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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霸王卸甲-第19部分

小说: 霸王卸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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蛾眉轻鳖,耽心道:“奇怪,小银儿跑哪儿去了?”

秀鼻中忽然闻到一股浓馥肉香。

忍不住寻味而去。

︽︽︽︽庄六郎捧著一锅肉到来。

人还未到,气味先至。锅上虽有盖子,但是掩不住四溢散发的肉香,不断随风飘送著。

浓郁中不失新清,淡淡莲香含混其中,更加刺激到所有人的唾腺,使得不自然分泌。

阴动天咽著口水,问道:“此为何肉?”

“貂肉。”庄六郎笑道。

阴月腹中雷鸣大起,道:“好香啊!”

那二片门一开,风月斋燃烛而现,冷道:“想吃的都进来。”

转身进步,又停下道:“碗筷!”

“有准备。”庄六郎高声道,并朝阴家兄妹使了一个眼色,快步进入‘医心小筑’。

那一地上所有不能动不能说话的人全都後悔起来,尤其是闻过肉香的,口水直流不断,几乎塞住气管。

︽︽︽︽墙角下,每个人的身影被摇曳的烛火照得闪动不停。

这宵夜吃得沈闷。

没有人在进入屋後说过片言半语。

阴月吃没几块就停筷不吃。

阴动天客气著,动作不大,更要喂那张著嘴的张就。

庄六郎态度豪放,碗碗连连,口口未断,亦不理阴月也在身旁瞧著。

风月斋就极端不雅,甚至有点恐怖,大夥儿全坐著,单他一人蹲著。

这蹲姿是他专利,是他商标,没有人和他抢。

他蹲著吃东西的样子,倒有点像是鱼肉乡民的流氓地痞。

狼吞虎咽的啧声,不禁使人联想到他究竟有多久没有吃东西了。

饿鬼,也不外如是。

汤舀至碗中,也不管它有多热、多烫,他咕噜咕噜的送下肚。

肉在口里嚼著,也没几口,就咽吞入腹。

只要看他吃东西的样子,谁都会饿了起来。

半晌。

锅中剩不到三分之一,几近一半入了风月斋与庄六郎的嘴里。

一阵清香传布著屋内。

门口,白衣美女乍现,是她!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银玉珠润,清脆天真的声音著实令人感从心底爽悦,她道:“好香呀!”

