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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千魂夜恸-第1部分

小说: 千魂夜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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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黑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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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首

灵魂收割者的船驶离沉默的渡口,锁链崩解,解放了众神的狱囚,天地摇动,冥河翻滚,死亡,一如浓重的黑夜滚滚而来,淹没亡者的脸,在寂静的墓园上空悄悄打造她那寂寞的宫殿。

坟墓下面,埋葬着逝去的生命和荣耀,有时候,也将失却灵魂与爱的生者一并埋葬。

正文序章墓中人

哈伦是个守墓人,一辈子看惯了死亡和哭泣的他,早已记不起悲伤是什么味道。如今,他那微驼的身躯斜倚在墓园大门前的石凳上,两颗浑浊的眸子漫无目的地搜寻着前方的路。

细雨,一直下,飘飘洒洒,若有若无,仿佛自世界创生之始,这雨便不曾停歇,而且还要继续到永恒之日才肯罢休似的。

雨雾中,一个灰蒙蒙的轮廓缓缓走来,大约是一个人,一个身材魁梧的人,在擦过哈伦身侧时,这个人的脚步停了一下。

哈伦漫不经心地打量这个来客:修长的手指,也许是因为雨水浸淋的关系而显得分外苍白,灰黑的长衣已被淋得湿透,紧紧地将他的身躯包裹起来,这个人的左眼下,有一道死白色的刀疤。

“扫谁的墓?”守墓人重复着几十年不变的单调问话。

“七英雄。”来客轻启了苍白的嘴唇,缓缓答道。

哈伦这下稍稍打起了点精神,这些年来,前来拜祭七英雄的人已经不多见了,毕竟已有十六年没有发生过大规模的战争,在承平时代,英雄们就不那么为人想念了。前来拜祭十年前牺牲了的英雄,想必本身也是个常常热血沸腾的人吧。所以,哈伦为了表达他对这个来客的敬意,慷慨地抬起了慵懒的左手向墓园深处指了指:“最里边。”

“多谢。”来客很有礼貌地致谢,可是他刚刚迈起左脚,守墓人又将他叫住了。

“等等,你叫什么?”

“阿洛尔。”

“阿洛尔?嗯……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哈伦捋着自己所剩无几的头发自言自语,似乎对自己糟糕的记忆力很是不满,但他很快就使劲摇了摇头,提醒自己停止这种徒劳的思索,并且干笑着对阿洛尔说:“算了,算了,不必去计较那么多,反正你早晚有一天也会住进来的。”

阿洛尔也笑了,但是那笑容里既没有欢乐,也没有哀伤,他只是移动脸部的肌肉,作出类似微笑的表情而已。

十年了,他没真正笑过。

下着灰色雨水的灰色的天空,空旷得没有一只飞鸟。墓园里除了守墓人哈伦,也就只有阿洛尔一个活人。这之外,就是林立的墓碑,无尽的坟场,一块块青色的石碑或长或短,记录着或喜或忧的一个个命运。人们是如此地珍视坟墓,毕竟,坟墓是死者仅有的财产,也是很多人向这个世界证明自己曾经存在的唯一证据。

七英雄,为了伟大的正义与真理战斗的七位圣武士,光荣地埋葬于此。他们的灵魂已铸入他们为之献身的事业之中,铸入他们一生遵循的高贵信仰之中,七英雄英灵不灭,将永远卫护所有为真理战斗的高贵灵魂,并与这些灵魂一起接受世人至高无上的敬意。

下葬的时候,应该念这样的悼词吧?阿洛尔没能亲见当时的情景,但是大致的内容他猜得出。

七座墓碑上,凿刻着同一个内容,记述七英雄事迹的文字铭刻其上,阿洛尔用他那颤抖的手指抚摸这些凹陷的文字,如同在触摸自己已逝的灵魂。

“……这七位英雄在教皇面临危险时挺身而出,勇敢地和邪恶的魔法刺客搏斗,虽然他们没能打败刺客,但是却为教皇施展神术争取了宝贵的时间,他们如一堵血肉之墙立于教皇身前,屹立不倒,也许邪恶可以毁灭他们的肉体,却无法伤及他们高贵的灵魂。无论时间怎样流逝,拉何尔教廷的教团骑士都将以这七人为榜样,挺立在真理和正义身旁战斗不止……”

“真理……正义……?”

“可那又是谁的真理,谁的正义?”

