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纵横-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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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陆恒十四岁。
正文 第十一章 戾气
陆恒感觉在他身上,有某种奇怪的东西,正在苏醒,正在咆哮。
他常常想起那个月夜,和獒犬搂抱在一起,滚倒在地上时,他用头顶着獒犬的下颔,手握着短匕,用力向獒犬咽喉的更深处刺击,他闻到了獒犬口鼻喷出的腥臭气息,还跟那双绿莹莹的暴虐凶目,他毫不退让的和那双凶目对视着,当时,他真的感觉到了死亡离的是如此之近,但他没有丝毫的慌乱,和恐惧害怕,有的只是一种说不出冷静和快感。
一种仿佛所有情感都被冻结的冷静,和灵魂都为之飞升的快感。
从那时起,陆恒便觉得自己变了,有时候,他眼前所看到的事物,都泛着血红的色泽,他有着毁灭这一切的冲动,他竭尽全力压抑着这种冲动,但这种冲动随着他的压抑越来越强大,陆恒自己也不知道,他还能把这种冲动控制多久,和如果控制不住,这种冲动爆发后,会造成什么想的后果。
这天下午,陆恒和常崧各拿着一根木棒,在草坪上进行对练,在不远处的桃树下,站立着的是手挥摺扇,翩翩然仿佛神仙中人的方仲行。
虽然陆恒和常崧学习武道,已有五年多了,但陆恒无论在力量、速度和技巧方面,仍然不能跟有病在身,并瘸了一条腿的常崧相比,陆恒的每一次攻击,都被常崧轻松击退。
“笨蛋,你的饭都吃在猪身上了啊,你就不能再快点!”
常崧一边挥动着木棒,一边板着脸骂道,心中想得却是,这小子现在的劲不小了啊,趁着现在自己还能收拾他,多骂两句,再过一两年,怕就骂不成了。
常崧的木棒向毒龙一样,往陆恒的眉心点去,发出“嗤”的一声锐响,陆恒连忙提棒相格,但常崧那一棒在瞬间化实为虚,反手劈向陆恒的腰间,迅如奔雷,陆恒吃了一惊,连忙变招招架,但他仓促变招,力量如何能跟常崧全力一击相比,竟被一棒劈倒在地,成滚地葫芦状。
常崧向站立的方仲行扬了扬下颔,一脸得意,方仲行知道,这老小子在向自己示威呢,意思是说,你要再用阴谋诡计算计我,我便这样劈你一记,当下就装作没看见似的,打量花草景物,悠然自得。
陆恒从地上爬起,脸上挂着邪邪的笑意,重新拉开架式。
在方仲行的教导下,陆恒已能时刻都保持着,这种邪邪笑意的神情了。
用方仲行的话来讲就是,你以为你哭丧着个脸,呼天喊地的叫痛,你师父就会不打你了么,错!你师父那是铁石心肠啊,而且因你叫痛,他会有成就感,他会打你更凶的,而且,还会骂你,说你没出息,一点苦都受不了。
所以,你要微笑,你师父打的越狠,你就要笑得越甜,这样,你师父虽然打了你,却丝毫得不到打人的快感,虽然他也许会因此打你更狠,但你想想,痛在你身,可你师父心里也跟猫抓似的难受啊,这样买卖才不算完全的亏本呢。
陆恒当时就骂开了:“靠,无论怎样,最后都是我的皮肉受苦,你老人家怎么不跟我师父练两手去。”
“我老人家学得是万人敌,屠龙术。”方仲行当时一脸傲然之色的回答道:“那种粗鄙的功夫,我老人家是不屑学的。”
此刻,陆恒的脸上虽然仍挂着那邪邪的笑意,但无论是常崧,还是方仲行,都没有注意到,在陆恒的眼中,已经升腾起了一层血色。
“师父,咱们再来打过。”
“蠢材,这一招的角度不对,应该用腰,使螺旋气劲、、、、、、”常崧骂道,一边提着木棒随意格挡,却不了陆恒忽然低吼一声,手中的木棒的速度忽然加快,如狂风暴雨般向着常崧的身子猛劈而来。
每一记劈击,都是前所未有的快和狠、凶和猛,还有那双猛然扬起,嗜血的双眸,此时此刻,常崧感觉到的竟是,又一次回到了血腥杀戮的战场上,自己正在和敌人做生死搏杀。
“、、、、、、小子,你怎么了!”
