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长,我爱你-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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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暗的夜空下,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安静地停靠在公寓楼下,就如同一片漆黑的公寓,没有一丝的动静。
阴暗的房间内,响起箱子滑轮滚动的声响,“啪”,开关声响起,明亮的光线充斥着死寂的卧室。
闵婧眯起有些红肿的眼,适应了强烈的灯光,才悠悠地走到手提包前,俯身,从里面掏出了手机。
陆家人反对他们的婚事,严重程度堪比曾经的纪家,她不是笨蛋,在陆母一再的暗示下,也该清醒了,不该再躲藏在陆少帆的羽翼下,由他一人独挡那些麻烦。
漆黑的手机屏幕,在她按下手机键盘时,也没有任何的反应,没电了?
闵婧从手提包里拿出电池换上,开了机,光亮的屏幕上,一连跳出无数条未接来电,都是同一个人的号码。
陆少帆……
从晚上七点到八点,一个小时内,他打了三十几通电话,可是,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的来电记录。
闵婧恍惚地望着到底的记录,心竟隐隐地痛起来,胸闷得让她窒息。
陆少帆,你也放弃了么?在各种压力面前,在知道我是一个胆小鬼后,是不是也在后悔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就在一切还来得及挽回之前,结束了吧!
陆少帆对她而言,是水中月,镜中花,可遇而不可求,太过完美的他,她已经没有勇气去追逐,曾经的三年,已经剥夺了她可以不顾一切追求幸福的权利。
还有孩子,孩子的母亲,她以为自己什么都不在意,对陆少帆只是依赖和感激,可是,眼前一次次地出现那张仙童般美丽的小脸,她就无法遏止地难受,越想越绝望,直至颓然地败下阵来。
她只是个局外人,陆少帆想要牵着她的手,将她带入局中,可曾想过,一面透明的高墙早已竖立在她面前,阻止了她的融入。
听筒里传来他温润却略显沙哑的声音,这一刻,闵婧有了想要按掉的冲动,害怕,怕自己不知如何开口,也怕他说出残忍的话语。
“陆少帆,我有话想跟你说,你在哪里?”
压抑着心底的阵阵颤抖,闵婧睁大桃花眼,逼回在眼圈周围徘徊的液体,强作镇定问道。
稍许的沉默,听筒内响起陆少帆清润的嗓音:“我在楼下。”
闵婧怔愕地身形一愣,瞬即,回过神,迅速地赤脚跑至阳台前,目光下移,果然,昏暗的路灯下,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映入她的眼帘。
枯黄的叶子飘零地落在车顶上,一片,两片,三片……
闵婧望着那数不清的落叶,心口就像被尖锐的银针一下一下地剌入,然后,拔出,不见血迹,却让她隐隐作痛。
“为什么不上来?”
注视着没有开车灯的跑车,闵婧有些心疼,原来,他们之间,不止是陆少帆,她也是会心疼。
“我以为你不想见我。”听筒里传来他微不可闻的叹息声,无奈而疼惜:“你关机了,闵婧。”
他优雅动听的声音,穿透她的身体,剌穿她的心脏,让她无力地抵靠在门边,哪怕是一个背影,也不想被他看到。
“陆少帆,我们……”还是算了吧。
算了吧,当所有事都没发生过,在结婚证生效之前,趁一切还能挽回之前。
可是,最后几个字,为什么会哽咽在喉底?
任凭她如何努力,都发不出一个音节,干涩的咽喉像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扼住,挣扎却无力。
陆少帆,你为什么要闯进我的视线,让我一而再,再而三的遇见你,让我一次次地依赖你,一点点地……离不开你?
明明知道这样的我,配不上你,还是想要奢望留在你的身边,即使,带给你的会是无穷的麻烦,却还自私地贪婪你给的温暖。
连我自己都厌恶这样的我,陆少帆,你为什么就那么死心眼,一定要我?
蜷缩在纱帘后,闵婧将脑袋埋入臂弯中,手中的手机还显示着“通话中”,可是,她已没有了力气,没有了说出决然话语的勇气。
脚步声在身边响起,闵婧惶然地抬头,明亮的房间内,陆少帆体姿优雅地站在她的身前,乌黑的短发下,俊美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疲倦,他正低着头,柔和而疼惜的目光缠绕在她身上。
望着她红涩的泪眼,陆少帆愧疚地叹息,认真地对上她受伤的眼神,一字一顿道:“我们之间是不是就该这么结束,我说了算,闵婧,你知道么?”
“陆少帆,我们之间,有太多的阻碍,父母,家族,身份,一切的一切,还有……孩子,你觉得我们还可以义无反顾么?陆少帆,我虽然爱错过人,但是,还对我们的婚姻抱有希望,可是,现在,我怀疑该不该这么下去,嗯……”
薄凉的唇瓣重重地压在她的红唇上,堵住了她难过而气愤的退却之词,温和的黑眸有些清冽,有些怨气,直直地望进她放大的瞳孔,惩罚般,咬了她柔软的唇瓣。
“为什么不可以义无反顾?就因为你爱错过?还是因为我有个孩子?”
