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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如愿-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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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青城得罪了徐承骁、丢了军需供应生意的事情已经暗暗传开了,容岩怂恿秦宋吃掉这块大肥肉,秦宋起先有些犹豫,直到陈遇白说:“徐承骁不是生意人,欠了别人他心里比被别人欠着还难受,你就当给他个机会。”

  骁爷果然很痛快:“你只要保证你的东西质量合格,走正常流程就行,我敢保证不会有暗箱操作与你不公平竞争。”说着他挑了眉,笑着问说:“是陈遇白怂恿你来问我的吧?”

  秦宋笑眯眯的:“他叫我别和你拐弯抹角,直接问。”

  骁爷听了直笑,骂了句“他妈的陈老三又皮痒了!”

  秦宋笑眯眯的,心想就你这徒手捂酸奶的苦逼智商也敢叫嚣我三哥,真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其实陈遇白的原话是:“别和他拐弯抹角的,直接问——否则以骁爷眼下的智商,听不懂还以为你关心孟青城呢,给你这漂亮脑袋瓜也开了瓢。”

  ☆、66第六十六章

  司徒徐徐顺利产下一个五斤八两男婴的消息传回G市;老太太终于松了一口气,露了笑脸。她老人家松动了;一干人等才敢活泛,徐平山紧着处理手上的事务;准备不日就飞往C市看望爱孙。几个月前和司徒明一起被老太太结结实实教训了一顿的陈易风,则隔天一大早就飞了过来看望司徒徐徐母子。

  他到医院的时候秦宋刚进病房,骁爷手心那杯酸奶还没热呢;一见他来立刻放下;站起来敬了个礼:“队长!”

  陈易风拍拍他,“恭喜啊,当爸爸了。”

  “托您的福。”徐承骁笑得很开心;看不出半点异样;却在陈易风转身要进病房那一刻叫住他说:“队长;我们打一架吧!”

  骁爷的语气平常的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就好像当年特种兵选拔时被陈易风十招撂倒的人是谁他根本不记得了一样。

  陈易风刚放在门上的手收了回来,转头挑着眉微微笑着问:“你刚才说什么?”

  “我们打一架吧!”徐承骁声音朗朗,甚至还带着笑意:“我知道你们是护着司徒,你们为了她好我很感激,可是想来想去,我还是得找个人打一架——司徒爸爸我不敢,所以不好意思了队长!”

  陈易风也笑,一边笑一边摘了袖扣、挽起袖子,笑着说:“别客气了,我应该的。”

  “梁氏”旗下的私家医院,最尊贵VIP套房的包层走廊宽阔亮堂,尽头的落地窗投进来六月灼灼的日头,陈易风背对着那光亮,身影显得格外高大,徐承骁站在他对面,如过去一般感受到了扑面而来强大的压迫感,却没有像从前一样随即生出必须放手一搏的紧张感觉。

  当他挚爱的人为他生下了一个孩子,就在隔着一堵墙的隔壁,当他新晋了这个世界上最应该勇敢的一个称呼,再面对昔日心中高高在上的目标,徐承骁已无所畏惧。

  病房里秦宋正绘声绘色描述骁爷徒手捂酸奶的怂样,韩婷婷听得闷笑,司徒徐徐也勾着嘴角,忽然外面走廊里低喝声伴着呼呼的拳风声传来,三个人面面相觑,秦宋走过去拉开门看了一眼,眉开眼笑的回来说:“哈哈哈哈外面打起来了!”

  “徐承骁和谁?”司徒徐徐皱着眉问。

  “你们的易风叔叔~”秦宋幸灾乐祸,感慨道:“真难得啊!难得有两个人打架,两方我都想上去踩两脚的,真是不知道帮谁好了!好为难的!”

  从同仇敌忾角度出发,他是应该帮徐承骁的——想当年他也和这位风靡闺中少女的易风叔叔打过一架,至今记忆犹新呢!

  可是队友是徐承骁,又着实令秦宋犹豫了——神一样的对手、猪一样的队友,两样都占齐了啊!纵使英明神武如他秦六少,恐怕也会Hold不住的!

  所以还是坐山观虎斗好了!

  **

  徐承骁推门进来时眉毛上还挂着汗珠,一脸兴奋,司徒徐徐背对着门躺着,他轻手轻脚的绕到床那边,张了张口,愣在了那里——她正给孩子喂奶。

  撩着衣襟,露着一整片温柔的软雪红梅,他儿子小小的脑袋贴着其中一只,正哼哧哼哧的吮得欢畅,另一只就这么赤|裸|裸的呈在徐承骁眼前,瞬时以往那些激烈缠绵里有关于此的一切都清晰浮现,他掌心冒了汗,强烈的回忆着曾经的柔嫩弹滑触感,而目测比上一次他捧在手里时大了0。5杯的事实,更是刺激得他瞳孔剧烈收缩。

  刚飙到顶峰值的雄性激素一下子破表,徐承骁清晰的感觉到血管内奔腾的热血咆哮,他心里恶狠狠的骂了句“禽兽”,命令自己立刻转过身去——可是凭什么啊?!他老婆给他儿子喂奶他怎么就不能激动了!