除了风月斋和张就外,所有的人听到这句话後齐吓一跳,侧首张望。

而张就虽然身体无法动,不过那两颗贼眼滴溜溜转动不停,到底捺不住美音的诱惑。

风月斋是第一个发现她的人,打从她走近这‘医心小筑’十丈内,他就查觉到她的气。

气,是非言语所能形容。

一般来说,流窜在身体内部,大周天、小周天循环不休的气,叫‘真气’。

真气依修链程度有深厚轻薄之分称为‘功力’。

功力达到一定程度可施放於外者称为‘风’‘劲风’。

单以纯力量,以技巧击发之力称为‘劲’、‘劲力’。

劲风强到可以打伤人的地步,则称为‘气劲’、‘劲气’。

气劲深厚到令人难以逼近,并可无形中伤人,则叫‘罡’、或‘煞’。

罡、煞运行,可转化无形为有形,外表上可以看到‘白练’、‘红芒’等,则称为‘罡风’、‘真煞’,且可现光华者又称‘罡煞’。

凡人的身上一定有气,只是有无修链运行,大小强弱之分,否则无气则死。这些气,依各门派、修链、运行方式之不同,亦然形伏其外,称为‘机’、‘气机’。

机,可照功力程度而掌握,而收、而藏、而放、而张,或大、或小、或有、或无。

并且能合其类,隐其门,加减其劲,散聚其气。

功力深厚到可以用肉眼去瞧,以感觉来看,不必与之接触而能洞悉其气机者,称为‘识’。

气机若无法收敛伏藏。则必定会将平日练气运功之门派特有的运气方式显现在外。

当然,其人的功力深浅亦是无法遁形。

有‘识’之功力的人,只要查视对手气机就可以知其人的深浅与所属的门派。

风月斋即是用‘识’查看到她所隐藏的气机,并知道她的到来。

气机的收敛,并不是容易的,那必须要有绝对的功力等级才能达成。

至少在风月斋的眼里,面前这几个笨蛋就绝对没有那种实力。

因此他可以放下心来同他们一块儿吃这锅貂肉。

庄六郎一望,脑中一轰,天下竟有如此绝色,淡妆粉饰,风姿绰约,集人间美艳於其一身,真天人也。

阴动天目不转眼,失声道:“玉柳浓。”

‘武盟之女’‘雪山冰剑’玉柳浓。

传说她有二十几个师父,会使一百二十五门绝技,十馀种失传绝学,为新一代武林白道希望,与‘魔门公主’分庭抗礼,且兼为天下十大绝色之一庄六郎记起有关她的事情,正待向风月斋介绍讲述时,阴月早笑嘻嘻的强拉著她对号入座,嘴儿道:“柳姊,好久不见……”

却见风月斋依然如故,埋头狠吃,瞧他拚命的情形,那肉彷佛是他的敌人,生死大敌,世仇。

他恨然咬牙切齿的嚼食。

玉柳浓有意无意的盼视一眼,蹙蛾眉。

阴月好意的亲自夹了块肉,连同碗筷送到她面前,娇笑道:“来,柳姊,你吃一块吧,很好吃哩。”

玉柳浓受不住阴月殷勤,持筷轻咬一下,汤汁沾唇而唇欲滴,皓齿俏动而甜蜜,忽云霞升起,香腮多颤,顶著笑意,横开媚眼道:“嗯!很好,请问……”

她眼神盯著风月斋。

张就、阴动天、庄六郎、阴月四人,自她入席後,便把心思放在她身上,宛如以她为中心。

风月斋不管,这是他家,凭甚麽做主人的一定要对客人客气,他将心思放置於玉柳浓所带来的清新香味上。

好熟悉,又忘记在哪闻过?庄六郎见风月斋不为所动,我素我行,不禁暗赞道:“真不愧是先生,如此绝色佳丽当前,竟可如老僧坐定般无动於心。”

玉柳浓再问:“这位公子是……”

“啊!”

风月斋倏将碗筷一丢,似是想起甚麽?但是,他就算想起甚麽,也不该在吃的动作停止後!对庄六郎大喝道:“六郎,那东西你处置乾净没有?”

这句话唐突佳人。

阴动天、阴月勃然色变。

冷不防被风月斋没头没尾一问,庄六郎毫不迟疑道:“都弄乾净了,那皮毛……”蓦然连续大惊,想起眼前的这个人,是不可能没事就会闲谈的人。

他必定有某种目的!不然那话不会出口。

风月斋有技巧性的往玉柳浓行一大礼,邪笑道:“方才风月斋多有得罪,还请姑娘原谅则个。”

庄六郎立知事情不妥,风月斋在此六年,从未向人赔礼过,以方才的情形观来,怕不早就说出二句尖酸刻薄的伤人话。

而今,竟为这一个点小事道歉,真是破天荒,破题儿一桩大事呢。

这暗中必有隐情,不晓得是哪儿出了岔。

阴家兄妹脸色稍缓。

玉柳浓一头雾水,摸不著头绪,含笑道:“哪里,或许是柳浓亦有过有失,说甚麽原谅!”

“这雌儿真刁钻!”风月斋暗忖。

风月斋目中煞气一现,执意道:“不,风月斋方才确有失礼之处,姑娘肯谅解吗?”

玉柳浓语笑嫣然,娓娓动听道:“既是公子执念在心,柳浓还‘不’原谅公子吗?”

