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纵横-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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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孝服,脑门剃得锃亮,吃地满嘴流油地陆石武,此刻也插话进来:“其实,都用不着恒少爷出面,就凭我,到了京都之后,跺一下脚,城墙还不跟着颤上三颤啊!”
众人哄堂大笑,齐声说从陆石武的嘴中,能跑出一头牛来。
陆石武将跟随陆恒一起,前往京都,把这小子兴奋的,在宴席上仿佛猴子一般的蹦来跳去,到处跟人拼酒,此刻已然接近半疯状态,说出话语,舌头都伸不直了,觉得陆恒对自己实在是太够意思,而秦翔却心里明白,陆恒之所以要把陆石武也一起带走,却是担心自己管束不了陆石武,毕竟在陆氏老宅之中,他秦翔只能算是一个外姓门客,而陆石武的身份又太过特殊。
坐在宴席上首位置的陆恒,却是知道,秦翔是个很慎重地人,向来言不轻发,在此时忽然提醒自己,定然是发现了一些很实际性的危险东西,当下停杯注目,微笑的示意秦翔继续说下去。
“恒少爷,我率领陆氏族兵,一路慢行的回返江北,在路上,倒是听到了不少关于京都方面的传言,说现在的京都很是混乱,朝堂之上,明着看上去,是何昭仪和王美人共同主政,但在骨子里,却仍然是楚王和洛王的皇位之争,大家合纵连横,现在已经分不清什么皇族势力和门阀豪族势力了,这种争夺,最是阴诡莫测,要是站错队列、、、、”
虽然秦翔的话语没有说完,但陆恒已然明白了其中地含意。
当年,自己的老爹太尉陆平,不就是因为在秋华之乱时,站错队伍,所以在后来的二十多年里,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而这,还算是最好的结局呢,有很多优秀的人,因为在最高权力的争夺时,站错队伍,而被诛家灭族,尸骨无存。
“这个么,秦翔,在这次举行的长老会议上,已经同意了咱们鹰扬堂扩军到八千人的初步方案,所以我走后,这八千人可就要全部都交给你了,你要把他们都给我训练出来,训练成为一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无敌劲旅。”
陆恒微笑的看着秦翔,在他的眼眸中,闪动着意味深长的寒光,有着说不出的睥睨和桀傲:“现在在京都附近的八关之中,驻扎有忠于朝廷的六万精锐南军,听说,就连那号称天下第一强兵的冲锋营也在其中呢,如果有一天,你训练出来的兵马,和岐盛的冲锋营进行比试。可不要丢了我恒少爷地脸面啊。”
秦翔一愣,随即,他那已然酒意升腾的容颜,涌上了一层更为浓烈的血色。抱拳高声应道:“这个,请恒少爷你放心!”
从陆恒的话语中,秦翔听到了这样地一层含义,那就是——如果站错队伍了,那么大家就动武,让我任人宰割,那可是门都没有~ ~这可是标准的亡命之徒的##,但不可否认,在这样的话语里面,又有着一种让人义无反顾。热血沸腾的东西。
“还有一件事情,也请恒少爷你要有所提防。”
饮下一杯酒后,秦翔继续说道:“我率军经过宁城的时候,在晚上宿营时,遇到了五个身佩长剑的道人。他们手持平湖公主的令符。前来询问玉琉公主的踪迹,言辞很是无礼,双方险些发生冲突、、、、”
“询问玉琉公主的踪迹?言辞无礼?险些发生冲突?”提起玉琉公主,陆恒就觉得有一肚子地郁闷无处发泄呢,他冷笑道:“这五个道人胆子也太大了,难道他们想死?!”
让陆恒万万想不到的是。在片刻的沉默之后,秦翔竟然说道:“这个,怎么说呢,恒少爷,当时这五个道人给我的感觉却是,如果双方真的发生冲突,很有可能是我地性命已然不在了。”
“什么?”
陆恒吃了一惊,秦翔在武道方面。虽然不能跟自己相比,但也算是一个难得地好手啊,再说了,在秦翔的周围,都有亲卫的保护,那区区的五名道人,如何竟会让秦翔感到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呢?
“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陆恒大感兴趣的追问道。
“这个,就是当时的一种感觉,那五名道人站在那里,仿佛是五柄长剑,让人有着裸身卧雪,通体凉透地寒意。”秦翔的脸上露出回忆的神情:“我怀疑他们是听潮阁的道人。”
还没等陆恒说话,陆石武已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一脸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神情,喊叫道:“听潮阁?听潮阁算是什么东西?!”
