula)畔的乌兰巴托,历年的平均温度是零下三度。

    夏天像是一大威胁,每天气候变化极大。1968年率先以英文出版蒙古现代史的历史学者查尔斯?波顿(charles bawden),在书中曾经引用1942年6月俄国地理学家在蒙古首都十五小时的旅行经历。平静、温暖、日光清朗的傍晚,会骤然被时速六十英里的强风打断,随即涌进大量的沙尘、烟雾,天空瞬时被乌云遮住。风暴持续大约一小时后,天空再度恢复明朗,强风骤止,星辰涌现。凌晨一两点间,则是倾盆大雨。第二天早晨,天空再次浓云不开。早上九点,浓雾,天降大雪,气温仅为一摄氏度。

    七百年前,第一位前往蒙古旅行的先驱者,是方济会(franciscan)的修道士普蓝诺?卡庇尼的约翰(john of plano carpini)。他的蒙古向导一路催赶他风餐『露』宿、兼程赶路,好及时通过大草原,参加成吉思汗孙子贵由大汗的即位典礼,这名修道士也记下了他经历的蒙古夏天。卡庇尼根本没有长程旅行的准备,他年已六十,又是个超重的大胖子,才刚上路就生病了。在矮小的蒙古马背上晃『荡』,苦闷疲倦可想而知:沿途,他一个劲儿抱怨,蒙古人分给他的都是最烂的马。卡庇尼在1245年的复活节奉教皇英诺森四世(poper innocent  iv)之命启程,表面是向蒙古大汗致意,其实是暗中搜集蒙古的政治经济军事情报。两年后,他平安归来,随后转往北欧证道,一路上警告欧洲人,蒙古极有可能入侵。他的观察尖锐犀利,在一篇名为《蒙古人素描:我们称之为鞑靼的那一群》(description of the mongols whom we call tartars)的报告中,如此描述蒙古气候:

    仲夏季节,其他地方阳光炽热,但是,蒙古的天空却变幻莫测,雷鸣电闪,经常造成多人死亡,降雪量大得惊人。间或刮起的龙卷风,寒冷刺骨,有时,让骑在马背上的人都坐不稳。

    他们终于抵达蒙古大汗的金顶王帐,他和同伴竟然得在地上匍匐前进,“强风吹得我们站不起身来,漫天风沙,眼前一片朦胧,不辨前物”。在推举大汗与即位仪式之间,冰雹骤降。夹杂泥沙的冰雹坠地后,形成大水,淹死了一百六十个人,屋舍财产的损失,更是惨重。“这个国家,简单地说,”他告诉他的读者,“幅员广大——就我们五个半月的漫游期间,亲眼所见——但是,其惨况却非我笔墨所能形容。”

    蒙古深处大陆中央,距离海洋十分遥远,几乎得不到水气的滋润。冬季苦寒,雪量也少,通常不到三英尺。即使像是卡庇尼这样早期的访客,也注意到土产蒙古马的生命力强忍惊人,竟然可以用前蹄刨出坑洞,找草来吃。它们能找到的东西其实少得可怜——无非是一些已经冻毙或是结冰的植物——但是,单单这么几口吃的,就足以让蒙古马熬过寒冬。物竞天择,只有最优秀的动物才能生存。蒙古人从来没想过,把马匹赶到遮风避雪之处,让它们在冬天也能喘口气。他们最担心的是在春寒料峭的时候来一阵大雪,这时的马匹,几个月来半饥半饱,刚刚熬过冬天,正是身体最虚弱的时候,无力用前蹄刨雪。灾害一来,成千上万的马匹会一夜死去。

    虽然空气中没有湿气来制造云层,幸好有异常丰富的阳光,否则,酷寒的气候将更难度过。与其他纬度相若的国家,如瑞士或是美国的高原州相比,蒙古每年要多拥有五百个小时的阳光。充分的日晒跟晴朗的天空,深深影响成吉思汗时代的蒙古人。他们把笼罩四野的穹苍,称之为“腾格里”(tengri),是部落巫医崇祀的至高之神。“腾格里”是无数小神的集合体,他的精神藏身在土壤、流水、风和群山之间,因此,天蓝『色』就顺理成章地成为蒙古人的幸运『色』。成吉思汗离开蒙古,征服世界,是腾格里赐予他的命运。