她这一说,众人全以为她原谅了风月斋。

“该死的骚狐狸,贱货!”

风月斋心中破口大骂,听出她的语病,便顺著她的病语道:“这麽说,你是原谅风月斋方才的过失了。”

玉柳浓讶然,自己话中另意他竟可看出,可不容小视,遂柳眉一挑,小啧道:“公子要柳浓原谅甚麽?何妨明说……”

“哼!跟老子玩心机,臭娘们你还差远了。”

风月斋暗中寻思,讪笑著道:“就是刚才那一件过失,那一件失礼的事,风月斋本为主人,但是为了吃而怠慢姑娘,得罪姑娘,这点还请姑娘原谅。”

“噢!”

玉柳浓恍然巧笑道:“原来是刚才的小事,公子不用如此多礼,柳浓不会放在心上,算原谅你吧。”

深明风月斋个性的庄六郎知道玉柳浓被诓了,风月斋绝对不会为了那种事赔礼道歉。

况且,这还是他的家,在他家里,他就是天,他就是地,他是个人王,谁也没法叫他低头,那门外砸锅的涮羊肉,活生生的例子还在,怎的一干人等全忘了。

殊不知风月斋所说的‘刚才’是指他为了吃银貂才犯有‘过失’看到她秘密,才知自己‘无礼’。

根本与回不回她的话,招不招待她又是另外一回事。

风马牛不相干。

此事唯有天知、地知、风月斋以及那只死的貂儿才知。

风月斋那可恨的奸笑再度浮现,他道:“好,很好。

呵呵……不关我事了,你已经原谅我了……啊!请慢用,你看看这肉,真很好吃,你应该多吃一点,多吃一点才更能体谅我的心意”

边走边退出门外。

庄六郎高声问道:“先生,您不用了吗?”

风月斋让人听得毛骨悚然的邪笑声传来,道:“呵呵……我只要想起‘刚才’的情景,便再也没有胃口,六郎,你若不想碍到人家,就尽管吃吧。呵呵呵呵……”

庄六郎心头一阵不舒服,才夹块肉入嘴嚼著,耳中阴月的娇声传来,她道:“柳姊,你那只平时片刻不离的小银貂儿呢?怎麽这次没有带出来,是不是放在‘武盟’?来,再吃一块肉吧,真的很好吃呢。”

“唔!”

庄六郎猛然呛了一口气,将口中嚼烂的细肉喷在碗里,心头大震!想道:“该不会是那一只我亲手杀的银貂吧!”

他前思後想,左推右测,将整件连贯在一起。

刹那间,他知道他犯了一个不可弥补的过失,貂是他杀的,皮是他剥的,肉是他煮的,所有的罪恐怕自己是扛定了。

“天啊!怎会这样。”

虽心头狂喝,但他不得不巧言令色,故作豁达大度,优然起身,心虚乾笑道:“为了咱们‘大事’六郎现在去找先生商量,请各位稍待。

啊!对了,这山产得之不易,等闲莫可一尝,你应该多吃一点,六郎先出辞了。”

庄六郎在步出‘医心小筑’下了一个决定。

毁尸灭迹,死无对证。

阴动天见庄六郎走後,与玉柳浓各自提了一些琐碎小事。

当他把张就介绍给她後,又再度向她说出了庄六郎的来历,与风月斋那一身几近无敌的功夫。

玉柳浓听张就亲口说出风月斋如何把这一百二十三人放倒时,她眼中泛出异彩。

由於最碍眼的人走了,这些人也不再那麽拘谨、紧张,纷纷执兴长谈。

阴月也忘了继续追问那只银貂的下落。

玉柳浓亦似乎忘了回答。

庄六郎一出大门,便直扑猎屋,他用他最快的速度,企图在众人查觉前淹灭证据。

一个失神,与风月斋错步而过。

他手上不正拿著那貂皮吗?他还朝著‘医心小筑’的方向赶去。

“天啊!他到底在想甚麽?”