常崧手忙脚乱的格档着,后退着,又惊又怒,这种情况他在战场上曾经遇上过,有些战士在明知必死之时,便会陷入混乱状态,而发动这样的疯狂攻击,不过,这样的疯狂攻击极耗体力,一般都坚持不了几下,而且攻击也没有章法,不会合理的运用劲力,对于自己来讲,只要把头两下格挡住,便很容易对付了。
但陆恒的攻击坚持的时间长,快而密,仿佛没有力竭之时,就算在攻击中,偶尔有一丝破绽闪过,也被他的速度给弥补了,常崧一边极力格档一边愤怒的想,靠,长能耐了,敢***打师父了,一会看我怎么收拾你,同时又想,不愧是我徒弟,发起疯来,都比别人来的生猛。
“噫”
对于陆恒这忽然的爆发,方仲行也大是意外,走了过来,当然,虽然走近了许多,但仍然属于绝对安全范围。
在劈砍近百记全无效果的攻击之后,陆恒忽然双手握着木棒,瞪着赤红的眼睛,合身扑击而来,这一瞬间,陆恒头发飞扬,有如凶魔。
对于这一击,最好的办法就是闪身让过,避其锋芒,但常崧因为腿上有伤,竟使退让变成了不可能,无可奈何之下,常崧也只好提聚全身功力加以格挡。
“嘭”
随着一声钝响,两棍木棒同时断折,破碎,陆恒向后倒跌而出,狼狈非常的倒在草地上,翻滚出了有十多步远,胸口竟是说不出的难忍,不过,这一刻,他眼中的血红之色到是消散无踪了。
常崧虽然没有向陆恒那样狼狈,在地上打滚,但瘸腿也一拐一拐的退了有三四步远,随着惊天动地的咳嗽声,一张脸涨得通红。
两人对视着,就如两只互斗的公鸡,在窥视着对方,都是一脸的茫然,忽然陆恒咧嘴邪邪一笑,道:“师父,我这几下攻击的手势可对?”
不知为什么,在这个自己平日很是讨厌的笑容里,此刻,竟多了一些新的内容,常崧仿佛看见当年的自己,在残阳如火,尸横遍地的战场上,浑身浴血的爬起,举着长刀,发出震天长啸。
“、、、、、、咳咳、、、、、、还、、、、、、还算不错吧、、、、、、”
在一丝恍惚之后,常崧猛然醒悟,当场发做起来:“小子,你吃错药了!发疯了啊你!”
方仲行在一旁插话道:“常兄,这,你却是错怪小公子了,其时,造成今日之果的原因,正是因为常兄你啊。”
正文 第十二章 调和
面对陆恒和常崧的不解,方仲行侃侃而谈:“常兄,你的武道技能,是在战场上练出来的,以杀戮为主,讲究的是生死一线,狠毒无情,每一招的都是为了杀人!杀人!杀人!小公子跟你习练日久,自然而然的就会被你,招式之间的戾气所染,今日,不过是小公子的戾气忽然发作罢了。”
“戾气?那我当年为什么没有这种感觉?”常崧一脸的不解。
方仲行耐心的解释道:“你?!你的武道技能是在战场上练成的,就算有戾气,也都用在敌人身上了,你自己说说,当年挥刀如电,杀人如麻的时候,是不是有特别痛快的感觉。”
听了这话,常崧到是无言反驳了,悻悻的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早提醒我,你想看热闹啊你?!”
方仲行冷笑道:“常兄,你惹大祸了,就你这样训练下去,你会把小公子训练成为一个杀人魔王的,你这不是在教人,而是在毁人啊,可怜小公子这样一个良材美玉,竟然就要毁在你手上了、、、、、、”
方仲行看看常崧的脸色有点变了,连忙把话题一转的道:“不过呢,我有一个办法,能使小公子的戾气得到消溶,而且对小公子的以后成长还会大有好处、、、、、、”
方仲行大义凛然的道:“听说那罐窖藏了一百八十多年的竹叶青,现在在你手中,只要你肯分我一半,我便把这个方法教给小公子,以此来消除你的罪孽。”
常崧盯着方仲行眼睛,那张板着的脸忽然笑了,是冷笑:“你做梦吧你,实话告诉你,那罐酒,我自己都舍不得喝,每日也就是在临睡前,抱着闻闻味,你想要,哼!”
常崧用下颔向陆恒的方向挑了挑:“就这小子,连那罐酒的一滴都不值,你还想要半罐,你睡醒了没有!”