    一望无际的草原与天空,无与伦比的幅员,也影响了蒙古国的行事风格。成吉思汗的原意是“海一般的领袖”,蒙古人放眼天地相接之处,自然而然用“海”这样的形象来赞誉他们的族长。当我试着向这些蒙古牧人解释骑马长征欧洲时所将遇到的阻碍,才发现蒙古人意气风发,部分人甚至认为他们的草原应该无止境地延伸,根本不把远征欧洲的障碍放在眼里。对于像伏尔加河(volga)般的大河、历史名城、现代化的高速公路所造成的问题,他们根本毫无概念。对蒙古人来说,只要把马匹照料好,马蹄就可以踩在任何地方,任他们为所欲为。回程时,一个牧民向我保证:即使蒙古人骑着蒙古马直到欧洲边缘,掉头,松开马的缰绳,任凭它独自来去,不用管它,这匹马照样可以找到路回蒙古。蒙古马会像信鸽一样,回到家乡的大草原,蒙古马只有在蒙古才能自在驰骋。他们问我,如果远征欧洲的计划近期内不能成行,可不可以送一批蒙古马到越南去?他们说,蒙古马还是会挣脱新主人的控制,想法子回家。

    蒙古人天真的自信很容易了解。蒙古的面积,比英伦三岛、法国、德国及意大利加起来还要大;蒙古不只面积辽阔,在重重屏障中,她的身影也是孤零零的。北边一直延伸到西伯利亚罕有人迹的针叶林带(taiga);西南边是耸立的阿尔泰山(altai);东南边,弯成一条弧线的是飞鸟难渡的戈壁沙漠。戈壁,不是一般想像中的沙漠,而是一连串贫瘠的盆地,铺满了大大小小的石砾和沙尘,这是风力连年累月刮蚀的结果。春天的沙暴经常持续一到两个星期,最著名的一次,竟然长达五十七天没有停息。偶尔,在雨停之后,戈壁沙漠的部分地区会冒出一片浅浅的盐生湿地(alkaline marshes),眩人眼目;但是,它的生命力多半被尘封在一片烟沙中,看起来像失落世界(lost world)里的墓地。研究者在沙漠表面发现好几具恐龙化石,而那就是当年它们死亡的地方,其中还有两具是纠结在一起的——一具是肉食『性』的,另一具则是草食『性』的——甚至保留了它们生前搏杀与挣扎的姿势。在这里找到的、看来最骇人的恐龙化石,是“恐手龙”(deinocheirus),爪子长达二十四英寸;最古怪的大概就属“古似鸟龙”(aviraptor)了,这是始祖鸟的原型,会飞,有鹦鹉般的长喙、食火鸡(cassowary)一般的头冠。在中生代(mesozoic)时期,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生物种类在今日被称为戈壁滩的地方成长与死亡,只有它们的巢『穴』与残骸留了下来,成为化石。有的化石蛋里面还蕴藏了胚胎,实在很难想像如此小的卵,竟能孵化出让人不敢『逼』视的庞然大物。有的恐龙待在孵育的巢『穴』中缩成一团,护卫着它们的后裔,十只、八只,就这么留下永恒僵硬的姿势。

    戈壁中的生命

    等待远征期间,我决定到戈壁沙漠走一遭。很快地,我就发现蒙古人只善于养马的历史印象,未免太不精确了。在这世界上最苦寒、对人类生存最具敌意的戈壁滩里,我看到一个蒙古的游牧家庭竟然饲养了四百多头骆驼,拖着这批不断呻『吟』、尖叫的动物大军,缓步移动。戈壁,生命在这里只能勉力挣扎。在连年的风吹日晒下,这家人的父亲皮肤黝黑粗砺,他身材魁梧、秉『性』沉默。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觉得他有些老态,佝偻着腰,好像直不起身来,其实他可能才四十来岁。风沙在他圆圆的面孔上镂刻出深深的痕迹,身子缩在一席褪了『色』的鼓胀卡其外套里,右肩上蹭了好几条鲜绿『色』的骆驼大便。他有三个儿子,年纪在六岁到十四岁之间,他们总在骆驼间尖声嘶吼,招呼这批牲口,把光棍公骆驼跟哺育中的母骆驼分开。孤弱无援的小骆驼见到自己的母亲被赶走了,情急之下,会发生尖锐刺耳的号叫声,这大概是开天辟地以来,最令人难以忍受的高音之一。

