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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墨若青鸦--邀宠-第15部分

小说: 墨若青鸦--邀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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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骤起,吹得娃娃脸的年轻少校面色阴沉可怕。

他浑身透着说不出的煞气,仿佛是暗夜的修罗,从地狱最深处,踏着血色的红莲,一步步走到人间。

他冷冷的逼视着弄弄,眼底燃着愤怒的火焰。

文锦终于按捺不住,推开陆展眉,拧眉呵道:“陆展眉,你够了没?”

“没够!”毫不客气的从牙关蹦出一句冷喝。

陆展眉冷然道:“人家晏薇好端端的,她没事冲过来把人家扣住,还往死里折。薇薇皮娇肉嫩好端端的小姑娘,经得起她下手这么折吗?她当所有女孩都和她一样金刚女超人,浑身摔得到处淤青不怕疼啊?”

弄弄没惹到晏薇时,他看着弄弄救灾时撞的淤青血迹,还会竖着大拇指,嘻嘻哈哈的打趣:“哟,这兵能耐,态度不错!”

可惹到晏薇,曾经的夸赞,立马变成夹枪带棍的讥讽。



哦。

原来不喊疼的,都是没人权的“金刚女超人”。

弄弄想笑。

嘴角扯了个讽刺似的弧度,掠了他一眼,给陆展眉的军衔留了分面子。

没吱声。



这一眼,委实刺激到陆展眉。

“孙弄弄,你他妈不服是不是——”

他话音一拔高,还要再骂……晏薇笑嘻嘻的勾着他的肩,没啥脾气的打圆场:“好了好了,你可别吓到人小姑娘,我这不是没事。”这么漂亮的女孩,又这么一副爽朗的样子,总能让人轻易生出好感。

可她越不在乎,陆展眉就越心疼:“小姑娘?部队里只有军人,没有性别,她孙弄弄心理素质不好就甭当兵!”

“你这么大个人,和小妹妹计较,像话吗?”

晏薇继续笑着,漫不经心的耸耸肩,一抬手,却恰好把淤青的地方亮到诸人眼前。

喝。

好家伙,陆展眉更火了,“孙弄弄,你瞧瞧你!你干的好事!”

——

不得不说,晏姑娘这一手“劝架”,委实太妙!

你真当她好心?

呵呵。

人家能盘亘陆展眉心头五年,你以为只凭一张漂亮的脸蛋就够了?

这姑娘情商可高着呢。



这亮的伤,可不是亮给陆展眉看。

而是文锦。

为什么说是给文锦看的?

因为文锦左眉挑起了——每当文锦左眉挑起,就说明他已经极为不快——可文锦什么事儿都喜欢藏在心里,哪怕遇着再不喜欢的事儿,都不会表露出来。今儿个这么沉不住气,不用问,晏薇都知道和孙弄弄有关。

草丛中惊鸿一瞥,她原以为孙弄弄只是个貌不出众的杂草烂叶,没想到这年头还真有男神眼睛瘸了,竟拿孙弄弄当宝。 在她口上说“算了”的同时,漫不经心的眼神从文锦脸上掠过,似怨犹诉,看着是“劝”,实际上则是告诉文锦:我都受伤了,大家几年熟识,陆展眉帮我出头不过多说了几句,你好意思为了孙弄弄,和我发火?

那姿态,已然放低三分。

轮廓完美的小脸微微仰起,明眸善睐,楚楚可人。

晏薇并不常常露出脆弱的一面,偶尔这么一次,让文锦纵然有火,也不好对她发出,只似笑非笑的掠了一眼陆展眉——

这一茬儿,先记账上。

然而,他让晏薇三分面子,弄弄性格温吞,看着棉花似的,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可原则性的问题,绝不会任人揉捏。

风吹乱了弄弄额前细碎的刘海,小姑娘一身汗,清清淡淡抬起头,淡然道:“报告陆少校,您如果是在夸我干的不错,我接受你的表扬。”

“你这兵……”

陆展眉狠狠一噎,又火发不出。连晏薇,都禁不住皱了下眉。

“哇哦,这女兵有性格!”