  想到这里,骁爷沸腾的热血一下子就冷下来了。

  对了,这已经不是他老婆了。

  单身汉徐承骁先生,盯着司徒小姐的……看,确确实实是耍流氓呢!

  徐承骁吸了吸鼻子,垂着眼睛默默的转身绕过床头,站在她背后。

  司徒徐徐淡定又从容的喂饱了儿子,小家伙吃饱了就睡,一秒钟都不耽误,她拉好了衣服,转过身来,不紧不慢的坐起来靠在床头,问他:“打赢了?”

  徐承骁抬眼看看她,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点点头。

  男人的成熟阅历都是用青春体力换来的,陈易风是曾经的神话,徐承骁却是正当盛年的辉煌。方才,输了半招的陈易风手撑地一跃而起,甩了甩满额的汗,叹了口气,笑着说:“……好啊!”

  徐承骁什么也没说,因为说什么都没有必要,只是过去,与他重重一击掌。陈易风畅快的吐出一口气,拍拍他说:“你不像秦宋,司徒也不是婷婷,我没什么要警告你的,你受得也够多了。只是,承骁,强极则辱,你和司徒都是,好自为之吧!”

  说完陈易风就离开了,徐承骁送了他,迫不及待的回来,本来有激动的获胜感言要和她分享的,不过眼下他忘光了,只觉得浑身难受,又像躁动又像心慌。

  “没吵着你和孩子吧?”他没话找话。

  司徒看了眼睡得十分香甜的儿子。

  “哦!酸奶!”徐承骁把那盒小小的草莓果肉颗粒酸奶拿出来,“不凉了,可以喝了!”

  司徒徐徐示意他放在床头柜上就好。

  徐承骁小心翼翼的放好,又站在那儿想了半天,苦苦思索话题。突然他眉头一动,兴致勃勃的问司徒徐徐:“对了!你给孩子取名字了吗?”

  司徒徐徐点了点头,指指小家伙腿上的牌子,徐承骁眉开眼笑的弯腰去看,大手温柔的轻轻捧了那小脚丫子,手指一勾,轻声念道:“司、徒、云、起。”

  孩子姓司徒他早知道,他没有为这个孩子尽半点人父的责任,孩子不随他姓徐也是理所当然的,可是这“云起”,云起、云起……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徐承骁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下去,慢慢直起腰,抬眼看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他轻声的问她:“司徒,我是你的山穷水尽?”

  满身的汗水失了身体兴奋勃发的热度,浸透了衣服湿湿凉凉的裹着身体,徐承骁从心里觉出满心的凉意。

  她果然总是能用最云淡风轻的方式,最深的刺痛他的心。

  徐承骁起先爱上司徒徐徐时最爱她的明烈快意,殊不知,一个明烈快意的女孩子的爱不消说是动人心魄的,可当她不爱你了,她的嫌弃同样明烈快意得恨不得你被她伤透、永远放弃她。

  可是,可是这么多年了,这么多次被她气得暴跳如雷、被她伤得满心疮痍,刚离婚那会儿徐承骁甚至以为自己承受不住、快要死了,却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她。

  那么,不是要放弃她,那么为什么会同意离婚呢?他在离婚的时候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在五年后、这样一个安静相拥的深夜,在她承诺交心之时,徐承骁抱着纠缠八年的人,深深的叹了口气,终于将最卑微的自己展露给她:“我想,我那么喜欢你,要不是因为担心你一个人在家孤单,我连孩子都暂时不想要——我喜欢你喜欢到连我们的孩子都比不上了。所以当我以为你把孩子打掉了,我就想,既然你对我的厌恶已经盖过了对自己孩子的爱,既然你这么讨厌我,我还是成全你吧。”

  当自尊被践踏成薄薄一张纸,他疼到失去自我,却仍想给她她想要的。她可真够狠心的,她这么狠心想要得到的东西,不如就给她吧,徐承骁答应离婚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的。

  ☆、67第六十七章

  怀里的人似乎深深的吸了口气;徐承骁忆苦思甜,贴着她温软的脸颊蹭了蹭;说:“我说了,现在该你说了。”黑暗里他手臂紧了紧;语气却轻松得好像很快活似地。

  司徒徐徐手指在他心口处轻轻的划着,被他手一勒拥得更紧,她伸手环住他脖子;贴着他下巴“嗤嗤”轻笑:“我当时只有一个念头:离开你。”

  抱着她的身体果然就僵了,她笑得更开心,欢快的说:“谁叫你让我那么伤心!”

  “你也没让我好过啊!”徐承骁不服气了,“上个月傅东海怀上了,景泽理直气壮就把我的年假给休了,他们当初闹得比咱们轰轰烈烈吧?沈远家那小二子都会叫人了;我居然还是单身!连秦宋那种白痴骚包都过得和和美美的!你想想看!我惨不惨?!”

