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囍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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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啊!”他将话筒对上她的嘴巴。
“我不会啦!”
加大混响的声音从音响里喷出来,还带出几分娇憨的味道听得他瞳孔一眯,“再说一遍。”
“唔?”
“我叫你再说一遍。”
“……”叫她说什么?“我不会啦”这句话吗?他确定他不是在威胁她“再说一遍”就叫她好看吗?
“用刚才的调子,再说一遍给我听。”他好似还在怀念刚才余音的味道,闷声要求道。
“我……我不会。”她卡壳地重复。
“把那个啦字加上。”他追加要求。
“……我……不会……拉……”她重重地落在他要的“啦”字上。
“不是这个感觉,你刚刚不是这样啦的。”他要求越来越多。
“……我不会啦啦啦……”她敷衍地哼唧。
“你玩我么?”他斜白了她一眼。
“是你在玩我吧,你到底要听什么鬼哇?”
他要听什么?废话,当然是要听她难得的撒娇语调。配上这首歌的背景,她难得的软调好象在对他发嗲,是他太久没享受过女人对自己撒娇吗?竟然饥渴到这种地步。
他正打算继续调教自家女朋友如何发嗲给他听,音响里流出的甜美唱音打断了他的企图。
“眼泪再苦再咸有你安慰就是晴天,靠的再紧再帖少了拥抱就算太远,全世界只对你有感觉……”似乎不想再看他们俩糟蹋好歌,坐在一边的袁心径自拿起话筒精准地咬着歌词唱得音词不差,可爱娇气的恰倒好处,末了,还朝他飞了一记眼神,轻声说道,“这首歌刚好我也喜欢,夭景,你女朋友不会唱,我陪你啊。”
“这个男人刚好我也喜欢,做为女朋友你讨好不了他,就换我来呀。”苏家袄在心里默默翻译着这个女人的潜台词,咬了咬牙,如果她在门口说的话是无心之过,那这就是□裸的挑衅。
竟敢挑衅她?嗤,看来有必要带着小妹去她学校把这女人阻截下来,拖到角落里聊聊了,但是在外头得给自家男人面子,她压下蓄势待发的怒火,噘起嘴巴暗自碎碎念,正计划着怎么用不良少女的架势去欺负邻家小女孩,却见自己男朋友垂眸看着自己手里的话筒,毫不留面地抛出一句:
“我不会唱。我女人不唱,你们唱。”
说罢,他把话筒往坐在袁心身边的小飞手里一丢,不负责任地推卸完责任,两手一摊,往沙发上坐下。
尽管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不想和朋友妻有染才如此决绝,苏家袄还是在心里小女人的暗爽了一记,偷笑的嘴巴邪恶地勾起,耳边却传来他沉声的低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下次吃醋就得老实对少爷嚷出来。”
不准跟别的女人唱歌,你是我男朋友啦,这么简单的话,不会嗲着音说出来么?枉费他期待了好一阵。
“还有……我表现这么好,要奖励。”他厚颜无耻地表扬自己目不斜视只看她的专一行为。
“你要什么奖励?”才拒绝一个女人就来找她邀功哇?那拒绝却天下的女人,她不是要卖命给他?
“次数减少点。”他低眸凝视住她的嘴巴,毫不掩饰自己想染指这片地盘的决心,跟她讨价还价。
反正迟早都是他的,他只是摆出男人风度,迁就她玩女人爱好的欲擒故纵而已,可看她越玩越上瘾,他不得不提醒她一下,注意自己的男朋友是身心健康,兽性潜在的正常男人,“下次,让我亲。”
“……下次就要?”她忘记顾虑矜持,担心地看着手里的熟男绝缘镯,脑海里浮现他被搬上救护车的惨样。
“再罗嗦,我现在就……”
她躲过他作势要压人的动作,抱头讨好道,“好好好!我知道啦,下次,就下次!”
他见她欣然答应,只好放她溜出自己手臂,可嘴上还是不肯吃亏。
“不准抹口红。”他要舔纯天然的嘴唇,有时候连他都怀疑,她每次那么厚的妆来见他,就是为了不给他亲,哼!
“好。”
“不准故意躲开我。”找借口让他找不到人,玩羞涩失踪的话,他就爆走给她看。
“好。”
“不准接别人的电话!”可别是他正亲到舒服迷醉时,又有什么猪头三四五来跟她讨论恋爱哲学。
“知道啦!”
“我要亲满十分钟!”要把之前没有吃饱的份全部补回来,一点不少!
“耶?”纠缠那么久,很累人耶!
男人,还真不是好糊弄的物种。
而更大的难题是,她要用什么烂借口去糊弄家里那只比箫夭景更难搞的男人。
难道大刺刺地把他放倒,对他邪恶地说,季讲师,为了我和我男朋友的幸福,牺牲你的清白来和我深吻吧?
怎么听这句话都很找死哇!她肯定会被抽飞到天上,落地时还发现自己全部功课被死当了吧?那个小心眼的男人,作孽哦!