“晏姐,她性子和你有点像啊!”

“好姑娘!够硬气!”

欢喜的拍着桌子,气氛热烈起来,旁边看热闹的年轻人原本就喝了点小酒——一开始虽然对弄弄一肚子意见,却见她被陆展眉推桌角都没吭一声,反而不卑不亢的反将了陆展眉一军,当即心生好感。

一个个吹着口哨,纷纷大声笑闹起来。

他们拍桌拍的快活,可急坏了大排档那位满身肥肉的胖老板。

“慢点,慢点,各位祖宗啊,我这是小本生意,桌椅弄坏了可不便宜……”可怜的胖老板一头大汗,以不符合他肥胖身材的矫健身手,从一张桌儿,窜到另一张桌前——满脸心疼、不舍,小心翼翼摸着被他们拍着的桌子,口中不迭的劝着。

这让这些年轻人们笑得更开心了。

“老板,您这场,我们包了,摔坏、砸坏的,十倍赔偿!”

“难得大家开心,老板别扫兴啊。”

“孙弄弄,好样的!”

在一声声笑语中,不知是谁,趁乱用手括住音,大声的喊着“孙弄弄”的名字,吹了个口哨。

他们用自己的方式,毫不掩饰的表达着对弄弄的欣赏。

这些年轻人,原本就是因为晏薇够义气、够爽朗、也够自信,才一步步与晏薇走到一起。然而今儿个,却遇上个和晏薇一样自信的主儿。

今儿个,倘若弄弄被撞一下,又或者被陆展眉言语挤兑几句,就哭哭啼啼或是什么,他们恐怕会大肆的嘲笑起这种懦弱的行为。

然而,弄弄却勇敢而无畏的用软钉子堵陆展眉的话,仿佛听不懂陆展眉挤兑的话语,这让他们不由对弄弄倔强不挠的灵魂,而心生尊重。

更有不明真相者,竟认为弄弄爽朗又不矫揉造作,和晏薇的性格很像。

认为弄弄如此真性情,晏薇一定也很喜欢她。

他们的示好,让晏薇的脸色难看了下。 弄弄淡淡往那边瞄了一眼,她早发现这几桌青年非常古怪:别的志愿者,一般都是文化衫,穿着简单方便。

这群人不!

都是18、9岁的青年,面孔却生得很——也不是附近大学的学生志愿者。他们颈上的吊坠低调的奢华,手腕上镶钻的名表预示着富贵的家世——举手投足,都透着趾高气昂的骄纵气,而旁边,更泊着几辆私家豪车。

这样的青年,闹腾的厉害,看上去谁也不服,很是叛逆。

然而,只要你得到他们的认可,就能轻易获得他们的尊重和友谊——

显然,晏薇虽然也烦着这群人,表面功夫做得不错,已成功征服这群半大的年轻孩子。

弄弄扫了一眼,立刻收回目光。

吵?

对。

的确是吵。

对弄弄而言,无论撕心裂肺的咒骂鄙夷,还是热情洋溢的称颂尖叫,那些都是不相干的人——

她的心态摆那儿。

不管侮辱或称赞,不经心,自然心绪平静。

人家要发泄过多的势能,她无法阻止,但没谁规定她必须给予回应。

唯一与她有关系的,是陆展眉的刻意刁难的话语。

她拍开撞到桌上,蹭到袖上的灰尘。

漫不经心的举动,却透着上位者的强势与说不出的自信——这让所有的刁难与指责,都仿佛镜中倒影,看似锋锐,却没有丁点伤害。

晏薇压住火气,猛地眯起眼。



弄弄淡淡道:“陆少校,有些事,想与你澄清一下。你刚才说,‘人家晏薇好端端的,我没事冲过来把人家扣住’,我想纠正一下,野外,当有不明身份人士靠近我的战友,我冲过来,这并非是‘无故行凶’。我虚心的接受你对我的批评,却固执的认为自己并没有做错。”

