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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如愿-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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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徐徐脑中混乱,所以一直很安静,直到孙靖渝挂了电话、转身要走时,她才开口说:“我用骄傲伪装可怜的自尊心,你难道没有?如果没有,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平时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清高样子,好像谁也不配你动情。你也有这样暴跳如雷的时候啊!明明是逼不得已的放手,装作潇洒的抛弃,装得连自己都相信了吧?”

  孙靖渝蓦地转身过来,一双黑眸亮得如同燃了火焰一般,徐母连忙拉住她:“都不要再说了!你们两个!”

  司徒徐徐冷笑着继续说:“我窥探了你的隐私,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你说我矫情、怯懦、浅薄我也承认,你多了不起啊,我确实比不上你,你口口声声不介入,现在当着我的面一个电话把我的丈夫叫回来,你在向我显摆什么?你又有什么可骄傲的?你们一起长大的情分,怎么没有抵得上你的双侧输卵管?”

  孙靖渝紧紧抿着唇,深深吸了一口气,一旁徐母已经大声厉喝:“闭嘴!”

  司徒看向婆婆,平日优雅的高贵夫人涨红了脸,眼神毫不掩饰的痛惜,手扶着孙靖渝的胳膊,两人同仇敌忾一般与她一人对峙。

  “既然这样,那就等徐承骁回来,要杀要剐我领。现在你们出去!”司徒徐徐挺直了汗湿的背,冷冷说。

  孙靖渝笑得同样很冷,再也不想多看她一眼的转身走了,徐母眼睛已经红了,神色伤心的跟在后头出去了。

  她们一出去,司徒徐徐几乎是摔坐在床上的,孟青城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泪流满面的问她:“……现在怎么办?”

  “你赶紧出院走吧,我这次自身难保。”她木木的说。

  孟青城羞愧满面:“司徒……承骁是重情义的人,你和他妈还有靖渝杠上,他肯定不会完全向着你的,你要有心理准备。”

  “是我自找的,我谁也不会怪。”司徒徐徐低下头,手缓缓揉着眼睛,疲惫之极的说。

  ☆、55、第五十五章

  沈远给徐承骁去了电话;只说你家后院起火了,靖渝让你赶紧回去。

  骁爷倒是没有意外惊讶;他妈从小对靖渝比对他还疼爱;靖渝一个人搬出去;他妈有意见也是正常的,况且就他家那个媳妇儿,连他都被折腾成那样,和婆婆闹个别扭什么的简直顺理成章、小菜一碟。

  不过居然闹到要他回去的地步;真不知道是多大事儿,想想就头疼,徐承骁赶紧临时请了个假;飞回去调停。

  他一下飞机;家里司机已经等在机场;只有司机一个人,徐承骁坐进车里,一路给司徒徐徐打电话,还是关机。

  骁爷有点暴躁,心想这个死丫头!越来越嚣张了!

  回到家,一路走进去一个人都没有,清净的反常。徐承骁大步进门,只有徐母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煮着一壶茶,正在等他。

  儿子回来了,徐母笑了笑,站起来接了他的包和大衣放好,徐承骁第一个就问:“司徒呢?你们怎么了?怎么她连我电话都不接!”

  徐母默了默,说儿子你先坐下。

  给他倒了一盏茶,徐母声音缓缓的说:“承骁,有件事情妈妈隐瞒了你三年多,你平心静气的,听妈妈说这件事,可以吗?”

  徐承骁点点头,“您说吧!”

  “靖渝她在三年前发生一起实验事故,当时她住了院,你还记得吗?”

  徐承骁皱眉想了想,摇摇头。

  徐母看着一无所知的儿子,心里一酸,叹了口气,说:“那时候你在陆战大队,你们集团军全军演习,你立了二等功。”

  “哦我知道了!那次她发烧住院。”这么一说徐承骁就想起来了,心里一突,连忙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后遗症了?”

  特意遣走了所有人,徐母做了充足的准备对儿子说这番话,现在话就在嘴边,她却心酸的几乎要说不出来。

  靖渝……是她这一生中仅剩的、少得可怜的慰藉,而她的儿子,是她愿意以命相抵的宝贝,三年前她不得不做选择的时候她有多心痛、这三年她多么难过,没有一个人知道。就像她的人生,在外人看来多么富贵从容,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活得多么压抑、空虚。

  眼看母亲难过的说不出话,按往常徐承骁早跑了,可他被司徒徐徐折腾了这么多次,已经知道女人这时候需要哄,于是他端出哄媳妇儿的耐心,柔声对他妈说:“您别着急,有什么事您告诉我,我一定尽全力帮她。”

  徐母非常感动,握住了儿子的手,她声音发着颤,说:“靖渝当时被送进医院,高烧不退,医生给她做了全面的身体检查……意外发现、发现她……她得了卵巢癌……”

  徐承骁眼角一跳:“什么?!”