  “你活该。”司徒嘟囔。

  “我怎么就活该了?!我比他们差哪儿了?”骁爷激动了,非要她说个清楚明白。

  司徒徐徐就掰着手指给他列个清清楚楚:“沈远呢,人家把日子当政治事业操作,我们不跟他比;情商这东西是天生的,你不如景泽我也不怪你了;秦宋?秦宋是又蠢又骚,可是他也有个当年白月光,还嫁给他表哥做了亲戚呢,怎么轻松从来没有因为这事儿给韩婷婷添过一丝堵?”

  “喂!”徐承骁提醒,他们有过君子约定,孙靖渝这篇误会重重,翻过不再算账。司徒徐徐哼了一声,揭过不提,总结说:“有因才有果,你日子过得不如人家,一定有你不如他们的地方。”当然她自己也摘不了,她把日子过成眼下这样也是有因才有果的——想想看徐承骁要是换做那三个,她未必能如傅东海数十年如一日的坚韧,也一定不可能像徐澹那样对丈夫心里永远绽放的红玫瑰淡然处之,韩婷婷就算了,她一想到秦宋那个骚包就觉得徐承骁哪儿哪儿都好,不换不换!

  徐承骁被她数落的哑口无言,沉默了好久,忽然幽幽的说:“所以你不愿意复婚了是么?”

  环着她脖子的手绕得更紧,徐承骁感觉到下巴上热热的,是她笑得时候喷出的气息:“没有啊,你是很糟糕,不过我就是喜欢这么糟糕的你。”

  徐承骁,桀骜、自我、大男子主义,糟糕得简直是她心目中那个男人的背道而驰,司徒徐徐花了两年的时间明白了这一点,然后她又花了五年的时间,才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这么糟糕,可她就是喜欢这么糟糕的他。

  云起的出生教会了她坦然面对自己的爱恨,这五年陪伴云起一起长大的时光则教会她坦白。

  第一次向徐承骁坦白她的真实情绪,是在什么时候呢?司徒徐徐贴着男人因激动无语而不住上下的喉结,勾着嘴角温馨又感慨的回忆……好像是云起一岁的时候,十多个月的小男孩按常理正该是活泼好动牙牙学语的,司徒云起却和婴儿时期一样安静,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醒的时候就是吃喝拉撒,大人拿色彩鲜艳的玩具逗他,他几乎不为所动,硬塞到他手里,他像是给大人面子似地,敷衍着玩两下,丢开就又沉沉入睡了。

  这样子到了都快满一周岁的时候,司徒徐徐按耐不住心中疑惑,带着孩子去医院做检查。医生查不出明显的器官性病变,检查过程里云起稍微醒了一下,半睁着眼皮优雅的打了个哈欠,又沉沉睡去,医生没有办法,问了司徒徐徐几个孩子日常表现的问题,建议先去做一个脑电图检测。

  “是脑部发育有什么问题吗?”司徒徐徐很紧张的问。

  “依你的描述,孩子对听觉、视觉刺激反应迟钝,语言发育有障碍,这是儿童孤独症的两大临床体现症状。”医生开了检查单子给她,“今天有点晚了,要不你周一再带孩子过来。”

  “孤独症……是自闭症吗?”司徒徐徐嗓子发疼的问。

  “对,就是俗称的自闭症。不过现在只是初步怀疑,你别紧张,我看这孩子一副聪明相。”

  医生的安慰聊胜于无,司徒徐徐回到家里越想越可怕,再看云起又是一无所知的沉沉睡着,她把脸贴着他的小脸,轻声叫他的名字,云起吮着手指睡得更香。司徒徐徐的眼泪滚滚而下,静谧的房间里只有孩子均匀的呼吸声与她压抑的呜咽,格外凄清,她觉得自己的身体飞快的往下坠,像是要陷到一个什么可怕的境地里去,她不知如何自救,无助恐慌到了极点。

  徐承骁就在这时给她打来了电话,他那时已经回国了,身兼中央保卫团一号组大组长与特种大队特别训练官,于事业上正是红得发紫、炙手可热。

  他那里正是任务结束后轻松的傍晚,组员们敲他晚上请客,他扬了扬手机说请个假先,谁知电话一接通就听到电话那头司徒徐徐压抑的抽噎。

  徐承骁心里一紧,声音却更沉稳温和:“司徒?怎么了?”

  轻轻的脚步声、关门的声音,然后压抑的抽噎变成了无可压抑的痛哭,司徒徐徐几近崩溃的把医生的诊断告诉他,嚎啕大哭着问他怎么办?

  其实事后司徒都不记得自己当时都说了些什么,或许压根没有说什么,她抱着电话痛哭流涕,仿佛那是她当下唯一能做的事情,她的无助、慌乱、茫然、心如刀绞,只有电话那头的人能够解决。

  而徐承骁,一直很耐心的、不断的说着话,告诉她别怕,他明天就回来,叫她照顾好云起、早点休息,等他回来。

  事实上徐承骁当天夜里就赶了回去,凌晨叫人去机场接,把家里都给惊动了,一大早老太太起来就问,人却已经走了。

  徐承骁去城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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