顿了顿,她目光从晏薇微笑的脸上掠过,看见对方脸上笑着,眼底那一抹针扎似的敌意,眉头都没皱一下,满脸漠然,继续说道:“另外,请陆少校下次发出命令的时候,千万别穿着军装。我分不清你到底是以上级的身份,对我发命令,还是在和我开玩笑。您要把妹,我举双手赞成,可千万瞄准,别开错枪。”

话音落下,年轻的孩子们轰然大笑。

陆展眉脸彻底黑了。

晏薇咬紧了牙关,压下翻涌上心口的不快。



弄弄走得洒脱——

压根不知在她转身的一瞬,文锦看着她,眸光就有多么的明亮欢喜——他不出声,不代表不在乎;正因为熟知晏薇的性子,他才沉默。沉默比言语,有时候更能守护想要守护的人……让他没有想到的,还是弄弄。

这姑娘远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从容、锋锐。

让他禁不住在心中一声喝彩。

文锦的目光追随着弄弄的背影,那样的纯粹而满足,似明月江风,岁月不移,永载着一个清淡剪影。

然而这样的目光,让晏薇心中嫉妒的毒液,一点点流淌到全身——

这让她第一次,如此痛恨着某人的存在。大坝上河风阵阵。

高地远眺,夜间的H市灯火渐起,恢复了灾后的一点儿生机。

哨兵们站得笔挺,丝毫没半点松懈。

帐篷内,兵们睡得很警觉。

老丁今儿个吃坏肚子,已经起了七八趟了。每次从帐篷里冲出,腹内翻滚肠子,不想拉也得蹲上一阵。有相熟守夜的哨兵,禁不住打趣:“老丁啊,你干脆搬厕所住得了,多方便啊。”“我倒是想。”他苦着脸,应道。

正奔着,不远处忽的闪了一星子光儿。

那哨兵遁他目光看去,劝道:“那边是野战医院,要不你找个卫生员去看看?”

“得了吧,这年头卫生员可娇贵着,我可不敢麻烦人家。”

野战部队,几顶帐篷在夜色下,宛如一个个小小的金字塔,庄严肃穆,风一吹,偏鼓着黑色的浪,猎猎作响。

蹲在简易的茅房,风吹屁屁凉。

老丁同志一边拉,口中一边唱着军歌,忽的,一个光点模糊的刺了下眼帘。

他眯着眼,遁光望去,眼神倏的一亮——

那是军医文锦的帐篷。

作为侦察兵,野战医院派来多少个人,这些人都什么背景,他早打听的一清二楚——却唯独文锦,就跟个谜似的。

大半夜的不睡觉,还拿着手电筒乱照。

文军医可犯了纪律啊。

狼血沸腾。

腹内翻滚的不适,在巨大的八卦下,烟消云散。这位侦查连的老兵整个人都燃起来了,提了裤子,两眼冒光,绕过哨兵的眼线,沿着死角,一路小跑,三下五除二,就爬文锦帐篷外边,埋好身子。

耳廓往帐篷上贴了贴。

里面没声音。

搞侦查的,首先一点,心得沉!

某侦查员同志压根就不急,蹲好了位置,徐徐的吐上一口气,刚准备埋伏好,潜上三五个小时——

里面蓦然传来个清淡好听的嗓音:“衣服拉开,我看不见。”

“啪”,某个窃听墙角的家伙,狠狠跌倒,摔了个狗啃屎。

“谁在外面?”

帐篷里,一声清呵。

晃晃的手电光,隐约打在篷面上,露出一点儿昏黄的小光点。

一阵河风,从后脊窜过,窃听的某人整个人都凉了:靠,文锦带了女人回部队?在军营里……这可不是犯纪律这么简单啊。

老丁按住自己微微发抖的右手。

这可是兄弟部队的战友!