一贯的温文尔雅在面对她的绝望时,彻底瓦解,霸道地抵着她的唇齿,撬开她的牙关,在她失守的惊愕下,长驱直入,诱惑般,轻触她的舌尖,唇形完美的双唇爱怜般轻啄她被压得红肿的唇瓣。
“闵婧,我是真心想要和你在一起的。”
他在她的唇上轻声喃语,深情缱绻,卸下她对他竖起的所有敌意。
比心机城府,她比不过陆少帆,是真心也好,是虚情也罢,就在他吻上她的顷刻间,她认命地阖上了眼。
孩子,真的可以不在乎么?
陆家的反对,真的可以置之不顾么?
在她最无助的时候,陆少帆就像一缕阳光闯入她的心扉,现在,再将他逐出她的世界,却已是她控制不了的局面。
陆少帆,于闵婧,是脱离她的掌控的,而她,已然被他束在了手心。
她爱他么?
苦涩地一扯唇角,唇上是他火热的缠绵,不由自主地抬起双手,搭住他白皙优美的脖颈,踮起脚尖,主动地凑上自己的唇瓣。
就算明天他们会分道扬镳,这一刻,她想要享受陆少帆给的温柔,自私地汲取,温暖冷却的心房。
陆少帆纤长的眼睫一颤,挺拔的身形微微一征,明白了她的举动后,倏然,将她圈入怀中,锢着她纤腰,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不再是柔情似水,狂野而渴望地吻着她。
急促而粗重的喘息声在耳畔响起,闵婧有些呼吸困难,笨拙地任他引诱她,和他的舌尖,纠缠吸允,分泌出甜蜜的律液,在她以为自己会窒息而亡时,他突然离开她的唇瓣。
一阵清凉进入她炙热的五官,让狂跳的心脏慢慢地平息,微红的美眸望向呼吸有些急促的陆少帆。
他倏地扬起唇角,优雅而从容,仿佛刚才失控地吻住她的另有其人,在她羞恼的目光下,探身吻住她白洁的额头。
“闵婧不要逃了好么?不是只有你会害怕,我……”稍稍地停顿,骨节分明的手指拂过她粘黏在唇上的长发,眼底闪过哀伤,“没有你想得那么坚强,也会害怕。”
闵婧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阻碍太多了,她选择了沉默,稍稍退离他的怀抱,换来他握住她的手。
“我想带你去见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可以么?”
。
征询的语气没有一丝的强迫,闵婧有犹豫,有动摇,可是,对上他略显祈求的目光,还是轻轻地颔首,跟着他站起来。
对陆少帆而言重要的人,是孩子的母亲么?
望见外面漆黑的天空,墙壁上的钟显示了凌晨时分,闵婧轻抿唇,不再胆怯,就算那个人会对她的婚姻造成威胁,她也不愿再逃避。
她和陆少帆最差的结局,也不过是彼此回到原点,成为陌生人,一味地躲避,倒不如直接面对,面对陆少帆曾经的一切。
闵婧只穿了一条裙子,陆少帆眉头一蹙,拉着她往衣柜走去,却发现床边整理整齐的箱子,没有多说,甚至连回头看她一眼都没有,径直掠过行李箱,走近衣柜,只是,握着她的手,力道在加重。
陆少帆单手打开衣柜门,从衣架上取下一件风衣,拿取的动作有些紊乱,可是,那只握着她的大手,自始至终都未松开。
无奈地低敛下眼睫,闵婧轻声道:“陆少帆,放开我吧,那样取衣服快点。”
陆少帆像是没有听到她的建议,只是用一只手,拿好了风衣,阖上了柜门,回身,清澈的黑眸凝望着她,严肃的俊脸渲染着淡淡的苦涩:
“我害怕,一旦我放开,你就会离开我的世界,不再回来。”
他手心的温度传递到她的手心,暖暖的,直达她的心灵深处,闵婧微漾唇角,撇开眼,不再注视陆少帆深味的眼神。
兰博基尼在暗夜中穿梭,驶入高速公路,闵婧望着两只想握的手,黯然的目光投向了窗外的夜景。
陆少帆害怕逃跑,那她呢,在害怕什么?