大堂上的喧哗吵闹声,却因为陆石武的这声喊叫,一下子变地安静下来,仿佛‘听潮阁’这三个字,有着某种奇异力量。
听潮阁是一个道家门派,位处南海,据说门派中,曾修行出来过飞升的神仙,在太祖年间,听潮阁的张天师,奉诏入京,和天下十八家道派共同聚集在朝堂之上,一起设坛说法,张天师显露出来的大神通,让另外的十七家道派甘拜下风,张天师当时便被太祖皇帝封为国师,统领天下道教,并赐号为通微真人,可谓显赫一时。
于是,听潮阁在大齐帝国民众的心目中,便有了崇高的地位。
而陆恒更是知道,玉琉公主的剑术,便是跟张天师的师妹,现任听潮阁的阁主青玄真人学的,所以秦翔的猜测大有可能。
“秦翔,你是担心这些听潮阁的道士,会在京都之中找我的麻烦吧。”
陆恒脸显狞厉的笑了笑:“妈了个巴子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还就不信了,这世上,还真得就有杀不死的神仙?!”
这是一间没有点灯的房屋,月光从窗扉之间照射进来,给地板上铺就了一层淡淡霜雪,两张沉浸在黑暗之中的面孔,是一副大眼瞪小眼的无语,在每一张的面孔上面,都能感觉到历经岁月磨练的苍桑,和久已品尝人世间悲苦的深沉。
良久,陆奉川终于忍耐不住了,扬声问道:“父亲,你说,这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半晌之后,黑暗中响起了陆顺低沉的回答:“虽然在这次竞选中,因为陆恒的捣乱,我没能当选为陆氏长老,但我以后还有机会!”
“陆黄氏已经年过七十,陆平和陆北辰那两个老家伙,也都是半截身子埋在土里面的老帮子,这三人的身体哪怕是再好,也活不了多少天,而你爹我才四十多岁,正是身强力壮的时候,下一次的竞选,我看还有谁能与我再次争夺!”
“今日,我所遭受的耻辱,在以后,我当以十倍还之!”
“所以,现在对于你爹我而言,最主要的就是——忍耐!卧薪尝胆般的忍耐!”
因为手指间的倏然用力,茶盏发出“啪”的一声脆响,而四分五裂,茶水迸射飞溅,陆顺脸上的侧影,显露出磐石般的坚定,那是一种既充满力量,又含蕴着刻骨仇恨的坚定。
“奉川,你又打算如何呢?这次陆恒以鹰扬堂堂主的身份,诏令你跟随他一起入京,你是打算去?还是不去呢?”
陆奉川大为激动,扬声道:“我才不去呢!父亲,你可知道,这些日子,我每时每刻都是在死亡的边缘线上挣扎啊!陆恒那个王八蛋,千方百计的想杀死我,只要我有一件事情做得不够完美,而被陆恒抓住把柄,那么,我就死定了!我现在晚上睡觉,都是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呢!”
“想想我曾经受到过的那些可怕威胁,我恨不能扒陆恒的皮,抽陆恒的筋!把他挫骨扬灰!”陆奉川咬牙切齿的嘶吼道,他双目血红的样子,就象是一只择人欲噬的疯狂野兽。
“任何承诺,还有诅咒,都是要靠实际行动来完成的,否则,那些承诺和诅咒便没有任何意义了。”
陆顺瞅着陆奉川,眼睛跳动着鬼火般的光亮:“我能看得出来,在征伐匈奴的那些日子里,你承受了太多的恐惧和苦难,但现在的你跟以前相比,我又不得不说,现在的你,已经变得更加成熟和强大了,陆恒对你的威胁,就象是一块磨刀石,把你打磨得愈发锋锐。”
“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的话么?排解心中恐惧的最佳方法,不是逃避,而是迎上去,想尽方法,把那个让你害怕的人,让你恐惧的人杀死,到那时,你就会获得更大的力量,你就会觉得在这个世上,再无畏惧。”
“奉川,你自己要想清楚了,你是想成为了一个碌碌无为的人呢,还是想成为了一个能够超越前人的强者。”
陆顺说罢,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而陆奉川仍然盘膝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如同雕像,夏夜的清凉的晚风,游动在屋幔之间,不知在何时,竟有了刺骨的寒意。
帝国纵横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路途
晨风拂动的青青柳枝,在离别的气氛中,颇有了几分萧瑟的意味,淡紫色的天空上,还能看见一轮高悬的冷月,和与之遥遥相对的孤星,随着第一声鸡鸣的响起,陆恒率领卫元、陆石武、骆义等人,还有三十多名全副武装,衣甲铿锵的亲卫,整理丝缰,跨鞍上马,准备出发。
因为贪图夏日清晨时赶路的清凉,所以陆恒把出发的时间提前了许多。
就在这最后一刻,陆奉川衣甲不整,黑着眼圈赶来了,一语不发的加入了即将出发的队伍之中。
陆恒颇有些意外的瞅了陆奉川一眼,而陆奉川却低着脑袋整理鞍鞯,似乎没有注意到陆恒对他的注视,说实话,在这一刻,陆恒对陆奉川倒真的有些欣赏了,陆奉川这家伙,还真是一个人才啊!
但同时,在陆恒的眼眸中,又掠过了一抹无法掩饰的森厉和警惕。
“好了,大家出发!”