人家犯了错误,他应该揭发,举报,还是……老同志抓心挠肺,急得满头大汗:就在他鼓足勇气,准备勇敢检举的时候——军绿色的帐篷帘子倏的从里面倏的拉开了。老同志吓得拔脚就跑。“那位同志,你等等。”

后面还叫着。

叫谁呢?那位同志!

对对。

叫的不是自己。

地上黑一块、白一块,反光的又一块。

划拉一下,整个人都差点被白色的那块给摔飞出去。

特么的尽想好事儿!

黑灯瞎火的,这儿除了自己,还有谁?

老丁同志紧张的肚子又疼了,脚步却分毫不敢停顿。

“啪!”

也不知他磕到个什么,整个人狼狈的栽地儿了,一个悠长的屁放了出来,愁得他红着脸,一时不知是捂紧屁股,还是捂紧肚子。

“同志,你这是干什么呢?”

好听的声音揶揄着,手电筒光亮往这边打过来。

一张清俊漂亮的脸蛋,在黑夜中宛如寂静绽放的兰花,可不就是文锦军医?!老丁忽然间,好像被钉子戳了一下,愣愣看着那张干净清美的脸,莫名其妙的想到了中学课本上一句诗:“空山新雨后”。

嘿!

别说。

别看这年纪不大的文锦军医违反纪律。

是。

人家是带了个女人回来。

可这鸟不拉屎,艰苦的一塌糊涂的地儿,那也得有女人愿意跟着来!

平常都没仔细看。

如今在这么个情形下见着,老丁整个人都被锤子敲了下后脑勺。

为啥?

惊艳着!

文锦清远淡然的气质,像是空山新雨后,那一颗被清泉冲洗的剔透干净的雪白石头。月下,透着玉质的光华,看似温润,也格外冷清。



“不是说必须敷药?不敷我先回去了。”

就在这时,又一个清冷的嗓音,淡淡的传入耳中。帐篷里帘子一拉,走出个一身夏季作训衣的女兵,薄短的黑色发梢,从额上跃起一个浅浅的弧度——还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呢,一身的稚气。

哎呀,不是失足妇女?

原来是个女兵!

老丁一颗心落回了肚子里。

全连就孙弄弄一个女兵,这女兵的家庭背景可不一般,她性格可淡着呢,谁敢强她?大好的前途不想要了。



“别别,文主任你帮她敷药,我回去了,回去了。”

尴尬的笑着,多不好意思啊,闹了这么一茬,万一耽误了小姑娘的敷药,咋整啊。老同志口中连忙拒着,摆着手,刚准备走,一个悠长的屁,一拐三弯的放了出来。

这屁……来得真不是时候。

一张老脸刷的红到了耳根,他下意识就要疾奔。

“你等等。”

这时,身后文锦的声音带着审视似的探究,冷不丁唤住他。

那天晚上,老丁晕晕乎乎,模糊的记得,自个儿是优先得了文主任的医诊。他记不清自个儿是怎么回去的,只知道吃了文主任开的药,肚子果然不闹腾了,黑甜一觉睡得神清气爽——神马野战医院纪律不严明、哨兵偷懒,纷纷丢到九霄云外——

野战医院好啊!

大半夜还给人治病。

老同志感动的眼泪哗啦啦的,却不知当晚待他走后,小小的帐篷中,透明玻璃笼着一盏晃晃的油灯,医药箱边,修长有力的手指沾了晶莹的药膏,轻轻的抹上女孩白净的肌肤上。逼仄的空间内,湿热的呼吸,纠缠成暧昧的氛围——

孤男寡女,在煤油灯下,两具温软细腻的年轻胴体……

接下来发生的事儿,还真没白瞎老同志那双身为侦察兵的眼!拆了包檀香,点上。

室内登时袅袅燃起了神秘的芳香。帮弄弄敷药,揉开淤青的时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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