她坐在KTV公共洗手间的马桶上,反思思量着要怎么去偷袭季淳卿,却依旧毫无头绪,索性站起身准备回到包厢里去,哪知道才站起身就听见厕所格间门外女生的讨论声。
“喂,袁心,你没指望了啦,夭景跟他女朋友如胶似漆的,那个小飞倒是很想追你的样子哦。”
“什么啊,我和夭景只是普通朋友而已,我又没对他有多余的想法。他女朋友看起来不错啊,挺好相处的样子,我喜欢爽朗的女生的。”袁心一边洗着手一边说道。
“我知道她啦,是夭景他们学校商科班的大姐大苏家袄,她很罩女生的,讲义气耶!她们班女生有事都爱找她哦,夭景眼光不错。”
“是哦,这年头女生讲义气蛮难得的,女生友谊不值钱,都是恋爱至上主义哦。”
她站在厕所间听得飘飘然,陶陶醉,甚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大姐大的满足感油然而升,直到厕所门被人敲响,袁心站在外头问道,“喂,里头有没有人呐,外头有人在排队哦。”
她急忙提好裤子打开了门,尴尬地抓着头,“不好意思,呃……我不是故意听你们讲话的。”
几个女生一见是她,惊讶地捂了捂嘴,互相使了使眼色,袁心带头朝她笑道:“原来是家袄姐,刚才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我们就随口说说。”
“呃……没没关系啦。”反正都是大实话嘛,她这个人就是这么个容易被女生爱的弱点。
“这样最好了,”袁心笑逐言开,嘟了嘟唇,拉住她的手,将她拖到洗手台旁边,“其实,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一定要跟我说实话好不好?”
“那是当然啦,你有什么问题?”
“那个小飞……真的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么?”
她单刀直入,直接踩中问题核心,让苏家袄愣在当场。
“是,还是不是?”袁心摇了摇她的手臂,急切地想要答案,见她脸有难色不好开口,于是缓了脸色旁敲侧击道,“其实,不瞒你说,我对小飞还是有点好感的。”
一番剖白让苏家袄有苦难言,实话压在肚子里呼之欲出,却又碍于那是箫夭景的朋友不能吐实,“既然喜欢了,就没差吧,什么有钱没钱的,你在意吗?”
“不是在意这个呀,如果男生连这点最基本的诚信都不能给你的话,那我要怎么相信他呢?而且,我个人比较喜欢朴实点的男孩子,不想碰到什么富家花花公子,原来遇见他的时候,他都不起眼,可今天看他这身名牌行头,我有点怕,你说他是不是在耍着我玩?”
“原来你是在怕他有钱啊?”而不是怕他只是家境一般。
袁心见她略有松动,眨了眨暖色系的眼影,无辜为难地垂眸:“对啊,因为我只想要简单的谈恋爱就好嘛。”
“那你安心啦,他的衣服是借夭景的啦,不是什么富家公子,他应该只是想让你留个好印象而已,不是故意耍你啦!”
“哦?是吗?”一听到自己要的答案,袁心脸色立刻一变,拨弄着自己的小波浪卷发,不屑地白着眼,“哼,那身名牌果然不是他的对吧,根本都不合身嘛,没谱还想摆什么架子,想追我,简直好笑。”
“你……”
“谢谢你告诉我实话啦,苏家袄。”
她上当了……
袁心抬高姿态地白着眼,丢出一句让苏家袄成为众矢之的的台词:
“家袄已经把事实告诉我了,小飞,你在故意耍我是吗?”
“下次别再随便约我出来。”袁心背起手提袋,带着一众女生朋友走得潇洒。
包厢里顿时一片安静。
苏家袄顿时觉得头重脚轻,压根不敢抬头去看愣在包厢里的男生们,包括站得离自己最近的箫夭景,她从来没这般不知所措过,就连帮人出头打架她也够挺够拽的,暗光从包厢的大豪华镜里反射出来,此刻龟缩脑袋的自己真窝囊。
好半晌,一阵冷笑打破了沉闷的气氛,她听到不掩责备的话从小飞嘴里挤出来。
“夭景,这就是你选的好女人?拆我台子?”
她把头垂得更低,看不到箫夭景此刻的表情,只觉得他步子向前移了些,拦在她的前头。
“喂!苏家袄,你躲在夭景背后算什么意思?以为有他罩你,你就可以随便管我的闲事吗?从以前就听说你没点女人样,不知所谓地乱帮人出头,没想到还真把自己当回事,这么爱帮人撑腰吗?”
她本来以为自己做得不太厚道,可被小飞冷绑绑的话挤兑,顿时没了概念,抬起头就顶了一句:“你骗她在先本来就不对。我不过是说实话罢了,你凶什么鬼,以为大声就拽了嘛!”