阿洛尔俯身下去,双膝跪倒,深深地跪倒,用自己苍白的嘴唇亲吻墓园的泥土,他的两眼中燃烧着足以烧尽整个世界的愤怒,这目光一动不动地直射面前矗立的七座丰碑。在那一刻,阿洛尔看见乌翅的复仇天使就徘徊在自己身侧。

“兄弟们……我回来了!”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阿洛尔才起身离去。访客这令人费解的举动引起了守墓人的怀疑,在阿洛尔走出墓园大门之后,哈伦步履蹒跚地走到七英雄的墓碑前面。

“怪人……”望着访客渐行渐远的背影,哈伦喃喃道。

可是当他把目光移向七座墓碑中间的一座时,他昏花的老眼不由得睁大了,那碑额上最突出的位置分明凿刻着这样的字句:“圣武士,阿洛尔·云,葬于新纪449 年。”

正文第一章七英雄( 更新时间:2003…11…12 9:41:00本章字数:5402)

冷雨初停,微风阵阵,拂面而来。

“你们在这里吗?”阿洛尔右手轻扣在胸前,自言自语。

“你们并没有退出战斗,自我们响应召唤成为圣武士之时,我们就注定永远肩并着肩。……非常侥幸,教皇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把拉何尔卖给魔鬼,我不知道是什么拖延了他的计划,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我们将彻底阻止他。”阿洛尔继续向前走,同时牢牢地攥紧了拳头。

阿洛尔身后不远处,一个满脸泥污的小童正坐在墙角把玩从阿洛尔那里乞讨来的金币,并且用好奇的眼光打量阿洛尔伟岸的背影。他显然惊异于旅行者的慷慨,虽然这个旅行者的脸色既苍白又冰冷,但小乞丐还是很喜欢他。现在小乞丐考虑的是应该如何支配这枚金币,是去换一顿饱餐,还是添几件御寒的衣服,但是当小乞丐仔细观察金币上面的图案后,他发现手中的金币与他从前见过的不大一样。

金币正面铸印的并不是常见的龙首,而是一个胖商人的形象,在金币的边沿刻着一行字母,念出来应该是“达兰”。

“达兰?那是什么地方?可能是很遥远的一座城市吧。”小乞丐用污渍的袖子将金币抹了又抹,然后把这件宝贝小心地收进怀里。

是的,相当遥远,自由都市达兰,远在另一个位面!(①指平行宇宙)

阿洛尔本来也希望可以不使用另一个位面的货币做施舍,无奈现在他身上只有这种钱币。具有嘲讽意味的是:乞丐可以向他乞求食物,但他自己却应向谁乞求正义?花费十年,辗转三个位面,历尽千辛万苦回到自己的出生地飘浮大陆法缔尔,他只感到疲惫,发自内心的疲惫。然而,有些事必须由他去完成,这不是任务,是目的。阿洛尔永远都不会忘记在自己的胸膛里,还有另外六颗圣武士的灵魂在熊熊燃烧。

天色渐暗,周围的景色也从小城镇换成了乡村,阿洛尔看着不远处的一间茅屋,脸上泛出一丝欣慰:毕竟我还不是一个人。

阿洛尔走到茅屋跟前,先在木门上连续敲击了三下,继而又慢慢地敲了两下。

门开了一条小缝,一个猎人模样的络腮胡子男子通过门缝向外观察,当他看清了门外站立的人是阿洛尔后,便笑着把大门完全敞开了。

“欢迎回家。”猎人亲热地拍了一下阿洛尔的肩膀,隔着被雨淋湿的长衣他清晰地感受到阿洛尔肩部隆起的肌肉,这时他的脸色却变得很奇怪。

“你真的没在外衣下面穿着铠甲?我以为你不会这么大意呢!”猎人语气中略含责备。

阿洛尔看着对面同伴热诚的目光,心头升出一层感激。自从阿洛尔在阿托里亚大陆的里加山脉附近由食人巨魔的口中救下了他,这个名叫法赫多德的弓箭手就一直与自己并肩作战,直至今日。而且,当他听说阿洛尔要一个人回到法缔尔大陆为死去的同伴复仇的时候,法赫多德不惜身犯险地,自愿跟随阿洛尔来到这里进行一场危险的赌博,而赌注就是他们两个人的生命。

“不管怎么样,我都很感激。”

阿洛尔在心中默默想到,但是他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他并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更多的时候,他用行动来保护同伴不受伤害。

“连剑也没带,你简直太不小心了!”法赫多德埋怨道,他今天看起来脸色不大好,说话也比从前罗嗦了许多,也许是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感到紧张吧,阿洛尔想。

“你一定猜不到。”法赫多德向阿洛尔神秘地眨了一下眼睛,转移了话题,“今天在你出去后不久,我的一个老朋友托人送给我一件武器,这件武器会对我们未来的冒险大有帮助!”

“老朋友?在法缔尔?以前怎么没听你对我说过?”阿洛尔诧异地问。

法赫多德冲他扮了一个鬼脸:“每个人都允许保留一点秘密的,是吧?想要看看那件特别的武器吗?我现在就把它拿出来。”说完,法赫多德就转过身去,走到屋子的另一端,在一堆杂物中翻弄起来。阿洛尔看着伙伴忙碌的背影,脑子里猜测这件特别的武器到底是什么,可以听得出来,法赫多德正试图把一个裹着几层油布的盒子打开,但大概10分钟过去了,他似乎还是没有成功。

“到底是什么,要帮忙吗——”阿洛尔觉得有必要催促自己的朋友一下,但眼前的情景立刻就让他惊呆了:站在茅屋另一端的法赫多德手中正握着一把上好了弓箭的青铜十字弓,而那尖锐的箭端就瞄准着阿洛尔的胸膛!