随着陆恒的一声吼叫,骏马长嘶扬蹄,率先疾驰而去,众亲卫们吆喝声声,催马跟随,却也井然有序,就象是开弓射出的箭头一般,在官道上奔行远去。
蹄声如同密雨,淡黄色的尘土冲天而起。
看着陆恒那挺立在马背上,标枪般的身影渐渐在视野中模糊,肃立在道路两边送行的众人,都下意识的吐了口长气,产生了一种既轻松又空荡荡的怪异感觉。
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的,和陆恒相处在一起的时候,所有人都会在不知不觉间,有着沉重的压迫感。而陆恒离去。又让人觉得缺少了某种依靠似地。
一路东行,穿州过县,和一年前被赶出京都时地灰溜溜相比,今日的奉召入京,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可谓风光无比,衣锦还乡,在陆恒的心中,岂是一个‘爽’字所能形容。
从三品威远将军的军衔也就罢了,那毕竟只是一个闲职。权贵子弟要是舍得花钱,也能从尚书府买到,可获得了关内侯的爵位,那才是真正的让人高兴不已啊!
在大齐帝国,有‘无军功不得封侯’的硬性规定,能够裂土封侯,使很多军人一辈子的梦想和企盼。
虽然陆恒马上就要十八岁了,虽然他经历了真正的战争铁与火的考验,经历了尸山血海地杀伐。已完全没有少年人的浮躁,但不可否认,作为一名青年人,在陆恒的心中,还是有着那么一份渴望被人注目的虚荣。
所以,陆恒没有制止陆石武的招摇。
前些日子,因为想要见到老爷子陆宾最后一面,陆石武和陆恒一起,轻骑潜行,丝毫不引人注意的回到了江北老宅,后来听说,秦翔率领的大队人马,在回归江北的路上,受到了难以想象的热烈欢迎,不但鲜花无数,而且美女抛甩地秋波,更能让钢铁溶化,陆石武便在心中,一个劲的喊叫亏了。
这一次和陆恒共同前往京都,担当亲卫首领。奉命打前站的陆石武,已准备好了一面罕见的大旗,纯白的底色,上面写着三小一大的四个血红大字——纵横之鞭。
那个“鞭”字,最是巨大,腥红醒目。
但让众人想不到地是,这次从江北前往京都,一路上所经过的州县,都是大齐帝国的内陆州县,居住在这里的人们,从来就没有受到过匈奴人的侵袭、劫掠,没有领教过匈奴人的残暴,所以他们对于陆恒这一行人,也就没有了西北边镇地民众,那种发自内心的拥护和感激。
有的人,甚至还把陆恒他们当成了护送商队的武士,因为陆恒他们衣甲、兵器的样式都太过怪异了,首先就被排除正规军队之外。
这些人,一定是从西边来的药商,看那个‘鞭’字,就已经指明了要收购的物件了,现在市场上,春药的利益大啊!~~很多人如是说。
还有一些人,在知道陆恒他们地身份之后,眼中流露出来的不是那种面对英雄时应有的尊敬,而是好奇、是惊诧,是恐惧。
这时候,陆恒才知道,他率领陆氏族兵奔袭穹庐山城的过程,在传闻中已经完全变样了,他陆恒更是被鬼怪化、妖魔化,成为了一个吃人肉,喝人血,每天不杀十来个人,不奸淫十来个妇女便会发狂的怪物。
郁闷啊郁闷,陆恒命令陆石武,把那面大旗收起来吧。
李进的皮肤很黑,仿佛是被墨染过,身着一件鹦哥绿的宽大衣衫,走路的样子,就象是一只在进化的###,忽然出现偏差的怪异蝴蝶,一脸邪恶的神情,让京都最繁华的西门大街上,行人和车辆纷纷侧目避让。
在李进的左边,是名手中牵着一只巨大黄狗的家奴,脸上骄傲的样子,好象他牵的是一只老虎。
在李进的右边,是名在臂腕上架着一只苍鹰的门客,目光阴冷,不时的从腰间挂着的鹿皮囊中,掏出血淋淋的肉条,递给那只扑腾着翅膀的苍鹰啄食。
在李进的身后,跟随着七八名腰间挂剑的保镖,体形彪悍,眼眸中流泄出来的,是一水的凶恶和狠毒。
“公子爷,这西街的女人可比咱们东街的多啊!”牵狗的家奴高兴的说道。
“那是,公子爷我一直忍着,从来都没有到西街来过,就是为了今天的忽然袭击啊。”李进一边左顾右盼,一边得意扬扬的说道。
虽然李进已经三十多岁了,但他还是喜欢别人称他为公子爷,当然,也有些人,恨恨不已的称他为‘禽兽公子’,对于这个称号,李进觉得那不是耻辱,而是光荣。
怎么了?不就是把自己的嫂子、外甥女,还有亲生女儿给睡了么?不就是自己喜欢在大街上,强奸个妇女什么的么?这,算得了什么啊?!禽兽怎么了?禽兽多强壮啊,公子爷我的本钱,就跟禽兽的一样粗壮!
李进是汝阳王的二公子,但却是长房嫡出,他的大哥很早就病死了,也有人说,是被李进用药毒死的。
于是,李进便成了汝阳王府的独苗,身份尊贵,虽然在皇族子弟中,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