拦在她前头的箫夭景闻言,背部一僵,微微侧过的脸又掉转回去,没再看她。
小飞似乎没想到她会顶嘴,瞪大了眼睛冷笑连连:“骗?我骗她?哼,真好笑,那还不都是为了对你们这些爱钱又爱慕虚荣的女生的胃口。”
“你少指桑骂槐,追个女人都要换衣服的男人根本就是孬种,你看不起我?我还看不起你呢!”她头脑一热,骂起人来根本就刹不住车,卷起袖子就想干架,管他是男朋友的铁哥们还是什么鬼,她现在一肚子闷火快要憋不住了,“我警告你别再惹我,否则老娘叫你好看!”
她那顾不上形象,原型必露的嘴脸让箫夭景转过头来,本以为会被他大男人般的打压教训,可出人意料地被他一个反搂塞进怀里.他是想叫她闭嘴给他留点面子没错,但知道她吃软不硬,于是,他选了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用胸口堵住了她的嘴巴。
后脑勺被大手掌掌握,使劲往厚实的肉墙里塞,她耳朵里却刺来小飞不饶人的漫骂:“你以为自己又好到哪里去,还不是看上夭景的家世,哼……反正不过玩玩而已,你以为夭景对你这种女人会来真的嘛?死筹码……”
“小飞。你别太过分。”被强按在箫夭景怀里,她听着他魄力十足的声音从胸腔震起,截断小飞接下来的话。
“本来就是,她……”
“我在给你面子让你闭口,你今天废话太多了。”
他的胸口在她脸颊上起伏,没有对她说一句话就让她知道他夹在兄弟和女人中间有多难做人,男人最怕被骂重色轻义,朋友之间不论对错都要护短,互挺,这个时候,好女人应该要乖,她若不乖,他只会更为难。而他已经帮她做好选择了,赖在他怀里,等他解决完毕。
她的大女人情绪被强行遏制,张牙舞爪得不到发泄,只得张口在他胸口上一阵乱啃,他闷闷地哼了声,却咬牙忍受她的恶行恶状,还低首安抚似得在她耳际厮磨轻咬,叫她别闹,可激怒攻心的她根本没功夫理睬他的安慰,只想逞拳头之快。
小飞被箫夭景的话堵得一窒,想起兄弟几个都不插手对方私事的原则和夭景的赌注,只能忿忿地盯着苏家袄,嘴巴上依旧碎碎念着:“夭景,我劝你快带她去见乔钦速战速决吧,这种女人带在身边,迟早要闯祸。”
“你们今天先回吧,改天再约。”他避重就轻地饶过话题,手依旧按着在他怀里伸拳踢脚的女人,低眉看着她还不忘朝门口的兄弟比中指,翻了翻白眼,将她搂得更紧,直到她发出缺氧的唔唔声。
好半晌,她从他怀里释放出来,被被闷得直咳嗽,却还紧记获得自由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找人干架,等她发现包房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时才怒道:
“他人呢?骂完就跑算什么?死孬种,我要揍他,要揍他呀!”
“你揍他,那我怎么办?”他垂下眼帘,看着自己白T恤上大大的口红印和牙齿口水印。
“管你什么事?”
“我兄弟和我女人打架?你让我帮谁?”
“谁让你帮忙了,那个软骨头,我打到他哭爹喊娘,你站旁边看就好!”
听见她不经过大脑的话,他眉头微皱:“你一向这么喜欢多管闲事么?”
“你说谁多管闲事?”
“你。”
“你说我多管闲事?”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是。”
“我他妈的哪里管闲事了?”她怒在心头,飙出脏话。
“你没有吗?平时到处帮人出头,逞英雄就算了,今天呢,别人的私事,真心也好,玩闹也好,好歹是我朋友,你插手做什么?”他没打算跟她吵架,甚至没有跟女人吵架的记录,如果换作以前,他大概只会直接跟这个“性格不合”的女人说拜拜,跟他兄弟呛声又完全不懂顾及他的面子,这种会为难他的女人他吃不消,可是,他现在谴走了他的兄弟,只是想好好教育一下这个要做他女朋友好一阵的女人,希望她至少为了他稍微改变一点。他迁就她,将心比心,难道她就不可以也稍微迁就他吗?
不要多管不属于他们俩感情的闲事,这应该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她却瞪大眼睛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看他。
“你也跟那混蛋一个德行,觉得我做错了?明明是他先骗人,我说实话而已,有什么不对?”
他看见她理直气壮的德行,火气也跟着翻腾:“你完全没在反省吗?”这个女人,他帮她处理烂摊子,她却完全不知进退,连一步也不肯让,现在是怎样,让他在朋友和女人中间挑一个,研究谁对谁错公理正义,然后举手投票支持吗?莫名其妙!
“需要反省的人是你吧?你明知道这样还把衣服借给他穿,帮他一起骗女人就很有面子吗?”最后一点罪恶感也被他歼灭怠尽,她莫名其妙的正义感全面燃烧起来,完全忘了自己是被人套出实话,只觉得她自己根本没错,于是憋着一肚子气口不择言地反唇相击,“反正你们平时一定也是这样,他也帮你追过不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