法赫多德脸上认真的表情告诉阿洛尔这不是在开玩笑,然而阿洛尔心中却多么希望这只是一个不合时宜的玩笑啊。

“为什么?”阿洛尔痛苦地问,他感觉自己的心正在下沉,同时另一种冰冷的感觉逐渐从脚底向上升,席卷全身。

“不为什么。”法赫多德狞笑着,“你只要知道我那个老朋友就是教皇肯赛思就行了!”

听了肯赛思这个名字,阿洛尔垂下了头,他回想起十年前自己的战友是怎样在教皇厅的阶梯前惨遭杀害。那时他只听见背后有人惨叫一声,那声惨叫应该就是伙伴中被称作“岩石”的大力士福克法发出来的,阿洛尔还没来得及回头,又有几声惨叫在背后响起,这个敌人实在是太可怕了,竟然可以在一瞬间将一小队圣武士置于死地。那时候,阿洛尔总是走在最前面,他年轻、强壮、机敏,所以每次总是他提出要充当前锋的位置,同伴中也没有人反对,并且大家都亲昵地称他为“前行者”。可是这一次,危险却来自背后,只有这个前行者保住了性命。当时,阿洛尔听到自己的同伴中有人念了一句咒语,随后他就被一只有力的手向前推去,跌入了由同伴仓促间打开的位面门之中。阿洛尔知道这个位面门是由通晓空间魔法的战友基瑞斯制造出来的,七个人中只有基瑞斯拥有这样的能力,他更可以感觉到,那只把自己推向前方的手在半途就变成了冰冷的,失去了生命。阿洛尔曾经努力地别过脸,想看一眼敌人的面孔,可是并没有如愿,他只看到最后一个战友倒在血泊中,而自己则被扭曲的时空撕扯着,消失在空间的另一端。

当时那个时空门并没有指定确切的目的,准确地说,那算不上一个时空门魔法,只能说是一种时空乱流。魔法总是这样,当你需要得到一个确定的结果时,所消耗的法力就会很大,准备的时间也会更长,相反,如果想得到一个毫无规律可寻的结果,就不必费什么力气。就像在荒野中召唤一场无规则的大雷暴并不十分困难,而想召唤一道精确的闪电击中特定的敌人却只有高等法师才做得到。

所以,当阿洛尔从时空乱流中挣脱出来后,第一步踏上的土地却是血红色的。

他来到了地狱。

如果不是恰好有一位圣天使巡行至此,正在救赎悔改的灵魂的话,阿洛尔肯定要被地狱的熔岩吞噬掉。然而当圣天使询问阿洛尔是否要将灵魂交给她,由她接引至被称作光辉牧野的云端天国的时候,阿洛尔的回答是:“不!”阿洛尔只想立刻回到人间,即使是有更多的痛苦和伤害在等待着他,他都必须回去。所以,他又途经两个位面,花费十年,才回到了法缔尔这块伤心之地。

这就是现在他为什么站在这,为什么要以区区一人之力向法缔尔大陆上最大的权势者教皇肯赛思发出挑战。但他万万想不到,历尽万难回到法缔尔,第一个要面对的敌人竟是在阿托里亚与自己并肩战斗了整整三年的同伴!

阿洛尔抬起头,他那湛蓝色的双瞳悲哀地闪烁着,并不是出于对自己命运的感伤,而是出于对面前这个做出如此卑鄙行径的昔日战友的悲悯。

“别拿这种眼神看我!”法赫多德嚷道,接着,他并没有立即致阿洛尔于死地,而是不厌其烦地冗谈了起来,仿佛喋喋不休的说辞就可以为自己的背叛找到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也能让他扣动机簧时可以觉得比较心安理得。

“……踏上这块大陆我才知道,反抗教皇是一件多么不明智的事情!肯赛思的权力几乎覆盖半个大陆!和这样的当权者对抗,只有死路一条!”

“如果你害怕,当初为什么要跟我一起来?”阿洛尔目光炯炯,使得法赫多德几乎不敢与之对视,但他还是不忘紧紧抓住手中的十字弓。

“不,我早在阿托里亚就害怕了!非常害怕这趟前途未卜的旅程!但我不能不来,因为你救过我的命,如果我不提出一道前往,那我以后就别想在阿托里亚的冒险者公会混下去了。大家都会说我是个无胆鼠辈,并且不值得信赖!”法赫多德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仿佛为终于能够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而消解了胸中的块垒。接着,他的五官突然变得扭曲、丑陋,就像是真的中了邪,发了疯,他突然明白了对一个人来说,敢于袒露自己的卑鄙也是一件非常舒畅的快事,他薄薄的嘴唇恶毒地开启,一字一顿地说道:“但是,当我踏上一块完全陌生的土地时,一切都改变了!我不必在乎自己过去的名声,也没有人会来指责我的背叛!而你,才是教皇的权威的背叛者!杀了你,我可以从教皇那里得到我一辈子也挣不到的财富,一辈子也花不完呐!”

“就这些?”阿洛尔问道,声音中略带沙哑。

“对,就这些。”

两个人僵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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