  “……还好,发现得早,只要切除双侧卵巢,存活率有百分之九十四!可是、可是双侧卵巢都切除了,她这辈子就不可能有孩子!就连试管婴儿都不可能……当时靖渝要求我,不要告诉任何人,事关你们两个的未来,她要亲口和你商量。”

  “她、没、有!”徐承骁怒火滔天,狠狠一拳砸在桌上,吓了徐母一大跳。他猛地站了起来,横眉竖眼、怒不可遏的问:“孙靖渝现在在哪儿?她不是要见我吗?她人呢!?”

  “你要干什么?”徐母着急的拉住儿子,“承骁、承骁!事已至此了,你不要发火,我们平心静气的解决这件事好不好?”

  “我不会动手揍她!您放心!”

  “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承骁!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你坐下来,妈妈还有话要跟你说……”她拉不住怒气冲冲的儿子,急忙说:“还有徐徐,她也知道了!”

  徐承骁果然一下子顿住了,回头问他妈:“她知道了?怎么知道的?!”

  徐母叹了口气,“本来靖渝做检查的那家医院已经够私密的了,可不知道怎么还是遇上了,徐徐叫一个护士拿了靖渝的病历,我和靖渝正好在那里,发现了,靖渝气得不得了,这才当着面给沈远打电话叫你回来,当时两个人都说了好多气话,都伤了心了。承骁,你媳妇儿的脾气,这次恐怕不能善了,你千万压住了脾气,慢慢跟她解释。”

  徐承骁嘴角一抽,“孙靖渝现在到底在哪儿?!”

  “……她在医院里。”

  **

  徐承骁一路风驰电掣冲到医院,上楼时差点和拦他的保安动手,还好孙靖渝派了人下来接他。

  顶层VIP豪华病房雕花精致的门被一脚踹开,正收拾东西的孙靖渝抬头,见是徐承骁,皱了眉说:“你回来了。”

  徐承骁大步走进去,一直到她面前离她极近的地方才停下,浑身散发的怒气令他格外高大、气势逼人,孙靖渝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转头动了动嘴唇正要说什么,徐承骁怒到极致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响起:“孙、靖、渝,你凭什么认定我会因为你生不了孩子就不跟你结婚?!”

  孙靖渝缓缓转过头,一双亮得如冬夜寒星的黑眸,紧紧盯着面前那张俊朗英挺的脸。

  “徐承骁,”她哽着嗓子,费力的说:“你闭嘴!”

  骁爷哪里是她能控制的,冷笑着,偏要继续说:“我到现在才明白你当初说的话,孙靖渝,你的确不爱我!你就连起码的尊重都没有给我!这样的事情我居然到今天才知道,我为什么被你用莫名其妙、冠冕堂皇的理由踹了,真实原因是什么我现在才知道!你真够自以为是的!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很伟大?你他妈到底拿我当什么?!”

  孙靖渝扬手就往他脸上挥,可徐承骁怎么会被一个女人打到呢?轻松一抬手就攥住了她的手腕。

  浴室的门这时候一动,从里面推开了,一个人站在门口,静静的他们看着这一幕。徐承骁眼角余光带到那人影,心里一颤,转头看去――果然是司徒徐徐!

  他有点愣,捉着孙靖渝的手腕立刻松了,问司徒徐徐:“你怎么在这儿?”

  司徒徐徐费了很大劲直直站着,一只手搭在门框上,才站稳了些,只是还要回答他的话,却无论如何没有力气。

  孙靖渝冷冷的开口说:“是我叫她来的,我们三个人当着面把话说清楚,以后不要再纠缠了。徐承骁,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我们之间三年前就结束了。我在英国做完手术本来就要回来,特意等到你结婚才回来就是因为不想再和你有牵扯。我本来以为做不成夫妻,还能回到从前做一家人,是我错了。既然回不去了,那么就连往来都不必要了,以后如非必要不要再见面了。徐承骁,我们都是能为自己言行负责的成年人,你不欠我什么,我对你也没有眷恋,我们之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以后你们夫妻之间再有矛盾,不要再来恶心我!”

  她的话徐承骁听得云里雾里,司徒徐徐拿魂不附体的样子令他完全无法集中精神。孙靖渝见他目光游移,不耐的冷喝:“你听清楚没有?!”

  徐承骁凶狠的瞪了她一眼:“你闭嘴!改天再找你算账!”

  孙靖渝冷笑,转头问司徒徐徐:“你听清楚了吗?”

  司徒徐徐木着脸,点点头,牵了牵嘴角,轻声说:“你对他没有眷恋,是他心里念念不忘,你潇洒、脱俗,我无知浅薄,玷污你的气节了,是么?”