低矮的山丘下,跑车戛然而止,陆少帆下车,为她打开车门,闵婧望着一山的松柏,被那庄重肃穆的气氛感染了沉重的心情。
黄暗的灯光被树影遮挡,陆少帆锁好车,牵着她便往上山的台阶跨去,每走一步,闵婧总有种不安的预感。
这里,她认识,是a市最好的墓园,一般都安葬一些上流社会的已逝人士。
修建整齐的墓碑,陈列在矮山的半山坡,几声惊悚的鸟叫声时常打破死寂的黑夜。
陆少帆牵着她,绕过几个弯,在一块墓碑前停下,他放开她,独自蹲下身,在闵婧好奇的目光下,开始着手去拔墓碑附近的杂草。
当白皙的手指上沾染着泥土的污垢,可是,陆少帆连眉毛也没皱一下,还是,没有犹豫地拔着多余的杂草。
闵婧愣愣地看着陆少帆,心中说不出的滋味,到底是如何的在乎才会让陆少帆不顾洁癖,放下姿态甘愿为之?
墓碑上,有那个女人的照片吧,可是,她却不敢提起勇气去看,或者瞄一眼,怕自己会被莫名的嫉妒淹没,只能,傻傻地望着他,直到他拔完墓碑边最后一根草。
陆少帆拿出纸巾擦干净手,抬眸,便看到闵婧落寞地站在那里,低垂着脑袋,就像是一只被遗弃的流浪猫,让人怜惜。
陆少帆悄声走近她,已经干净的手握起她微凉的小手,捧在掌心,替她取暖。
“不想看看,我带你来见的是谁么?”
陆少帆的一句话就像一支利箭戳穿她的身体,纤细的身体猛然一颤,幽幽地抬眼,看到了他眼中的忧伤,也看到了他对她的疼惜。
她和陆少帆最开始是因利结合,无关情爱,现在,她才发觉,自己对他的在乎早已超出预料,想到为他生下孩子的女人,就如在心头埋入一根刺,不碰没事,一碰剌疼,却永远无法拔除。
闵婧深吸口气,任由他捏着她的手,淡漠的目光投向冰冷的墓碑上。
大理石墓碑上,有着两张照片,却是一男一女。
照片中的男子很年轻,清俊的眉宇,干净的五官,英气的笑容,和陆少帆竟有六七分相似,只是气质上,不同于陆少帆,是充满朝气的活力。
“陆少风”三个楷体字铭刻在墓碑上,闵婧有霎那的震愕,看向另一张照片,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那双乌黑的大眼睛闪烁着狡黠,就像是……
闵婧恍然大悟地望向陆少帆,他只是淡淡地一扯嘴角,深邃的目光望着墓碑,眸底蔓延开来无尽的哀伤。
“少风,孜情,这是你们的大嫂,闵婧。”
回去的路上,两人谁也没有说话,陆少帆牵着她的手,紧紧地扣着,闵婧有些生疼,却没有说出口,因为她能感受到他不可遏止的轻颤。
陆少帆,你不让安远南提起的陆小四就是你弟弟吧?
那个,对你而言,非常重要的人,也是陆少风么?
墓碑上那两张年轻的面庞浮现在脑海中,闵婧担心地回握陆少帆的大手,他行走的身形微微一征,没有看她,只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天空泛白,冰凉的晨风刮在脸上,她没有一点知觉,望着陆少帆落寞的背影,想要去抱住他,给他一点力所能及的温暖。
安静的车内,密封的空间,只有两人细微的呼吸声,闵婧侧脸,看向陆少帆,儒雅斯文的轮廓笼罩着一层她所陌生的脆弱,好看的两只大手紧紧地抓着方向盘,似在隐忍着什么。
“少风是在四年前因公殉职去的。”
闵婧没料到陆少帆会开口,错愕地盯着他,陆少帆的神情间流露出痛苦,清隽的双眉间,是重重的褶皱,深邃的黑眸轻轻地阖起,像在逃避着什么。
“再一个月,他就要从特种兵部队里退役了……”陆少帆的双手扣得泛白,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都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让闵婧心口一疼。
“他本来只要处理交接工作就好了,然后,安心等着分配,回到a市,回到怀着九个月身孕的妻子身边,可是……”
陆少帆的声音出现哽咽,清俊的面容沉痛而自责,“可是,因为我的急功近利,硬是让他顶替身体不适的特种兵,去完成他离开前的最后一次任务……”
“不要说了!”
心疼地出声制止,闵婧倏然伸出手,覆盖在他几乎没有温度的手背上,像在害怕什么似地,不住 地摩挲,就像他之前做的,想要温暖他。
“少风没有回家,孜情很担心,家里人都瞒着她,直到有一天,她脸色苍白地昏倒在电话旁,被抬进急救室后,我们才知道,她偷偷地打电话去了部队。”
“陆少帆……”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他,这些,对于陆少帆来说,是最痛苦的回忆,就如她不愿意回想起母亲死去的记忆,陆少帆又何尝不想遗忘,可是,因为太多的愧疚,太多的自责,都会压得他无法喘息。
“孜情产后血崩,血库找不到rh阴性o型血,然后……”
沙哑的男声中含着沉痛的绝望,闵婧的心像被绞紧,难受得窒息,用尽力气,握着他的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