    孩子手上拿着悬着一根细绳的长竿子权充牧鞭。有时,孩子会如飞鸟般扑到一头小马背上,把『迷』路的骆驼赶回群落里。照料家事的『妇』人也是一脸愁苦,看起来了无生趣——罩在『妇』人身上的蓝『色』丝衫,已经完全看不出先前的形状,头发则用一条头巾包裹着,遮蔽沙尘。形容枯槁的祖母,不时在帐棚中出现,行动比乌龟快不了多少,脸上满是数十年来的风尘之『色』,让人觉得她只是一副在皮囊中行动的骨骼。放眼望去,所有的事物沉静无声,好像都饱受了风吹日蚀的折磨。石质的平原上,遍布细石,尖锐粗砺,间或点缀着馒头状的沙丘、成块的青草以及被沙尘染得半黄半绿的灌木丛,绵延到天边。骆驼开始褪『毛』,卸下一身沉重的冬装,『露』出来的皮肤与大象或是水牛的肤『色』与肌理颇为相似。

    这位骆驼牧民跟我说,赶骆驼的最佳时机在秋末冬初。整个夏天的鲜美水草,可把驼峰滋养得胀而挺,三十三天内不吃,九天内不喝,照样可以扛着五百五十磅的东西,每天走三十二英里。简单来说,它们的行动速度不输马匹,但是负重能力犹有过之。在蒙古人眼里,外界视为天险的戈壁不过是小事一桩。当年,中国人硬是把长城外的戈壁,当做是捍卫中华文明的另一屏障,希望能遏阻草原上的野蛮人入侵;在蒙古疆界的另一端,沙漠中的绿洲——中亚名城不花剌和撒马尔罕,也认为它们躲在沙漠之后,大可高枕无忧。事实都不然。没有任何沙漠可以挡得住这批强悍、精力旺盛的草原民族。普热杰瓦斯基上校(colonel prjevalski)曾经跟他们一道漫游戈壁,亲眼见识过蒙古人绝处求生的能力,清楚知道他们怎么熬过漫漫长日,踏过世上最干涸贫瘠的土地,往返于中国与中亚的名城间进行贸易。

    隆冬,一整个月的时间,他们随着贩茶的商队前进。日复一日,温度都在华氏零下二十度徘徊,强劲的西北风迎面扑来,尖锐如刀,冷彻心肺、筋骨,几乎无法忍耐。但是,他们却可以在骆驼背上一口气骑个十五个小时,完全不睬齿缝间窜进的寒气。铁打的人才禁得住这一切,但是,蒙古人却能在寒冬中往返四次,行程长达三千英里。

    就是靠这支凛然无惧的商队,成吉思汗才能有效地组织中古时代最可怕的战争机器。

    挥别骆驼帐棚之后,眼前视野一宽,接连四英里的旷野平原后,山壁陡然拔起宛如长城,几乎没有什么山脚,只见得一道深受侵蚀的斜坡,岩石『裸』『露』,垂直接向嶙峋的石壁,形成高原。高原就这么直直地扎在沙漠里,朝任何一个方向看去,都不见尽头。高原北面的阿尔泰山,眼前不过是一小段,全长可达一千英里。另外一端,则是中国。站在变化莫测的沙漠中,耳际充斥的是喧嚣的骆驼呼喊,抬头一看,山的棱线上一片白头,全是终年不化的积雪,仿佛在山边与天际画出一条鲜明的界线,八个新月形的沙丘在高原下连成一线,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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