陆恒一脸委屈的叫道:“师父,你,你这样说,也太伤我自尊了吧。”
常崧根本就不理采陆恒,继续说道:“大不了我领这小子,去刑部大狱,当几天刽子手,象我当年那样,多杀几个人不就没事了,不过,对这小子,你也有教导之责,如果真出什么事,可别想只往我一个人身上推。”
“想要喝酒,先问问我拳头答应不答应!”常崧说完,把碗大的拳头,示威性的在方仲行眼前晃了晃,哼了一声,然后转身而去。
“靠,喝这小子送的酒时,怎么没想到我,现在出事了,到说起我也有教导之责了!”方仲行一脸阴谋失败的恨意。
“拽什么拽啊,方叔,你是不是和我一样,特想扁他。”陆恒在方仲行耳边小声说道。
方仲行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不过呢,方叔,你拿我当筹码,为了就是换一份酒喝,是不是也挺欠扁的?!”陆恒嘴角虽然挂着邪笑,但眼中却放射出一波波的杀气。
方仲行吓了一跳,想想刚才陆恒恶狼一样,向常崧发动攻击的情景,他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开始作痛,他可是深知的,这位小公子,那可是一惯的无法无天,连太尉大人都管不了呢。
而且还会说瞎话,告恶状,这都是当年自己教他的,现在运用的无比纯熟,大有青出于蓝胜于蓝之势。
正所谓见机明势,方仲行当下满脸推笑,热情无比的说道:“其实吧,我就是想从常瘸子那里骗点酒喝,对于小公子你,我当然是毫无保留了,我是谁,我是最疼爱你的方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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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解心中戾气的最佳办法,就是以其它事物来陶治心灵,或沉醉在山水景物之间,或迷恋书画玄妙之艺,通过这样的陶治,有时能使你的武道技能,得到更强的提高,这就是所谓的,他山之石也可攻玉的道理。”
“不过呢,在所有的事物之中,最好、最简单的方法却是学习音乐,乐为心声,你可以通过音乐,而把你心中的戾气、烦闷舒解开来,化为一声声比天上的鸟鸣更加美妙的声音。
方仲行一边说,一边来到草坪之侧的凤尾竹林中,他挑选了半天后,拔出佩剑,斩下了一根竹杆,随手削制、钻孔,动作很是熟练,又从池塘边砍下芦苇,在芦苇的内壁处,取其苇膜,贴在孔上,须臾之间,一根竹笛已然成型。
“在所有乐器之中,最简单的便是竹笛了,虽只有七孔,却包含天地之音,我觉得比较适合你学习。”
方仲行把制好的竹笛放在唇边,就势吹响,一缕笛音悠然响起。
笛声呜咽抖颤、如泣如诉,仿佛在述说着人世间的苍桑变幻,其中偶尔有壮怀激烈的豪情,但随即又步入孤清冷寂,轻回低转之中,陆恒感觉这笛声就如一只温柔的手,就如母亲相望的眼神,在抚慰着自己的心灵。
此刻,方仲行站在斜阳之下,俯首吹笛,风把他宽大的衣衫,吹拂的飘然欲飞,身后的万千竹叶随风而舞,竟有说不出的狂放之意。
这一瞬间,有一种莫明的感动和喜悦在心中升起。
看人吹笛容易,听人吹笛舒服,自己吹起笛子来,万万想不到,竟是如此如此的艰难,仿佛每一个音节都在跟自己作对似的,不是高,就是低,如铁铲刮锅,如杀猪尖嚎。
“宫、商、羽、徵、角,你说,你这个音是属于那种?”
在耐心的教了陆恒一个时辰之后,方仲行也不由急了,陆恒在别的方面,极为聪慧,一点即透,怎么在音乐方面,竟是如此的弱智,见过笨的,但没有见过这么笨的。
“方叔,这也太难了,你容我多练练。”陆恒苦着脸,也烦着呢,明明自己心中想着的是一个音,为什么吹出来就变调了,为什么在别人嘴中吹出来的是仙乐,在自己嘴出来的就是狼嗥。
“方叔,关于化解心中戾气的方法,有没有简单一点的,最好是那种不用学就会的。”陆恒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简单一点的?不用学就会?有啊,你知道么,当年领兵打仗,有时大军攻城,需要数月之久,每一个战士日日面对死亡的威胁,面对自己的战友血肉模糊,化为鬼魂,他们的心中都会有恐惧、疯狂的念头产生,都会有一股想毁灭一切的戾气,如果不能很好的安抚下这股戾气,就会出现士气低落,不听指挥,甚至造成军营的哗变,而化解这种戾气的最好方法就是,战后屠城。”
“战后屠城最主要内容便是,烧、杀、劫、掠,还有的就是,任意奸淫妇女,以此来放纵战士的心灵,来化解他们的兽性。” 方仲行冷冷的道:“这个简单的方法就是,找女人,男儿就象一座山,而女人是水,无论男人再凶悍,女人能包容男人的一切,通过对女人的征服,男儿来获得灵魂的酣畅和舒缓。”
方仲行怪笑道:“不过,小公子,你现在还小,找女人,你现在恐怕还没那个实力,所以,你还是努力练习吹笛子吧。”
方仲行说完,转身而去,教陆恒音乐,实在是太累了。
陆恒听了,脸红耳赤,他在方仲行的书屋中学习军略时,曾趁方仲行不在,把方仲行的书房翻了一个底朝天,在书架最隐蔽的角落中,找到过一套方仲行珍藏许久的春宫图,对那上面的文字图案,着实研究的半天,再加上太尉大人的好色,府中对男女之事的谈论并不是如何忌讳,所以,对刚才方仲行所说,陆恒一听便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陆恒忍,忍忍忍,忍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有忍住,虽然他小,但他也有身为男人的尊严啊,他冲方仲行的背景喊道:“你怎么知道我没这个实力,我老人家,天赋异禀!”
正文 第十三章 破处
那天晚上,陆恒闷闷不乐的回到,他居住的偏院中,吃了饭,向母亲道了晚安之后,便躺在床上用力揉着脸颊,练习了两个时辰的吹笛子,让他觉得自己脸颊发麻,整个脑袋都大了一圈。
“少爷,你怎么了,今天被常师父打了么,所以不高兴?”芷筠小心翼翼的问道。
陆恒有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