庄六郎心头大惊!却不得不回身追去,挡在他的面前,一副笑脸垂涎道:“先生。您……您提这貂皮是要干啥?”

风月斋狡桧道:“还人。”

忽以另一种语气反问道:“难道你不明白吗?这貂皮是谁的?”

“还她!哇呀,天啊!不会吧!那麽漂亮的美女怎可受到这种打击!”

庄六郎倏然面无血色,满脑子胡思乱想,人不是他杀的,他当然不打紧。

但是最要紧的是,自己从帮凶变成了真凶这倒是事实。

便苦笑道:“先生,可否把它交给我六郎。”

风月斋悖然大怒,凶狠道:“六郎,我的事你也敢管。”

庄六郎噤口寒蝉道:“不…不,六郎不敢。”

风月斋狞笑道:“那好,随我一道去。”

“代志大条啦!”

庄六郎张口结舌,吓得说不出话来。

风月斋逼供似的,吼道:“怎麽,你不愿意。”

庄六郎慌道:“不…只不过……”

“甚麽?”

风月斋双目一瞪,不怒而威。

庄六郎愈说愈错,道“这时候拿这样东西进去,只怕会使大家…”

突然悚然一惊!暗道:“啊!我怎会说出这种话,先生的处世是无法用常理去推测,那他…”满身大汗。

风月斋本待破口大骂,但听见他这话後,不但不生气,反而笑嘻嘻的道:“很好,六郎,有长进!还知道以礼待人,这东西拿进去之後,真的恐怕没人吃得下去,白白糟蹋了上好汤头。

那好!咱们就等到他们吃完肉,喝完汤,再进去给他们一个惊喜。

你的心意,我会好好告诉他们,让他们感谢你!”

当风月斋拍著庄六郎肩头把话说完时,庄六郎那张黝黑色的脸,竟然变得比刚升上天空的月亮还要白!白得带青。

青得发绿!“这天底下还有比他更可恶的人吗?”

庄六郎终於在心中破口大骂。

 第十二章 艳幻绝剑

“嗯,吃光了。”

风月斋现身大门中央,背负双手冷笑道。

霍然转首,他的笑意中有很深刻的阴邪意味。

不由得一惊!声音再度从他嘴里发出,是笑、诡笑、讥笑;那从心中散播的喜悦,不禁令人联想到:“他到底在高兴甚麽?”

他道:“姑娘,你有没有照我的话,真的多吃几块肉?”

庄六郎在门外大叫道:“先生不要……”

任谁都听见他叫声中,惊、怒的语调。

玉柳浓暗自警戒,多年来的江湖生涯,已使她养成了一种遇到任何状况,必先冷静的习惯。

她暗中调息运气,并无不妥,仍是小心翼翼道:“有呀。”

阴动天一时心神不宁,这个行事肆无忌惮,使人无所适从的家伙,不晓得又搞甚麽诡计,看他来者不善,定非好事。

一惊!“难道肉中有毒!”

阴月、张就、阴动天不约而同想道。

“好,好乖!你也不亏本了!”风月斋狂笑,顺手丢了样东西在地上,转身而去。

月光下,银貂皮毛闪闪晶亮,似薄雾中一道光彩。

“呀!”玉柳浓失声一叫,目不转睛的盯著,无法相信的表情显露无遗。

“不会吧!”阴月颤声道。

阴动天脸色阴晴不定,紧愕著双眼。

风月斋的邪恶,玉柳浓此时方知,他得寸进尺,披猖扬厉,旁若无人的叫嚣样,委实让人打从心里恨起。

恨,是深刻的,铁铸的,不抹灭的。

风月斋似鬼残魂般枭声荡迥四野,道:“你得感谢六郎,他的手艺不错,对料理一事,堪称一流。

我纵使捕获了它,也不能做出这道令人感动的美味。从杀它、剥皮、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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