  “庸人自扰之,差不多这个意思吧。”孙靖渝淡淡的说。

  司徒徐徐冷笑起来,“孙靖渝你够了吧?给点颜色就想开染坊?你装什么洒脱!嘴里说着不在乎,你现在其实不就是被戳穿了、狗急跳墙了么?你真的不在乎,三年前就不会连告诉他的勇气都没有,你怕他失望,所以你不敢说,只能装作自己不在乎,装作抛弃他。”

  “不要用你那点小人之心来揣测我,”孙靖渝声音冷得像冰,“这个世界上的女人,并不都和你一样只知道情情爱爱。”

  “得了吧!你这种女人自以为是、自持身价,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装什么冷艳高贵!”

  徐承骁总算知道他妈说得“两个人都说了好多气话”是个什么场景了!这唇枪舌剑、你来我往的,刀光剑影,凶险更甚战场!

  “喂!”他站到中间挡住两个人,“吵什么吵!”

  他是面朝着孙靖渝这边的,所以看着孙靖渝拿了东西甩门走人,他再回头去看他媳妇儿,盯着他背影半晌的司徒徐徐,忽然扭头冲进了浴室里。

  一阵呕吐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徐承骁连忙进去,见司徒徐徐趴在洗手台前正吐着,他连忙过去,一手捞起她垂落的头发,一手在她背上轻轻的抚。

  “怎么回事?你不舒服?”

  司徒徐徐这时止住了一些,颤着手接水洗脸,徐承骁忙抽了条毛巾给她擦,可手刚碰到她脸就被她“啪!”的用力打开。

  “恶心!”她抖着声音的说。

  徐承骁以为她是嫌弃毛巾,连忙扔掉,另抽了纸巾给她,却被她连纸带人一把推开。徐承骁愣了愣,这才明白那句“恶心”说的是他。

  他摔了纸巾,怒气冲冲的说:“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她这事情!”吼完一句又立刻后悔,硬生生压下声调:“你是不是不舒服?我叫个医生上来给你看一看!”

  “不用。我只要你离我远一点。”司徒徐徐双手撑在洗手台上,长长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她的脸,只听声音幽幽的:“徐承骁,我看你一眼都想吐!”

  什么时候敢有人对徐承骁说这种嫌弃的话?顿时骁爷额头青筋直冒,头发都要立起来了,压着脾气,冷声对她说:“你能不要一生气就说狠话么?伤了我心你就好过了?我这刚回来,比你还晚知道这事儿!你怪我什么?!”

  “我怪你……我怪你三年前没有娶她,我怪你娶了我……”司徒徐徐缓缓抬起头,镜子里,红颜苍白如纸,一双原本明媚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蓄满了泪水,“徐承骁,你根本不是我的愿望,你是我的一场梦,噩梦。”——

  作者有话要说:南京阴雨好几天了,在暖气充足的办公室里临窗坐着,外面是参天的树、阴郁的天,手头有清香的茶、你们的留言。我总说我长大了,这几章的留言却让我发现一路相随的你们都变得心思成熟了,看得到每一个人的苦与无奈。

  我愿意一直这样与你们分享人生。

  PS:在办公室用手机回复留言的时候无法加精送分,回家电脑上的时候返查可能有所遗漏,写了长评没有送分的同学要再留言给我哦~

  ☆、56第五十六章

  **

  司徒明接了电话匆匆赶到;推门进来不见女儿,女婿绷着脸站在门口,正等他。他喘了口气,问:“人呢?”

  徐承骁紧紧抿着唇;沉默的抬手指了指浴室紧闭的门。

  “为了什么吵架?怎么还吵到医院里来了?”司徒明皱着眉,轻声问。

  徐承骁低声简略的把事情经过告诉岳父。在战场流血都不曾动容半分的铁血男儿,此时却愁眉不展,语气间甚至有些不自觉的委屈:“爸,我真没和她吵架……她身体不舒服,一直在吐,医生来了她又不肯开门;我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打电话给您。”

  司徒明拍拍女婿的肩膀;走过去敲敲浴室的门,柔声开口说:“毛毛,是爸爸来了,开门好吗?”

  里头没有动静,司徒明又敲了敲,耐心的等了好一会儿,里头才开了门。徐承骁看着老丈人进去,脚下一动,多想也跟进去啊,可是想到刚才她嫌弃自己恶心、吐成那样子,又恨得牙痒痒,握着拳站在那里不敢动。

  司徒徐徐有些脱水了,垂着眼睛不说话。司徒明也不问她,简单替她检查了一下,没有大碍,把她扶起来说:“我们回家。”

  司徒徐徐柔顺的靠在父亲怀里,面容苍白,半闭着眼睛,眼角滚滚而下眼泪水。司徒明心上被这泪水蛰得发疼,语气间更疼宠:“不哭,回去我们告诉妈妈,叫妈妈揍他们……没事的,不哭了啊……”

  他半抱着司徒徐徐出去,徐承骁一见他怀里人虚弱流眼泪的样子就急了,走上前几步要接手:“爸,我来吧!”

  司徒明察觉到怀里的人扭脸紧紧埋在自己胸口,就对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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